第二十九章殿下不在,本宮就不久留了
皇后即將辦賞花宴的消息隨著散出宮外的帖子很快就傳開了,魏國公府作為皇后的母家自然也收到了帖子。 當(dāng)時因著景安帝的一句話,魏華央被將軍府禁足。魏老夫人當(dāng)時就心下不滿,在宮宴上沒能攔下魏靈央,回府次日就遞了帖子要進宮,可惜那時候皇后病了,她是進了宮,卻連皇后的面都沒見到。 如今收到了帖子魏父和魏老夫人卻起了爭執(zhí),為的便是進宮一事。 魏老夫人自然是想著去找魏靈央好好說道說道魏華央的事情,一個好端端的長房嫡妻因著母家的緣故被婆家禁足也就罷了,總不能一直禁下去吧。 因著此事回府后她沒少給魏靈央的母親甩臉色,但孟蘭馨受了她這么多年的氣,早就有了自己的應(yīng)對之策,如今女兒又做了皇后自然更不會把她的話當(dāng)回事兒。 若是魏老夫人拿著孝道壓她,她就捏著帕子哭訴魏華央干的好事兒,拿著國公府的名聲和剩下姑娘們的婚事說道。 兒媳婦拿捏不住,魏老夫人就去找兒子,但魏父這次選擇了和夫人站在一起,聽完老母親的哭訴不僅不安慰還潑冷水“靈央在家時,您對她但凡有對華央的三分好,也不會鬧成現(xiàn)在這般?!?/br>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在怪我?”魏老夫人看著魏父不可置信的問道。 “母親,靈央如今是皇后,不再是那個任你揉搓的后院小姐了,她已經(jīng)和家里離了心了,您若是再拿一個嫁出去的姑娘惹她不快,那國公府可就要丟大人了”魏父一臉苦澀的勸道。 早在太子殿下到府那日他就發(fā)覺了這個女兒不如面上那般柔順,宮里發(fā)生的事情不過是再次認證了他的想法罷了。 “她敢!她就算是皇后,我也是她的祖母!你弟弟可就留下了華央和云嵩兩個孩子,你這個做伯父的難道就看著不管嗎? “我還怎么管?我嫡親女兒的婚事被她奪了去還不夠?您還讓我怎么管?我這國公讓給那毛頭小子?”老母親的咄咄逼人,讓魏父煩躁不堪,語氣自然算不上多好,說完看都沒看她一眼,扭頭就出去了,聽著后面?zhèn)鱽淼耐纯蘼?,腳下走的更快了。 魏老夫人院子里這番動靜,不久就傳到了孟蘭馨的耳朵里,因此當(dāng)她見到渾身怒氣還未消的魏父時,表現(xiàn)的格外體貼,就差幫著老夫人說話了。 孟蘭馨的母親趙王妃當(dāng)年就是難得的美人,要不然也不會在做郡主奶娘時被當(dāng)時的趙王看上。 孟蘭馨身為她的女兒,容貌自然不差,以往在國公府過得憋屈,眉眼間具是苦悶,顯現(xiàn)不出。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自從魏靈央做了皇后,府里誰都得敬她三分,揚眉吐氣后,整個精神頭都不一樣了,雖說比不上二八少女,但自有一股成熟風(fēng)韻,笑意盈盈間媚氣四散。 在母親那受了一肚子氣的魏父回房后被她小意溫柔的一陣撫慰,當(dāng)下心都軟了,握著她的手語帶感慨的說“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孟蘭馨聽到他這話,一下子就愣住了,半響后拿帕子擦擦眼角,哽咽的說“妾身委屈算的了什么,主要是我們的靈央,那孩子因著我從小到大不知受了多少薄待,我真是想想都心疼” 魏父拉著她的手閉上眼睛說“母親上年紀了,人難免糊涂,你進了宮多勸勸靈央” “我說的話,那孩子也得聽才是啊”孟蘭馨面上帶上了為難,靈央在家里就和她不親近,聽她說兩句話就煩,沒道理進了宮就愿意聽了啊。 “涉及到婷央她會聽的”魏父這話一出口,孟蘭馨眼里的淚光一下子就消失了“夫君,你這是什么意思?婷央還小著呢” “不小了,靈央是被耽誤了才拖到這把年紀出嫁,婷央的婚事可不能再出亂子,自然得提前看好”孟蘭馨看他那副樣子,很想說,靈央當(dāng)初的婚事不也是提前看好的,有用嗎? “不知夫君看上的是哪位大人家的孩子”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孟蘭馨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問問人家再說,萬一是難得的好人家呢。 “信陽侯府的三少爺”魏父摸摸胡子回道,說完還眼帶得意的看了一眼孟蘭馨。 “可那六少爺是信陽侯繼室所生啊,不算庶出的兄弟,上頭還有兩個元妻留下的嫡兄,這,這日后的家業(yè)注定和他沒有什么干系,我們靈央如今已是皇后,待她在宮中站穩(wěn)腳跟,何愁給婷央尋不到好人家,我們何必要去蹚這渾水?” 孟蘭馨知道魏父這人不拿家里的女兒們當(dāng)回事兒,可聽到他給魏婷央相看的人家,心里還是頗為不解,生怕魏父真的把女兒輕易許了人,她忍著著急,柔聲問了出來。 魏父瞟了她一眼,低斥了一聲“婦人之仁”。 孟蘭馨急得眼里都含上了淚水,泫然欲泣的看著魏父,這讓他嘴里的斥責(zé)無法再說出口,想想這事兒還得她去給魏靈央說,語氣柔了下來。 “你懂什么?待那三少爺繼承了侯位,靈央日后就是侯夫人,信陽侯府和別的侯府可不同,那是在陛下跟前都能說得上話的,體面不比親王府少。”逼逼叨叨沒完的話被孟蘭馨打斷“那六少爺可有不止一個兄長,何時也輪不到他去繼承侯府啊,夫君,我們還是看看旁的人家吧” “輪不輪的到,自然有說了算的人,你進了宮與靈央好好說說,叫她在陛下跟前提提此事”魏父毫不在意的說道。 “可,這畢竟是旁人府上的事情,靈央只是后宮女眷,如何能說的上”孟蘭馨覺得這魏父這是在為難人,要是讓她知道是哪個在他耳邊提的這破主意,她饒不了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信陽侯府的爵位都是皇家賜的,皇家指定個下任侯爺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嗎?靈央身為皇后又得陛下看重,這點小事兒不在話下”皇家是個什么態(tài)度孟蘭馨不知道,但她看魏父倒是比皇家的口氣還要大。 看著孟蘭馨臉上為難的表情,魏父又勸道“你想啊,若是我們家?guī)鸵r著六少爺繼承了侯府,你婷央嫁過去侯夫人和侯爺是不是都得敬著她?那她后半生可就無憂了” 本來一直覺得離譜的孟蘭馨逐漸被他說服,但魏靈央的性子她這個當(dāng)娘的了解,她總覺得此事說給女兒聽不妥當(dāng),面帶糾結(jié)的對魏父說“可是” “沒有可是,你就按我說的去和靈央說,她會懂得”魏父說了一大堆,早已不耐煩,看孟蘭馨還在猶猶豫豫,語氣不由得就就加重了。 孟蘭馨只能忍著心里的不安,點頭應(yīng)下。 宮里的魏靈央對家中的盤算毫不知情,她正在為即將到來的賞花宴忙的不可開交,那日來的都是貴客,不管是坐席吃食還是貴女們休憩的地方都容不得一絲馬虎。 當(dāng)時文公公交代了務(wù)必要把太子請到場,魏靈央特意備了禮準備親自去東宮走一趟。 “娘娘,您是做長輩的,哪有長輩的巴巴跑去小輩哪里的,傳出去會有失身份的”身邊的侍女不贊同的勸說道。 “身份?呵”魏靈央搖了搖頭,自己是個什么身份自己還不知道嗎,十個她加起來怕是都比不過太子一個在景安帝眼里的分量。 “無妨,徐嬤嬤回來了嗎?”魏靈央問道。 “嬤嬤去了御膳房查點賞花宴的食材,一時半會兒恐怕回不來” “那我們等等”魏靈央又看了一遍要送去東宮的禮物,不在意的說道。 畢竟是有求于人,魏靈央覺得空著手上門過于失禮,但對于禮物的選擇,魏靈央?yún)s是發(fā)愁了好幾日。 太子殿下生來尊貴,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尋常的東西定不能入了他的眼,因此魏靈央翻遍未央宮的庫房,在自己的嫁妝里尋到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親自畫了圖樣送去內(nèi)侍局,催著人趕了出來。 刻了如意麒麟云紋的玉石到了魏靈央手里后,她又親自編了玄色的絡(luò)子做成了玉佩,如今正安靜的躺在盒子里發(fā)出瑩潤的光澤。 “他會喜歡的吧”魏靈央摸著玉佩暗暗的想到。 過了一會兒,徐嬤嬤就回來了,聽到魏靈央要去東宮,雖說也不太贊成,但還是換了衣衫,陪著魏靈央走了一趟。 她們一行到的時候,孟北堯并不在東宮,大總管客氣的把人請了進去,底下自有機靈的小侍衛(wèi)跑去給孟北堯送信。 魏靈央來前也知道并不一定會見到孟北堯,但真的見不到人,心里又有些失落。 “殿下不在,本宮就不久留了”喝了兩杯茶,說明了來意,送上禮物后,魏靈央就準備走了 這時有侍女進來通報“皇后娘娘,秋荷姑娘來了” 依然沒有rou 但明天肯定讓他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