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夏天到了我也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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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這些議論,齊舒瑤都聽得清清楚楚,她也從小聽到大了,臉上一直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目不斜視。 只是議論還在繼續(xù)。 “這么多年這孩子她媽是誰還沒人知道嗎,這也藏得太深了吧?!?/br> “按理說齊部長都升到這個高度了,一般女的都想貼上來吧,這親媽不知道在哪后媽也沒個影,真的是……” “是什么啊,就你們家那個養(yǎng)了十幾房姨太太的丑老公是個寶貝,人家這親自一個人親力親為養(yǎng)大閨女的是不務(wù)正業(yè),別說話了丟人現(xiàn)眼?!?/br> “不過你們細(xì)想想,齊部長才多大,三十五,就有個十七歲的閨女了,那是多大有的她,不也是十七歲那年,你覺得女方能有多大,估計和他差不多,肯定是女方家里不認(rèn)給帶回去了,之后才沒在一起?!?/br> “我之前聽說女方也是名門小姐,可能人家爹覺得臉面上過不去,把這一段給掩埋了?!?/br> “啥呀,齊聿一個半道出家的毛頭小子,走上政途那靠的是……反正他十七八的時候都沒人知道在哪,還名門小姐,他上哪認(rèn)識去?!?/br> “他不是從西錦過來的嗎,那地方,就是京陽官場的后花園,怎么都能碰見個貴人,你說他單憑自己爬到現(xiàn)在,我才不相信?!?/br> “你都說些什么沒用的,要我說,這孩子的媽肯定是個大美人,放那一站怎么也得是風(fēng)華絕代的樣貌,這種程度的不說過目不忘也差不多了,怎么會整個京陽都找不到,要么是外地的,要么深居簡出的,要么,有沒有這個人都不一定了?!?/br> “這小丫頭這小模樣是真的好看,身材也好,就是脾氣差了點,不過也搶手,她爸又要升官了,還是獨女,慣成這樣,要不怎么說還是老貝眼光遠(yuǎn)呢,看他兒子那個哈巴狗的樣兒,誒老喬,怎么不讓你兒子也上啊,近水樓臺先得月。” “我兒子才十歲你歇著一會兒吧?!?/br> “現(xiàn)在流行姐弟倆哈哈哈……” 齊舒瑤第一次見到這新時代的樣板戲活的在她身后演了一通,拋磚引玉的,陰陽怪氣的,大婆打小三的,狠毒的,溫柔小意的,刻薄的,勸和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總之應(yīng)有盡有種類分別清晰且齊全,讓人一聽,就想把酒杯摔在她頭上。 手攥著被子越握越緊,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卻在不停的給自己下火, “不能摔不能砸,杯子砸碎了掉在地上還要家里人收拾,多累?!?/br> 想了一會兒她也釋懷了,在心里默默給自己下火,從前到現(xiàn)在什么鬼話沒聽過,就是今天心情好,一下子聽到后被影響的火氣有點兒大,隨他們說起吧,一群老黃瓜秧子。 腦子里想得再好,手上的鮮花和珠寶也都不香也不耀眼了,她隨意找了個借口脫身,抄了杯酒朝著正與人聊天的齊聿走去。 他側(cè)著身子半依靠在臺子上,眼神并沒有動身子卻朝著她的方向轉(zhuǎn)了過來,放在口袋的手也拿了出來。 一個微小的動作就把齊舒瑤的火澆滅了大半,她怒氣沖沖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其實她從很小到時候就知道自己沒有媽,這個字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消失在她的生命中的,直到齊聿有錢了,找來了個保姆,她叫她韓mama。 從心底萌生出那種讓她感到罪惡的情愫之后,她其實是感謝她mama的缺席的,好像這樣她才能獨占齊聿,可每次同學(xué)們朋友們自然的說“我媽說”的時候,她也會僵硬了笑容,半夜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抱著腿流淚,天快亮了,又對著天空說, “你看,這就是你缺席的代價,你的女兒都愛上你的丈夫了,如果以后你又出現(xiàn)了,你沒有資格罵我,誰讓你不要我的?!?/br> 越想越難受,她的視線有點兒模糊,身旁那些湊上來的閑雜人等也被她自動屏蔽,她只能看見齊聿抬手要攔她的手,可這次她的動作更快,直接干了一整杯酒,一頭扎進(jìn)了他的懷里。 身旁的客人笑著調(diào)侃了幾句“還是小棉襖黏人”就起身離開了,齊聿拖著她走到靠后面的位置,抓著她的手腕搶下空酒杯,壓低聲音, “怎么了,不是答應(yīng)我成年之前不喝酒的嗎?” “嗯恩恩額……”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前亂蹭,用力到額頭都磨出了紅印,她自虐般的行為被大手制止,齊舒瑤猝不及防的和他對視,眼角向下耷拉著,她呼出了一口氣,清香中帶著酒氣, “爸,我好難受啊?!?/br>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齊聿扶著她,查看這里查看那里,皺著眉頭,可她撂下這么句話就又不吱聲了,從他的懷抱里鉆出來,貼著身后的圓柱滑了下去,坐在了裙擺上,自己笑了兩聲,仰起頭,問的問題讓齊聿都差點軟了腿, “爸,你談過戀愛嗎?” “什么?”不知是驚訝還是什么,他顯得特別激動。 “你干嘛喊那么大聲,我能聽得見,不過你這么多年為什么不找女朋友,那么多女人喜歡你,你怎么,沒一個喜歡的?還是說你在外面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只是沒告訴我?” “都說了不讓你喝酒,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br> 齊舒瑤抬手想要取下沉重的王冠,可是下面有夾子固定,還用頭發(fā)顫了幾圈,她摸不到,就發(fā)狠的扯著頭發(fā),維持了一天的編發(fā)終于被拆亂了,齊聿看不下去又接受過來幫她輕輕的拆。 “沒有,沒有女朋友。” “那你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我媽?” 這兩個好像是第一次提起,但提起也沒這么難,只是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被抽走了,窒息得讓人喘不上氣。 齊聿幾乎是下意識的,無察覺的搖了搖頭,卻被她一把抓住脖子,用力搖晃。 “騙人,那你告訴我,我媽是誰,她在哪,你們之前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我就只有你一個人,你告訴我??!” 從前她也和朋友們喝過酒,只是沒醉過,朋友們都說她喝酒之后特別愛說話,什么都能接上幾句,但她還不知道自己原來是什么都敢說。 如今這么多年藏著掖著的問題也都問了出來,她卻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氣,徹底癱在了地上,王冠也徹底被拿了下去,她一身輕松,頭朝旁邊一歪,只能感受到酒精繼續(xù)蔓延在口腔中的微微刺痛感。 這場奢華的生日宴會在主角醉酒后的胡言亂語中照常結(jié)束,賓客們大方有禮語氣和善,就是都站成一排齊舒瑤也找不出剛剛說話的是那幾位。 宋瑜笙提著裙子好幾次想要找她,可她人已經(jīng)癱倒在了地上,小蘭在一旁扶著,被前面的桌子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沒看到人宋瑜笙最后只能作罷,跟著司機(jī)回了家。 齊聿送走賓客后就大步走了回來,從小蘭懷里扒出抱著她脖子不放的齊舒瑤,壓在自己懷里,朝樓上走去,到臥室后她依舊賴在齊聿懷里不出來,還閉著眼睛裝睡著,他就抱著她拆首飾,卸妝,要換下裙子時她也不動,他便自己閉著眼睛,等韓mama把那繁重的禮服卸掉,換上輕薄的睡裙。 她卸了妝的臉呈粉白色,眼眶周圍一圈紅紅的,不是哭得,是被手揉紅的,明明眼珠在眼皮下面瘋狂的轉(zhuǎn),就是故意不睜眼。 齊聿將人放回床上,撐著手臂看她,女孩皮膚滑膩的手感還殘留在掌心久久不散,他坐在床邊,撩開她額前碎發(fā),不忍將手心的繭子碰到她的臉頰,又忍不住摸上了被她自己抓紅的皮膚。 “瑤瑤,睜眼,看著我。” 齊舒瑤聽話的睜開了眼,睫毛掃過他的掌心,眼神只聚焦在他身上,比他先開口,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你把我養(yǎng)這么大,其實就是迫不得已……” 不等她說完齊聿就揉著她的臉蛋打斷這傷人的話, “小白眼狼,我這么多年怎么對你的你都忘了嗎,自己不高興了就來傷我的心,怎么沒想想我會不會傷心?!?/br> 不論外人,就連周成都不會相信齊聿還能用這種語氣說話,齊舒瑤也短暫的愣了一下,突然直起身, “那我是怎么出生的,你,你們期待我來嗎?!?/br> “期待,很是期待?!?/br> “然后呢?!?/br> 她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喝醉了,思路清晰的很,比平常都清晰。 比不在乎更讓人傷心的是欺騙,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齊聿雙手握住了她的肩,大拇指摩挲著這張好看的小臉,露出的笑容很溫柔,也摻著點苦澀。 “我已經(jīng)很久沒和你mama聯(lián)系過了,她的想法我也不清楚,我也不能代替她回答,但是對我來說,瑤瑤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是比我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的人,是,我的全部,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br> 齊舒瑤突然也就釋懷了,她為什么要糾結(jié)從沒見過的人的想法,即使她生了她,卻也不重要了,即使她現(xiàn)在就回來,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又怎么樣呢,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在她不要她那一刻起就斷了。 她就應(yīng)該珍惜眼前的人。 “謝謝爸。” 這句正經(jīng)的話倒是夾雜了一些鼻音,說完后她還不好意思的直接下床沖進(jìn)了浴室,里面瞬間響起了水聲。 齊聿留在那里給她整理好被子,開窗透風(fēng)散走了酒氣才也進(jìn)了自己的浴室洗澡,出來后掛著條浴巾靠著門發(fā)呆,直到樓下都沒了動靜才開門走去了女兒的臥室。 齊舒瑤剛剛吹完頭發(fā)爬上床,被子還沒拉好,齊聿走過去幫她掖好被角,低頭在她額頭上留下個晚安吻。 “睡吧?!?/br> 兩只小手從被子里鉆出來,拉住了他的手腕。 “爸,在這陪我?!?/br> “好。” 她要的一切他全都答應(yīng),卻不能再放肆了,那天高大的男人窩在她的小公主沙發(fā)上睡了一晚,小腿全在外面垂著,右手伸出去給她抓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