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填滿心張滿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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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聿手里的刀叉沒拿穩(wěn),刀尖落在了盤子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對面的齊舒瑤只抬頭掃了他一眼,就又收回了視線。 “你說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這,你不知道啊,我以為你都知道呢?!?/br> 一頓晚飯,讓父女倆突然對彼此有了個反方向的奇怪認(rèn)知,內(nèi)心都在翻江倒海中,十分不是滋味。 “內(nèi)個,爸,我其實(shí)也不算早戀,就是,就是好奇,就試一試,也不是試,就是……唉,我當(dāng)時就是喜歡他他也看出來了然后我們就在一起了?!?/br> 沒有人問她,可她自己就把一切都交代了出來,頭也埋的低低的,像是做了什么錯事。 沉默了些許時刻,齊聿才說話, “你們在一起,都做什么了。” “做什么,哦,就親,親過。” “親哪兒了?!?/br> “……,這,這兒……” 她突然不好意思開口,只抬手指了下自己的唇角,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越點(diǎn)越往唇上移。 并沒有想象中的發(fā)怒,或者說她也知道齊聿不是會為了這種事情發(fā)火的人,這里也并不是發(fā)火的地方,兩人都有些僵硬的重新握好刀叉,沒有抬頭。 又一個話題被無聲的帶了過去,食欲也跟著一起走了,齊聿戳了兩下已經(jīng)涼掉了的牛排,又找了個話題, “和唐前出去干嘛了,還要在上學(xué)的時候出去。” “那是我求她的?!?/br> 齊聿挑起眼睛看她。 “爸,我找不到笙笙,我用了所有能找到的人去聯(lián)系,可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去找云云姐,她認(rèn)識那么多人,可也找不到她,你說她會不會被人給拐走了,是不是裴家的人把他們一家都抓走了。” 她是真的擔(dān)心,短短幾句話已經(jīng)有淚水又涌上了眼眶,也徹底放下了手里的餐具,壓低的聲音中也能聽出她的崩潰。 齊聿伸手過去給她擦著已經(jīng)掉落出來的眼淚,剛才難受的心情突然被按壓了回去,眼前的小人還是那個想法奇奇怪怪的小姑娘,還窩在他的手里。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家就是特意和國內(nèi)切斷的聯(lián)系?!?/br> “???那連我也不能告訴嗎?!?/br> 齊舒瑤落過淚的眼睛更亮了,里面清晰的倒影處他的影子,就已經(jīng)解釋了一切。 “誒……都怪你?!?/br> 小姑娘深深嘆了口氣,把臉埋進(jìn)了他的手心里。 她慢慢的蹭著,一點(diǎn)點(diǎn)朝著齊聿的方向靠近,挪到了和他并排的位置,揪著他的衣袖擦臉,聞到了昨晚沾染上的酒氣,又一臉嫌棄的丟開。 又是這種失而復(fù)得的心情將齊聿整個人填滿,一周了,他終于有時間放松下來,只看著身邊的人,露出任何隨意表情,連肩膀都垮了下來。 天漸漸就黑了下來,齊聿也帶著齊舒瑤往陽城回去,他看著大大小小的袋子,還是控制不住的心臟抽搐了幾下。 齊舒瑤走了一下午也確實(shí)累了,在車子上昏昏沉沉的,被摸了手摸了臉都不知道,直到下車時才堪堪清醒過來,車子停在正門口,言管家正指揮著人往屋子里般新運(yùn)來的大箱子。 “又買什么了這是?!饼R聿上前扶住他搖搖晃晃走不穩(wěn)的閨女。 “顏料和畫布啊……” 齊舒瑤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在院子門口伸著懶腰,正好夜燈亮了起來,照著她微紅的眼睛更亮了。 齊聿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在她面前猛地一轉(zhuǎn)身,抓上她的胳膊。 “以后不要在和裴宥聞來往了。” “又怎么了?”齊舒瑤明顯沒反應(yīng)過來。 “他不是好人,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br> “也沒有吧,之前和我們說話也都很有禮貌的樣子?!?/br> “你看人什么眼神?!?/br> “我眼神又怎么了,不是,你最近為什么說話總說一半,還總是這么強(qiáng)硬的下結(jié)論,怎么,升官了在家的脾氣也見長是吧,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挨罵也得低著頭忍著。” “我這是在罵你?” “你看你什么態(tài)度!” 齊舒瑤把他的話又原樣還了回去,抬起腳越過他就要往里走,卻又被拉住了胳膊。 他并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可如今已然無法溝通,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眼前明亮的小姑娘一點(diǎn)點(diǎn)被黑暗吞沒,走進(jìn)了那無邊的泥濘之中,無法脫身,他用盡全力抱住她,卻將她壓得更深,好像只有將她推遠(yuǎn),遠(yuǎn)到遠(yuǎn)離這一切,才能將人保全。 一事壓著一事,壓走了齊聿短暫的放松時光,可他卻私心的想要將這時間再拉長一些, “是爸爸的錯,我今天,態(tài)度很不好,瑤瑤能原諒我嗎?!?/br> 他半蹲下來和她平視,追著她的視線走,齊舒瑤躲避不成,直接向后靠著坐在了還沒拆的大箱子上,齊聿便也直接蹲下來,微微仰視。 她今天穿了條正好及膝的短裙,坐下后裙子便包不住膝蓋了,開學(xué)前去騎車擦傷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愈合了,但還留著一道淺疤印在皮膚上,她是疤痕體質(zhì),小時候自己摔傷留下的印子至今也都還在。 “這是怎么弄得,什么時候受傷了?” 齊聿的手指輕輕摸在傷痕上,皮膚早就不疼了,倒是他手指上的繭子掛在皮膚上更有些感覺,齊舒瑤默默的看著自己的腿不說話,頭也一直低著。 他焦急的檢查著她露在外面的其他皮膚,胳膊和腿上各有一塊傷疤,是她小時候摔傷留下來的,但如今四肢的其他地方,深的,淺的,橫著很多條大小傷痕,有的已經(jīng)和皮膚融為一體,有的還凸起著,泛著紅色。 “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這么多傷疤,怎么弄得,有人欺負(fù)你嗎?” 齊舒瑤將胳膊抽了回來,兩只手相互在皮膚上滑動,不停的波動著不存在的東西,直到擦便所有他碰過的地方。 “沒人欺負(fù)我,什么事情都沒有,我回屋了?!?/br> 她剛站起來,又被齊聿壓著肩膀按了下去,兩只手都放在她的肩上,緊抓著。 “那是你自己弄得嗎,為什么要怎么對自己,哪里不舒服,和爸爸說……” “說什么?。∧汴P(guān)心我嗎,反正所有的一切,只有你的工作最重要,你為了工作一周周的不回家,我想找你都找不到,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聞不問不關(guān)心,你權(quán)力越來越大地位越來越高,你只需要你的下級,你不需要家人,前半生不需要老婆,后半生也不需要女兒了?!?/br> 齊舒瑤奮力的掙脫,可那雙手用的力氣也越來越大,越是親近之人越會傷人心,從小到大,這一周是他們倆分開最長的時間,他們比任何人都了解彼此,還沒展現(xiàn)出由此而衍生的關(guān)心,倒是先無師自通的學(xué)會了報復(fù)。 她發(fā)泄出來了這段時間的難受和不滿,自己也一直留著眼淚,這兩周她流淚留的夠多的了,整個腦子都渾渾噩噩的,頭重腳輕。 無聲無息間,周圍的傭人早就退了出去,只剩他們兩人。 平時開開玩笑時她還總會說這要是讓我家里人知道了會怎么怎么樣,如今真的落了個大的話頭到別人嘴里,她反倒沒心思想了,感受到自己肩上的大手力道松了很多,一用力就掙脫開齊聿的束縛,朝樓上跑去。 身后的男人看著落空的手心遲疑了兩秒才追上來,在樓梯口將她抓住,齊舒瑤踩在兩節(jié)高的樓梯上奮力掙脫,卻還是被抓著胳膊抱緊了壓在懷里,她的后背緊貼著他的胸膛,緊到她一呼吸,就能感受到明顯的肌rou輪廓在她背上勾勒。 他的臉埋在她的頭發(fā)里,左右輕輕一晃就鉆進(jìn)發(fā)絲間,頂上了她的肩膀,壓住了骨頭的凸起,他的口中一遍遍重復(fù)著對不起,語氣不似道歉,卻是驚恐萬分的挽留,一雙大手也是不停的在她胳膊上摸索,像她小時候哭鬧時的輕哄,也像是急需尋找個安慰,證明她還在這里,那些話,都是氣話,都是騙人的。 “爸……” 她有些害怕了,只能單調(diào)的重復(fù)著這個音節(jié),他曾經(jīng)告訴她,說她幾個月時就會叫了爸爸,看向他的眼睛總是含著笑意,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如今倒成了她的保命符。 單調(diào)的音節(jié)傳到兩人耳朵里,反倒沖刷了理智,齊舒瑤壓著自己亂跳的心,腰間纏著的手臂也松了些。 對啊,他是她爸,是爸爸。 齊聿終于徹底放開了她,在她還沒轉(zhuǎn)身時抬手飛快的揉了下自己的眼角。 齊舒瑤轉(zhuǎn)過來,腿有些軟,卻撐在站在原地沒動。 “瑤瑤,爸爸今天太亂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你原諒爸爸好不好……你一定要原諒爸爸?!?/br> 還不等她說什么,又被迎面抱進(jìn)了懷里,這次是實(shí)打?qū)嵉膿肀?,胸貼著胸,壓著對方的心跳都慢慢和自己融合為一拍,還有雙火熱的大手在后背上摸索,她站在兩層樓梯上,正好夠他將臉埋進(jìn)她的脖頸里,那是濕漉漉的。 “瑤瑤,爸爸一定以后天天回來陪你,送你上學(xué),接你放學(xué),聽你說每一件事,每時每刻都看著你,所有時候都看著你……你想談戀愛找男朋友都可以!都可以…就一直呆在我身邊好不好,陪著……讓我陪著你,我不能看不到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