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j(luò)ian在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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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錦銘抱著她,說:“我去看一眼?” 蘇青瑤腦袋稍稍歪斜,含著下巴,思索一瞬,道:“好,你把衣服穿上,可能是阿碧來了?!?/br> 于錦銘點頭,掀被褥下床,去撿地上的西褲。 蘇青瑤趴在枕頭,十指捋著被男人玩打結(jié)的卷發(fā)。 她兩手將長發(fā)統(tǒng)統(tǒng)撥到左側(cè),脖頸到右鎖骨的銜接處,有一個暗粉的吻痕。發(fā)絲牽牽絆絆,貼著面龐下來,鋪在雪白的枕頭。于錦銘系好皮帶,正穿襯衫,見她低著臉,一聲不吭地整理長發(fā),又忍不住湊到跟前鬧一鬧她。 他套上兩個袖管,沒擰扣子,幾步到她跟前,用上衣一下兜住她的上身。蘇青瑤撞上他的胸膛,忽得面頰guntang。她右手扶著男人精瘦的腰,腦袋從領(lǐng)口鉆出,剛理順的長發(fā)怕是又亂成一團。 “煩人,”蘇青瑤埋怨,仰起臉瞪過去。 于錦銘咧嘴笑一下,垂下臉,更加用力吻她的唇。 唇齒相貼,如春夜花落,男人的舌尖伸到唇中,越吻,越有一種不真切的虛幻感,好似猴子撈月,滿心歡喜地以為用手掌握住了月亮,可等撈上來,不過一攤盛著圓月倒影的湖水。 舞曲停了許久,一直不見重奏,大霧彌漫般,也不知那霧里藏著什么,只隱約聽見交談聲,是濃霧里偶有的一聲鶴鳴。 蘇青瑤闔眸,溺在漫長的吻中。 恍惚間,她再度聽見有人在叫她,但唇舌被癡纏地撕咬,她沒能說出口。 走廊有一陣腳步聲。 徐志懷停在門前,聽見了屋內(nèi)的嬉鬧。 他將木杖夾在腋下,右手探入大衣,握住槍柄,取出,上膛,左手握住門把手。 打情罵俏的嬉鬧轉(zhuǎn)為嬌吟,徐志懷不覺全身一冷,但又立刻灼熱起來,像吞了鐵漿,燙爛了五臟六腑。他屏息,猶豫了兩秒,后槽牙一硬,肩膀頂著房門,強行闖入。 槍對準(zhǔn)了床,手指搭在了扳機。 只見被浪中倉皇爬出一張灰白色的臉,細長眼睛,嘴唇紅艷。 不是她。 “啊——”女人發(fā)出尖叫。 譚碧聽到叫聲,趕忙撐著樓梯扶手,爬起來。撩開旗袍擺一看,膝蓋磕出一塊淤青,皮擦破了,正滲著血珠。顧不了那么多,她連爬帶走地上了二樓,見徐志懷拿著槍出房門,血冷了半邊,險些跌坐在地。 幸而下一秒,她又見一個胖男人罵罵咧咧地追出來,只穿了褲子。徐志懷槍口對準(zhǔn)他的腦門,男人頓時成了啞巴,他揮一揮手,趕畜生似的讓那男人回屋。左手拎著文明杖,杖頭靈巧地一勾門把手,合門。 從大悲到大喜,極短極短的一瞬,譚碧似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 她咬牙,拼力追到徐志懷身后。 “徐志懷!徐志懷,站?。∧阆敫墒裁?!” 徐志懷駐足,手中仍緊握上膛的槍。 “譚碧,我已經(jīng)夠給你面子了?!彼麄?cè)身,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霸俑^來,我連你也殺了?!?/br> 譚碧強撐著,嫣然一笑?!靶炖习蹇跉庹娲?,上??刹皇悄阋皇终谔斓牡胤??!?/br> 徐志懷不言。 他垂眸,燈光照在密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正在沉默時,公館外刮起了大風(fēng)。風(fēng)很大,搖動的樹葉追著風(fēng),呼嘯聲震耳欲聾。雨還未到,玻璃窗已微微顫動,大堂的男男女女開始在談?wù)撚?,要下雨了,下一首舞曲已?jīng)準(zhǔn)備好,他們談?wù)撝?,步入舞池?/br> 一首激烈的舞曲隨雨聲迸發(fā),大小提琴合奏,磅礴而浩大。 徐志懷似是被樂曲感染,露出一個略顯嘲諷的微笑,繼而冷不丁朝譚碧抬起槍口。 “砰。” 四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朝門關(guān)望去。 “小謝,出去看一眼。”短暫地沉默后,陳道之發(fā)話。 謝弘祖得令,起身離席。 他到走廊,瞧見譚碧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腳邊的地毯多出一個彈孔。 謝弘祖冷著臉,腳尖使勁踢她,繼而彎腰。 “怎么回事?” 譚碧轉(zhuǎn)頭,愣了一會兒,方如夢初醒般拽緊眼前男人的袖管。 “是徐志懷,”她尖著嗓子說,“扶我起來,我要去找阿瑤,徐志懷找來了,他帶了槍?!?/br> “譚碧,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謝弘祖瞇眼,臉上帶笑,右手抓住她的臉蛋,五指鷹爪那般陷進去?!瓣愔魅瘟裟阍谶@兒,是器重你。識趣點,少管閑事?!?/br> 譚碧臉一干,太多念頭在她腦海閃過。“什么日子?你說?!?/br> 謝弘祖左手插兜,仍笑著,無聲比了個口型——抓間諜。 “噗啦……”,絲絨窗簾被狂風(fēng)推入,跌跌撞撞地在她眼前展開,像臨行前,給犯人戴上了頭罩,漆黑一片。 半空響起一聲悶雷。 徐志懷再度來到房門外。 他搭上把手,暗暗擰動,鎖了,打不開。窗外夜雨漸急,如哇哇叫喚的烏鴉,成群撲向窗戶,將自己砸了個腦漿橫流。他垂眸,恍如被這震耳欲聾的雨聲淋濕,忽而有些猶豫。他想起方才的那張白臉紅唇,如果剛才是她,如果真的是—— “煩人?!庇昴恢型赋鲆宦曧?,她輕輕柔柔道。 徐志懷嗓子眼一緊。 他能想到她說這話的神態(tài):臉低著,烏黑的眼珠子朝上瞥,細眉似蹙非蹙,唇微抿,一抹春日的海棠粉。倘如在那時,伸手捉住她的胳膊,她象征性地鬧一下,想要掙脫,叫玉潤的胳膊在指縫里顫動,再握緊,便不動,只瞪大眼睛瞧你,一種嬌憨的埋怨。 仿佛烈火灼身,徐志懷變了臉色。 難道都是假的嗎?五年夫妻,無情也有義,他敢說自己從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甚至、甚至陪她回合肥,都已經(jīng)要說服自己原諒——蘇青瑤,你怎么敢?敢這樣把我當(dāng)白癡耍! 他握住槍,上膛。 第二顆子彈,打破門鎖。 洶涌的舞曲混雜著槍響涌入,屋內(nèi)的兩人被驚動。 那時,蘇青瑤正坐在于錦銘懷中,襯裙翻到大腿根,右臂摟著脖子,與他耳語。聽到槍聲,于錦銘下意識摟緊蘇青瑤,從床畔滑落,坐到地板,將她擋在內(nèi)側(cè)。 耳邊的腳步聲疾如驟雨,蘇青瑤還沒緩過神,僅一呼吸,又一聲尖銳的槍響。于錦銘手掌壓住她的頭,猛地一按,子彈擦著發(fā)絲打入墻壁。她張大嘴,冷氣倒灌入喉,沒能叫出聲,再一抬頭,目光正對上走來的丈夫。 他要殺了她,只一眼,蘇青瑤便確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