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經(jīng)過連續(xù)一週的巡回演唱會之后,傅品珍總算能回家了,而那個決定演唱會要延長至一個禮拜的罪魁禍首,此刻正在家里享受著。自從那個人拿到副總裁的任命書之后,還真的有模有樣地當起副總裁來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官威十足。傅品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副總裁可以當?shù)孟裉匣室粯?,所有的事情丟給接了她位子的駱佳珣之后,就逍遙快活去了。而傅品珍卻仍然是那個御用造型師,跟著juliet東奔西跑是免不了的。 走到家樓下時,傅品珍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下家的窗口,只要姜成瑄自己一個人在家,絕對會把全部的燈都打亮,即使是睡覺也一樣。果然如她所料,客廳和房間的燈都亮著,只是……為什么房間的窗簾后面,有著兩個人的剪影? 她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觀望著,這一幕似曾相識的畫面,她甚至還能回憶起當時的心痛,此刻就在胸口隱隱發(fā)作著。半年前,她們還處于分手狀態(tài)時,姜成瑄第一次帶了別的女人回家。以往,就算她們分手,姜成瑄也從不帶女人回來,因為這是專屬于她們的天地,即使分手,傅品珍也還保留著這里的鑰匙。 腦海里正處于水火交融的狀態(tài),怒氣衝天的火焰和難以想像的一頭霧水,在傅品珍的腦中交織成復雜的情緒。她轉(zhuǎn)身背對著那稱之為家的地方,胸口疼得無以復加,往前跨了一步,卻又不捨地走到一旁的花圃邊緣坐下,隔著一條街的距離,抬頭仰望著那個讓她想逃又逃離不了的地方。 她在心里惱怒著,曾幾何時,以前那個灑脫的自己,竟變得如此拖泥帶水?以前說分手當吃飯一樣簡單的人,現(xiàn)在竟然會離不開這個人? 想到吃飯,對那個人而言,吃飯卻是件困難的事,光是想著要吃什么,就能讓她苦惱到直接放棄吃飯的念頭,用惰性去壓制食欲。這幾天,一定又沒有好好吃飯了,絕對要拿體重計來好好檢查一下。 等一下……傅品珍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吧? 她抬頭看著房間的窗戶,這兩個人的動作似乎有些僵硬。這種動作,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是了,就是在姜成瑄最愛的小鬼當家電影里,小鬼為了嚇退小偷,而在家里放了許多的人像立牌和玩偶,在燈火通明的屋子里,隔著窗簾在外面看來,就像正在辦派對一樣。 看著那兩個人的臉漸漸靠近,她不屑地腹誹著,就連接吻都這么生硬是怎么回事? 接吻? 傅品珍瞪大了眼睛,這么彆腳的吻功也敢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她怒火中燒地一手提起行李箱,往大樓門口奔去,幸好電梯就停在一樓,否則,難保她不會在憤怒之下,一路奔著樓梯上去。 但即使不是用跑的,站在家門口時,她還是氣喘吁吁。她顫抖著手用鑰匙打開門,里頭的人聽見門口的聲響,興高采烈地奔到玄關(guān)處等著,就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樣。 姜成瑄看著傅品珍進門,連忙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就要抱住傅品珍,但女王大人卻是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掌就把她拍到一旁去。 「滾開!」傅品珍眼神狠決地瞪了她一眼,連鞋都沒脫,就往房間走去。用力地推開房門,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除了姜成瑄以外的生物。她不甘心地問,「人呢?」 「什么人?」姜成瑄覺得頭頂像籠罩了一層霧,腦筋打結(jié)。 「你帶回來的女人?!垢灯氛渥哌M房里,拉開所有的柜子,包括連窗簾后面都檢查了。為了檢查窗簾后面,還不小心把窗臺上的兩個玩偶給弄倒了。她質(zhì)問著姜成瑄,「原來你安排了這么長的巡回表演,就是為了在這里金屋藏嬌?」 「哪有什么女人?」姜成瑄雙手環(huán)抱住盛怒難平的傅品珍,「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還是聽到了什么呢?」 「我剛才明明就在樓下,看到這里站著兩個人,還……還接吻?!乖诮涩u的安撫之下,以及抓姦未果之后,傅品珍心中的怒火稍為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百思不解。 「兩個人?」姜成瑄低頭看著窗臺上面,指著那兩個玩偶說,「你說的是它們吧?」 剛才她就坐在地毯上,因為等待的時光太無聊,便利用打光讓兩個玩偶的剪影投射在窗簾上,正在玩著皮偶戲。上演的,還是愛情喜劇。沒想到,等到頭來,迎回的竟是憤怒的女王。 「就這個?怎么可能?這么小一隻,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影子?!垢灯氛渚镏欤闷鹜媾挤锤部粗?。 「你國中的書都白唸了嗎?光源、物體和影子,三者之間的相對位置不同,就能形成不同大小的影子?!菇涩u拉著傅品珍,坐到地毯上,實際演練一次給她看。 「看起來是挺像的。可是……。」傅品珍狐疑地看著姜成瑄。 「要不然,你到樓下去看,我再弄一次讓你死心。」姜成瑄挺著胸膛說。 「我去外面,好讓屋里的女人趁機逃跑嗎?」既然玩偶的影子可以變成人,那草木也都能成為軍隊了。傅品珍疑心病大大地發(fā)作。 別無它法的姜成瑄只好拿出dv和手機,「我去樓下,等一下打電話給你,你就在這個位子動動玩偶,我拍下來讓你看?!?/br> 感到無力的姜成瑄,走到樓下對街,因為忘了加件外套,可憐地打了個噴嚏。撥了手機,讓傅品珍開始行動。她可悲地想著,自己一定是年紀大了,開始愛好和平了,要是在以前,年輕氣盛的自己,受到這樣的誣陷,絕對是馬上拂袖而去。哪還能這樣耐著性子,證明自己的清白? 拍好了之后,她收起dv,走回對面。一路不停地感嘆著,這年頭,裁贓誣賴從天而降,是不會管有沒有屋頂?shù)?。正所謂,人在家中坐,姦情天上來。 看完影片的傅品珍,總算徹底地相信了。姜成瑄藉機大吐苦水,不斷地形容著自己剛才感到的無力感,一邊說著,還不停地抽面紙抹著鼻子,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大概會以為她剛才看了什么家庭倫理大悲劇。 「無力?我看是你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體力不支吧?」傅品珍挑著眉,斜睨著姜成瑄。 心虛的姜成瑄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你一定累了吧?我們?nèi)ハ丛杷X吧?!?/br> 在傅品珍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姜成瑄就已經(jīng)把兩個人脫得一絲不掛,又不知從哪變出一條大大的浴巾,讓兩個人包裹在一起。在傅品珍半推半就之下,姜成瑄將人推進了浴室。 如雨絲般的溫水灑落在兩人身上,姜成瑄低著頭,嘴唇在傅品珍光潔無瑕的背脊上滑動著。她雙手環(huán)著傅品珍的腰,回到她單薄的肩膀上,細細地輕啃著沒什么肌rou的肩膀,引得傅品珍不由自主地呻吟著。她將傅品珍順著水流下垂的波浪卷發(fā)撥到了一側(cè),露出了滑嫩的頸項,她伸出舌頭,從頸窩一路舔上耳垂。 傅品珍忍不住縮了下脖子,輕聲說著,「癢。」 「太久沒照顧到這里,變得敏感了吧?!菇涩u一邊說著,嘴巴一邊忙碌地在傅品珍身上點火。 轉(zhuǎn)身攀著姜成瑄的脖子,傅品珍身體有些發(fā)軟地靠在姜成瑄身上,眼神迷離地說,「不要玩太久,會著涼的?!?/br> 「你也變老了。除了吃飯、著涼之外,能不能說點浪漫的事?」姜成瑄不滿地咬了傅品珍的耳垂一口。 「還不是因為你,你都不照顧好自己,讓我都叨唸得煩了。如果你能做好這些基本工作,還需要我嘮叨嗎?」傅品珍反手掐了一下姜成瑄的腰。 姜成瑄笑著躲開那個她怕癢的地方,右手輕撫上傅品珍的大腿,緩緩上移,「專心點。不要在這個時候破壞氣氛?!?/br> 雖然在往上挪的過程中,遭遇到了小小的抵抗,但姜成瑄還是不依不撓地,將傅品珍的身體扳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她的雙手墊在傅品珍的腦后,身體輕柔地貼上傅品珍的,將她壓向墻上,蓮蓬頭灑落的水,沖刷著兩人的臉。 溫熱的嘴唇相觸,姜成瑄貪婪地吸吮著,原本擔心磕到傅品珍后腦勺而墊在下面的手,現(xiàn)在成了防止俘虜脫逃的守衛(wèi)。她的手捧著傅品珍的臉,霸道地不準她隨意轉(zhuǎn)動,直到姜成瑄感到傅品珍的呼吸逐漸急促,才慢慢地離開那令人不捨而迷戀的雙唇。 她的手伸向一旁的架子,取來沐浴乳,擠了些在掌心上,雙手搓揉后,覆上傅品珍的脖子,輕柔地抹上沐浴乳,從頸窩到肩膀,緩緩往下攀上雙峰,在那里畫著圓圈,久久不肯離去。在山巔上細緻的突起刺激著她的掌心,有種說不出的難耐,讓姜成瑄敏感地打了個顫。 多年來培養(yǎng)的耐性,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姜成瑄心急火燎地一手向下,撫向傅品珍的股間,沒想到卻被人一手逮住。 「干什么?想打混嗎?還有好大一塊沒抹到沐浴乳。」傅品珍用沙啞的聲音逞強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