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財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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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倪早上是被手機的訊息提示音吵醒的,群組的對話源源不絕。 她這才想起自己莫名接下新生營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學(xué)生會的效率很高,她才剛答應(yīng),活動長立刻透過班代聯(lián)絡(luò)她,將她加入了不少群組,讓她原先安靜的手機,現(xiàn)下的訊息量都破百了。 Brian:號外——號外——我剛開完會,會長今天的心情指數(shù)粗估是六十。 Zara:聽上去沒什么問題,保持平常心。 Brian:不,這你就錯了。根據(jù)我這幾年跟著他的經(jīng)驗,這種不上不下的心情才最可怕,因為不知道哪件事會成為引爆點。 Zara:哎!他這勝負(fù)欲永遠(yuǎn)讓人疲憊,我都要懷疑學(xué)校給他錢了。 Brian:作為股東,是他家給學(xué)校錢,他才不可能會讓自己落在弱勢的那一方。 司倪看著螢?zāi)灰欢讶嗽诖y會長今天的心情,和對待首相似的。夏天早上十點集合這么不人道的時間和氣溫,她的心情才差呢!怎么就沒人在乎她? 說歸說,她還是趕緊洗漱出門。 她是踩點抵達集合地點,不想與人有太多交流,也不想顯得太過突兀。司倪在外領(lǐng)取了資料,沿路聽見幾位工作人員説今年是會長任期最后一年,因此非常嚴(yán)肅看待這次的新生營。 司倪順手戴上身后的帽子。 說明會的過程冗長且繁瑣,司倪忍了幾次哈欠,眨了眨眼底的淚水,直到身旁的人忽然靠過來和她說悄悄話。 「嘿,你什么系的???」 司倪下意識地歪過身體,保持一定的距離。 「行銷。」 「我是影傳?!?/br> 聽見商佐的科系,司倪忍不住留意身旁的男孩子。對方戴著一副方黑框眼鏡,露出一口白牙,長得有點喜感還有些憨厚。 「你好?!顾灸叨Y貌點頭。 她對商佐的朋友圈并不了解,也沒見過幾次,她清楚知道自己與他那群閃閃發(fā)亮的朋友群格格不入。 只知道他在系上很活躍,無論是成績還是人緣,商佐總是能做到最好。有時她會想,要是兩人沒有青梅竹馬這頭銜,大概一輩子也不會有所交集。 商佐是發(fā)光發(fā)熱的太陽,而她只是黯淡的小石子。 「你一看就是被抓來的。」 司倪不否認(rèn)。 對方笑了笑,「我也是。這種麻煩事就只會輪到我們?!?/br> 她一聽就知道遇到同類人了。 「待會要兩人組隊,要不要一起?」他朝她伸手,「都來了,好好玩一下。」 司倪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握,推了推滑下的眼鏡?!膏?。」 他訕笑地收回手?!肝沂窃贪病!?/br> 「司倪?!?/br> 袁禾安的笑容更大了?!付喽嘀附?,司倪?!?/br> 司倪輕應(yīng)聲,笑得有些尷尬,低頭將外套拉鍊拉到最頂端,半張臉都埋在衣領(lǐng)之下。 下午就如袁禾安所說要分組進行活動,活動組希望小隊長可以先培養(yǎng)默契,所以準(zhǔn)備了幾種團康游戲,是司倪這輩子最討厭的環(huán)節(jié)之一。 一旁的袁禾安望著頭頂?shù)钠G陽,抹掉額間的汗?!改愦┩馓撞粺釂??」 司倪簡潔扼要:「怕曬?!?/br> 「也是。不過你戴帽子是對的,這天氣連校狗都不愿意出來。」 司倪覺得他這比喻自嘲得很有趣,還有些諷刺,沒忍住地笑了一聲,聲線輕盈,促使袁禾安回望,意外覺得有些成就感。 他再接再厲:「不是嗎?這種大熱天誰想在這玩什么見鬼的狼人殺。我不是狼人,我都想殺人了?!?/br> 司倪再次被逗笑。 第一輪司倪是平民,很符合她的身份及畏縮的個性。輪到她發(fā)言時,她就簡單說了一句:我是平民。 大家似乎也沒有理由不信。 游戲進行沒多久,一位學(xué)生會的人提著兩大袋飲料小跑步而來。 「會長說請大家喝飲料。他說中午的陽光太熱了,流程盡量縮減,要不然就是等下午四點之后再排練。」 聽聞,活動長立刻暫停游戲,讓大家到陰涼處休息。司倪覺得有點可惜,她都還沒猜到狼人。 「會長還滿有人性的,難怪被說是歷屆最出色的會長,人長得也帥?!乖贪搽S地而坐,遞了飲料給司倪?!高@種人天生就是萬人追捧,世界像是繞著他打轉(zhuǎn)。你見過他嗎?」 司倪摸著沾著水珠的杯壁,沁涼感自指尖蔓延開來,驅(qū)散了體內(nèi)的熱氣。 她搖頭。 別說學(xué)生會長,校長什么模樣她都不曉得了。 司倪喝了一口飲料,酸甜的梅子綠滾進喉嚨,消了一點暑氣,緩了臉頰的熱燙,沒那么頭昏眼花了。 這感覺竟有點像昨日盯著手機惴慄不安的自己。 她拒絕朝鶴的邀約了。 由她請客自然不是什么問題,主動權(quán)在她身上,但若是讓別人請客她就有些惶恐了。 隔著電話,司倪婉拒的話說得從善如流?!父奶彀?,最近忙?!?/br> 另一頭的男孩子一時半會兒沒出聲,最后善解人意道:「沒關(guān)係,就改天吧,是我唐突了。」 司倪松了一口氣。 她不想與外人有太多連結(jié),尤其朝鶴僅是説過幾次話的客人。戴上面具,拒絕的話她說過不下數(shù)次,但這揮之不去的罪惡感是怎么回事?昨晚甚至還做惡夢了,夢見男孩子獨自一個人吃飯、回家,孤獨得讓人掛記。 通話完后,朝鶴就再也沒傳訊息了,以往每天至少有一次的問候。 司倪都覺得自己的冷漠刺傷了他,或許他也是鼓起好大的勇氣才說出這種話。不,可能是請求。 她摳著掌心,莫名感同身受。 司倪心不在焉地玩著俄羅斯方塊,直到愛心數(shù)全用光,瞥了一眼正在回訊息的袁禾安。 「你都怎么和朋友示好?」 她這輩子只和商佐吵過架,她本就不是能說會道的性格,情急之下,眼淚永遠(yuǎn)先落地,在親近的人面前她永遠(yuǎn)橫行無忌,也不怕丟臉,最后甚至嚎啕大哭。 她一哭,商佐就道歉了。 袁禾安先是一愣,「你和朋友吵架了?」 司倪苦惱,「??算是也不算是吧。」她好難解釋她現(xiàn)在和朝鶴的關(guān)係。 她簡化了一些內(nèi)容,見袁禾安點了點頭。 袁禾安:「你主動傳訊息給她呢?」 司倪:「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道歉也顯得奇怪。萬一對方壓根兒不在意,就顯得她多此一舉,還有些意圖不軌。 在人際這塊,司倪有八百種假設(shè)。 「隨便啊,我和朋友聊天也從來沒想好要說什么,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傳了?!?/br> 司倪覺得有道理,她和商佐也都是這么來回傳訊息。 團康結(jié)束后,兩人同路,司倪避不開,于是只能進入陌生人初識的環(huán)節(ji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她沒說太多,袁禾安似乎很擔(dān)心冷場,不斷提問。 好不容易看見校門口,司倪松了一口氣時,聽見對方問:「我總覺得我應(yīng)該見過你。」 司倪內(nèi)心一凜。 BE strange 距離圣慶并不算近,多了酒錢,平均消費高,一般學(xué)生黨不會經(jīng)常來用餐,最多就是來慶生或是慶功宴,因此司倪也算是有些肆無忌憚,不擔(dān)心這么容易就被認(rèn)出來。 她抿脣,佯裝鎮(zhèn)定?!甘菃??我不記得有見過你?!?/br> 袁禾安認(rèn)真回想,「是在哪呢?我記得??」 「啊,你快看,學(xué)生會的人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呢?」司倪抬手一指,果然看見一群人拼了命的往辦公大樓跑去。 袁禾安也不清楚,幾乎是同時,群組的訊息開始響了。 Brian:我是不是就說今天的他是未爆彈! 大隔:靠!現(xiàn)在開會通知都這么臨時的嗎?三分鐘!我練田徑不是用在這個時候欸! Zara:上一秒不是才體恤我們送飲料來嗎? Brian:他這跟生理期來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同? Zara:(覺得被冒犯,凸。) 司倪盯著頻頻往上跳的訊息,她光看也感受到人仰馬翻的慘狀。她聳肩,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瞎攪和這些社團活動,聽著就麻煩,多賺點錢還比較實在。 準(zhǔn)備收起手機時,她看見其中一條跳出的訊息,暱稱與群組的開頭不同。 朝鶴:姊姊是只有玩游戲才會想到我嗎? ?? ?? 司倪看著剛剛順手群發(fā)的游戲邀請:歡迎加入益智游戲,等您來挑戰(zhàn),快號召朋友來玩吧——??? ------------------------------ 朝鶴:姊姊認(rèn)為手游比我重要。(委屈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