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查
「姐......」魏天和看著桌案前正埋頭苦讀的宣月,擔憂地喚了聲。 「嗯?」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宣月頭也沒抬的回應道。 「玉璽的事。」 「擔心啊。」 「那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魏天和有些疑惑、有些急切地道。 「著急能解決問題嗎?」宣月仍舊低著頭。時不時口中呢喃幾句書中的話語,似乎正在細細琢磨著。 「姐!」魏天和大步走上前去,合上了宣月正在讀的書,盯著她的眼睛。 宣月嘆了口氣,終于抬起頭,目光意外的帶了些溫柔地道,「魏天和,你覺得,如果我現(xiàn)在跟你一樣,擔心的要死,對事情有幫助嗎?」 魏天和愣了愣,緩緩收回他放在書本上的手,支支吾吾地說,「可是......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好,那照你這么說,你覺得我現(xiàn)在應該做什么呢?」魏天和聽著宣月的話,突然有種錯覺,今晚的宣月,好像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以前,她都是意氣風發(fā)的說著許多大道理,也常調(diào)侃自己。自從認識她之后,她從來沒有這么溫柔的對自己說話。 「你至少,至少還是要去調(diào)查一下吧?」 「可是魏天和,你想過沒有,既然對方已經(jīng)做到了這個程度,你覺得就算我真的去調(diào)查,還能查出什么蛛絲馬跡嗎?」宣月依舊慢條斯理地道,似乎正在循循善誘,好讓魏天和自己想明白。 「可是......」魏天和還想說什么,但看到宣月那依舊鎮(zhèn)靜的眼神,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說不出口。要說什么呢?說現(xiàn)在應該還能查出些什么蛛絲馬跡?還是學柯南那樣,說任何犯罪都一定有破綻?魏天和發(fā)現(xiàn),不管之前看再多的偵探片,讀再多的福爾摩斯,在今時今日,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看來你已經(jīng)想明白了?」宣月微笑道。 魏天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宣月。 宣月再度嘆了口氣,「既然對方已經(jīng)算的這么精準,不管是我被栽贓,還是二房被嫁禍。對幕后主使的人都有利無弊。這趟渾水,被攪和的越稠越好。如果主使者不是二房,那么那個人想看到的,應該是宣家內(nèi)部大亂,自家人窩里反吧。但如果主使者是二房,只要一天不找到證據(jù),我們就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管幕后黑手到底是誰,現(xiàn)在才去調(diào)查已經(jīng)來不及了。如果在東西丟失的時候,馬上就檢查密室,那也許還能找到點線索。但事實是,在影哥哥發(fā)現(xiàn)東西不見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檢查密室,而是去通報爺爺他們。密室在這段時間,是離開他的視線,曝露在眾人面前的。」說到這里,宣月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魏天和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府里的任何人都有嫌疑?!?/br> 「沒錯?!剐曼c了點頭。 「那只要去查一查,在宣影離開之后,有誰進入過密室,不就可以縮小范圍了?」魏天和激動地說。 「不對。」宣月?lián)u了搖頭,「你想想,那個時候府里的下人們幾乎是同時到達密室的,而爺爺他們知道消息之后,也在第一時間趕過來。那時二房和下人們都已經(jīng)在那里了。我問過打掃庭院的小翠和廚房的趙大娘,據(jù)她們所說,二房是第二批過來的人。」 「所以說,小翠和趙大娘是跟著其他人第一批到達密室,二房是第二批,那么爺爺和爹就是第三批,娘和陌兒是第四,我是第五?!?/br> 「嗯。你想想,有那么多的下人在,二房怎么有機會進入密室,毀滅證據(jù)?而第一批的人也說了,他們到之后,爺爺?shù)街?,沒有人進入過密室?!剐戮従彽卣f道。 「那會不會是第一批的人動了手腳?」魏天和皺眉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宣月無所謂地道,攤開剛才被魏天和蓋上的書,繼續(xù)津津有味的讀著,絲毫不在意魏天和急切的眼神。 「姐!都分析到這里了,你怎么都不緊張?要趕快去查一查第一批的人里頭有沒有可疑人物??!」魏天和碰的一聲,兩手重重的拍在書案上。 「這就交給你去查了?!剐逻€是頭也不抬的,就丟出了這個重磅炸彈。 「我?」魏天和吃驚地指著自己。 「就是你,不用懷疑?!?/br> 「為什么是我!」魏天和跳腳大叫道。 「為什么不能是你?別忘了,你也算是嫌疑人之一哦。畢竟在宣家,我們終究算是個外人?!剐绿ы粗禾旌停τ氐?。 「那為什么你不去查?」 「我沒空啊?!剐吕硭斎坏氐馈?/br> 「明明你就很閑!」魏天和咬牙切齒地看著宣月的頭頂,不甘心地道。 「我說我沒空就是沒空,你是查不查?」宣月突然冷下了臉,威嚴地道。 魏天和重重的哼了一聲,不說話。 「你不興奮嗎?也許你也可以當一回工藤新一,去查出犯人是誰哦。如果真查出來了,所有的人都會對你刮目相看,再也不會覺得你像白癡了哦。」宣月笑的像只狐貍,看著魏天和越來越亮的眼睛。而魏天和,撇過頭,正好忽略了宣月充滿算計的眼神。 魏天和還是不說話,但那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他內(nèi)心對未來可能出現(xiàn)的場景的無限遐想。 「好嘛,魏天和,好弟弟,你就幫jiejie我查一下,也當給自己一個挑戰(zhàn)嘛?!剐萝涇浀卣f道,嘴角的笑紋卻越來越大。 魏天和又哼了一聲,「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一次,就一次哦。下次你別叫我做這種事?!惯呎f,眼神還邊瞟了宣月一眼,在接收到她眼神的同時,又撇過了頭。 「那就交給你咯!」宣月打從心底笑了出來,那陰謀得逞般的笑容,讓魏天和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與此同時,在風月大陸北邊的某個樹林中,有個人,正在疾速地奔跑著,滿眼寒光,表情嚴肅。 而就在離那人不遠處的地方,有一群紅衣人,看著那人疾馳過來的身影,虎視眈眈。 那人似乎感覺到危險氣息的蔓延,倏得停下了腳步。 而站在那些紅衣人之首的,是一名穿著大大的同色斗篷,頭戴帽子,低垂的眼,看不清楚面容,也分不清性別的人。 那人站在原地,清冷地道,「你是誰?」 穿斗篷的人突然單膝跪地,沙啞刺耳的聲音響起,「陸公子,請跟屬下回去吧?!乖捯粢宦?,他身后的紅衣人全部單膝跪地,異口同聲地道,「請跟屬下回去吧?!?/br> 幾十個人的聲音匯集在一處,在樹林中不斷地回響著,震懾著耳膜,氣勢磅礴,卻帶著些微的殺氣。 那人瞇起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幕,「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別跟著我。」 穿斗篷的人沉默著,片刻后仍道,「請陸公子跟屬下回去吧?!骨屣L拂過,帶起樹林中的枝葉晃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但站著的人,和跪著的人,卻同時沉默。 「如果我說不呢?」那人道。 穿斗篷的人愣了愣,「那屬下只好得罪了?!?/br> 「你威脅我?你覺得,就你帶的這些人能阻止的了我嗎?」那人手一擺,陽光反射著他手里的物什,發(fā)出了刺目的光亮,寒光一閃,穿斗篷的人眼一瞇,再定睛一看,那人手里赫然出現(xiàn)兩把精緻的匕首。 穿斗篷的人嘆了口氣,「陸公子,屬下并不想與你為難,也請你別為難屬下?!?/br>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那人揚起高貴的頭顱,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地的人道。瞬間散發(fā)的氣勢,竟硬生生的將幾十個人散發(fā)的殺氣給壓了下去。 穿斗篷的人低著頭,許久才道,「難道陸公子不想見到您姑姑嗎?」 「你什么意思?」那人有些惱怒地道。 「陸公子跟屬下前來便知?!勾┒放竦娜松硢〉卣f完,便站了起來,而身后的紅衣人也都站了起來,幾十個人,看著站在樹林中央的陸公子。 那陸公子咬牙切齒,一臉憤恨地看著穿斗篷的人,但手中的匕首,還是一晃便收了起來。 「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即使你叫來千軍萬馬,也攔不住我離開的腳步!而那時,我會讓你知道威脅我欺騙我的下場是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