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守護(hù)
端木繹一早起來,便感覺到府中眾人都神色忡忡,而路過大堂時,便見到一向敞開著的門此刻竟然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他正準(zhǔn)備上前,卻被門口的侍衛(wèi)們攔住,「二少爺請留步,老爺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進(jìn)入?!?/br> 端木繹停住了腳步,雖然心中有些擔(dān)心,但本來端木家的事情他都不曾過問,想想也沒有興趣知道此刻他們正在密談什么,于是對著侍衛(wèi)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今日她和宣月約好,要一起去城郊的樹林中郊游,雖然宣月并沒有收回要和自己分開的話,但他相信,假以時日,宣月定會改變主意,重回自己的懷抱。 端木繹這么想著,便心情愉悅的走出端木府,他絕對想不到,此刻大堂中所談?wù)摰膬?nèi)容,不僅關(guān)于他的身世,還會讓他接下來的人生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 此刻,大堂中面談的兩人,正是那藍(lán)眼老人及端木王爺——端木磊。 在一陣寒暄之后,老人終于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朕此次前來是想將我們離國的未來之主帶回離國?!?/br> 端木磊聽得一陣疑惑,「此話怎講?」 「不知王爺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發(fā)生的事?」老人瞇著眼沉住氣問道。 「本王不明陛下所言,請直言無妨?!苟四纠谡f道。 「二十年前,被宣家家主活活打死之人,正是朕的兒子,離國當(dāng)時的太子,鐘恒。」老人又說,丟下了這顆重型炸彈,炸的端木磊心中發(fā)涼。 老人,也就是離國皇帝鐘仁又說道,「說到這里,相信王爺已經(jīng)明白朕的意思了。若要我說的更明白些,那就是朕此次前來是要將太子遺留在雍朝的骨rou——端木繹,也就是我們國家未來的太子鐘宇,帶回離國。朕很感謝這二十年來你待鐘宇如親生骨rou,現(xiàn)在是時候讓他回到自己的國家了。」 端木磊儘管心中震驚,但卻也有些憤怒,「陛下所言恕本王無法接受,端木繹一日是端木家人,一生都是端木家人。怎可由你說帶走就帶走?!?/br> 「哦?」鐘仁揚(yáng)起眉,又瞇了瞇眼道,「王爺心中應(yīng)該明白,朕其實(shí)無需征求你的意見。此次前來也只是盡了禮數(shù)。人我是定要帶走的。」 「這不可能!」端木磊也瞇起雙眼怒道,手重重的拍在木椅的扶手上。 鐘仁氣定神間的抿了一口茶水道,「若王爺執(zhí)意拒絕朕,那朕也沒有辦法。只是如今雍朝政局動蕩,樂正帝心中也早已對宣家及端木家起疑,若是今日你我的面談傳到皇帝的耳中,不知端木家將會迎來怎樣的慘淡局面?」 「你威脅我?」端木磊猛地站起身來,怒氣沖沖的看著鐘仁。 鐘仁仰頭看著眼前小他一輩的端木磊,笑了笑,「朕怎么是在威脅你呢?朕只是說出了你我都知道的事實(shí)罷了。王爺身在局內(nèi),心中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端木磊咬了咬牙,坐回椅子上說道,「今日之事就到此結(jié)束吧。請陛下回吧。來人,送貴客?!?/br> 鐘仁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邊走邊說,「那朕等著王爺你的召見了?!?/br> 端木磊目送鐘仁遠(yuǎn)去的背影,心里發(fā)涼。他轉(zhuǎn)頭問向管家,「二少爺在哪里?」 「回王爺,二少爺剛剛出府了?!构芗夜砘卮鸬?。 「他近日和宣家小姐走的很近是也不是?」端木磊又問道。 「是。」 端木磊聽罷,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下去吧?!?/br> 而此時的端木繹一臉不悅的看著宣月身邊站著的人,夏侯于、魏天和,還有一個名叫陸孟喆的不認(rèn)識的小子。 他有些幽怨的看著宣月和他們一起走在前頭,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只是他們二人間的出游,卻沒想到宣月竟然帶了三個這么大的拖油瓶。 他興致缺缺的在宣月身后走著,卻又提防的看著他們,以防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靠宣月太近, 而此時的夏侯于正走在宣月的左邊,他悄聲對宣月說,「你不回頭看看端木繹嗎?」 宣月抬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之前聽說你們感情甚篤,怎么如今不如傳聞所述?難道是我那日說的話影響了你什么?」夏侯于皺了皺眉問道。 宣月又搖了搖頭,「不是你的問題?!?/br> 夏侯于嘆了口氣,「可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br> 宣月又看了他一眼,沉默著。 而這一切看在端木繹眼里,可不是滋味了,他猛地大步向前,撞開了夏侯于,佔(zhàn)據(jù)了宣月左邊的位子,不管不顧的拉起了宣月的手,就往前跑,宣月被他突然拉走的莫名其妙,魏天和則是在身后大吼大叫,拔腿就追著他們往前跑。而陸孟喆和夏侯于則在身后不緊不慢的走著。 「不對宣月說清楚嗎?」陸孟喆看著夏侯于問道。 夏侯于苦笑了一聲,埋怨道,「誰讓你當(dāng)時不全部說完,現(xiàn)在怎么和她說?」 陸孟喆jian笑了一聲,「那天可是你的寶貝月月叫我別說的,可不是我的主意?!?/br> 夏侯于斜睨了他一眼,也不開口了。 「不知道真相對你和宣月或許都是好的,一天不知道真相,宣月就會因?yàn)楹ε峦蝗浑x開這里而冷落端木繹,也許時間長了也就對他沒有念想了。」陸孟喆突然認(rèn)真的說道。 「你以為感情的事情真這么簡單嗎?」夏侯于道。 「不然是有多復(fù)雜?」陸孟喆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道。 夏侯于搖了搖頭,「怕再這么下去,端木繹反而會在宣月心中扎根的越來越深。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念?!?/br> 陸孟喆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不我找時間去跟宣月說?」 夏侯于拍了拍陸孟喆的肩膀道,「不用了,就先這樣吧。宣月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她下定決心的事情是誰都沒辦法改變的?!?/br> 「你這么了解她?」陸孟喆笑道。 「你沒聽過三歲定一生嗎?我可是將宣月三歲的樣子印在了這里?!瓜暮钣谂牧伺淖约旱男乜?。 陸孟喆大笑出聲,「她才三歲你就愛上她了,果然你是有戀童癖的啊?!拐f完便也拔腿往前跑去。留下夏侯于一臉的無奈。 而夏侯于其實(shí)心里并沒有嘴上說的那么坦然,他看著遠(yuǎn)處的端木繹和宣月正說著什么,突然地,他覺得他們兩個其實(shí)非常的登對。而自己,他抬手摸了摸臉上冰冷的面具,苦笑了一聲,這樣的自己,宣月真的不會嫌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