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小凡,生日快樂?!?/br> 眼前穿著白裙,留著黑色長發(fā)的美麗女人眉眼彎彎,語氣溫柔。 mama… 女人的旁邊是一個英俊溫和的男人,他環(huán)著妻子的肩膀,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嬌妻幼子,眼中滿是滿足。 男孩抬起頭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和女人。 他伸出手,微胖的小手,rourou的,一截一截,陌生又熟悉。 小時候的自己是一個小胖子,因為很愛吃甜食,還長了好幾顆蛀牙,后來換牙的時候換掉了。 小時候?男孩有些納悶,自己小時候是那樣嗎?那自己現(xiàn)在可是個大孩子了呢,蛀牙?管他呢,蛋糕好吃就可以了。 今天真是個開心的日子,自己最喜歡過生日了,可惜放肆吃自己最喜歡吃的蛋糕。 溫柔的mama點燃了蠟燭對著男孩說:“小凡,許個愿吧?!?/br> “許完愿我們就可以切蛋糕吃了哦?!彼龔牡案獾陌b袋里抽出了切蛋糕的塑料刀叉,揮了揮示意。 胖胖的男孩閉上眼睛,rourou的小手合十,童音里滿是開心。 “我要和爸爸mama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有蛋糕吃,嘻嘻?!?/br> 說完,男孩鼓起rourou的腮幫,嘟起小嘴吹熄了蠟燭。 他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自己的父母。 男人還在微笑,他的衣服卻慢慢地被什么給濕透了,深藍色襯衣顏色更深了。 嘀嗒。 地板上滴落了一滴紅色的液體,濃稠,詭異。 接著,一滴又一滴,直到連成一條細線。 是鮮血。 他的身上滲出了無數(shù)的鮮血,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的五官也開始滲出鮮血,慢慢的融化了的血rou,一塊頭皮掉在了蛋糕上,接著又是左眼球,可他依然在微笑,好像一無所覺。 “小凡…怎么了…蛋糕…不好吃嗎?” 他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嗡嗡的,喉嚨里也滿是血漿和破碎的血rou,隨著嘴唇的蠕動一塊又一塊的涌出,沖掉了下嘴唇,露出森森的牙齒和骨頭。 男孩驚恐的轉(zhuǎn)過頭,看向mama,女人的臉頰深深的凹陷了,顴骨凸起,顯得她瞪起的眼睛格外的大,上面布滿了血絲,她神經(jīng)質(zhì)的轉(zhuǎn)動著眼球,表情變得猙獰。 好像之前溫柔美麗的女人不存在一樣,她的白裙也變得灰撲撲的,披散在上面柔亮的長發(fā)變得像一捆枯黃的雜草。 更可怕的是原本手中塑料的刀叉此時閃著光芒,分明是可以傷人的利器。 “小凡,為什么不聽mama的話?”女人質(zhì)問道,語氣兇狠。 “mama?”小男孩有些害怕。 “為什么?”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為什么都要為難我?!” 女人站了起來,緊緊地攥著手里的刀。 “mama,mama,我錯了?!蹦泻㈩澏吨鴮⑸碜油罂s。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迸撕孟袷裁炊悸牪灰娏?,她抱住自己的頭尖叫。 銀光一閃,刀被揮過來,男孩嚇得尖叫,將眼睛閉上。 床上的男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過了一會兒,慢慢緩和下來,他坐起身,一只手撫著額頭。 很久沒有夢到過了,自己的父母。 他伸出手,眼前的雙手,手指修長,骨節(jié)有力,是一雙男人的手,不是夢里那雙軟弱的孩子的手。 緊繃的四肢逐漸放松,心情重新變得平靜,陸霖對周圍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側(cè)過頭,看著旁邊睡著的女人,她離自己很近,卻又沒有貼上來,保持著若近若遠的距離。 我希望你可以按照我的計劃走下去,乖乖的,就像現(xiàn)在一樣。 他伸出手將她側(cè)臉的長發(fā)撩開,撫上她的臉頰,這樣想著。 嗯? 陸霖的手移到阿阮的額頭,有些燙。 天亮了,阿阮沒能起來做早餐。 因為她生病了,應(yīng)該是前一天著涼了。 陸霖站在床前,阿阮躺在床上,意識模糊,臉頰潮紅,他舉起體溫計看著。 38.2℃,發(fā)燒了。 陸霖蹲下,手撫在阿阮的臉上,她的臉有些燙。 阿阮渾身發(fā)熱,一只帶著涼意的手撫摸著她的臉,她蹭了蹭,感覺那只手帶來的涼意,可是那只手卻抽走了,阿阮委屈的鼻尖抽了抽。 過了一會兒,阿阮被扶起,倚靠著陸霖的胸膛,他端著藥想要喂她,可是阿阮迷迷糊糊,喂她喝藥,藥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 阿阮被嗆到了,她劇烈的咳嗽,眼角都流下了淚水,好難受,她的手無力的揪住陸霖的襯衣。。 過了一會兒,一張濕潤的唇親吻上來,苦澀的藥被哺了過來,阿阮一點點咽下,喝完藥,陸霖依然親吻著她,舔舐著她干燥的嘴唇,溫柔的像安慰伙伴的小動物。 陸霖離開房間后,阿阮很快就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