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傻傻看你,還是想要更靠近,只怕再靠近,就一錯再錯地錯下去。 - 一零三優(yōu)秀地奪得了趣味競賽的冠軍及接力賽的亞軍,因為班上的團結(jié),精神總錦標也屬于我們班。語靜開開心心地拉著我跟班上一起跑了好幾圈cao場,班旗桿上,掛滿了各獎項的錦旗。 林奕帆身為班長,高舉著班旗帶著全班在cao場上狂奔,一大群男女,個個歡欣形于色,又是尖叫又是歡呼。 原來高中,就是這么瘋狂熱血的年齡。 一陣歡天喜地后,學校完成了閉幕儀式,語靜勾著我的手蹦蹦跳跳地回教室,我的身體讓她跳得跟著搖來搖去,終于還是一震又一震地到了教室。不知道那些偷偷喜歡著語靜的廣大男孩們,知道她其實這般好動,會是什么反應?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同學送的卡片及楮楮她們每個人送的禮物收進空空的提袋里,語靜揹著又空又扁的書包走過來:「燦云,運動會都結(jié)束了,可以戴手鍊了吧?」 我抬眼看她,隨即笑了開來:「當然可以。」 我拿出她送我的禮物,把手鍊取出來交給她,她明亮著笑臉拉過我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扣上手鍊的扣環(huán)。手鍊上的相機隱隱閃耀著,很搶眼,我抬起手輕晃了晃,相機及旁邊的水鑽也跟著晃。 真的很好看。 「燦云戴著果然很好看!」語靜開心地看著我的手,也伸出自己戴著手鍊的那隻手跟我相對映著。 我笑著搖搖頭:「是你跟學長的眼光好?!?/br> 我抬眼看了眼黑板上面掛著的時鐘,再望向語靜:「你要走了么?」 「我哥還沒來找我欸,等一下喔?!顾贸鍪謾C要打給學長,學長悠哉哉地從教室后門走進來,我正要開口喊他,他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語靜,我對不起你…… 他靜悄悄地走到還低著頭滑手機的語靜身后,然后伸出手……蒙住了語靜的雙眼。 唉,幼稚。 「??!」語靜發(fā)出了微大的尖叫聲,我默默后退幾步,預防她等等又拳打腳踢。 學長露出招牌的陽光笑臉,爽朗的笑聲止不住,而語靜,不出我所料地回頭對他又是搥又是踹:「我跟老爸講!」 學長也就任她踹任她搥,唇邊的笑意依然擴散,朝我眨了眨眼:「燦云也是共犯啊?!?/br> ……你屁。 「燦云!你怎么可以幫我哥!」語靜哀怨著一張臉轉(zhuǎn)過頭來看我,我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沒有啊……」 「小燦云明明就有看到我喔?!?/br> 夏培睿你這混帳東西…… 「是學長要我不可以發(fā)出聲音的……」 「夏培睿!」語靜忿忿地再次放送毒辣辣的一掌,萬分扎實地「碰」一聲,我低頭忍笑,替學長的背默哀一秒鐘。 都幾歲的人了,老愛這樣玩幼稚把戲。 輕皺著眉,幾番撫過熱辣辣的背,學長有些怨懟地看著我:「小燦云,你就幫忙揹些罪會怎樣。」 「老子才不屑。」 「……嘖?!?/br> 「哥,你送了沒?」語靜在我的位置上坐下,與我的位置只隔著一條走道的同學已經(jīng)走了,于是我也在她的位置上坐下,疑惑地望向語靜再望向?qū)W長。 「還沒,現(xiàn)在來送的?!箤W長打開書包,拿出一個頗精美的小盒子,還有一張卡片:「燦云學妹,生日快樂?!?/br> 我愣愣地眨了眨眼,隨即笑瞇了眼,收下他的禮物跟卡片:「謝謝學長。」 「燦云拆禮物拆禮物!」語靜湊到我身邊,不安份地伸出手戳我的肩。 我抬頭看著學長,他揚著寵溺的笑意,點點頭。 我輕輕拉開蝴蝶結(jié),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紙,里面是一個漂亮的紙盒,跟包裝紙的風格很類似。 我打開盒子,里面靜靜躺著一條手鍊。兄妹倆都送手鍊?…… 「我有跟語靜說,你的禮物我是準備手鍊,可她嚷著要跟你戴友情對鍊,我一時間也不知該改送什么禮物……」 原來如此。 我笑了笑:「沒關(guān)係,謝謝?!?/br> 我將手鍊取出來,是條好看的皮革手鍊,上面還系著pick,看起來跟語靜送我的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好酷的手鍊,我喜歡,謝謝。」抬眸看著學長,我笑笑,再將手鍊收回盒子里。 「你們要走了么?有人在等我,我要先走了喔?」我站起身來揹上提袋問到,語靜也站起來:「那我們一起下樓吧?!?/br> 我點點頭,語靜勾住我的手,我們并肩走著,學長依然靜靜走在我們身后。 「對了燦云,要驗的曲,你練得如何了?」似是代替學長問的,語靜瞥了一眼在身后慢慢跟著的學長。 我抬起左手,讓語靜撫上我的指腹,一層繭覆在上頭,她抬眸眨了眨,看著我:「燦云到底是練的多勤?……」 她仔細地看著撫著,剛觸及我的食指,我馬上縮回來。 「怎么了?」語靜看著我,拉著我緩下腳步,我搖搖頭,笑著再拖她繼續(xù)正常地走,她不甘我的閃避,于是又拉起我的左手,硬是拉出我的食指。 有個已然結(jié)痂的小傷口在指腹上,所幸我不是左撇子,要不寫字什么的,會很不方便。 語靜有些怔愣地看著我的傷口,我拖著她緩慢地繼續(xù)往前走。夏語靜,宇修還在外面等我啦! 「燦云,你這傷口是為了練驗曲的作品才這樣的?」她默默地看著我的傷口,乖順地任我拖著走,我回頭看她一眼再望向?qū)W長,他偶爾瞥一下我的傷口,又故作若無其事地別開眼。 收回目光,我看著前面的路,繼續(xù)拖著語靜走,嘴上邊回答:「嗯,弦不好按,又按又摩擦地,就這樣了?!?/br> 「夏培睿!都你啦!」她突地站住腳步,我硬生生被她拉住,無奈地回頭望。 語靜鼓著嘴,不滿地瞪著學長,學長裝著張無辜的臉,眨眨眼、勾起無害的笑:「我什么都沒做欸?」 語靜松開抓著我的手,我望向不遠處的校門,衡量著要不要先溜走??墒钦Z靜是心疼我才這樣鬧彆扭的啊…… 「都是你一直對燦云施壓,她才會苦練到手指都流血了!」 「你忘記我以前也是這樣練上社長這位置的?」 「你是男生欸!」 「男生怎樣,你刻板印象噢?」 「你!」 比賽結(jié)果,語靜慘敗—— 「燦云的手那么美欸!」 哦哦,語靜選手再次上場了! 「認真的痕跡最美啦?!?/br> 「夏培睿你去撞墻啦!」她氣極,拽了我的手就把我拖著直奔校門。 語靜選手,再度落敗—— 我乖乖地任語靜拖著走,唇角上揚著,不敢笑出聲。 聽她跟學長斗嘴很好玩,尤其是語靜戰(zhàn)敗后的反應,總是可愛得讓人不禁笑開。 不過根據(jù)過去我不小心笑出聲的經(jīng)驗看來,我還是乖乖冒著得內(nèi)傷的危險,別笑出來的好。語靜會大爆炸,暴走地嚷著「不理你了!」是尖叫的那種嚷噢,我不想測試自己的薄薄的耳膜是否耐得住。 忍著笑被半拖出校門,就看見你一如平常的自適,慵懶地將背倚著樹,只是今天,有那么些不同。 你蹙著眉心,耳邊緊貼著手機,表情有些難看,儼然一副在跟電話中的人吵架的樣子。 我拉著語靜往旁邊站,離你好些距離讓你好好講電話。 學長緩緩地走到我們身邊,語靜「哼」地一聲撇開頭,我失笑地拍了拍她的頭:「真是的,都幾歲了還這樣?!?/br> 「喏?!箤W長把手伸到我面前,拿著一捲3m透氣膠:「好好處理傷口,別逞強練習練到我要驗曲了才彈不了?!?/br> 我愣愣地看著他手上的透氣膠,再抬頭看他:「呃,不用了啦……」 「收下?!?/br> 我乖乖收下那捲3m,他瞥了瞥語靜:「這樣你開心了吧?」 「不開心啦哼!」 噗,真是的。 「燦燦?!鼓悴恢挥X地站到了我面前,我抬頭看你,揚起唇角:「講完電話了?」 你怔愣了會兒,旋即會意過來似地點點頭。 「那學長、語靜,我先走囉?」我回頭朝她們揮揮手,語靜開開心心地對我說掰掰,學長點點頭:「彈吉他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手,注意一點?!?/br> 「嗯,謝謝囉,掰。」晃晃手中的3m,宇修接過我肩上的袋子,牽起我沒拿東西的手。 你的手不如往常地溫暖,甚至只比我的手的溫度高上一點點而已。 我偏頭看你,輕晃了晃我們牽在一起的手:「宇修?」 「嗯?」 「你會冷么?」看著你,我眨了眨眼。你側(cè)首也看著我,唇角淺淺上揚:「不會啊,怎么這樣問?」 我稍稍收緊牽著你的手,再眨眨眼看著你,你會意過來,輕慢搖頭:「只是今天的手比較冷而已喔。」 「可是我媽都說,就是冷才會這樣???」 「那燦燦,你沒有一天是不冷的耶?」 「……」 我停住腳步不滿地看著你,我們的手依然牽著,你回頭看著我,唇邊微微抽動著隱忍笑意:「不是嗎?」 「才不是──」我不滿地撇嘴,沒料到你會反將我一軍,你笑笑地看著,伸出另一隻手戳我的臉頰。 「葉宇修!」我提高了語調(diào),你笑開來,松開牽著我的手,環(huán)上我的肩:「好嘛,生氣了?」 「誰要生你的氣啦!」我別開頭,你低沉的笑聲再次竄入我的耳里,我努了努嘴,伸手戳你的腰:「還笑!」 你閃身躲開我的手:「燦燦惱羞成怒?!?/br> 再講啊再講啊你再繼續(xù)啊。 「哼。」撇頭,我逕自往公車站牌去,你默默跟在我后面,偶爾探頭往前偷看我的表情。 反覆幾次后,我終于還是破功笑出來,轉(zhuǎn)身戳你:「噢唷,你很煩欸。」 你笑著捉住我攻擊你的手:「笑了吧?」 「笨蛋啦你?!?/br> 「是是是,我是笨蛋,你最聰明,這樣好嗎?」你的眼睛因為你的笑而輕輕瞇起,你轉(zhuǎn)而牽住我的手,我們走到公車站前停住腳步。 「那當然囉?!刮腋甙恋匚P下巴,你失笑搖頭:「真是,可愛什么啦你?!?/br> 「不可愛啦講幾遍?!共粷M地鼓起嘴,我趁虛再次攻擊你的腰,你閃開后,握緊我隨時會攻擊你的手:「我自己心里知道就好囉?」 「……」我無奈,吐了吐舌就轉(zhuǎn)正身體,望向不遠處的十字路口。 我輕輕偎在你懷里,你的手環(huán)著我,指尖偶爾似有若無地順著我的發(fā)。 「葉宇修?!?/br> 「嗯?」 「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微微側(cè)首看你,你唇邊笑意漸褪:「一個朋友?!?/br> 瞥見遠方公車緩緩靠近,我離開你的懷,你伸手揮了揮,公車在我們面前停定。你讓我先上車,我依然走進較后頭,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你坐進我身邊的空位。 我戳了戳你的臉:「朋友怎么了么?看你不太高興?!?/br> 「沒什么,我沒有不高興喏?!鼓阍俅螕P起唇角,抬手順了順我的瀏海。 我狐疑地看著你,你沒有一絲閃躲,揚起深深的弧度:「不是小三啦,放心?!?/br> ……誰擔心這個了啦! 無奈地看著你,決定別逼你說了,望向窗外的街景,我開口:「要去哪呢?」 「等會先去吃飯,然后——」 嗯? 我回頭看你,你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就任我?guī)阕邍樱俊?/br> 眨了眨眼,我明白接下來的行程逼問不出來了,于是點點頭,笑瞇了眼:「好吧,那我就期待囉?」 你笑著點點頭,抬手輕順我的長發(fā),我把頭靠在你的肩上,望著窗外一再晃過的街道。 如果可以,這樣的依偎、這樣的快樂、這樣純粹的喜歡,可不可以停在當下? 就以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做背景,讓我把現(xiàn)在充塞在心中的,滿滿的幸福跟心安,freeze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