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阿喀琉斯的腳踝與喜歡3p的小美人
按照盧錫安的想法,費什怎么著也要鬧一場。 既然那么喜歡她,那要怎么接受自己不是她的唯一? 更何況,她是背著他,和他的弟弟偷情。 很屈辱吧?很痛苦吧? 所以,費什一定會質(zhì)問她,會控訴她的花心與薄情,而她呢,會一臉自責地解釋,再叁保證下次不會再犯,與費拉爾這個小叁暗渡陳倉,甚至還會暗中懷念那場蒙著眼睛的艷遇。 她與費什相處的時候,輕松和愉悅漸漸被自責取代,最后只剩下無盡的疲倦與厭煩。 她和他會大鬧一場,接著一拍兩散。 再之后的事,就很簡單。 作為一名關(guān)愛下屬的老板,在員工失戀的艱難時刻,適時地送上撫慰也是理所當然。 不管是錢,是陪伴,還是……他的身體。 只要她需要。 只要,她愿意要。 盧錫安笑了笑,放心地坐上了飛往帝星的航班。 太子殿下緊急召見,別說是明面上的站隊問題,兩個人私下里的交情也很好,他估計怎么也要滯留個一兩天。 而他希望,下次再見到費星的時候,她的身邊干干凈凈。 多一個人,都嫌擁擠。 對了,費星的家人還在帝星吧? 黑眼睛的青年露出淺淡的笑意,這還是他第一次,不是耍手段,也不是想控制誰,只是單純地為某個人準備一份驚喜。 真期待下次見面時,她的表情。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與盧錫安的設(shè)想大相徑庭。 “費什,我聽老板說你找我?” 是鉑金家族旗下的一座大型溫泉。 持有鉑金家的工牌,可以免費入場并享受一系列服務(wù),算是員工福利之一。 可這又不是什么好事。 衣食住行,生老病死,鉑金家當然有能力為它的員工一手包辦,可這些福利背后的目的只是讓職員們盡可能地把時間都花在工作場合。 公私領(lǐng)域的界限不再分明,舊的道德與秩序土崩瓦解,新社會的上等人仍在叫囂著要求忠誠。 這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時代。 就像人類歷史上的每個時代,從來如此,無甚不同。 水汽氤氳,苔痕深深,是巫山神女做的一場春夢,網(wǎng)羅住千百年后的兩個人。 拖著長長魚尾的俊美男人,從池水另一頭緩緩游來,他胸前隱約可見一小片光滑的鱗片,波紋順著上下浮動的水面劃開,緊密親吻著他冷而白的肌膚。 他的美麗,直至此刻終于顯露出某種非人的妖異。 費星腳向外撤,余光瞥見癱在角落里的費拉爾的時候心下一驚。 “你弟弟睡得還挺熟哈?!?/br> 她不動聲色地踱過去,手指探到鼻息之后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出人命。 義體人的命也是命。 那問題來了,既然費什不是發(fā)瘋報復(fù),那他干嘛把弟弟打昏了弄過來呢? “費什,你……” 她沒問完,青色尾巴的人魚就吻上來。 海的氣息悄然彌散,他是溺斃水中的、為了屬于陸地的愛人而心碎的不屬于此岸的精靈,而她是辜負了一顆真心的壞女人。 他的手臂扣上來,費星覺得這場面實在別扭,兩叁息間卻也專心致志地吻起來。 很久,兩個人才分開。 唇角銀絲,曖昧地牽連。 費星眼神一暗,指頭一抹,是毀滅證據(jù)的打算。 “主人,好久不見?!?/br> 確切來說,是123小時52分零1秒。 不是他故作深情,義體設(shè)定就是這樣,會不自覺地記錄相遇與分別的所有時間。 費星半跪在池邊,膝蓋處暈出大片水痕,她看人的時候總是很專注,金色的鏡子里僅能容納一人的倒影。 也就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某種唯一的錯覺。 她輕輕拍著他的背,魚類并不習(xí)慣類似的安撫,但因為是費星的關(guān)系,無論是怎樣的動作,他都承受。 滴滴答答。 水的聲音? 間或一兩聲人語,還有切切察察的碎響, 空氣過于濕潤,又悶又熱,不是他會喜歡的地方。 倒是很適合哥哥呢。 陰險,狡猾,又愛裝。 費拉爾費了半天力氣,好不容易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聽到費星的坦白: “費什,你都發(fā)現(xiàn)了?我和費拉爾的事?!?/br> 后頸處酸痛異常,他不看也知道,費什打暈他的時候下了死手。 等聽懂她說的內(nèi)容,費拉爾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 他還記得,他與費星的初識有多么不堪。 如果她告訴哥哥,他最開始也是假扮成費什,才獲得她偶一心軟的垂憐。 怎么可以在哥哥面前丟這樣的臉? 左胸處酸酸麻麻,費拉爾越摸越覺得疑惑,猜測是哪里出了故障。 費星卻接著說: “其實早該告訴你,但不知從何說起?!?/br> 她的手探下去,在搖搖晃晃的水里,精準地抓住他的腳踝。 阿喀琉斯的腳踝,鋼鐵之軀惟一的弱點。 是一塊扇形的疤痕,顏色比周圍的皮膚要淺,可她似有還無地摩挲著,銀杏狀的傷疤也泛出粉嫩的顏色。 不聽話的身體,理應(yīng)受到懲罰。 “我喜歡費拉爾,是自愿和他做那些事的?!?/br> 她在為他遮掩? 窩在墻角的男人豎著耳朵,風(fēng)風(fēng)火火站起來,總算聽到她一句告白,他這個當事人怎么可以不在場呢? 她為這塊鱗片而愧疚,因為這是實打?qū)嵉耐纯唷?/br> 不像真心,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再介入你們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br> 對不起,為了之前的欺騙,為了不久之后的未來,為了那些發(fā)生的和沒發(fā)生的所有。 可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先對不起誰? 費星就要收回手,用行動來證明她所言不虛。 疤痕處生出渴望的熱和難耐的癢。 “主人,你為什么從來不肯聽我把話說完?” 黑色浴袍浸飽了水,濕漉漉裹出近乎完美的肌rou線條,被人類所背叛的小美人魚迫不及待涉水而來。 來挽回,他的愛人。 他從背后抱住她,一件濕衣服感染另一件,隔著一個她,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靜靜注視著彼此。 “我是很難過。” “可主人你從沒問過我,是否介意?!?/br> 介意什么? “介不介意,我們?nèi)€,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