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忙
“你還好吧……”宋之衍的話語里隱隱透著擔心,“怎么才兩天不見,你的左手咋就包成這樣了?” 看著那一圈圈纏繞在掌心的紗布,末端處還系了個不太規(guī)則的蝴蝶結(jié)。宋之衍苦惱地抓著頭,不知所思。 要不說和盛卻待久了,他現(xiàn)在表露感情的方式都變得迂回了。 目光從下往上掃,對上盛卻平靜的臉色, 放佛嘲笑自己大驚小怪,宋之衍頓時被打擊到。 “得虧綁的不是手腕,不然那些腦細胞發(fā)達的人還以為你自殘呢?!卑腴_玩笑的口吻,宋之衍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中得知他并未發(fā)生什么大事,暗地里舒了一口氣。 自殘。 盛卻斂著睫,盯著手背那只蝴蝶,今早程夕越給他換藥時,心血來潮打上去的 。 他品著這個涉及生死的詞,盡管說法恐怖了些,但不得不承認宋之衍描述得無比正確。 占有欲就像西草的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深深地,精準地扎進脆弱的皮膚,等到刻骨的疼痛感蔓延至五臟六腑,方才感到回頭已晚。 不惜傷害身體,用這種極端的方法,只是為了讓她轉(zhuǎn)頭看看他,這樣真的好嗎。 盛卻自己也無法作答,違背意愿的事,他從來沒做過,篤定以后更不會做。 跟著自己的心走,永遠不會錯的,他這次不就成功了嗎。他把meimei成功騙回了家,哄著她說自己不痛了,連醫(yī)務室早就關(guān)門了這種謊話都編了出來。 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她討要一個安慰吻,他恬不知恥地吻了好久,看著meimei為他憂心忡忡的模樣,情動時她忍不住摸自己,細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蜷起,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盛卻覺得很有趣,特別是在裝可憐的過程中,他能隨心所欲地博取到meimei的憐惜與關(guān)懷,一旦嘗到甜頭之后,占有欲激化滿足欲。 而他這種貪婪的自私鬼,又怎能輕易被滿足。 他渴望觸目皆是的愛,最好滿心滿眼都是他。 賣慘這招于程夕越而言,就像靶和子彈,一打一個準。 對宋之衍可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他還是略微于心不忍地開口,“你能不能……” “不能?!惫麛嗟?,流利地拒絕。 盛卻已經(jīng)不想理他了,開始低頭看書。 剩下的話哽在喉腔,宋之衍秉承著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的小強精神,他嘆了一聲氣,面露難色, “唉,我也很煩的 ,最近不是特殊時期?!?/br> 宋之衍沒說假話,整體的大掃除是搞完了,局部的散活有待商榷。 教導主任命令他派個人去思政樓大廳重新畫幅黑板報,他嫌原來那個太土了,缺乏新意,并反復強調(diào),新作品一定要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出西城中學的校風校紀。 總之一句話,格局要大。 宋之衍聽得頭更大了,美術(shù)生不在學校,他上哪派人啊,真是看得起他。 “你畫畫那么好,就幫幫忙唄,改天請你吃飯?” “我不缺飯錢?!笔s仍舊不買賬。 “別這樣啊,你再考慮考慮,我另外找個人填字,你只需要畫就行了,憑你的繪畫技術(shù),分分鐘就搞定了,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樣多好??!” 盛卻翻著書頁,選擇裝聾作啞。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宋之衍忽然放聲尬唱,周圍的學生們一臉好奇地瞧著他們。 說不通,那就開唱! 實在理解不了宋之衍的迷之cao作,盛卻總算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叫對方閉嘴。 “一句話,一輩子~~”宋之衍拿出最后的殺手锏,“一句話,到底幫不幫?!?/br> 他了解對方的性格,盛卻特反感自己成為人群的焦點。 盛卻要是回答不。 他就一直唱,就仗著自己肺活量高,唱個三天三夜完全不在話下。 就是不知道某人…… 聽不聽的下去。 “一深情,一杯酒~~~”五音不全的宋之衍越唱越投入,根本不把人放眼里。 一分一秒都堅持不了 ,盛卻被他磨得沒脾氣,舉手投降, “什么時候?!彼麊?。 “隨便你,爭取在明天之前完成。”宋之衍繼續(xù)說,“我上午就給你聯(lián)系好人,到時候你倆匯合,商量一下具體怎么弄?!?/br> 盛卻也回了個隨便。 隨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