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次振翅:
印之的一向預(yù)測很準(zhǔn),三日后,傅印之和白千蕭站在那條街尾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今晚是個雨夜,隱匿在雨幕之后屋頂上一個個鬼魅的的身影悄悄略過,一兩抹雪白的刀刃劃出狠辣的弧度,男人或女人從高樓上墜樓,耳邊是磅礴的雨聲,那一場殘酷的屠殺悄然進行。 雨水不知什么時候化作漫天的紅雨,淡紅色的雨水流到了兩人的腳邊,印之拉著他漫不經(jīng)心的后退一步,避開了那帶了染了血的雨水,白千蕭的目光緩緩上移,那人依舊是白衣飄飄不染纖塵的樣子,兩個人由于共打一把油紙傘站的很近,白千蕭輕易的看清了他墨一般純凈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淡然的看著那片雨幕。 “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告訴了你meimei千素,讓她縫制一套殊絕風(fēng)格的衣衫,豊毒的人不會傷害她,她很快就會被救出來?!?/br> 不知不覺間白千蕭握上傅印之的手,指尖微涼。 “干嘛?”印之問。 白千蕭看著那雙乖乖落在他掌心的素手,這是雙令女人都會嫉妒的手,干凈柔軟,十指纖長。他若不是親眼所見,怎能相信這是一雙可以翻手為云覆手雨的手,就是這雙手導(dǎo)了眼前這幕雨中殺伐。 將這雙手牢牢扣住,白千蕭著魔了一般去吻他微抿的雙唇。 傅印之呆愣了好久,才想起來去推這個放肆的毛頭小子。 白千蕭眨眨眼睛,“不要回玄野了?!?/br> “胡說什么?你要是怕寂寞,你們兄妹可以和我一起……”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止住了,抿了嘴唇低下頭去,白千蕭明白自己和meimei是不可能和他一起去玄野的,他是墓白家的人,自己盜墓,偷竊,meimei淪落風(fēng)塵,不吉利又不清白,那個世外仙境怎么能讓自己踏足。 “我很快就是族長了……”印之抬起頭來急切的補充。 對著印之愧疚的表情,白千蕭無所謂的笑笑,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富貴花,那種地方不去也罷,只是有點舍不得分別。 忽的,千蕭眼前一亮,一抹熟悉的倩影自雨幕中浮現(xiàn),一瞬間,白千蕭仿佛覺得撥云見日,世界都明亮了。 “是千素!”他大叫道。 就在此時,整件事情瞬間脫離了原有的軌道,雨幕中,先是看見一團火紅,然后是一聲巨響,眼前的一片房屋瞬間傾斜歪倒,甚至被夷為平地。 雨中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千蕭看到meimei的身影瞬間淹沒在廢墟里,怎么會這樣……一個聲音緩緩地回蕩在大腦之中。 “是大炮……為什么會有大炮……”耳邊是傅印之喃喃的自語以及此起彼伏的巨響,灰色的雨幕和燃燒的火焰混合在一起,仿佛世界的終焉。 身體優(yōu)先于大腦做出了反應(yīng),白千蕭沖了出去,雨水冷冷的打在臉上,身邊是燃燒的火焰,他一頭扎進了廢墟殘垣間,好像在地獄中尋找生命的痕跡。 “千蕭危險!”耳邊是嗡嗡的嘈雜聲,這一聲熟悉的聲音瞬間把他拉回了理智,眼前斷梁轟然坍塌,要結(jié)束了嗎……白千蕭閉上了眼睛。 身體失去控制竟然飛撲了出去,他慌忙回頭看,一抹白衣代替了他原來的位置,倒下來的斷梁將兩人分開。 “印之!印之!”他慌忙的大叫。 “沒……沒事……”他聽到有些沙啞的聲音。 “你在哪?我看不清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那聲音重復(fù)著,“我用劍撐住這邊的橫梁,你快去就你meimei!快!沒時間了!” “可是……” “快去!” 遠遠望去,他只能看到印之背著他坐在地上,雙手扶著一把寶藍的劍,那柄劍支撐著半拉橫梁搖搖欲墜。 “等我!一定要堅持?。 卑浊捄藓抟а?,沖進了火海深處。 觸目所及之處全部都是跳躍的火苗,耳邊是雨水的落下的聲音還有木頭燒著坍塌的聲音,火焰將黑暗的空間照亮,濃煙嗆得他睜不開眼睛,千素他喊著這個名字,腦中卻不斷的回憶著雨中云淡風(fēng)輕的印之,還有火海中狼狽卻依舊挺拔的身影。 找到meimei時,她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青綠的衣裙被大火燒掉一半,珍惜的抱在懷里,千蕭腦中滿是愧疚。 要逃出去!自己meimei還有印之,他要所有人都活的好好地。 “印之!傅印之!”他大叫,他在斷垣中艱難行進,煙嗆進嗓子,他咳得雙眼發(fā)暈,求生的意志此時是前所未有的強烈,信念支撐著他走過了一段幾乎不可能穿越的道路。 等他回到傅印之身邊時,雨水將他全身都澆透了。此刻印之所在的地方已經(jīng)完全坍塌暴露在雨中,傅印之傅印之趴在泥濘的地上,半拉身子暴露埋在廢墟之中,烏黑的發(fā)被燒掉大半,柔軟的發(fā)梢和不染纖塵的衣服上沾滿了泥水。身邊是一把折斷的寶劍,寶藍色的劍鞘上一道極深的裂痕,想必里面的劍鋒早已折斷。 白千蕭一下子做到地上,傅印之你可千萬不要出事?。?/br> 放下meimei,白千蕭像是瘋了一般的去剝開壓在傅印之身上的斷梁石塊,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瓦礫木屑將他的手灼傷甚至帶下一塊完整的皮膚,瞬間指尖劇痛,血液被雨水沖刷下去匯成細細的紅線,他的耳邊轟鳴,眼前的事物扭曲旋轉(zhuǎn),他已經(jīng)不能思考,身體的本能早已經(jīng)取代了思維,他機械瘋狂的翻開那些碎石,甚至感覺不到指甲掀開的疼痛,大雨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仍舊毫不留情的沖刷著這個坍塌的世界,雨水順著臉頰流下,白千蕭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不確信落下的只是雨水。 之后的事情白千蕭回憶起來極其模糊,時間像是被減慢,他似乎可以看清雨水落下的軌跡,他被隨后趕來的人們拉開,他們接替了他的工作,他看到meimei被帶到醫(yī)生的身邊,傅印之被人們從瓦礫中拉出來,他的腳奇怪的扭向了另一個方向…… 白千蕭的敘述重新清晰起來時是事發(fā)后的第二天,他坐在白傅印之的病床邊將事情的結(jié)果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他,印之的頭發(fā)被剪短,柔軟的發(fā)梢微微卷曲,他半睜著眼樣子極其疲倦,像是沒有在聽傅印之的話。 “放炮的主犯還是沒有抓到……柳街幾乎所有房屋被毀,娼妓勞工死亡不計其數(shù),據(jù)說豊毒和殊絕在大炮下也死傷無數(shù)……荒年玉折斷……而你……”白千蕭說不下去了,咬著唇,手落在印之藏在被子里的腿上。 “我知道……”傅印之的聲音很輕,“大概再也沒有辦法正常的走路了吧……” 一瞬間,白千蕭的眼淚涌了出來,他噗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抓在錦被的邊緣,腦袋放在床沿上,“對不起……對不起印之……都是我的錯……” “不怪你?!备涤≈穆曇羯n白無力。 白千蕭搖頭,仍不不敢把頭抬起來,“如果不是我……對不起……” 印之將手放在白千蕭的頭上緩緩撫摸,“不是你的錯,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下山是因為我今年有一個劫,攸關(guān)生死,父親說若是扛過去了以后便能和喜歡的人相守到老,一世平安?!?/br> 白千蕭抬起頭看到的是印之虛弱的笑顏,“雖然以后我走起路來可能會很難看,但是我還活著啊,這個劫過去了,以后我會很幸福的?!?/br> 這時的苦難對于兩個人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磨難,兩人還天真的以為印之二十二歲的劫數(shù)過去了以后他都會很幸福很幸福,可是到今日才知道,一切的悲劇才剛剛開始,印之終是沒有躲過這個劫數(shù),他自殺了,他明明知道也許再忍耐忍耐這個劫數(shù)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他們會一起回到玄野那座山上,相守一生,再也不懼世間種種悲歡,可是他還是選擇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白千蕭至今都難以想象,他拿著那把短劍自刎時內(nèi)心有多少苦難。抱著明天的幸福,在今天結(jié)束,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是什么逼著他下這樣決絕的決定?一定忍耐不了了吧……他太痛苦,太難過了,他沒有辦法再等我了,他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他終是沒有逃脫出他父親說的那個劫。 言歸正傳,兩個人的故事還沒有結(jié)束。 meimei千素被救了出來,卻整日安靜的仿佛一個漂亮的人偶娃娃,每日千蕭和印之輪流與她談天講故事,才有微微的好轉(zhuǎn),但平日還是極少感情和話語表達出來。印之的左腳幾乎沒有了知覺也不能行動,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走的極慢經(jīng)常摔倒,到最后他不由得放棄了自己行走,改為輪椅,這其中的過程苦不堪言,印之經(jīng)常躲起來偷偷哭泣,直至有一次他摔倒時嚴(yán)重扭傷了另一只腳,失去平成摔進池塘差點淹死,被千蕭救上來的時候,第一次趴在千蕭的懷里哭得紅了眼睛,千蕭抱著越來越瘦的印之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自打這件事后印之放棄了自己走路。 新的旅程在一個月后印之康復(fù)的時候再次開啟,荒年玉折斷,印之不由得再次啟程前往千劍山莊修復(fù)寶劍,千蕭隨行,meimei千素被留在了鎮(zhèn)里委托照顧。 由于印之腿腳不便,去千劍山莊的路走了半個月,其實若是直奔目的地也未必需要十多天的時間,千蕭為了讓印之放松一下心情總是沿途挑一些山水好的地方走,在照顧起居方面千蕭同樣是無微不至,在這半個月中印之的氣色好多了,臉上也重新帶上了笑容。這段時日是兩個人相處短短一年內(nèi)最幸福的時光。 千劍山莊比千蕭想象中要宏偉得多,千劍山莊主事的人名叫溫赫,這溫赫三十出頭,不只是因為長時間鍛造兵器的原因此人身材精壯,面目粗獷。 交涉期間,門口一直有一對幼童向廳里張望,男童面目清秀,女童笑容甜美,兩個孩子玲瓏可愛甚是招人喜愛。印之告訴千蕭,這雙兒女是溫赫的結(jié)發(fā)妻子趙氏給他留下的,哥哥叫做溫橘,meimei叫做溫枳。趙氏在生育時難產(chǎn),剩下這雙龍鳳胎后不就是撒手人寰了,兩個孩子自幼喪母,而父親整日只知道鍛造很少有時間去關(guān)系兩個孩子。 溫赫將荒年玉從劍鞘中抽出,微瞇了眼睛仔細觀察斷口,良久他將劍收回,緩緩地放在桌子上。 “溫先生可有什么辦法?”印之坐在輪椅上問。 “這把劍橫向折斷,若是用剩下的隕鐵重新回爐,溫某有七分把握可將短劍接上”溫赫面露難色,“可是實不相瞞,這把劍承受了太大的壓力,縱向也有幾乎貫穿的裂痕,能否修好,溫某著實沒有把握,公子請見諒?!?/br> “這把劍曾救過在下的性命,請溫先生務(wù)必在想想辦法。” “咳!”溫赫低咳了一聲,“若是公子肯將豐年谷一同交給我,興許我可以試試?!?/br> 印之微皺了眉毛,“敢問,這是為何?” “豐年谷和荒年玉是對劍,其中的緣由只有鑄劍人才能明白,公子就無需多問了,公子把剩下的隕鐵和另一把劍一起交給在下,兩位在山莊小住半月,溫某定全力以赴修復(fù)斷劍?!?/br> 白千蕭不由得露出微笑,這個溫赫真是一個實在的人,“印之,我們就在這里等吧!”他低頭卻對上傅印之遲疑的表情,“印之?” “那就有勞先生了。”那遲疑的表情一晃而過,傅印之淡笑道。 兩人回到溫赫為他們準(zhǔn)備的客房,白千蕭一下子撲倒在床上,“啊呀……累死了,累死了?!?/br> “千蕭,推我去后山轉(zhuǎn)轉(zhuǎn)。” “我先休息一會兒……”白千蕭著實累壞了,小孩子脾氣上來,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我想去后山看看?!?/br> 白千蕭把臉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可是我真的好累,你試試推著輪椅上山啊……” 白千蕭沒有聽到回答,也沒有看到傅印之微咬了雙唇。他倦極了,感到意識有些迷糊,想到君子劍修復(fù)有望,不由得放下心情,睡了過去。 直到傍晚,白千蕭重新醒過來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釀成了大禍,舉目四望,傅印之早就沒了影子,他慌忙爬起來跑到院子里抓到一個下人去問傅印之的去向,那仆人的反應(yīng)甚是冷淡,哼哼唧唧半天才說:“那個坐輪椅的殘疾下午自己去了后山?!?/br> 白千蕭心中慌了神,坐著輪椅的傅印之要怎么到后上去?! 他火大的拽著仆人的衣領(lǐng)問出了后上的路,一股腦的奔了出去。身后的仆人咂咂嘴,“切,還以為自己是什么貴賓嗎?” 黃昏的山上總是比想象的昏暗一些,他全力的奔跑,大聲喊著傅印之的名字,腦中有無數(shù)的可怕念頭冒上來,他強迫自己把那些念頭壓下去,隨著太陽一步步西沉,他的額頭上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傅印之……傅印之……他一遍遍的在心里念著這個名字。 終于他看到了倒在一塊大石頭邊的輪椅,他跑了過去,輪椅倒在一邊,上面一個人都沒有。 “可惡!”他一拳打在石頭上,手背被石頭粗糙的表面磨破。 疼痛讓他微微找回了一些理智,印之能去哪里呢,他的一只腳不能動彈,他能去哪里呢? 他猛然低下頭,就著越來越稀疏的光線,看到松軟的泥土上有一道不太清晰地痕跡。 沒錯,就是這個!他順著這道拖痕奔跑起來,印之!印之! 最終他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正蜷縮在地上,聽到他的腳步和沉重的呼吸聲,猛然回過頭來,墨一般的眸子滿是秋水,驚喜與委屈讓傅印之張張口,帶著鼻音的一聲千蕭,喊得白千蕭心都縮成了一團。 傅印之似乎是又響起了什么,用沾了泥土的袖子擦擦眼角,抱著膝蓋轉(zhuǎn)過身去不理他。 白千蕭連忙跑過去,他繞到蹲下去從正面直視縮成小小一團的傅印之,“別生氣了……” 印之抬眼看他,臉頰被泥土弄臟了,眼眶又紅了紅,樣子甚是狼狽可憐,他癟癟嘴,“誰理你……”說罷轉(zhuǎn)過身,不看他。 白千蕭索性從后面抱住傅印之,“對不起,我道歉。你知道發(fā)現(xiàn)你丟了,我有多著急嗎?” “反正我是個殘疾,坐在輪椅上凈給你添麻煩,,你早就煩我了對不對!” “沒有……” “本來走路就很難看了,哭起來還那么難看,你肯定討厭我,早就不想要了我對不對!” “怎么會,你瞎想什么呢?” “你就是!我……我好害怕……怕你不來找我……怕你……” 身體被猛然扳了過去,雙唇被攝住,柔軟的觸感,溫?zé)岬臍庀?。印之瞪大了眼睛,忘了哭泣?/br> “聽我說,你一點都不難看!”白千蕭把傅印之牢牢扣在懷里,“我跟定你了,雖然我年紀(jì)比你小很多,但是我這份心意是真真切切的。我不會離開你,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br> 傅印之放軟了身子,手臂緩緩環(huán)上白千蕭的腰,“嗯……不許反悔……” 抱著傅印之一路回了客房,兩個人全身臟兮兮的又姿勢曖昧,頻頻著的來往仆人側(cè)目,印之紅了臉,將臉埋在千蕭胸口,“你背我成不成……” 千蕭咧嘴一笑,“可以啊?!闭f罷便把印之放在背上,手掌托起他的屁股,趁機捏了兩把。 “你干什么!”印之去掐他的脖子,“不要臉……” 千蕭不怕死的又摸了兩把,手感真好。 印之還是沒有忍心繼續(xù)去掐千蕭的脖子,放了手悶在他的背上,連耳廓都紅了。 回了房間,白千蕭幫印之打了水,坐在一邊用綠油油的目光盯著傅印之脫衣服,細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的蝴蝶骨,白千蕭舔舔嘴唇,笑得一臉yin蕩。 印之被盯得渾身難受,去不敢回頭去看白千蕭。他加快速度脫了衣服,扶著木桶邊站起來,一只腳不聽使喚,他有些艱難的往木桶里挪。 看著印之雙手緊扶著木桶,纖細筆直的腿高臺,另一只腳踮起微微顫抖,白嫩的窄臀微微分開一條誘惑的縫隙,千蕭咽下一口口水,這家伙也太不知防備了。 印之半拉身子騎在木桶上,有些進退兩難,“千蕭,幫幫我……” 白千蕭一下子跳起,三步并作兩步坐了過去,定了定心神才扶住他赤裸的細腰,把他送進了熱水里,手上滑膩的觸感讓他心緒都亂了套,恨不得馬上就把這個窩在水里半瞇了眼睛的的家伙從水中拽出來拖到床上去。 印之被溫暖的水包圍,他沉了下去,只漏了兩只半瞇的眼睛在水面之上,對上白千蕭心猿意馬的眼神,他恨不得將整個頭埋到水里去。 “這次回千劍山莊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庇≈畤L試轉(zhuǎn)移話題,“總覺得哪里有什么微妙的變化?!?/br> 白千蕭靠在木桶邊坐下不敢看傅印之,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做了禽獸,“明天我陪你去后山?!?/br> “嗯……”印之伸出手臂拽拽白千蕭的頭發(fā),兩滴溫?zé)岬乃湓诎浊挼募绨蛏?,“今天對不起,我不?yīng)該什么都不說跑出去的?!?/br> 白千蕭捉住傅印之一條小臂,扭過頭去把他從水里拉上來,扣住印之的下巴吻了上去,傅印之愣了愣,竟然沒有抵抗。 白千蕭吃了甜頭,再也忍耐不住托著他光滑的臀部,一下子把印之從水里帶了出來,抱回床上。 “千,千蕭……”傅印之瞎了一跳,等看清自己的處境,不由得羞紅了臉頰。此刻白千蕭衣冠楚楚的坐在床上,自己一絲不掛的跪坐在他的大腿上,身上滑落的水珠正不斷染濕他的衣襟,關(guān)鍵是他感覺到身下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正擱著不算厚實的布料發(fā)出炙熱的溫度。。 印之慌忙掙扎起來,白千蕭一把按住他,側(cè)身一帶,兩個人換了位置,白千蕭將他困在了雙臂與被褥之中。 “印之,我對你是這種感情,你明白嗎?”白千蕭小心翼翼的說。 印之瞪大了眼睛,聲音卡在喉嚨里。 白千蕭的眼神馬上黯淡了下來,“所以!”他強裝鎮(zhèn)靜,“不要在我面前總是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 “千蕭,我不是故意……” 白千蕭嘆了口氣,道了聲晚安,便松開了手臂困住傅印之的手臂,完了一切都完了,白千蕭這樣的想著。 手臂的袖子被一下子拽住,“別走。” 白千蕭猛然回頭。 “你留下我的意思,你自己明白嗎?”白千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中藏著猛虎。 “別走……”印之將手中的袖子有攥緊了些,再度重復(fù)。 白千蕭反身回去,毫不客氣的一把捉住傅印之,傅印之嚇得哆嗦了一下竟然沒躲開,還抬起墨一般的眸子勇敢的對上他吃人的眼睛,只有微微顫抖的身體和羞紅的臉頰暴露出了被趕鴨子上架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