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我的臉上一直在笑嘻嘻(劇情/小姜/女人
268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李唯不在的時間,我連忙按下通往頂層的電梯,從儲物柜里取出了小優(yōu)寄放的檢查結(jié)果。 與李夕說的一致,腦前葉額的確有損傷過的痕跡。 我嘆了口氣。 報告顯示我頸后的皮下長了一個五毫米大小的囊腫,醫(yī)生給出的建議是隨診。 不過對于醫(yī)盲如我而言,既然是隨診,就算是健康了。 我不敢耽誤,匆匆確認(rèn)后,就拿起牛皮紙袋,走回了電梯——李唯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拿著小優(yōu)送來的報告。 雖然看見也沒有什么。 然而。 盡管我努力想要瞞過李唯,但當(dāng)“叮——”的一聲響起,電梯門在五十九層開啟,本該在陳萱處的李唯,還是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野里。 269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忙將牛皮紙袋往身后一藏,隨即意識到這簡直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可當(dāng)我心虛地抬起眼時,卻發(fā)現(xiàn)李唯的臉色也有異樣。 對了。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五十九層? 未及我細想,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李唯身后。他穿著裁剪合宜的西裝,顯得很是清雅俊秀,一點都看不出平日特助小姜的痕跡。 等等。 小姜為什么也會出現(xiàn)在五十九層? 小姜雖然是李唯派到我身邊的人,就算李唯有事找小姜好了,但也應(yīng)該去小姜的工位——他們有什么話不能在我的辦公室說,偏偏要豎跨二十九層來這里說? 況且。 李唯明明跟我說,他是去見陳萱的。 “先生……讓我陪他去買咖啡?!?/br> 見我表情疑惑,不待李唯開口,姜特助出聲解釋道。想到李唯前幾天在便利店那沒通網(wǎng)般的表現(xiàn),這個回答還算合情合理。 只是。 為什么姜特助不在自己工位,而要跑到五十九層來呢—— “姜總,” 我抬起頭,視線越過李唯的肩膀。一位身著套裝的女士抱著一摞文件夾快步走來,隨手遞上了簽字筆。 “不好意思,這幾份文件要的比較急……” 姜……總? 我很詫異,隨即轉(zhuǎn)向姜特助。他看起來有些尷尬,只接過文件,沒有細看,全部飛快地翻到了最后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姜澈”。 我又看向了李唯。 李唯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不悅。 我猶疑起來。 他們在搞什么鬼? 為什么我的特助小姜,會變成這位女士口中的“姜總”呢? 270 電梯里,我們?nèi)嗽幃惖爻聊?/br> “姜澈一直在打理我的資產(chǎn),他做事老練,就讓他幫幫你?!?/br> 李唯先開了口。 他是謀定而后動的人,難得先開口解釋點什么。 是順便嗎? 我想起十年前。 彼時的我剛剛擺脫重度抑郁的困擾,提出想要找份工作做,李唯同意了,隨后就把姜澈派到了我的身邊。 是姜澈說服了我。我放棄了找工作的想法,成立了工作室。從選擇行業(yè)、決定產(chǎn)品,再到尋找廠商、拓展顧客,姜澈參與了每一個關(guān)鍵節(jié)點的決策。 我……怎么會把他當(dāng)作一個普通助理的呢? 明明姜澈算是我工作室的半個合伙人,我卻在潛意識里把他當(dāng)作了李唯安排的一個小特助。 我的認(rèn)知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大的偏差? 我心慌起來。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能夠幫上夫人的忙,是我的榮幸。” 不過是……舉手之勞嗎? 姜澈的語氣恭敬的近乎謙卑——這與服侍李唯的馮竟一模一樣??陕犜谖业亩铮瑓s讓我感到不可名狀的恐懼。 仿佛如夢初醒般的……恐懼。 的確,與打理李唯那數(shù)以千億的資產(chǎn)相比,cao盤一個小之又小的工作室不算什么。 可是。 他的話卻讓我莫名感到,這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大人,在哄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過家家。 過家家嗎? 這個念頭在我的腦海里閃過。它很奇怪,很異想天開。 我抬起眼,視線在李唯和姜澈之間逡巡,可他們的表情是這樣的坦然。 他們看起來很正常,這讓我覺出剛才念頭的荒唐可笑來—— 李唯也好,姜澈也罷,他們再怎么無聊,也不會陪我玩超真實扮家家酒的。 我大概是多慮了吧。 “怎么了?” 也許是感到了我情緒的起伏,李唯低下頭,輕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示意我很好。 他不置可否,只注視著我的眼睛,隨后撫上我的背部,輕輕地、像是安慰什么般摩挲起來, “體檢結(jié)果……還好嗎?” 只一句話,就讓我立刻繃緊了全身的神經(jīng)。 以李唯過目不忘的本事,應(yīng)該已經(jīng)認(rèn)出了我手里的牛皮紙袋,正是那晚小優(yōu)送來的。 然后就會推測出……我跟小優(yōu)見過面。 我攥緊了紙袋的提手。 我承認(rèn),時至今日,小優(yōu)仍然是我的死xue——即使向李唯道了歉,我還是對出軌懷有愧疚。 “李唯,我……” 我想要解釋點什么,可嗓子卻很干,而李唯只淡淡笑了笑,隨即轉(zhuǎn)移了話題: “樺姨會再約一次體檢,外面的……總讓人感到不放心呢?!?/br> 271 拜李唯所賜,我又從頭到腳的體檢了一回。只是這一次樺姨全程跟著,而比起我的腦袋,她更關(guān)心的是我的zigong—— 她反復(fù)向會診的專家確認(rèn)我會不會因為上次流產(chǎn)而損傷生育能力。 我很無奈。 這是李家人,甚至是李家相關(guān)人士的通病——比起郁西這個人來說,他們更在意她的肚皮。 不過我已經(jīng)無力去計較了。樺姨是在李家待了一輩子的老人,所思所想總是李家利益的最大化。 即便與老宅那些人有所不同。 我用了十七年證明我融入不了老宅,現(xiàn)在也不打算改變樺姨了。 至少她不會提及流產(chǎn)的原因。 我想我應(yīng)該知足了。 可我依然感到無盡的空虛和壓抑,于是默默按下車窗,向窗外望去。 所坐的老爺車駛?cè)肓梭P園。 沿著林蔭道,車子緩緩開過了茶園。 “這里育著鳳湖,這個品種嬌貴,整個帝都只有咱們這兒能種,每年都要送一些去鳳臺,大先生很喜歡呢……” 后視鏡內(nèi),副駕駛座上的樺姨微笑著如數(shù)家珍道。 原來驪園占據(jù)了一整座山頭。 楓林蓊郁,我們又分別經(jīng)過了馬場、高爾夫球場以及滑雪場。 這里甚至配備了造雪機和空中纜車。 樺姨似乎在幫我回憶之前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可我卻只感到茫然。催眠治療讓我忘記了太多事情,他們什么都知道,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感到一種無可奈何的委屈。 車子繼續(xù)前行,路過了一片楓林。 這一片楓林不似剛才的茂密,山風(fēng)拂過,翠綠微瀾,隱約露出某座小院的一隅。 檐下的風(fēng)鈴也跟著叮當(dāng)作響,恍惚間,那里似乎有一個美麗的女人,靜靜地望著我。 那是一雙淺色的眼眸,卻映著楓葉般瑰麗的火光。 “她……” 我喃喃道。 “夫人?” 樺姨回過頭。我指著窗外,她隨我的方向看去,然而定睛之后,卻是杳無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