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宮,溺斃(二合一)
一連許多天了,徐氏仍未回來,宋以舒有些等不下去了,可仍舊無可奈何。讓人傳信于顧淮璟。 這日夜間,宋以舒早早躺在躺下,卻睡不著覺,忽而聽見輕微開動的響聲,手心緊合。 這個時候,在宋府,還是在自己閨房,會有哪個人來? 宋以舒伸手探入枕褥底下,摸到了一柄刀刃。直到一股熟悉氣息的靠近才讓她松開了手。 氣息濃郁,帶著如熟透的果實般的氣味夾雜鐵銹味,席卷而來。 一個力道環(huán)在了她腰間,不大不小。 “怎么沒睡?” 宋以舒朝著胸膛靠了靠,“睡不著,我母親已經(jīng)好些天未歸。” 他的大掌揉在她潑墨般滿天發(fā)絲中。 “你可信我?” 宋以舒抬頭,“信?!?/br> 暗夜里,他似乎勾了勾唇,“我定會保住你的母親?!?/br> 他既然這般說了,他的本事宋以舒怎會不知,因而宋以舒也安心了不少。日子一天天下來,宋以舒只是呆在宋府,有一日,徐驪上門來見了宋以舒,與宋以舒私下說了好些話,最后告知她與宋奕辰的大婚之日都被延期了。 那一日,天空灰蒙蒙了數(shù)日,日頭完全落不下來,即使正午,也仍舊是灰暗一片,甚至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京都街道空無一人,各家各戶都是禁閉大門。 官道上,一陣馬蹄聲飛躍,直入皇城。 漆黑的夜幕亮起了不小的燭火,兵戎相見,血濺四方,即使相隔厚重高墻,也仍舊可以穿出聲響在整個京都環(huán)繞。 殘忍血腥,廝殺狠裂。如同叢林中老虎與獅子的廝殺。 一直持續(xù)到隔日清晨,烏云密布的云層透出了一絲金光,才真正宣告著結(jié)束。 皇帝駕崩。 而繼承皇位者被朝堂一律認(rèn)為皇后當(dāng)?shù)拇笕危瓦B太子都自愿讓位于皇后。 這日,正是宋奕辰與徐驪的大婚,來客不少,見著當(dāng)家主母徐氏的時候,都心照不宣地忽略了她進(jìn)宮住了小半月的事。 宋以舒一直在后院,只是聽著拜堂的聲響以及來客的歡笑打趣,不做其他。 顧淮璟已經(jīng)和她在夜間說了,今日過后,便會帶她離開。 過回了宋府瀟灑恣意,回去后又是回歸了以往的苦悶日子,宋以舒都不愿回去了。 宋以舒問,“殿下現(xiàn)在何處?” 小碧道,“殿下被陛下傳召入宮了?!?/br> 宋以舒,“你去準(zhǔn)備一下膳食?!?/br> “是?!?/br> 小碧離開后,宋以舒散去了一眾仆人,靠著貴妃椅,閉目養(yǎng)神。 不多時,一個腳步聲在背后傳來。 “你來了?!?/br> 宋以舒起身,站立在了身著大紅嫁衣的徐驪面前。 “你說可以幫我離開殿下,可是真的?” “自然?!?/br> “為什么幫我?還是說,是另有其人來吩咐你做的?” 徐驪頓了頓,“你也不笨,我直說了,皇后娘娘說你母親幫了大忙,可以成全你一個心愿,而我也不愿你留在殿下身邊礙事。” “宋以舒,你可知道有你的存在,我們損失了多少,我們本不該早早滅掉楊修明這個禍患,我們本該不會如此匆忙地逼宮,不會把好處全讓皇后占了。都是因為你?!?/br> “我這回不是幫你,而是幫我們自己?!?/br> 宋以舒唇角勾起淺淺的幅度。 原來母親父親哥哥都已然知曉,一路開了捷徑。 離開的路途,一路通順,直接準(zhǔn)備上船行路。 宋以舒不自禁回望了一眼遠(yuǎn)方。 昨夜久違的纏綿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耳鬢廝磨間,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轉(zhuǎn)念一想,那里并不非自己的港灣。自己所愿與這相悖。 皇室殺戮,無論兄弟,無論父子,無論母子,皆可為了最頂端的皇位,紛爭不斷,廝殺殘暴,罔顧人倫綱常,可宋以舒也怪不了他,生而如此,又可以哪般。 只是自己并不偉大,不愿參雜進(jìn)去,也只有選擇退縮。 隨著小船不斷遠(yuǎn)去,誰人沒有意識到不遠(yuǎn)大樹后,一個碧綠身影駐足觀看。 夜色暮塵,不多的月色灑在了湖面。 宋以舒如今已經(jīng)是坐上小船,一路下南了。抬眸,對面劃船的人停在了劃槳的動作。 如今不過劃了不過才穿過一片樹林。 “宋小姐,恕我得罪了?!?/br> 宋以舒眉頭一皺,“皇后娘娘不是要助我離去?” “宋小姐說的不錯,但有什么比宋小姐溺死湖泊來得離去的干凈?!?/br> “所以說從一開始,陛下就是要我性命啊。”聽著別人要她性命,宋以舒倒是淡然不少,因為她早有猜忌。 宋以舒難得勾唇一笑,“陛下真是與先皇一般,陰險狡詐?!?/br> “你,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先皇靠著與陛下結(jié)為姻親,拉攏朝臣,連貪官污吏都不放過,連愛情都可以舍棄,不惜手段,不惜代價,因而才得到皇位?!?/br> “如今陛下不也是如此。弒殺親夫,籌謀已久。自小便打壓控制殿下,夫子是瞧不起殿下的,嬤嬤是違背殿下的,下人是忽視殿下的,殿下早已不是當(dāng)朝皇子,而不過望著有朝一日,身為廢物的殿下成為傀儡,讓她得以登上皇位。說到底,連親生兒子都只不過是是她成為皇帝的墊腳石。” “.......” 對面的眼神已然有些陰鷙可怖。恨不得立即殺了她。 宋以舒起身,眼眸地下是一片湖面,“陛下不過說想殺我而已,那我便如她所愿吧。只不過,她想要靠著殺了我而令殿下瘋魔失智。那可能不能如她所愿了?!?/br> 那人眉頭一皺,正要開口,眼見宋以舒自動倒下了湖面,緩緩沉入湖下。 皇宮 身著金黃龍紋長裙的女子批著奏折,聽到下人來報,讓她眉頭微蹙。 “她真的死了?” “如今殿下已經(jīng)打撈起了她的尸首,面容清晰,確實是她?!?/br> “本以為她什么都不知,看來是朕小瞧了她的,好在,她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