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都夜霧(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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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業(yè)在家,脫掉學生服,竟然找不到一件便服好穿?(20) 大姑丈跟他一樣矮矮的大姑給他一件大姑丈的褲子穿,不過太寬了些? 冗長的不確定的歲月,失業(yè)的痛苦,苦不堪言。簡直睡不好覺,簡直快瘋掉?身體又壞下去!精神很差!沒有一點失望。天天被父母念。偶而登篇文章,拿去買書,還是被罵。應該存起來,錢不容易賺。 想到不如去讀書考大學,又知難而退。 父親說:只能考上公立的大學,私立的供不起。 偏偏考不上公立的。因為高商根本就不注重升學? 離當兵應該還有三年的時間。不也是煎熬? 就常去溪邊,到嘉義去會文友。 參加云林青年期刊座談會。 回來還是被罵。 偶而被介紹到工場作雜工?送送貨。作不久,就溜掉。因為沒有面子?后來才有機會去當代課老師,這工作自己就蠻喜歡的。只是工作期間不長,一次40天。代產假! 那種感覺就是被時代,被社會所遺棄。 社會要你當兵回來才接納你。 [你怎么不去寫武俠小說?]這是父親的建議。 當時自命清高,豈肯去學寫武俠小說?多嘛寫散文,對于小說還是一竅不通。后來參加文壇的小說班函授課。才正式的接觸小說。不過自己太年輕,歷練不足,還是寫不出小說來? 日子看起來是混不下去?不如去辦提前入伍? 那是一個秋日的下午,自己騎著腳踏車去兵役課申請,填了表。 走出來,一陣昏眩。 想起課員好奇又冷淡的看著我?不面擔憂起自己是不是符合當兵的體檢標準來? 要是人家不讓我當兵怎么辦? 我怎么去面對我未來的人生?我的身高才158,體重才45公斤。萬一不合格被刷下來?怎么辦?一一直待在家里不就完蛋了? 一路上我這想著,這么擔憂著!害怕到了極點,只好祈求神明的當忙。 人家是不想當兵,我是害怕不能當兵? 因為戰(zhàn)爭隨時都會發(fā)生。是會死人的! 可是待在家里如果只是過程就還好? 如果一直待在家里,不如死了算? 是不是這樣? 大概在家里待了兩年? 57年五月才徵招入五。通過體檢是乙等體位。 離去提前有一年的時間。 當兵就是一個人提著鳥過河,上山,入海。一個人自己照顧自己。一切看著辦,鰍鰍溜溜,吃眼睛,眉眉角角,看眼睛。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訓練中心在車籠埔,人稱凄慘埔。cao得很厲害。 不過規(guī)律的訓練是好的。而且伙食比家里還好。 這一期都是云林兵,高中生。 水準齊。 吃得好,睡得飽。沒煩惱,就寫起二等兵散記來。冬瓜山的鋼盔模樣,波堤的鳥聲,都為他所珍異。 彭竹予云青主編還常常寫信來鼓勵。 自己成為連上信最多的人。 八個星期還是出了些事,比方黑色的襪子老是被偷,腰帶也不見了,站衛(wèi)兵時有一個兵拿刺刀去刺另外一個兵,好在刺到腿股,傷不重。就逃走了,連上組成七個人小組上刺刀去找他出來。全連保他。沒有送軍法。 有人晚上偷跑到臺中去嫖妓,得了芒果病。爛了。 老柏跟一個叫王豪的上臺去說相聲,得了第三名。 出了中心被派到清泉崗受駕訓兩個月。 開的是美軍的大卡車。老伯腿又短,真的要墊背很多東西才行。 考試的時候,s行駕駛過了,路邊調頭時。整個車溜下去水溝。被叫下車。 考不過的12個人被分發(fā)到外島金門。 他門坐火車到高雄港邊的一個營區(qū),等待開船,大概等了3個星期。 沒天沒事晃。 終于等到坐船的時刻。 走進去幽暗的船艙。 有人請吃鳳梨罐頭。 老伯以為太甜,只吃了一塊。 船要開的時候。班長命令兵躺平。就可以看到船的兩旁有一個溝,不時有水灌進來,在流動著。又流出去,是黑黑的海水? 就開始暈船。缺氧,昏眩。臉色蒼百,營養(yǎng)不良?不久就有人吐,一吐,大家吐,鳳梨都吐出來了。 吐在塑膠袋了。 開飯的時候,幾乎沒有人吃得下去? 暈到不行時,就跟兵爬上甲板。有人在彈吉他。 海就在前,船晃蕩著,緩緩的前進。 黑黑的。有一點可怕,因為傳出上一梯次,有人跳海,正好有颱風。受不了! 甲板上空氣比較新鮮。 會冷。 而且沒有熟人?又感覺同在一條船上。 待了一個小時,又下來睡。迷迷糊糊的睡了,被叫起來吃早餐。饅頭小菜,豆?jié){。是餓了管它的,就吃不少。 水兵有人用饅頭抽成一團在釣魚。也有的是用麵包。 在陽光中,海成為一種深藍與碧藍相間的藍。那就是深邃的感覺。 大自然奧妙之處。波浪之間,不時有水晶球衝上水面。水波氾濫。 應該經過臺灣海峽了。 依照常識,前面有美國的驅逐艦領航,到了黃昏,就看見金門島了。 褐色的丘陵灰色的公路,吉普車開在其中。 他們在海上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船就靠岸,他們12個在金門的碼頭等分發(fā)。 吃過早餐。 他和另外一位客家人被領到另外一個碼頭。坐上海龍?zhí)枤馔?。蛙人帶他們上小金門。 一上小金門,就有傳令兵來領兵坐上卡車來到一個山谷。 他門去見排長。排長像個和氣的老百姓,就是做生意的人。沒有架子。卻有一股聰明相。 然后被派到山上的架線班去,那是公路旁的一個山臺。山臺下是縱谷。有小路通連部。 第二天,他就跟他們去查線。 線沿著山溝而分布。背著查線機,到處跑。 第三天,開始跟他們站衛(wèi)兵。有一棵樹,樹下有一隻黑狗陪著。大概是晚上一點多連部的老兵會來查哨。他不問口令?他說:我是王堅君。我來查哨,你是誰! 我是許世忠。 沒聽過? 新來的! 十月天,金門就很寒了。他陪他在山臺上跟狗玩。才繼續(xù)查哨。他來得時候狗會搖尾巴,不會叫? 你如看見我冒出來?不要問口令?我記不住,我問你名字,不要提高聲音,提高聲音表示有狀況。 老伯說:好! 明年十月我們就換防了。兩年換防一次。 王堅君長得矮矮胖胖的,眉毛掉光了。小眼睛包在浮腫的眼皮下。也沒什么頭發(fā),應該是50歲以上的老兵。他在連部。個性很憨厚。 他到金門前有一個小兵失蹤,一直找不到?在小金門一年沒有發(fā)生被摸哨的事件?也沒有老士官槍殺一碉堡的兵的事? 9月22日,臺中要上班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