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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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用前請注意

    本文有部分內(nèi)容涉及自殘、自殺

    為劇情所需，請勿模仿

    生命可貴，請愛惜生命

    并讓我們一同關(guān)懷心理疾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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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黧、明黧，中午了，醒來囉！」

    隔天正午，明黧睜開一隻眼，就看到耀的臉靠得極近，近得他倒吸了一大口氣彈起身。

    「嚇到你了，抱歉。」

    「沒事、沒事?！姑鼢缶o按自己胸脯，接著開口問話：「昨天那是什么？」

    「既然是你也看得到的話……」

    「是鬼！」一口同聲，明黧將身體縮成一團(tuán)。

    「會不會是道士在找的惡鬼？」耀懷疑著。

    「有這可能。」

    「他要找你干嘛？」

    「干嘛不說是找你？」

    「鬼找鬼說一聲就好了，干嘛像昨天一樣弄得緊張兮兮的?！?/br>
    「你們不是最喜歡這種排場？」

    「我找你的時候超溫馨的，哪里恐怖？」

    明黧眉頭皺起，完全不認(rèn)同耀說的話，耀卻只裝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遠(yuǎn)方。

    「有人要開門了?！?/br>
    「咦？」

    明黧老早就聽到有腳步聲接近自己的房間。

    「現(xiàn)在是中午？」明黧問著，全身開始緊繃起來。

    「嗯?！?/br>
    「那應(yīng)該不會有鬼。」終于松一口氣。

    耀疑惑地歪了頭一下，用手指著自己。

    「唉呀！你怎么在這？」明黧隨手抓上枕頭往耀身上打去，卻什么也打不到。

    「和你在一起這么久，還以為你是人了?！?/br>
    門喀得一聲，兩人都豎立自己的身體，朝向聲音的方向看去，沒上油的門發(fā)出了「ㄍ1」的詭異聲音，而后「咚、咚、咚」的撞地聲，又「嘓、嘓、嘓」的齒輪轉(zhuǎn)動聲，在被浴室隔墻檔住的門那，不斷地發(fā)傳出，一陣懸疑的風(fēng)往兩人發(fā)上吹去，雞皮疙瘩從腳尖爬上身體，明黧和耀只能緊依彼此。

    「你不是鬼，你怕什么？」

    「我是鬼，但我不是惡鬼，我只會開玩笑?！?/br>
    以為拿鬼去對抗就有贏的機(jī)會，可是連鬼都先自己舉白棋，又能指望什么？聲音越來愈近，兩人乾脆抱在一起。

    「這拖把真壞了。」

    耀先松下一口起氣，明黧聽到聲音之后才放開了手，原來是清潔阿姨拿著拖把進(jìn)來打掃。

    「呦！明黧，你醒了，早！」

    「早?！?/br>
    「怎么留了一身汗？是太熱了嗎？」

    「是太冷。」

    明黧說完就轉(zhuǎn)過身子，不想再多說任何一句話，看著竊笑的耀躲在床下，他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啊，明黧，聽說采川這兩天請了假，會有別人來照顧你?！?/br>
    「換就換，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br>
    明黧嘴上雖輕松說著，雖然明知365天24小時照顧病人是不可能，心里卻仍然賭氣。

    「還是昨天我有打到采川？」心里想著采川一定是受了重傷，痛到?jīng)]辦法來，所以才請假，一定是這樣的，明黧突然難過地想著自己的失手，又陷入憂鬱中，躲進(jìn)棉被里，不斷思考自己的錯誤到夜晚，耀怎么勸也不聽，只好和他一起靠著窗，吹著那令人快感冒的風(fēng)，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卻又像單純地發(fā)呆著，去感受時間的流動。

    「我們?nèi)フ疑洗文莻€叫『學(xué)長！學(xué)長！』的笨蛋好嗎？」

    剎然，明黧輕聲開口，耀看他若有所思的側(cè)臉，用手摟住他的肩。

    「現(xiàn)在嗎？」

    明黧沒有馬上回答，吞了吞口水，才提起氣說話。

    「到你升天之前，都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好嗎？」

    耀看著蓋住明黧臉的劉海，那下面有著容易受傷及害怕失去的眼睛。

    「昨天我真的好怕，一直叫著你，都沒有回應(yīng)，還以為……」不敢說下去的嘴，只好咬著唇，把話全吞了下去。

    「沒事！沒事！我答應(yīng)你?！?/br>
    耀用手搖著明黧那沒精神的肩膀，露出他最擅長的笑容。

    「好像只要能看到、聽到你的笑容，就足夠讓我安心。」明黧如此想著，臉上出現(xiàn)一抹微笑。

    兩個人像小老鼠一樣踮起腳尖，偷偷地避開護(hù)理師的眼睛，明黧早就聽說過那個笨蛋的病房號，耀牽著明黧的手臂注意門上號碼牌。

    「奇怪？沒有235這間，會不會是記錯了？」

    「是235，我很確定?！?/br>
    「可是234直接跳到236了?！?/br>
    「對面呢？房號會不會是單、雙號分邊？」

    「不是，對面是墻壁，什么都沒有。」

    兩人彷彿無頭蒼蠅般，到處看、到處晃，耀也沒看到一個人在走廊上，明黧歪著嘴，正想放棄時，背后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不是要找什么？」

    明黧和耀轉(zhuǎn)頭一看，一個背影離他們不到五公分的距離，那叢林般的毛發(fā)嚇得明黧往后跌坐下去，是昨天那個背影，他們清晰記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不適感，醫(yī)院的日光燈開始發(fā)出哧哧的怪聲，同閃光般一下熄滅一下亮起。

    「是不是在找什么？」低沉的聲音如黑色蜘蛛般慢慢爬進(jìn)他們耳朵，不寒而慄。

    「你是那個惡鬼吧？」

    耀把手擋在明黧前方，示意那惡鬼不許在靠近明黧，那背影似乎沒有要繼續(xù)纏斗的意思，倒退回去墻壁里，樓層的燈泡由閃爍回復(fù)到正常，耀緊忙扶起在地上的明黧，兩人恍神地看著彼此。

    「他到底是誰？」明黧話語急促。

    「一定是之前鬧事的惡鬼準(zhǔn)沒錯?！?/br>
    「我們現(xiàn)在該去哪里？」

    「先回你房間好了?！?/br>
    「那邊也很危險，要是他坐在我床上怎么辦？」

    「先回去看看情況再說?！?/br>
    在這里躊躇不定也不是辦法，耀推推明黧的背，踏出一步時，后方的燈「喀！」地就滅下一盞，兩人停止腳步。

    「什么聲音？」只聽到聲音比看到的那種未知更令人感到可怕，心臟都快被擰成一團(tuán)的耀慢慢地轉(zhuǎn)頭往后看。

    什么都沒有，只是燈滅了下來和那籠罩著詭異氣氛的暗處。

    「沒事，燈壞了，我們繼續(xù)走?！?/br>
    又踏出一步，燈又滅了一盞，這說不上的道理，讓明黧和耀都感覺不對勁。

    「明黧，我們?nèi)プo(hù)理站，快！」

    耀一手扶著明黧的背往前，在這長長的走廊上衝刺，燈「喀、喀、喀」一盞接著一盞滅掉，那每個消失的聲音都讓明黧壓力大到連呼吸都難以控制。

    終于抵達(dá)護(hù)理站，燈也不再滅了，他們看到護(hù)理師們正背對他們在外面坐著看電視、聊天，明黧走過去向她們求救。

    「那、那個。」

    快哭的聲音祈求著那快軟下的腳別在這時撐不住，護(hù)理師們聽到聲音之后悄悄地轉(zhuǎn)過頭來。

    「你在找什么嗎？」

    護(hù)理師們長的詭異的濕發(fā)黏在乾裂的紫色皮膚上，瞳孔放大的眼睛被滿是血塊的睫毛覆蓋著，無數(shù)的傷口流出的血就像凝固不了一樣滴答滴答的由手指掉落在地板上，明黧趕緊后退一大步，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可能看到她們，這時，護(hù)理師們慢慢起身，一拐一拐地走向他們。

    「有事找我，放過明黧。」耀把明黧拉回來，站在他面前。

    「我們要人的身體，我們要找人?！?/br>
    護(hù)理師們一同地如電子機(jī)發(fā)出聲音，愈來愈靠近，耀上前揮了一拳，一個護(hù)理師馬上就如乾土塊碎于一地。

    「欸！很好打耶！不用怕！」耀有十足的信心，雙手成拳狀，架勢一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感覺，在原地跳動準(zhǔn)備揍垮下一個。

    「小心點！」耀的松懈只讓明黧更為緊張，不停搓著自己的手腕，力道愈來愈用力，又讓自己的傷口開始裂了開來，但耀仍然很輕松的左鉤拳、右鉤拳，打倒了一個又一個的護(hù)理師。

    「小心上面！」

    「什么？」一不留神，耀的頭連著身體被抓到半空中，從天花板伸出手的是先前那個背影，倒吊著的身影用手掐住耀的脖子，用力地向上凹去，耀的頭和身體呈現(xiàn)90度，掙扎不已的耀想拉開那沉重的壓力，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著卻無作用，靈氣一點一滴被鎖住，只能痛苦地呻吟，用殘馀力氣警告明黧不要靠近。

    「放開他！」

    明黧理都不理耀的勸阻，直往背影衝上去，往上一跳讓自己懸空扯住背影的頭發(fā)，開始亂打亂毆，似乎有了效果，背影漸漸轉(zhuǎn)向明黧，頭開始180度的轉(zhuǎn)動。

    「呼！」

    倒吸一口氣，放開了雙手，重重摔在地上。

    那背影的臉，是兩顆頭重疊一起，倒吊的兩人五官，緊黏頭發(fā)的那個人臉，撐著雙眼讓白里透紅的眼球凸了出來，臉上已被似輪胎痕跡亂壓得認(rèn)不出其他五官，下方的人臉則是眼瞼緊閉，臉皮已歪，但仍可看到嘴里念念有詞。

    「你在找什么？」腐爛的聲音低沉的背影鬼發(fā)現(xiàn)明黧身影之后，放開了快昏迷的耀，逐漸從天花板伸出身子，那發(fā)搔著明黧的臉，嚇得他爬著逃離。

    「不要！」

    好像愈掙扎愈得那鬼歡喜，明黧的手上已滿是傷口裂開的鮮血，地上一滴一滴都是他爬過的恐懼，耀看見這情形試圖移動癱了的身子，卻由入失去力氣般，無能為力，眼睜睜讓明黧爬著消失在自己眼前，不知去向。

    那鬼彷彿只是想跟在明黧身后戲謔他，明黧拼了命往前逃，不知爬向何處，眼前只有一片黑，往后一瞄，那鬼仍在天花板上擺盪于身后。

    「你在找什么？」

    聲音充斥在恐懼的腦內(nèi)，這時，明黧前進(jìn)的手碰到了阻礙，慌張地左摸右摸，是一面墻，看來已經(jīng)無法往前。

    「你們……你們……要……要干嘛？」明黧不停結(jié)巴，好不容易說完話，天花板上乾枯的油漆塊突然化為粉末一哄而下，鬼嘣得一聲掉下，從平躺在地板的身子爬了起來，頭發(fā)將整個頭蓋住，雙手一拐一拐地爬到明黧面前，「喀、喀」的骨頭聲令人毛骨悚然。

    「??！」

    被頭發(fā)遮住的臉?biāo)查g翻了起來，下方的臉張大眼睛和嘴巴刺耳地尖叫，明黧頭痛欲裂，閉起雙眼，用手摀住耳朵。

    再次睜開眼時，上方的突出眼睛面對面出現(xiàn)在明黧前方，惡鬼的瞳孔上映著那小小發(fā)抖的臉龐，明黧胡亂地摸著自己的身體，希望有什么可以攻擊的東西。

    「你在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呀？咯咯?！?/br>
    「你在找什么嗎？咯咯咯咯！」

    鬼的雙頭一起笑著，牙齒的抖動配合笑聲的頻率更不愉快。

    明黧倏然停下動作，右手在口袋內(nèi)摸到一張像紙一樣薄且?guī)c粗糙的東西。

    是什么？

    明黧拿了出來，鬼瞬間喀喀喀得用四肢倒退好幾十步，用兩雙大眼睛瞪著明黧，嘴里發(fā)出作噁的聲音。

    是符？

    是之前道士給的符，原來明黧一直塞在口袋里。

    「太好了！」

    明黧心想著，緩緩站起拿著符向鬼前進(jìn)，每前進(jìn)一步，惡鬼就后退一步。

    一定要消滅他！

    明黧用衝得過去，卻沒想到硬聲撞上如同柜子的東西，整個人撲上地板，符從手中飛了出去，完全忘記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并不是真的只有惡鬼和自己存在而已，明黧趕緊起身用手找尋符的下落。

    找不到……

    找不到。

    找不到！

    明黧急了，眼看惡鬼逼近自己，不，剛剛是自己逼近惡鬼的，世上哪有一個這么笨的人，自找死路的，惡鬼歪著頭看著明黧咯咯地譏笑著，他們竟然也會嘲諷人，明黧心里更五味雜陳。

    「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符！我在找符！混帳！」所謂的惱羞成怒即是如此吧，用手拍打柜子，上上下下都尋遍了，就是摸不到符。

    「不是找符，是要找老師。」

    「什么老師？」

    明黧已經(jīng)對這惡鬼的異型麻痺了，雖然瞄到還是覺得噁心，但總比只聽到聲音卻不知道在哪好多了。

    趁亂之中，惡鬼如同獅子一樣箭步飛撲上明黧，重聲倒地。

    「是因為你要找老師，所以才變成這樣的?！?/br>
    發(fā)出尖銳聲音的惡鬼掐上明黧脖子，無法呼吸的明黧，眼角因為痛苦而留下淚水，隨著臉頰落上惡鬼的雙手。

    這時，惡鬼剎然松放，看著那雙被淚水侵入而產(chǎn)生刺痛感覺的雙手，疼痛延伸至手臂再擴(kuò)散至身體，平靜凝望的瞬間后，一道黑光從體內(nèi)炸開，惡鬼的臉不再殘破不堪，而是出現(xiàn)完完整整的兩個人類臉形。

    是兩個男人的臉，下頭的臉是當(dāng)年和明黧一同出車禍的司機(jī)，上頭的臉則是另一臺不幸捲入他們翻車而死亡的男人，當(dāng)時那個那男人被摔出車外，遭明黧的車子輾過，明黧依稀記得自己被夾在車上時，在地上有個滿臉是血、睜著雙眼直直盯著自己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少爺，快逃！」惡鬼的雙手又抓回明黧的雙手。

    「不，你不是在找東西嗎？」

    「少爺！你不是在找東西嗎？」

    兩個頭互相搶話，重疊在明黧耳朵，一層又一層疊上腦子，左右的激盪只讓明黧煩躁、咬牙悲鳴，以前的回憶又重現(xiàn)了，那片灰色天空，那天的冰冷大雨，那無畏的任性爭吵以及那時搖搖晃晃的失控車子。

    他們沒有了生命，自己卻活了下來，只有我這個罪人活了下來。

    如同爛掉的皺車，有顆螺絲偷偷地、僥倖地滾出。

    「都是你們害我的，讓我懷著恨意死去?！股项^的人臉目眥欲裂地發(fā)怒。

    「我要吸光你司機(jī)的靈體，再把你吃掉?！?/br>
    「不要，是我的錯，殺我就好?！姑鼢鬂M腹悔意，看著只剩一顆頭的司機(jī)，生前已經(jīng)為難他了，死后還讓他被惡鬼糾纏。

    「不要傷害少爺，是我沒抓好方向盤，才讓車打滑?！?/br>
    明黧從小就沒父親，司機(jī)和他相處的時間比自己真正家人還長，因為像孩子般存在，明黧什么情緒都能自在地表露無遺，什么事情就只會和他說，這孩子給人的外表雖如鋼鐵般冰冷，其實內(nèi)在善良又容易受傷。

    「對不起，我總是讓你生氣，總是傷害你。」明黧淚眼漣漣地道歉，來不及說出口的話，一直藏在心中的話，終于能有機(jī)會好好訴說，見這孩子不再是用發(fā)脾氣來告訴對方想法，司機(jī)和藹地微笑：「我沒有再生你的氣，不要再難過了，少爺，要好好活下去，幫我好好地活下去?！?/br>
    「放屁！」

    上頭的惡鬼不管底下如何在演八點檔，漸漸打開了嘴，把明黧的手直往口里放，一點一點吞，一點一點吃，明黧虛脫在自己的混亂中，無力反抗。

    真得不知道該怎么陳述心中的痛苦，自己的痛苦、他們的痛苦和家屬的痛苦。

    所以明黧總是想死，要不然找不到任何方式贖罪。

    要死不能死，要活不能活，所以該怎么辦？

    所以，瘋了。

    瘋了嗎？

    如果真瘋了，那可有多好。

    「明黧，你說過還要幫我的?！?/br>
    一個熟悉的聲音，猶如在陰暗潮濕的深土里挖掘，終于挖出一孔光芒，刺進(jìn)那深幽里。

    明黧睜開眼，卻只看到吃得津津有味的惡鬼。

    「我以為是耀?！?/br>
    明黧心中漸漸淌血，當(dāng)時怎么可以隨便答應(yīng)他的請求呢？

    要是他永遠(yuǎn)里開這該怎么辦才好？

    「惡靈魄散！」

    突然，惡鬼靜止，從他體內(nèi)竄出宛如地震的聲響，說時遲那時快，惡鬼的身體從中間撕裂，露出的空隙中劃出一道光明，黑色的影子被光逐漸吸走，直到兩側(cè)破散開來，光芒才漸漸消去。

    目瞪口呆看著正恢復(fù)一切的情況，正當(dāng)明黧反應(yīng)不過來時，有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誰？是誰？別碰我！」

    「明黧，是我，還記得我嗎？那個道士?！?/br>
    是道士的聲音，是他讓惡鬼消失的嗎？明黧恍恍惚惚地被扶起。

    「司機(jī)呢？你把我的司機(jī)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殺了他！」

    又只有別人消失在自己眼前了，明黧激動不已，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打著道士。

    「你說這兩個鬼嗎？升天了，惡者入地獄，善者入輪回。你司機(jī)準(zhǔn)入輪回，不是嗎？他只是被惡鬼利用了?！?/br>
    「……?！姑鼢蟮拖骂^，司機(jī)原諒自己了嗎？

    道士阻止明黧的火氣，看到沾上道服的血，在瞧明黧的雙手。

    「唉呦，幸好你心臟還沒被吃掉，要不早魂飛魄散了，不過你流了很多血，我以為只有一點點?！?/br>
    「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醫(yī)院的地下室。」

    什么時候跑進(jìn)了地下室？從二樓到地下室的距離，怎么可能只是爬幾步就到了，這現(xiàn)象也太詭異了。

    「你怎么進(jìn)來的？」

    這么晚已經(jīng)沒有所謂的訪客時間了，戒備森嚴(yán)的醫(yī)院也不是說進(jìn)去就進(jìn)去，比起空間轉(zhuǎn)換到地下室，身為人類的道士能進(jìn)入這才真的是靈異現(xiàn)象。

    「天機(jī)不可洩密，嘿嘿！」道士依然神秘兮兮加上不正經(jīng)的語調(diào)。

    「耀呢？你有看到他嗎？」

    「放心，我把他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他沒事吧？」

    「傷了點靈氣，但無大礙?！沟朗繐]揮手，感覺這種小事也要問實在大驚小怪。

    「不是我說你，人鬼不能共用一個空間，怎么能這么輕意讓你看到他，小心呀，恐怕他只是在利用你，你司機(jī)的下場看到了吧，小心感情會害死你?！?/br>
    「誰說我利用他?！?/br>
    小心翼翼地耳語卻被人反駁，道士嚇了一跳，才發(fā)現(xiàn)是耀在一旁，手扶著腰，顏色不悅地看著道士。

    「沒?！?/br>
    道士蹲下來撿起明黧剛掉在地上的符，塞進(jìn)明黧手中。

    「切記，我說的話?！?/br>
    「我走了。你趕快上去包扎吧！」道士丟了話就再次神秘離去。

    耀走到明黧身邊，扶著他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到一樓，一進(jìn)入光亮處就被護(hù)理師發(fā)現(xiàn)，而開始大喊：「找到了！找到了！」，原來醫(yī)院早就為了尋找他而大亂。

    被包扎完之后，明黧終于可以坐在床上休息，驚神未定的樣子，讓護(hù)理長的責(zé)罵時間減縮了半小時，安靜的房間內(nèi)，耀看著一動也不動的明黧，連系衣服的帶子松開了都不知道，緩緩飄過去，抓起明黧的手開始綁結(jié)。

    「在想那道士說的話？」

    明黧不發(fā)一語地只是低頭看著他的手替自己打結(jié)的樣子。

    「是呀，我是在利用你?！挂珘旱土艘袅?，明黧心震一下，他以為耀會塞些好聽的話給他，果然坦白還是最傷人的。

    「我利用你的手回到這世界，很自私吧?！勾蛲杲Y(jié)的手停了下來。

    「可是只有你，我碰得到，也只有你看得到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并不是惡意的利用你?！?/br>
    耀的手握起了明黧那比他還冰冷的手。

    「我知道……」明黧瞧一眼后又低下頭來，耀豪不客氣地用頭撞了明黧的頭。

    「很痛耶！」

    明黧抬頭大罵，兩人相視后，一陣笑聲從兩人口中出來。

    「別想這么多?！挂珷N爛天真地笑著。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