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磨腹?。?/h1>
因果把手枕在攤開的生物作業(yè)本上,另一手習慣性地摸著后頸,把后面垂下的黑發(fā)往上撥,忠難像是圍在她身上,做著她的活椅子,從后面窺伺著她顯露的頸,還留著大小吻痕,被覆蓋的,被新植入的,囂張地握著所屬權(quán)。 好像低下頭去就能再種一顆新的,但他伏下身來,呼出的熱氣撲在她露在空氣中的頸上,因果只是拿著筆轉(zhuǎn)了一圈,啪嗒一聲掉在作業(yè)本上,題目被劃過黑色軌跡。 她微微歪了歪腦袋,往后一靠,緊貼上那被浴袍半遮的胸口,好像在那一瞬間會從心臟的跳動頻率辨識出他的心聲,他下意識往后躲,卻被她伸手四指直接鉆進了那帶著狗骨頭的項圈里狠狠往前一拽,他濕淋淋的頭發(fā)甩出幾滴水,又被迫緊貼她的蝴蝶骨,心臟不可遏制地顫動。 因果把腦袋往后垂在他肩膀上,手里拽著他頸上的項圈,欣賞他忍到失神的面容,噗嗤一笑:“請給我講題,老師?!?/br> 他失神的眸子游了過來,把她狡黠的眼盡數(shù)珍藏。 “...哪道?”他強迫自己平息話語中的不自然。 她松開了手,指上那被沾上他發(fā)絲上點點水滴的作業(yè)本。他故作鎮(zhèn)定,雙手一如曾經(jīng)給她講題時撐在桌沿,目光迅速地默讀過題目,腦內(nèi)形成了思路,下意識去尋找筆,但筆握在她手里,又在轉(zhuǎn)、一直轉(zhuǎn),她的目光就像圓心,釘在他的臉上,而筆是無意識地轉(zhuǎn)動,于是一下轉(zhuǎn)飛出去,沿著她的手臂像是有所指引地掉進她的雙腿之間。 忠難的視線緩緩地往下移,看著她那裸露的雙腿蜷起,隱約露出黑色內(nèi)褲,白色的圓珠筆就掉在她那群山的溝壑中。再抬眸,她已托著腮像是觀察人類似的盯著他看。 他伸出被所有欲望拉扯著的手,從她一面蜷起的腿下穿過,拾起那只筆的剎那間,她的手蓋了上來,摁住他的手背,連同那白色圓珠筆一起被訂書機咔噠一聲釘在了地板上。 她側(cè)過頭來伸出舌尖,輕舔上他發(fā)白的嘴唇,像被蘆葦輕輕拂過一般。而他卻是被一把火就蔓延了整片森林,忽地就吃進了她柔軟的唇,舌釘在她嘴里磕磕碰碰,他沉重的喘息把她的呻吟都吞了下去,換氣之間不可耐的手已然悄悄地從毛衣下擺鉆進,因果睜開眼被他單方面地吻著,摁在他那只拾起白色圓珠筆的手猛地掰起他的四根手指,他“嘶”地一聲一下終結(jié)了這個吻,意圖鉆進她毛衣里的手也抽了回來。 “不聽話?”她目凝在他驚魂未定的臉上,摸著剛剛差點就要被她折斷的手指,把他的皮膚都摸了個透。 他盯著因果不太高興的臉色,平息了幾秒才蔫著說:“...我以為你同意了?!?/br> 她突然翻身來正對著他,跪在他那被鎖上的雙腿之間,寬大的毛衣貼在他半裸露的胸口,伸手就鉆進了那浴袍之中,摸上少年精瘦的薄肌,還有冷水冰過殘余的涼意。他被刺得更冷了,被這么赤裸地摸上來,頓時寒毛聳立。 “哪怕我自己坐上來你都不能動,”因果仰著他,手摸上他的肩膀,而后束在他戴著項圈的脖頸上,“警告一次咯,下次再犯,那就一生都別想和我約會了。” 忠難垂著眸子,聽她口中的“約會”,被打了死結(jié)的欲又壓下去三分,可她束在他頸上的手指忽地一撳進去,他撐在地上的手緊繃起來,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欲又被她圈養(yǎng)了起來,全部集中在一個點上逐個裂開。 她掐著他的頸把他摁倒在地,因果爬上來親著他的唇,彎下的上身讓毛衣也受重力地往下挪,露出那包裹著她三角區(qū)域的黑色內(nèi)褲。忠難只是躺在地上,像一具死尸,好像裝作死人她就會更愛他似的,任由她親,任由她阻斷他的呼吸。 他游離的目光撇到那抬起的臀,那醒目的黑色內(nèi)褲,差點又抬起手箍上她陷下來的細腰,被她突兀地鉆進了舌頭,開始席卷他的舌釘,他才一晃神把目光集中在那臥室的頂燈上,渴望它刺穿他欲望的雙眼。 因果吻著他,掐著他,慢慢地把抬起的下身坐在了他的腹上,她騰出一只手來伸進內(nèi)褲里將yinchun撥開,陰蒂和xue口貼在沾血的衛(wèi)生巾上,隔著層層阻礙緊貼在他的腹,一時之間被給予呼吸的間隙,他喘著接不上來的氣垂著眸望她說:“你來例假都自慰多少次了,本來就痛經(jīng)得厲害...呃!” 又被重重地掐上了脖子,強行阻止他再說下去,因果伏在他胸口,用乳和隔著一層層隔膜的yinchun磨蹭著他本就被浴火燒焦的身體。 “強jian我的時候就不覺得你在傷害我了?現(xiàn)在又照顧起我來了,你想讓我得斯德哥摩爾綜合征啊?還是想PUA我啊?” 她掐得他不得言語,自是反駁不了。因果支起上身,隨著她開始晃動的下身,發(fā)出不悅耳的摩擦聲響,經(jīng)血隨著yinchun被越磨越開而涌出,她全然不顧,只是用著他的身體做玩具,防止玩具發(fā)出人那樣可怕的聲響而堵上他的通道口。他被掐得發(fā)出嘶啞的低吟,頭向后仰去,手卻死死地抓在地板縫里,好像能徒手掀起一塊地板片來。 他抑制得住手,但腰仍然在下意識地往上抬,但她磨得正興,對于他自己抬上來的力道欣然接受,她準許他用腹部cao她,不然她用盡了力氣可能都高潮不了。 喘息之間她早已磨得沒了力氣掐他,于是松了手滑下到肩膀,摁著他的肩呻吟著晃動身體,聽著他更為強烈的喘,血混著粘液一股腦兒地涌出來。她忽地摟上他被掐出紅印的頸,整個身體都粘合在他身上,搖搖晃晃之中聞到他身上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木質(zhì)香,是雪松,他浴室里的沐浴露味道,因果也被擦上同樣的沫。 他愛干凈,每天都洗澡,所以他身上總帶著雪松味,但因果身上帶著的是雪味,鋪在雪松上的那層雪。她抱著他剛剛被冰冷沖刷過的身軀,下身都磨得熱流滾滾,但他仍然一身迫使自己成為一具死尸的冷,因果貼上他的心臟,想感受一下他的心臟是否溫熱。 咚——咚——咚——天敲下鐘。 他分明沒死,他也沒有散發(fā)著作為食物的香味,可是因果支起身來,下身仍然磨在他的腹上,凝望他陷在地板里的,疲憊的目,與他嘴角溢出的血——他不知道咬破了哪里,讓疼痛戰(zhàn)勝欲望。她視線晃著晃著,就墜了下來,她把他的血含了進去,進而去追尋那破開的源頭,但攪進那溫熱的舌,又一發(fā)不可收拾地吻起來。 直至她磨向高潮,腿一陣痙攣,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像要融化在他身體里一般,她方才松口。 兩個人的喘息混雜在一起,不分你我,卻異常鮮明。 因果撐著他的肩膀爬起來,由上至下俯視著忠難毫無動靜但確實有呼吸的身體,他視線游離,不知看往何處,只是感覺到因果熾熱的目光才幽幽地轉(zhuǎn)了回來,與她相視。 “沒死啊?”因果喘著,露出一個可惜的笑。 他的頸著實是有些被掐啞了,那樣瘦弱的手,居然能把他的聲帶捏變形。 “...我死了你會愛一下我嗎?”他沙啞的聲音彌散開來,委實可悲。 因果的影子蓋在他臉上,她聽到“愛”從忠難口中道出,每每都覺得令人發(fā)笑。 “我永遠也不會愛你?!?/br> 決絕的字句砸下來,他雙目緊縮,心臟被切成一片一片,再重新揉起來,塞回去,這么錯亂而丑陋地跳動在原本的地方。 “我也不愛任何人。” 他發(fā)顫的牙齒抖出字來:“...那你能不能只恨我一個?” 可她只是蓋在他臉上,把頂燈的光遮得嚴嚴實實,好像她終于把全世界都吞了下去,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個他,等待著她的咀嚼。 “我恨所有活著的死去的漂浮的行走的一切?!?/br> “那我到底算什么?” 他幾乎是粘著她的回答走上來的。 因果盯著他被絕望填滿的雙眼,好像一勺下去能?出冰淇淋那樣濃厚。 她長久地與深淵凝視,殊不知她是深淵本身。 而就在他平靜地流下一滴眼淚,順著他的臉龐滑到地板上,因果突發(fā)地大笑出來:“這你都能忍了!真聽話?。 ?/br> 笑聲回蕩在他耳邊,他只覺得越來越遠,好像不是從他目之所及、他所處的空間而來,而是隔了一層鏡面,他站在鏡子前,映照出的卻不是他自己。因果站在那兒,他摸不到,打碎了就回不去了,他只能像個趴在水族館玻璃面前觀賞動物表演的小孩子,無力地觀看這場以表演為名的虐待。 她笑得越開心,他越是透徹絕望。 因果的心早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了。 她的心早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