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你想做的事居然只是讓我教你做菜嗎?” 忠難給黑色圍裙系到身后,回頭看著兩手扒拉著門框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因果。 怕成這樣還教什么,連廚房都不敢進。 她好像看出了忠難眼神中的無語,躡手躡腳地從門框里把自己擠出來,貼著門框站,他伸手就拽過了因果的手腕,把她推到灶臺前,雙手摁在她肩膀上強迫她正對著鍋爐。她穿著白色圍裙,要說她最恐之物非人非鬼,卻是火。 她被摟在忠難懷里,他一只手又像蛇似的攀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握著她瘦弱的手,摸上那煤氣灶開關(guān),她的手在發(fā)抖,他簇擁著她旋開火,噗呲一聲那藍色的火焰一下就冒了出來,因果嚇得縮手,卻被他握在手心里無處可逃。 “不能怕,”他用溫聲細語把她纏了起來,“這可是萬物本源。” “萬物本源能是水、土、氣、以太、道和陰陽五行,就唯獨不能是火!” 她還是逃了開,忠難拿她沒辦法,自顧自去把雞蛋打在碗里用筷子攪拌,因果在一旁握著刀對砧板上的番茄進行解剖,可她一刀下去汁水橫濺,徒像一個酷刑現(xiàn)場,他見著她白圍裙上濺著紅汁,又想起她穿著白裙子從上而下凝望他尸體的樣子,不存在的疼痛痛起來了,而接踵而至的又是欲望,他硬得發(fā)疼,故沉著氣盯在攪著雞蛋的碗中。 因果端著那碗切碎了的番茄過來的時候,她連臉上都沾著番茄籽,忠難覺得因果做菜像殺人,殺人像喝水。 鍋里蛋液已經(jīng)固成蛋塊,她伸直了手去傾倒碗中的番茄碎末(或許要稱之為番茄rou泥),刺啦一聲響,她往后躲又撞進忠難懷里。他本就忍得很辛苦,她還自己撞進來,手搭在她纖細的臂膀上差些就沒忍住想把她按在這兒扒下內(nèi)褲就后入進去的念頭,閉著眼靜心,卻浮現(xiàn)了更多yin穢的畫面。 想把她如同連衣裙的毛衣整一個脫在地上,只剩下沾著番茄汁的白色圍裙,露著易碎的背脊,按在砧板上,yinjing插進去帶出經(jīng)血,像她為魚rou,他為刀俎,撞在柜子上,脆弱的皮膚撞出青青紫紫。她的乳枕在砧板上黏上番茄碎末,在射進滿滿當當?shù)膉ingye后又把她翻過來抱在砧板上,能看見自己的yinjing形狀印在她薄如糯米紙的小腹,而后含上她帶著番茄甜味的乳尖,聽她呻吟著喚“阿難”—— “阿難!”她當真在喚,忠難瞬地睜目,眼見因果回頭仰視著他,指著鍋里,“然后呢?” 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氣,從一旁拿了鍋鏟來將番茄rou泥和蛋塊攪成一團,因果揪著他的黑色圍裙,鍋里滋一下她抖一下。忠難沉默得太過心虛,以至于心跳聲很響亮,因果裹在他身前,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忠難覺得在不能與因果zuoai和被一刀捅死之間幾乎可以百分百選擇后者。 但是這會可有選項C,約會。 那可是約會。 那可是——約——會—— 把糖撒了過多進去,他關(guān)火的時候甚至扭錯了方向,導致因果被一大一小又有又無得火嚇得逃到忠難后背去。 他雙手摁在灶臺邊沿,努力平息著情緒,其實中途他應(yīng)該讓因果來掌勺,但是他腦子里只有那一片一片的rou體交合,他覺得自己對因果的rou欲達到了一種不可理喻的程度,是他自己的大腦都在發(fā)出警告的不可理喻。 “阿難?”因果從他背后鉆出腦袋來,傾斜著看他發(fā)呆的神色。 只是被她看一眼,被她的雙眸裹了進來,他的喘息聲都愈發(fā)強烈,他掙扎著把目光釘在她的臉上,她為什么是剛降世的羊?分明方才她只把他當做一捆芹菜! 毛衣慢慢地往肩下倒去,他更是屏住了呼吸,她的皮膚露得越多,越能與幻想的赤裸重合,越讓他分不清現(xiàn)實與幻想。 而她偏偏還要貼上來,菟絲花似的攀在他的手臂,擁上來,涌上來,泳上來——她突發(fā)一抹笑意,鑿穿他的眉心,陷下兩個酒窩,她言: “你剛才,是不是一直在想著怎么cao我?” 她有洞穿人心的咒語啊?!?,他的心跳聲吐出來了。 忠難撇下那一鍋不像樣的番茄泥炒蛋,幾乎是落荒而逃,因果只是笑著站在原地,目光追隨著他逃亡的背影奔流向廁所,砰地一聲關(guān)門,水聲就淅淅瀝瀝地溢出來了。 他把毛衣和圍裙脫在馬桶上,校褲還穿在下身就走進了淋浴間讓冷水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打濕,打冷,打到麻木。他凍得嘴唇發(fā)白,一摸上那被鎖上牢籠的地方,就感覺自己是一只被鎖在鳥籠里的狼犬,他不是被鎖進去的,是籠子從他身子里長出來的。 因果把那番茄炒蛋從鍋里倒到碗里,端著它放到桌上,咬了一口沾著番茄汁的蛋,異常的甜膩卻讓她格外享受,這是他的一道家常欲望。 原來只是這兩個輕飄飄的字就能看到他這副滑稽的模樣? 這不正常的家伙居然還在渴望著什么浪漫愛情,囚禁者與被囚者,食人者與被食者,如此扭曲而見不得光的關(guān)系,他卻因那浪漫愛情的字眼而盡顯丑態(tài)。 搞什么,到處都是天真的家伙。 忠難狼狽不堪地從廁所里走出來,本就冷的天,他還沖了一身冰,頭發(fā)濕漉漉地搭在臉上,穿著浴袍,嘴唇發(fā)白,臉上和耳上都是凍出來的紅。 因果快把那一盤甜膩的番茄泥炒蛋吃完了,她頭一回能一次性吃這么多東西,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好像沒反應(yīng)過來所以就沒阻攔它們往下墜。 她用沾著番茄泥的筷子敲打著碗身,另一只手朝著忠難那如同剛從雪地中被挖出來奄奄一息的臉,勾了勾手指。 “過來,今天還有很長時間呢?!?/br> 他剛被壓下去的yuhuo又被澆了一盆汽油似的燃起。 寸草不生。 —————— 最近在偷偷幸福所以更得很少。 希望大家也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