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宋浩軍與孤漪箔在壽宴的第二天中午被召了進宮。 依菱在小橋中間的涼亭遠見漪箔那華美的身影,已經(jīng)急不及待的起來走過去,伸手把漪箔牽住,雙雙把宋浩軍拋到身后,走向涼亭那兒。坐著茗茶的漣帝心里有股激盪,卻身為君皇習慣的保持沉穩(wěn),凝視站在皇后身旁的女子。 「漪箔,來,坐下來?!挂懒鉅孔∷聛恚€親自為她倒茶,夾了一塊點心。 「皇后,小女子受寵若驚了,還是由小女子自己來吧?!逛舨鍪肿柚?,卻被依菱溫惋的笑容和堅持而無法拒絕。 重遇漪箔對依菱來說是莫大的激動,特別是當年的冷瀟如今以原來的女性身份出的時候,她更肯定當年的猜想不是她太想念自己的女兒,而是……她的女兒真的還在人世! 縱然多么想馬上認回自己的女兒,但當年已公告天下公主已經(jīng)病逝,如今何來又認回自己的女兒,這才是依菱顧慮的事情。而且她暫時不想太過張揚,依菱先淡雅的開口使退下人:「你們先退下,本宮想和弟弟相聚?!?/br> 周圍低頭站著待命的婢女和內(nèi)侍監(jiān)喳了一聲,全都緩緩退下,有管教的遠離他們都不會聽到皇后與皇上講話聲音的距離待命。 下人退去,依菱卻沒有邀請宋浩軍坐下,只是拿出剛才命人帶上的一箱金和稀有寶物和長百山野生人參出來,對他道:「弟,今年的生辰禮物本宮特別喜歡,現(xiàn)本宮把這些都賞你的?!?/br> 「謝皇后……禮物里面不包括這位……孤姑娘?!顾魏栖姴幻魉缘降缀螘rjiejie與這個年輕的姑娘有著那么深厚的交情,但二人臉上相似的地方,也讓宋浩軍心底里明白了一些事。 他不是一個愛八卦的男人,宋家出了依菱這位jiejie還當上了皇后,是宋家的風光,他當?shù)芤舱戳瞬簧俚墓獠?,讓宋家短時間里越來越興盛,明白有些事,jiejie有她的分寸,輪不到他這位弟弟來說話。 「沒關(guān)係,能夠讓本宮遇到漪箔,你的功勞就很大,還有替本宮讚賞睿瀚吧?!挂懒鉁\淺的笑說,話中也有請宋浩軍退下的意思。 「是,皇后。弟弟現(xiàn)在就回去,皇上,皇后,老夫先行告退?!顾魏栖姷皖^彎身,捧住皇后賞的物品就退后離開。 「皇后,你確定……」?jié)i帝還是有所顧忌,世間上人有相似,不能因為臉容相似而斷定眼前這位來路不明的女子就是他們當年的女兒。 「臣妾肯定?!挂懒馐謭远ǎ俅挝兆′舨氖??!钢皇恰?/br> 漪箔一聽馬上明白,搶先說:「身份這回事,本姬不稀罕,這次要宋浩軍帶本姬進宮見皇后,只有一些事想問而已,皇上你大可以放心,不必做些不必要的事。本姬一路以來,活得自在富足?!?/br> 「不!皇上,臣妾這一次怎樣也要把漪箔留在身邊!臣妾不能再一次失去……」依菱頓時在漣帝面前下跪,熱淚已奔流出來。 漣帝大驚的先讓愛妻起來,深情的握起她的雙手,替她擦去眼淚。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與自己也大幾分相似的臉容,心里是憾動的,腦海里全是當年她剛出生的紅通通又皺的臉蛋,還有她雄亮的哭聲。而另一方面他記住的,是紫玄真人跟他說這個女兒注定是粼水下一任的君皇之選。 可能就是這樣,蒼天才讓公主大難不死,活著回來。漣帝伸過去抓住漪箔的手,充滿慈愛憐惜的像是向天下宣告:「孤姑娘,你是否愿意當朕與皇后的契女兒?」 依菱抬頭,淚眼瞪大又詫異的看著漣帝,感動的她眼淚再次一串串的滑下來,還投進漣帝的懷間,連聲感謝:「謝謝皇上!謝謝皇上!」 「別哭了,再哭別人都以為朕斯負你呢?!?jié)i帝寵溺的不斷用袖子抹去她的淚光,兩夫妻的恩愛與濃情,根本就把剛認回來的“契女兒”涼在一旁。 漪箔差點想坐下來一路吃糕點一路看這你濃我濃的表演,也深深替母親恩惠,她找到了真的用心來疼她的男人。她這位老爹也不錯,過了五十也英俊俊秀,身上的君王之氣,也壓到她一路以來的自大氣焰。 果然……是她的爹,氣場比她更旺。 兩夫妻終于演完戲,重新坐下來,在女兒面前略顯尷尬,漪箔也不阻他們夫妻恩愛了,直接跟他們說來這里的目的。「皇后……」依菱頓時截斷她糾正:「是母后!」 嘴角抽動,漪箔料不及這位娘親也挺執(zhí)著的?!甘牵负?。本姬……」她又一次被依菱截斷:「甚么本姬那么囂張!」漪箔只好再一次改口:「兒臣來找母后、父皇的原因,你們也應該猜到吧,兒臣不是要來認你們,而是……」 漣帝輕輕舉起掌心止住她的話,他先瞧清楚四周的范圍,握住依菱示意可以說了,依菱才用很輕的語調(diào)告之六年前的事況:「六年前,母后一路等,等了一個月都聽不見有人要找本宮,已經(jīng)很心急,便把全部事情告訴皇上,皇上派人去調(diào)查,后來查出來……」 「查出甚么!」漪箔見到依菱臉露不好的神色,心有不詳?shù)念A感! 「寒姑娘與翾姑娘還走不出偃月境內(nèi),似乎已槽弦帝派出的人阻截,聽聞當時她們被逼到懸崖邊,還為了逃命跳了下去,懸崖下是河,母后認為以她們的功夫有機會能活下來,便暗里求皇上派精兵去搜查,可因為偃月也派黑衛(wèi)兵,進度有點被阻,可找了幾乎半年,都找不到……而母后又打聽到你當年被……所以也找不著你,心里很急……很害怕你就這樣再離開母后!」 依菱說到最后又再哭起來,漪箔心頭一緊,心緒沉下來。但接下來漣帝說的話,卻讓她還存一絲希望?!镐舨?,先別那么灰。其實朕一直認為兩位姑娘不會那么短命,至少偃月那邊沒傳出找到她們的尸體,所以為了愛妻,朕一直都有派人在偃月那邊查找,還召集了不少老船夫,根據(jù)他們經(jīng)驗一路沿河水流動的方向沿岸暗中找,也是被偃月那邊派出的黑衛(wèi)兵阻擾了,導致進度很慢,就在前兩年朕派出的精兵搜索回來顯示,兩位姑娘很有可能沿河水流到粼水國境,而且情報應該沒錯的,朕知道偃月派了一些人混進境內(nèi)假裝是商人通商,實際是在找你和兩位姑娘的下落?!?/br> 「那……」漪箔眼眸當中,點燃了曙光。 「漪箔,或許你也知道,粼水國境要找兩個姑娘,很難找!而且精兵們要避過偃月的細作,不能讓弦帝知道朕也有找她們,所以一找就找了兩年,但幾乎所有地方都找過,就只有一個地方……朕派出的精兵回來說他們實在進不了去所以無法查證?!?/br> 「嗯,母后也知道那里,竹簾山,聞說那里的竹林交錯生長,形成天然的屏障,皇上派去的精兵沒有一個敢進去如迷宮一樣的竹林,他們說連早上的陽光也透不進竹林當中,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路,所以認為兩位姑娘也沒可能穿過這片竹林。而且依據(jù)船夫所說,水流最大機會就是粼水的西面,而剛好,竹簾山就地處粼水的西方。」依菱若有所思的替漣帝說下去。 聽到這里,漪箔勾起嘴角,她感激的握起漣帝和母后的手,很自信的告訴他們:「兒臣就要去那里,兒臣相信,她們一定在哪里等著兒臣的!父皇,母后,兒臣現(xiàn)在告退,回去準備出發(fā)!」 漪箔根本管不了禮數(shù),有了小翾她們的消息,心已飛走了,行禮也省去,頓時起來轉(zhuǎn)身就想跑。 「等等,你身為公主,怎能一個人去,怎樣也要帶個婢女跟著你,照顧你?!挂懒饫∷?。 「不用麻煩!本姬一路以來都這樣??!」漪箔皺起眉來,若帶一個弱質(zhì)纖纖的婢女在身,不更加拖慢腳步? 「又來本姬!」依菱不悅的皺眉。 「噢……」漪箔俏麗的吐舌,假笑的賣乖。 「這樣吧,漪箔,要去也不急著一時,朕先安排你在住的地方,再挑選一個略懂功找的婢女給你帶在身邊,那也至少讓你母后安心啊。」?jié)i帝故意帶懊惱的向漪箔暗示愛妻不會讓她一個人獨去,若她真的去了,他耳朵只有受罪。 漪箔瞧見一代帝王竟然怕了老婆,不禁失笑,只好點頭答應。不過……她有更好的居住地點「可以是可以,但兒臣不想麻煩,就讓兒臣住在舅父那吧,反正他家很大~兒臣也住得舒服,還有那個婢女叫果果的,已經(jīng)習慣怎樣服侍兒臣了!間時兒臣也可以欺負母后的姪兒,替母后你管教他~」漪箔抹起要作弄人的狡滑表情,日后宋府上下得知她就是當今皇上皇后下指要契的“公主”,一定對她千依百順! 實在太好欺負了!特別是那個愛勾人家姑娘的表弟,實在要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 依菱和漣帝不禁失笑,看來宋府上下,一定翻天覆地,叫苦連天。 黃昏后,漪箔坐著宮里的馬車,由漣帝身邊內(nèi)侍監(jiān)紅人小桂子跟著出宮,帶著一大堆皇后送給漪箔的金銀珠寶和衣衫,在入夜前來到宋府,宋浩軍聞聲帶府中上下的人到門前接旨。 「皇上已出公文公告天下,召孤漪箔為契女兒,封為憐漪公主,當今之后,按照漪憐公主的喜好,入住宋府?;屎笠嘤兄?,宋府上下定必照顧好憐漪公主生活起居,說一不二,任由公主欺負……欽此……」內(nèi)侍監(jiān)宣讀到最后也不禁替宋府為之汗顏,嘴角抽搐了一下后,摺起圣旨。 「宋浩軍替宋府上下接旨!愿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宋浩軍無言的接下圣旨,更莫說是身旁的夫人,還有已經(jīng)嚇到腳軟的宋睿瀚! 「都平身啦~」漪箔得意的跳下馬車,讓伴隨的內(nèi)侍監(jiān)驚嚇萬分?;噬吓c皇后竟下一道如此荒唐的圣旨,可見皇上與皇后對這位女子相當重視與放縱!而且封銜更用了當年已宣稱病逝的夏憐公主的憐字,對此女子的重視更甚呼之欲出! 漣帝當年取已病逝的公主為夏憐,憐字讀音近似漣帝的漣,意味病逝的公主與漣帝有并駕齊驅(qū)的意思。現(xiàn)在漣帝又把憐字配給漪箔,百姓們怎能不聯(lián)想與猜想漣帝的用意。 也當然,接下圣旨的宋浩軍更是心知肚明了。 依菱向漣帝施壓之下,漣帝寵妻無度,火速大肆在襄漣與附近地區(qū)張貼要招一名女護衛(wèi)。精挑女護衛(wèi)的地點設(shè)在離皇宮不遠的一個大鎮(zhèn)上舉行,這一回,漣帝和依菱更是親臨現(xiàn)場,替憐漪公主幫眼。 景源鎮(zhèn)的街頭比平日冷清,原因是全鎮(zhèn)的人都跑去了一暏漣帝與皇后的風彩,更多人八卦的是,到底最近熱話的憐漪公主都底長怎么樣!有盛傳憐漪公主容顏出眾驚艷,是一代美人。 可惜,來看八卦的人全都失望,除了漣帝露臉之外,依菱和憐漪公主都躲在紗帳之后,完全看不到還好,可紗帳隱約透出帳后兩人的舉子,卻容貌怎瞇眼也看不清楚,才教臺下的男人心癢萬分。 招這女護衛(wèi)要通過幾個關(guān)卡,一是用最簡單的食材煮出美味的菜餚,二是要刻苦洗衣,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要懂一些拳腳功夫。 不少自少習武的少女報名參加招選,在百人初選之下,如今留下二十人進入最后一輪決賽。 坐在紗帳后的漪箔一開始就對招募提不起一點興趣,只是娘親堅持,她也跟爹一樣怕了她,順她意思。漪箔無聊中一路啃著花生與堅果,品嚐她指定要服侍她的果果送來的花茶與家鄉(xiāng)糕點,意興闌珊的東張西裝,就是沒有專心看看帳外的比賽實況。 二十位參賽者當中,其中一個表情十分堅定,她參加這場比賽不是真的想當甚么憐漣公主的女護衛(wèi),而是上天終于給她一個機會能夠接近粼水皇室的人了!她知道要報父親與整個步星流的仇,單憑她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與整個偃月斗的! 只要找到能與偃月匹敵的粼水來助她,她才能有機會把父親救出來! 六年前,父親已得知弦帝有意要鏟除步星流,所以騙了她要她出外替他辦事,可當她走到粼水邊境前,心血來潮看看爹給她的信,信內(nèi)容是要她躲進粼水境內(nèi),才保以安全。 父親的好意,步雪虐心里很痛,但她知道回去只有死路一條,她何不聽爹說話進去粼水,找機會救父多和步星流!可粼水境內(nèi)她不熟,更遇上暴雨,甚至有山賊想把她擄走當山寨夫人,幸好她沒忘記冷大哥教她的武功,在敵眾我寡之下,跳落山坡逃跑,但滾落山坡的她絕望的昏了過去,醒來后得到一位老伯伯救起來。 老伯伯把她看錯了是親女兒,步雪虔心知她要等機會,也捨不得讓老伯伯一個人,所以便和她一起生活,直到兩個月前,老伯伯安祥離逝,她傷心之下,帶了些衣物離開老伯伯的小屋子,打算往皇城的襄漣走去,找機會接觸皇宮的人。 不負有人心,竟然來到襄漣后,漣帝下召書,要公開招募懂武力的女護衛(wèi),說要保護和照顧那個甚么憐漪公主去一個甚么地方!步雪虔知道機會來了!何況以冷大哥教她的武功,一定能從參賽者中脫穎而出! 不知,原來項目有煮飯和洗衣服這兩項,而且要求嚴格,幸好與老伯伯同任的六年,學會了照顧自己,所有家事都由她來的,所以在比賽的這兩個項目當中,勉強過了關(guān),擠身到最后一項的項目──比武。 用抽籤方式,二對二,很快,十二名參賽只留下步雪虔和另一個武功不錯的女人身上。 女人比試,在很多人角度是沒甚么好看頭,不知怎么地,不少人很喜歡看步雪虔,而且打起上來,也十分激烈。 帳后的憐漪幾乎昏昏欲睡,她已被娘親與果果寵得無法無天的放肆撒嬌,一時要東,一時要西的,而且紗帳隔了一重,她也讓她看不清外面那兩名女子的樣子,只知道終于這場鬧劇的招募大會要來到尾升,只要其中一個人勝了,她第二天就決定馬上出發(fā)去西面的竹簾山! 兩名女子開始對決,四周的人為此他吶喊起來,漣帝也看好那個嬌小的叫步雪虐的小姑娘。 聽到外面熱鬧的叫囂聲,漪箔從欲睡當中略為醒來,終于正眼看著比武臺上的兩名女子的“三腳貓功夫”…… 可當那穿著破爛衣裙的女子使出當年她教步星流自創(chuàng)的那劍法之時,漪箔全身都醒過來,更推開果果送來的葡萄,抓開帳紗,看清楚比武臺上的那名女子。 毛孔都竄起來,竟然……竟然還沒找到小翾、小賽,卻遇上了小步! 可小步會認出她來嗎?她看看自己一身女子的裝扮,心口被人捏得緊緊似的呼吸不來,很痛,很痛,忍痛割捨的愛,原來被萬箭穿心更痛得厲害。不出所料,雖然另一個女子武功已算是上好,但在漪箔親自傳授的劍法,小步是沒可能輸?shù)摹?/br> 此時漣帝起來,宣佈步雪虔獲勝,而這時候,在場的人才發(fā)現(xiàn)憐漪公主走出了帳紗,那絕美的容顏讓男男女女都為之一震,無法移開視線。 步雪虔禁不住心中的歡喜若狂,感動她報仇的路又踏進一大步,眼淚不自覺的猛然落下,跪下來接下漣帝的圣旨,成為憐漪公主的貼身女護衛(wèi)。 漪箔從席臺上一步一步的走下來,來到小步面前。小步低下的頭察覺陽光被擋,自然的抬頭,一張美艷萬分的臉容映入她的眼中,突然,她心口竟然傳來六年前與冷大哥第一次相遇的那種心跳感覺…… 怎會這樣?! 「功夫不錯,隨本公主回去,你身上太難看了,是受了不少苦吧?!逛舨齑接悬c顫抖,可她一看小步臉上的表情,就明白她沒有看出她就是冷瀟。 那也是當然的,當年她除了穿男裝之外,其實也叫花了點易容術(shù),把自己的輪廓弄得較立體起角,化妝也把眉毛化濃和粗獷?,F(xiàn)在做回自己的漪箔,則是化上淡而雅的女裝,耳朵戴上飾物,實屬嬌媚萬分。 「對不起,公主!」小步聞聲被驚嚇,頭貼到地上,不敢再見看這張竟讓她心跳加速的臉。 「怎么突然道歉?」漪箔皺眉的看她對著自己卑微的樣子,心很痛,過去她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她見小步還沒定下神,只好命身后的果果道:「果果,帶她回去梳洗,買些方便舒服的衣服給她,還有要餵飽她?!顾昵跋啾?,瘦了不少,卻也長大了不少…… 如今的小步,擁有女人的韻味,已不是六年前稚氣的小女孩了。 六年啊六年…… 拎人頭皮發(fā)麻的數(shù)字。 步雪虔已待在宋府的某間廂房三天了,在果果的照料下,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新的,質(zhì)料還是上等的,這點讓她愛寵若驚,還拒絕果果的好意,可果果說這是公主的旨意,她不能抗旨,所以雪虔只好接受這位憐漪公主的安排。 這三天里面,她再也沒見過憐漪公主的身影。她有問過果果,果果卻回答她公主這幾天一早就進宮見皇后與皇上,果果還偷偷笑著跟她說,公主向她抱怨是皇后不捨得她那么快就要離開襄漣,纏著她不放。 第九天,果果在送午膳時跟她說,憐漪公主要她今晚準備好,明早便要出發(fā)去西面。 第十天,天還沒亮,漪箔已經(jīng)起床,果果服侍她梳洗后,便換上簡單的服裝,率先到門口等待,再命果果去幫小步準備。但萬萬沒想到,才打開大門,步雪虔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 后來追出來的果果,邊跑邊說:「公主公主,糟了……步姑娘她……噫?步姑娘原來已經(jīng)出來了!」 「果果,回去休息吧,本公主會很快回來,到時候要弄好吃給本公主喲!」漪箔抹起微笑,伸手摸摸小果果的頭顱,這位小meimei真討她歡心。 「嗯!」果果轉(zhuǎn)身跑回去了。 「小人參見公主!」步雪虔在漪箔的面前跪下來行禮。 漪箔心口又是一窒,任由她跪,但她絕不讓小步再跪她第三次!「你叫步雪虔?」 「是,公主?!?/br> 「跟隨本公主,你知不知道有很多規(guī)矩?」小步未有開口,漪箔挑眉繼續(xù)說:「第一,以后你不可以在本公主面前跪下。」她才說第一點,小步已經(jīng)詫異的抬起頭,可她知道不能與皇室的公主直接對視,很快又低頭「是,公主!」 「知道還跪?」漪箔勾起不悅的笑容。 「對不起,公主!」小步低頭站起來,始終不敢正視她。 漪箔對她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上前走近她,用力鉗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來,命令道:「第二,不能不看著本公主說話,第三,別再說對不起!第四……別稱呼我為公主,我要你叫我漪箔,知道嗎?」 「是……公……」步雪虔被她的目光與傾世容易攝去靈魂,還在她的生氣目光下,馬上改口:「漪箔……」 漪箔滿意的松開她,勁自跳上其中一匹馬的馬背上,「還不上馬,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西面的竹簾山,這段時間很辛苦,若你現(xiàn)在怕了,可以選擇留下來?!逛舨●R轉(zhuǎn)過來,從高處俯視小步。 「不,我要跟公……你去!」步雪虔也跟著跳上馬。 漪箔不禁一笑,已隔六年,少女成長了,卻還是當年的小步,依然是個很執(zhí)著的女孩。她拉馬回轉(zhuǎn),冷不防鞭下馬匹,讓馬奔跑起來,不用她說,她聽到身后已傳來馬蹄聲,也不用回頭,她知道這個執(zhí)著的女孩,一定死命跟隨。 漪箔看著初露的晨光,溫暖的陽光灑落到她身上,彷彿…… 蒼天在跟她說…… 她的命運,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