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媧皇女宗廟降神夏姓郎跪承君恩
姬瑩婼洗過了澡,靠在床頭看奏本。七皇姨從隴西商道帶回了香料、玻璃、奇花異草、珍禽異獸和各國的漂亮夷男,養(yǎng)在了京郊西邊的行宮里,邀請她降神禮過后去觀賞褻玩。四皇姨一直在行宮,不亦樂乎,七日前才返回王府齋戒。她將桀驁不馴的野獸拔去牙齒,銼平利爪,割掉睪丸,反復(fù)訓(xùn)練,可在降神禮畢后套上軛具令其駕轅,叫穿著華貴的男子或捧凈瓶,或抱琵琶,坐在車輿上招搖過市,以此顯示皇室征服寰宇的力量:天女象征著生育、豐產(chǎn)與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天女是萬民的母親,是百獸的主人。 讀到大司農(nóng)的奏本,姬瑩婼不由發(fā)笑。她在上月休沐日受邀前往行宮,一夜笙歌之后宿在客房,愨王殿下趁她酒醉,將一頭灰靈豹放進她的房間,次日醒來,她被嚇得‘魂魄驚悸,惶惶然不知所以。’扈從侍衛(wèi)聞聽她的驚呼,破窗而入,攥住了灰豹頸后頂花皮,才發(fā)現(xiàn)這大貓無牙無爪,殘破不全,雖是活物,卻微不足道。 “陛下?!备糁复?,婁兆的聲音遠遠傳來“已到亥時了,請陛下移駕太廟?!?/br> 姬瑩婼躬親齋戒沐浴九日,已滿極數(shù)。今日是本月望日,銀月如盤,可以承宗廟。 路過弘涎殿,姬瑩婼抬手示意鑾駕停下。月色正明,她遙遙望著殿內(nèi)血色沉沉的六折畫屏,人身蛇尾的媧皇手捧補天石朝上托舉,騎跨猛獸的北母在右,手持柳枝的佛多在左。當(dāng)年母皇在這扇屏風(fēng)之后生下她,胎頭已經(jīng)下降至盆腔,母皇喝了多碗湯藥,胞宮收縮的力道都仍然有限。娩身卿娘說如果不能盡快完成分娩,孩子會窒息。母皇遂命醫(yī)娘取來野山煙供她吸食鎮(zhèn)痛,令太常寺巫祝切開她的會陰。 良玉與百石相類,剖而瑩之;不順、不從曰婼。片刻,姬瑩婼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太廟前設(shè)戟門,赤紅色的八座戟駕上刀光掩映,享殿內(nèi)燈火通明,金絲楠木的立柱之上雕刻盤蟒,腳下是金磚金頂。婁兆令宮婦落轎,少帝整弁理衣,闊步而入。 太醫(yī)再三確認,今上圣體康健,陰內(nèi)玉璧生長得大而薄,極柔韌,可擬定良辰吉日請降三圣與群娏,承繼天母創(chuàng)生之神力。太常寺求神問卜,觀星驗讖,定在今、明、后三日。殿內(nèi)文武樂舞娘百余,執(zhí)事娘四十八位,大祝在廟門前迎神,鼓吹二十四班,演奏降神之樂。少帝由南陛升壇,眾巫祝跪取玉帛,各置于尊所,隨后進奉牛、羊rou食。陽面焚香,陰面承水,是以迎尊神于陽,迎先妣于陰。文武樂舞娘由東西兩側(cè)而上,奏獻樂舞以娛神,少帝轉(zhuǎn)身面向正位行三跪九叩禮。 從迎神至送神大致歷時一個時辰,行禮七十余巡。婁兆在少帝跟前服侍,于她起身時伸手攙扶。享殿內(nèi)正位是三位開創(chuàng)天地的母神。配位由東至西分別是媧皇膝下酒神藐姑射、北母額間火神紅疣、佛多座前護法龍王。各從位分列群娏無數(shù),另分正、偏。東皇太一從云,雷姑電婆從風(fēng);月神恒我座前玉兔金蟾;瑤池元君左右分立赤烏靈龜;山神乘赤豹,從文貍;地母胯龍馬,擎巨鷹。 文武樂舞娘終獻送神,隨后撤饌、望燎。大祝焚燒黃紙金箔萬錠,少帝登上月臺觀看?;鹕嗵蛭且鼓?,緩緩熄滅,太常寺眾巫祝安設(shè)神牌。 到底是年少氣盛,姬瑩婼不覺得很累,禮成后還進入中殿給列妣上香,婁兆先行一步前往長秋宮,又匆忙趕回??此龤獯跤?、步履蹣跚的樣子,坐著步輦的姬瑩婼有些不忍,提前放她回去歇著,留下兩名宮婦在身邊聽任。按妣宗的章程,降神禮結(jié)束后,須得由一位年紀(jì)稍長的世夫為她啟蒙,親身演示。年前挑選出司儀、司門、司寢、司帳四位男官,年后大選,擇定中宮探花郎與各宮侍郎。都是些胭脂俗粉,始終將年輕顏色與胯下的二兩rou引以為自豪,也不知有什么好挑的。 為著降神禮,姬瑩婼下午睡得飽飽的,已是后半夜了,精神頭還是很足。長秋宮是她在南宮的寢殿,裝飾得富麗堂皇,燭火掩映,夜幕中恍若神仙樓閣。姬瑩婼總有種邁步進去便能與母皇和皇姥姥團聚,圍爐閑坐、煮雪烹茶的錯覺,以至于世夫來為她打簾時,她由衷地感到失望。垂望著屋內(nèi)跪候的四名男子,簡直失望透頂。 “陛下?!遍T外背身站著的宮婦進言,道“這是陛下很小時候,先帝為陛下挑選的世夫,在長秋宮教養(yǎng)到如今。” 婁總署的人雖然不在跟前,但她的心思倒是沒飄遠。姬瑩婼莫名有種被拿捏的感覺,卻并沒有不愉快,歪著頭想了一陣,反倒有些欣然,覺得就像是得了母皇的御賜。她隨手將跟前一名世夫的臉抬起來,明眸絳唇,烏云迭鬢,身體儼如工匠精心雕琢而成,和諧得仿佛受過精密調(diào)整。月白色的薄衫籠罩在蘭花般的肌膚上,顯得如此柔和、馴服又模糊不清。 “就你了,叫什么?”姬瑩婼邊問邊往內(nèi)室走,解去衣帶,抖落袿袍。那名世夫尚未從被選定的激動中回神,跟在圣上身后拾起繡著十二章紋的深紅色袿袍,捧于懷中仔細整理,跪在圣榻邊,溫馴道“仆的母家夏姓,賤名堇瑭?!奔К搵S坐下,道“大膽?!?/br> 年輕的帝王已有相當(dāng)威嚴(yán),臉上的神情仍然溫和,與方才并無兩樣,語氣也是輕描淡寫,卻森嚴(yán)得讓人感到畏懼。世夫一怔,連忙拜倒在地,只聽圣上道“沖撞了大司馬的尊諱,不敬?!?/br> 木堇朝生夕隕,一日為榮,又名舜,他的前二十年都只是為了此刻做鋪墊。姬瑩婼想了想,道“改叫舜華。” 陪王伴駕好比在虎口里求津唾,稍微行錯一步路,小則深庭冷院,老死宮中,大則引動雷霆,拖累母族。幸好只是改名,夏舜華手心里已滿是冷汗,臉上仍笑著,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饋贈,俯身行禮,道“謝陛下賜名?!?/br> 在調(diào)理世夫這方面,大長秋實在是花了功夫,費了心思。姬瑩婼確實目睹了夏舜華方才的臉色,她分明地看見這人抖了一下,隨后又轉(zhuǎn)變成先前那風(fēng)月無邊,艷情稠密的樣子。 見陛下用鞋尖撥開夏舜華的衣擺,其余三名世夫極有眼力,上前來接過袿袍與冠冕,擺放清水絹綢、花露脂膏、春圖畫譜。 “長秋宮有秘戲圖,請陛下一覽”夏舜華腰帶松散,傾身時紗衣從肩頭滑落,他將垂髻挽到一側(cè),露出雪白的脖頸,偎在姬瑩婼的膝頭,翻開畫譜。母皇的御賜確實是漂亮的,腰身纖不盈握,皮膚寶光流溢,端的是弘潤通長,美而自知。 宮中春畫大都臨摹粉本,幾天前姬瑩婼已看過兩張,無非是次序與姿勢。二十四圖一套,形式如同詩箋,一副圖畫配上兩句艷詞,無甚趣味。夏舜華時常觀察陛下的神色,見她無動于衷,似是不感興趣,就再換一本。翻至《竹營錦陣》時,見陛下輕抬眉宇,似是有意,夏舜華心里才算些許安穩(wěn)。 這一本乍看上去像兵書,以軍事戰(zhàn)陣暗喻。畫中女娘身型高大,是個武婦的打扮,在中軍帳里寵幸作戰(zhàn)英勇的良家子。 頭兩句是‘娏神持渾锏,良馬配雕鞍。’畫中人盤腿坐在席間,以手撫弄身前男子陽具,給他戴上懸玉環(huán)。夏舜華見陛下朱唇輕啟,遂翻過一頁,往她懷中更湊近了一些,不動聲色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第二幅圖中兩人已褪去衣衫,女子將他摁倒,跨坐而上,一旁題詞是‘望剎赤珠潭,持瓶向陽關(guān)?!?/br> “陛下,仆聽聞女子的產(chǎn)道與胞宮長得就像慈姆佛多手中的玉瓶?!毕乃慈A笑著望她,用臉鬢廝磨她的腰身,做出一副天真有邪、無所不為的模樣。感到陛下?lián)崦?,夏舜華這才有些窺到了天女的喜好,便又往下翻,見配詞是‘烏云罩牙闕,玉刃戰(zhàn)正酣。’畫中男兒膚若凝脂,恥毛罕生,臉頸一片粉紅,看得夏舜華都有些心熱。最后一幅圖,二人偃旗息鼓,那男兒一柄玉麈,猩紅的陽峰吐出濁漿,女子笑著將他摟在懷中愛撫,帳前兩名親衛(wèi)滿臉艷羨,在跟前端茶遞水,只道是‘靈犀承恩露,白霜染楓丹?!?/br> 畫中人倒有些北堂小姨的英姿。不知小姨寵幸夫侍時也用這樣的姿勢么?小姨是騎馬的身材,湯沐邑賜浴時她看過的。 身如松柏的將軍從氤氳的水汽中起身,恭敬地拜倒在她的身前,心甘情愿地為她的身影所籠罩。巨幅脊背在她眼底鋪平,臂膀與臀腿上的筋rou既不過分鼓脹也不會顯得干癟,縱橫堆迭的舊痕泛著同丹心相仿的濃紅。姬瑩婼很難不為之動容,她將手搭在北堂肩上,顯得很小,毋寧說北堂周身上下每處都比她的要大上兩號,姬瑩婼看見水珠從她臉鬢滾落,順著軟骨浮動的脖頸緩慢滑落,被一道微凸的疤痕截斷。那是十年前留下的,是小姨為了保護她,為戾王洪姱所傷。 如同容器傾翻,小腹發(fā)緊,下身濕潤,她只覺得渴。然而在回神后,姬瑩婼忽然感到羞恥,耳根發(fā)熱。真是上不了臺面,北堂正度曾拜在皇姥姥膝下,又是輔政重臣。若是從宗室論,侯夫婿是函谷郡公的兒子,正度是她的妗娘。怎么能肖想她呢?這叫窮兇極悖,罔顧人倫,婬辱舅妗。 盡管如此,少帝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免不了暗室欺心。夏舜華見她情動,遂試探著用臉拱開中裾,親吻她的膝蓋,雙唇沿著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蜻蜓點水般的廝磨,少帝發(fā)出極輕的一聲吐息,闔上雙目。另一名世夫在她腿邊跪坐,倚在床沿,托扶著少帝的腰身和脊背。 少帝的膚白,濃云似的恥毛就十分醒目,兩瓣豐厚的yinchun被情液濡濕,略有些葷腥氣。夏舜華被大長秋和太皇太夫教導(dǎo)多年,常用暖玉質(zhì)地的女體演練,以至于他在此刻之前一直都有種他準(zhǔn)備好了的錯覺,誤以為自己能游刃有余,從容不迫。然而此刻他服侍的是皇帝,是天女,夏舜華以近乎崇拜的熱切目光仰望她,吮吻少帝的yinchun,聽著她的呼吸聲,感到情關(guān)失守,心猿意馬。他抿住了唇,以免牙齒磕碰圣體,用舌尖逗弄起那枚充血的蒂珠,少帝用手撫摸他的后腦,夏舜華渾身為之振奮。他將舌頭探進高熱的xue道內(nèi),舔弄xue口一圈柔韌的rou筋,很快又撤出來,將一根手指探進花xue。 他很擔(dān)心弄痛了陛下,挪動時動作輕巧,沿著xue道上方層迭的褶皺細致地摸索。麥齒與琴弦中含著花心,夏舜華用指腹輕輕按揉,聽得陛下略帶贊賞的吐息,甬道輕微地收縮了一下,裹住他的手指,夏舜華這才敢加重力道,抵著那處揉弄起來。陛下覆在他后腦的五指收緊,穿插進他的發(fā)絲間,呼吸略顯凌亂,時而帶出淺吟,他能感覺到陛下體內(nèi)輕微的收縮逐漸變得劇烈而有節(jié)律,遂又俯身舔弄起蒂珠,陛下?lián)崦念^發(fā),最終落在肩頸,攥了兩攥,睜開雙眼。夏舜華會意,當(dāng)即停下,緩慢將手指抽出。 一旁的世夫用白綢為他擦凈手指,奉于少帝眼底。濡濕的水跡中摻雜一絲微不可見的薄紅,姬瑩婼并未感到任何疼痛或不適,遂頷首,肯定道“不錯。起來伺候?!?/br> “謝陛下。”夏舜華俯身行禮,背過身去漱口凈手,動作很快,不敢讓陛下久候。兩名世夫鋪整圣榻,墊上軟枕,另有一名端來懸玉環(huán),供給挑選。姬瑩婼覺得都差不多,既沒有想欣賞他身體的雅致,也沒有上手褻玩他的意思,讓他自己看著辦。夏舜華的性器早已硬挺,用脂膏潤澤過一遍,自己戴上懸玉環(huán)。 早在三月前,太醫(yī)便送來湯藥,每日煎服飲用,以確保無法招孕,佩戴懸玉環(huán)不過是為了避免污濁圣體。夏舜華做完這一切,叩首再拜起身,從床尾爬上圣榻,三拜叩謝天恩。宮中侍寢的規(guī)矩極嚴(yán),除非是奉承圣意,否則連影子投在陛下身上都是不敬的大罪,有顛倒天綱之嫌,中宮探花郎亦是如此,唯獨今夜不同。夏舜華跪坐榻上,雙腿微張,袒露性器,身子略略后仰,另有一名世夫坐在床邊扶他,以免乏力。這是從前排演過無數(shù)遍的姿勢,由大長秋在旁親自指點,連兩腿分開的角度,腰枝與脖頸的弧度都精確到毫厘。夏舜華真心以為萬無一失,然而陛下庸庸懶懶地靠在床頭望著他,他說不上來自己是期待更多,還是畏懼更多,心跳砰砰作響,面紅過耳。 夏舜華從偎在天女身邊翻看畫譜時就硬了,白皙挺秀的性器因為充血而漲紅,剛又抹上潤滑用的花露脂膏,愈發(fā)顯得紅艷欲滴。他伸手扶住了自己的性器,拇指在鈴口廝磨,淺聲道“陛下,容仆來稟。男子賤具由五部構(gòu)成,體外有兩部,即yinjing與yinnang。此處又名馬眼,是男子精竅。”夏舜華垂著眼簾,睫毛顫動不停,手接著往下,沿著性器頂端冠狀的邊沿扶弄一圈,道“這里是陰頭,是體外最敏感處,體內(nèi)還有一處?!彼f話時,陛下支著胳膊起身,動作流暢極了,摁著他的肩膀,儼如虎踞。夏舜華的喉頭忽然絞緊,一想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就緊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兩名世夫捧過軟枕,為天女墊在膝下,一個在旁侍立,另一個小心翼翼地托著少帝的臀腿,兜攬后腰。 濕潤的xue口有些涼意,里頭卻高熱guntang,陰頭被濕潤的花xue緊緊裹著,難以言喻的舒爽中略有些疼痛。手指貼住了陛下的xue口,水色瀲瀲的濃云內(nèi)是嬌嫩異常的軟rou,夏舜華只覺得眼前泛白,脊背一陣酸美,幾乎有種想要落淚的欲望。這就是天恩嗎?他正在承蒙天恩雨露。略帶薄繭的掌心貼住他的臉頰,少帝緩慢地往下坐,令他繼續(xù),夏舜華的手指沿著華膩的莖身撫下去,再開口時嗓音已有些沙啞,無比馴順,“莖、莖身也叫宗筋…是太陰、陽明之所合?!?/br> 體內(nèi)有種飽脹感,略微發(fā)酸,姬瑩婼更多的是感到新奇,遂收緊了yindao,逼得這世夫不住呻吟。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驚異地發(fā)現(xiàn)此處并無起伏。這是姬瑩婼第一次如此深入地探尋自身,她活動了兩下,循序漸進地適應(yīng)這于她來說頗為陌生的結(jié)構(gòu)。自離開母親的胞宮,她就不斷地向外索求,直到現(xiàn)在她終于學(xué)會控制自己身體的全部,感受到那些存在于外物之外的——母親的英魂、黃天厚土與諸天神祇、寰宇饋贈的力量——在她自己的體內(nèi)。姬瑩婼有些得趣地笑了兩聲,掩住夏舜華的雙唇,將他摁倒在身下。濃烈的血rou隔著胸肋在她的手底搏動,姬瑩婼直到這時才感受到舒爽,有些理解了四皇姨收集美男的癖好。 室內(nèi)兩盞花燭的光亮暗淡了,日影鋪滿寢宮。少帝的喘息逐漸拉長,變得劇烈而急促,她朝后傾身,闔上雙目,蔚藍的天際之間一輪血似的朝陽,霞光透過明紙灑落在她的胸脯上,濃紅的乳暈隨著呼吸而起伏。 她簡直像一尊神。夏舜華在這一刻將身體的感覺盡然摒棄了,雨露播撒在他小腹上,夏舜華感到眼前泛白,屏息凝神地仰望天顏,連謝恩都全然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