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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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進(jìn)了房間,就把門給鎖上了,直接進(jìn)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放到最多,她直接躺了進(jìn)去。溫水在布料上蔓延,浸濕牛仔褲,也浸濕無袖背心跟內(nèi)衣。她又往下躺了些,直到水面在唇邊晃蕩。 耳垂的珍珠時不時被水沖過,不知是傷口在疼還是珍珠拽得生疼。那軟rou上原先沒有什么痕跡,卻被銀針扎出一條滲血的通道。 她其實還沒有十八歲,要到月底過了23日,她才成年。屆時,那些夯邦啷嘅贈與合同就會生效。 林以憋了一口氣,將自己徹底沉進(jìn)水里。 咕嚕咕的水聲涌入耳鼻,換來一瞬的驚恐,再是安定。記憶飄忽到她第一次去私人會所,剛學(xué)會怎么換氣,被他抓著腿生生拖下水按到水底。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她再想起這些也不會有什么情緒,只是心臟會稍稍發(fā)疼。 大概是一分鐘到了,理智把她拉出水面。 然而等她坐起來時,Merlin就坐在浴缸邊上。 “Merlin?” 他直接跨了進(jìn)來,水照舊蔓延,將他也湮濕。 他調(diào)整了動作,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你幾時進(jìn)來的?” “擔(dān)心你,怕你出事。” 他已經(jīng)開始幫她解牛仔褲的紐扣,“讓人送了藥,認(rèn)真洗個澡,一會好好睡一覺。 她按住他正在動作的手,“我自己來,你先出去?!?/br> “Edien,前路漫長,后路也夠?qū)挕!?/br> 又叫她舊名字。 林以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她知道很多話他也講不清,也知道剩下的都要靠自己捱。 林以站起來將那些完全浸濕的衣服都剝落下來,她認(rèn)真洗了個澡,出來吹頭發(fā)。 Merlin把藥跟溫水都放在床邊了,她乖乖吃了藥,抱了個枕頭去飄窗上坐著。 空調(diào)還在吹著,白色紗簾一下又一下從飄窗邊抽離、蕩開,最后又因為重力回到原先的地方。 如此反復(fù)。 林以忽然覺得,她不會再喜歡這座城市了。這里有太多關(guān)于代淑君的記憶,不論是對于陸驀還是她自己,只要想起,都會難過。 陸驀這幾年確實不怎么管她,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Catherine在負(fù)責(zé),她平日里不是在匯賢念書就是在江月軒休息,或者在其它私人場所。見不到外人,自然也不會直到別個都在覬覦什么。 她抱著枕頭,臉貼著窗戶睡著了。 男人這會穿著全套的西裝,正在一墻之隔開著電話會。他同那些供應(yīng)商跟股東拉扯了許久,終于將盛華的事情解決。 代淑君在盛華的控股早已轉(zhuǎn)讓給陸驀,不過林以喜歡,日后轉(zhuǎn)給她也不是什么問題。只要她有能力接得住,臨江那一片都要給她。 臥室門沒鎖,他推門進(jìn)去就見到她靠在窗邊睡著了。 太多事情同時涌進(jìn)她的生活里,這些確實都難以接受。 但是他也是這樣捱過來的,亦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解釋,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只是她要親要抱,他能給,就給了。 一晃居然要五年了? 他淡淡笑了笑,扶著床角盤腿坐在地板上。 他抬頭可見的,是未來的林總。 林以睜開眼就見到他坐在自己身前闔著眼,“Merlin?” 他似乎也睡著了,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坐在他身邊的床沿,伸出手指,用指尖撫弄著他的睫毛跟面部輪廓。 這張臉真的是太優(yōu)越了,她甚至在想,如果他有一日會埋首在自己身前,觸及自己皮膚的,是不是只有他的鼻尖? 男人微微睜開眼,“醒了?” “嗯,你剛剛在開會?” 他拉著她的手腕,要她坐下來到自己身前。 “晚上想吃什么?讓人送上來?!?/br> 林以跨坐在他腿上,鉆進(jìn)他懷里,“還不餓,這會是不是晚高峰?再晚一些我們?nèi)ド缴祥_車好不好?” 男人拍了拍她的發(fā)頂,“好?!?/br> 林以又坐起來,抓著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耳垂,“你幫我看看后面,我檢查不到,好像有些腫,會不會留疤???” 他捏著珍珠,調(diào)整了銀針的位置,“還好?!?/br> 她不知講什么,起身坐回飄窗邊。 夜深了,窗外見得到海港,以及這個城市的另一個部分。 男人站起身,“收拾收拾準(zhǔn)備出門,有家排擋炒的牛河不錯,帶你去?!?/br> …… 銀色卡曼在夜里穿梭,有人下班了在趕路,還有人在寫字樓里加班。不過都是為了謀生,為了活下去。 林以看到那些亮燈的方格子,只在幾個瞬間會想到她再也不愿意回首的過去。由奢入簡,太難。 不知道行駛到哪條街道,他將車停在路邊。 “落車。” 林以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陸驀點了兩份牛河,又拿了瓶豆奶給她。 “唔該?!?/br> 瓶起子在墻上掛著,他直接把豆奶在桌邊一磕,蓋子就被打開了。 “哇,這都可以?。 ?/br> 陸驀淡淡笑了笑,“之前在外面讀書,跟別人學(xué)的。” 林以撐著腦袋,看著他幫自己插好吸管,然后把豆奶遞過來。 “想起來,之前有一次我問你,在外面一個人生活是不是很辛苦,現(xiàn)在還是這樣的答案嗎?” 陸驀瞇著眼睛想了想,是哪一次來著?好像是他第一回給她包餃子那次? “等你到了牛津,可以再問我試試?!?/br> 林以還要追問,老板已經(jīng)端著牛河上桌,“慢用。” 老板娘在收拾別的桌子,一回頭見到他,拍手叫起來,“這不是小莫嗎?好久沒來過了啊!” 陸驀笑了笑,“老板娘還記得我?” 中年女人在圍裙上抹了一把,又繼續(xù)笑起來,“記得啊,怎么會不記得?之前你mama總是沒空照顧你,就讓你過來吃飯。怎么樣,你mama現(xiàn)在做生意應(yīng)該也很好。” 陸驀點了點頭,“還不錯。” “這是,真真?” “不是,是林小姐。真真很早過身了,我媽咪也因為cer過身了。” 老板娘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不好意思啊小莫,這……” 林以扯出個笑,“沒事的,陸生講過,死生大勢,沒得避?!?/br> 老板端著份咖喱魚蛋過來,“不講多了,這么晚還沒食飯,食飯先。魚蛋是送給細(xì)路的,小莫別跟人爭?!?/br> “知了,你們忙先。” 林以已經(jīng)開始吃起魚丸來,“還蠻好吃的,是手打魚丸?” 陸驀點頭,給她多夾了些牛河,“嗯,喜歡就多吃。” 兩個人吃完晚飯,一番推脫之后自然是沒法結(jié)賬。老板娘記著代淑君以前的好,怎么樣都不愿意收陸驀的錢。 車開到無人的街道,他加了速度帶她上山。 晚風(fēng)帶著夜景倒退,連呼吸都是自由的。這樣的舒心讓她在無人的公路上大喊起來,入耳的只有颼颼的風(fēng)聲。 到了山頂,他把外套罩在她身上,“喜歡嗎?” “喜歡什么?” 林以看著他的眼睛,正要追問——喜歡夜景,還是喜歡你? 他已經(jīng)繼續(xù)講。 “這里的風(fēng)景很好吧,也沒什么人。見得到中環(huán)跟九龍的繁華,也知道真實的生活是如何的。有人抬手定死生,有人為了謀生存一天要打好幾份工。有些人開一單要交的稅就幾萬塊,有些人一個季度的工資都沒幾萬?!?/br> 林以走過去挽著他,“媽咪也是這樣起家的?” “應(yīng)該會更辛苦些,畢竟當(dāng)年無人給她撐腰。一個女人要在行業(yè)內(nèi)有話語權(quán),很難。她夠有眼光,他人更是眼紅。我很小的時候,也被要求學(xué)習(xí)攀巖跟潛水?!?/br> “那你最開始,能憋氣多少秒?” “比你差很多,十幾秒?” 林以伸手就要去捶他胸口,被他伸手溫柔包住拳頭。 “你自己第一次都才十幾秒,怎么要求我要叁分鐘?” 陸驀掏出煙盒,在嘴里含了根萬寶路,含糊講著,“跟我算賬?” “呵,怎么敢?!?/br> 林以拿過他手里的煙盒,抽出根煙,在指尖把玩。 “下午把盛華的事情解決了,你想在羊城過生,還是去北海住兩個月?牛津那邊安排好了,九月初飛,不用多帶什么。” 林以把煙拿過去讓他點火,“那你呢?回驀這邊怎么講?讓覃生管?” 陸驀忽然換了個話題,“李萬成已經(jīng)離職了,李嘉欣現(xiàn)在在澳門打工?!?/br> “她……挺不容易的?!?/br> 打火機遞過來,他給她點火,“慢點?!?/br> 煙味在呼吸間侵襲肺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等你到牛津之后,我會招個助理,覃浩峰不再掛名,但是還會繼續(xù)控股?!?/br> 林以笑起來,“那就看看,他幾時會知道我。” 兩個人想到了一起,同時笑起來。 “還是帶你去盛華看看吧,露個面?!?/br> “好啊,我是邊個???林小姐,還是林總?” “你想要什么,就會有什么?!?/br> 只是一天而已,她忽然像換了個人,似乎是強迫自己接受了這些事情,也開始習(xí)慣起來。 兩根煙燃盡,林以笑著講,“回去吧,今晚你睡隔壁?!?/br> “覃浩峰那里新到了一批車,講好了你過生要送一輛,下次你過去挑?!?/br> “好。” 下山時,男人照舊把車開的飛快。推背感如同太多無奈把兩個人往前推著,不許回頭。 他沒空顧她,不知幾行清淚默默劃過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