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舊時(4)高三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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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繆說不打擾岑晚學習,還真就沒打擾。寒假過后回到學校,兩個人依舊坐同桌,仿佛情人節(jié)那天的事沒發(fā)生一樣,相處和從前看不出一點兒區(qū)別。 岑晚一邊覺得慶幸,一邊又覺得詭異,有時候會不自覺地瞄他幾眼,被發(fā)現(xiàn)后大少爺慢悠悠地轉過頭來用眼神詢問她。 岑晚當然不言語,但是也不閃躲,兩個人就這么對視著,然后錢繆基本都會綻放出一個巨大無比的笑容,眉眼彎著賤嗖嗖的。 真是神經病。 她惡狠狠地想,不再看他,可是心里卻莫名其妙敞亮很多。 岑晚本就沒有午睡的習慣,在桌上趴著也無聊,還不如做幾道題,趁著教室里鴉雀無聲的,也能更靜下心來。 “噗嘶——” 旁邊突然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抬起來,錢繆側臉上還被運動校服的縫線壓紅了一道。 岑晚聞聲側過頭,被他拉扯著藍黑色的簽字筆脫手,蓋上筆帽規(guī)規(guī)矩矩放進她的筆袋里。 “歇會兒,別寫了。” 錢繆用氣聲一邊說,一邊拾掇她桌面上的卷子和練習冊,空出地方。 岑晚題寫到一半被打斷,本來不怎么高興,可是看他東張西望偷雞摸狗似的又覺得好笑。 錢繆用手背碰了碰岑晚的胳膊,自己重新趴回桌上,面朝向她,揚了揚下巴。岑晚竟然一句都說不出,愣愣地照著他的姿勢也趴了下去。 他們歪著腦袋看向對方。 “吃巧克力不?”錢繆用口型說道 他這屬于沒話找話了,岑晚搖搖頭。 “聽歌嗎?”錢繆又問 這次岑晚沒拒絕,或者說,在岑晚沒來得及拒絕的時候,他一手伸向課桌下面的書包里,掏來掏去,最后摸出一個繞著耳機線的音樂播放器。 岑晚看著他遞來的一只耳機,頓了頓,接起扣好在朝上一側的耳朵里。 其實是有點兒浪漫的,但是她之前也見過錢繆和秦正大他們戴同一副耳機一起聯(lián)機打游戲。 「beautifulgirls 漂亮的姑娘 allovertheworld 滿大街都是 icouldbechasing 我可以追 butmytimewouldbewasted 但是我不愿意耽誤工夫」 這首歌的前奏是幾秒空白,在岑晚還沒反應過來時,歌詞搶先從耳畔傳過來。 錢繆沒什么表情,從剛才岑晚桌邊那一摞里趁出一角草稿紙,下巴墊在手肘上,從自己筆筒里拎出一只鉛筆,信手寫下兩個字—— 「志愿」 現(xiàn)在是五月,在京市高考志愿是考前填報,聽說之后可能會改,但是這幾年肯定沒戲了。一模過后,填好很快就要上交了。 岑晚垂著眼睛看,錢繆字如其人,自在瀟灑,卻也沒有過分潦草,有規(guī)矩和筋骨在。這大概就是崔艷華和岑仲睿說的“部隊大院長大的孩子正”。 錢繆把筆尾傾斜向岑晚,見她并沒有接過去的意思,自己又接著寫。 「京」「申」「__」 聽說岑晚家里關系不是很融洽,所以他猜測也許會去外地上學,畢竟她成績好,選擇的空間很大。 可是按理說,論教育資源和學校實力,總是京市相對更強些,除非岑晚看上比較刁鉆具體的學科專業(yè)。 錢繆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對她真的一無所知,但是就莫名其妙被吸引,也挺奇怪的。 岑晚朝他比了個口型,“你呢?” 這個問題錢繆不用想,筆尖在「京」字點了點。他在這兒生活慣了,懶得換地方,而且就算爺爺和爸媽不說他也知道,這些人都舍不得他走遠。 尤其是他爺爺那個倔老頭兒。 岑晚在猶豫,錢繆考慮的沒錯,她確實因為家里的原因想考到外地去,申市也有頂尖院校,和京市基本持平,她都要下定決心了,可又覺得這樣會不會就被那些她討厭的人打敗了? 在一座城市里她覺得心煩,為他們出走外地她又覺得窩囊。 錢繆邀請岑晚,意圖十分明顯地描著那個「京」字,變得又黑又粗。 岑晚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忍俊不禁,耳機里還不停地在唱著那句“nothin'onyoubaby”,突然有些期待他口中的高考后。 如果有錢繆在身邊的話,岑晚的未來應該既不會心煩,也不會窩囊。 他還在描那個黑黢黢的字,猛地被抽走筆,嚇了一跳。岑晚在下面張狂地寫了兩個字,和他的差不多大小。 「求我」 錢繆挑眉看著她,那表情好像是在質疑“我求你能管用”。 岑晚不服輸,同樣挑起眉毛,還梗著脖子給旁邊的人施壓,示意他趕緊著。 「和我一起留在京市吧」 這應該就算大少爺求人了吧。 錢繆拿過筆,一筆一劃老老實實,寫完又抱著胳膊趴好,眼巴巴瞧著她。不排除裝可憐的可能性,但岑晚還是心軟,開心得不得了。 岑晚的筆尖落在先前錢繆的那道下劃線上,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怨念地瞪。怎么他求半天了,這姑娘還整出個第三選項呢。 她把他擋著的手扒開,錢繆不讓,你推我我摳你,兩只手在課桌下扭在一起,不知不覺緊抓著。 「陪你」。 岑晚在橫線上這樣寫,錢繆看完哼了一聲。 說的真好聽,他才不信呢,手里不愿意松開,反而使壞捏了捏。 岑晚手指頭真軟,比自己的細窄很多,錢繆怕給人捏壞了,又不敢用力,也夠沒出息的。 「蓋章為證」。 她又寫下四個字,他探頭過去,沒懂什么意思,臉頰驟然接觸到濕熱,也軟,比她手還軟。 真行,岑晚在全班同學都在的教室里親了錢繆。 就算大家都睡覺,那也……那也太刺激了吧?刺激得錢繆心臟劇烈跳動。他突然明白自己究竟是被她哪兒吸引了,大概就是這股子勁兒。 一往無前、倔強執(zhí)拗,在精明中露出笨拙,從純真里又透著狡黠。 就連當下也是,岑晚死死拉著他的手,把錢繆拽偏了半個身子,湊近仔細端詳,氣息幾乎都要貼到臉上。 “錢繆。”她說話的聲音幾不可聞,只剩下呼氣朝他耳朵里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臉紅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錢繆“騰”地一下感覺胸腔被擠爆了血全都往腦頂上竄,又漲又熱,明顯的悸動和隱秘的心虛無所遁形。 都怪他皮膚白。 “沒有?!卞X繆穩(wěn)不住呼吸,嘴硬道 “特別紅。” 岑晚像是在做什么面部觀察實驗,把一絲一毫的變化都記錄好,自顧自點點頭,如是評論說。 “……就沒有!” 錢繆忍了忍,沒面子地甩開胳膊。站起身把后門打開自己逃了出去,關上的時候輕手輕腳,怕吵醒班上睡覺的同學。 ---------- 純情少爺來咯【純情倒計時了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