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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胭脂井在線閱讀 - 6.頭一回(微h)

6.頭一回(微h)

    切開的秋梨放久之后逐漸發(fā)褐,干縮。

    一個時辰,足夠變副模樣。

    從本來鮮甜的樣子,變作污濁不堪。

    高獻芝不肯吃它,更不肯丟棄,只放在燈下看,看它無法阻攔地漸漸敗落,大有物傷其類的涼意爬上心頭。

    好好的梨,爛了。

    他和梨一樣,爛了。

    只是一個破敗污濁的人。

    如今幼主臨朝,萬歲凡事都只聽馮大用這閹豎的,對他的大伴信愛有加。

    身為司禮監(jiān)提督太監(jiān),掌印的庶務馮大用將之通通攬在手里,不落旁人,由他掌管著朝廷內(nèi)外奏章,用寶頒行,只要他不點頭蓋戳,一張票擬也別想通過。宮中秉筆多是他的干兒賢孫,手眼遍布朝廷內(nèi)外。

    閣臣與各科道言官無不受其掣肘。

    無人不知九千歲。

    馮大用做上權宦大珰,又生別的心思,屢次要見東方明。

    只因為民間傳說東方谷主醫(yī)術通天,曾經(jīng)為一個陽物短小,房事不濟的男子接了根驢鞭,從此以后,男子雄風拂檻,一雪前恥,家中妻妾再也不敢小看他。

    馮大用為了填陽,把自己昔年閹的東西接回來,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將東方明囚禁,折磨致死。

    而今有東方谷主衣缽的只有翠寶一個,他本以為馮大用不敢罔顧她性命。

    是他天真可笑。

    竟還寄望在閹豎身上,寄望閹豎能對她不同于旁人,不要傷她性命。

    解藥說斷就斷。

    吃不上解藥,她會怎樣?

    他不懂醫(yī)術,不懂毒,她從不說自己身上的毒究竟是輕是重。要不是婦人遞藥被他撞見,她是半點不肯透露的。

    高獻芝披衣坐在燈前,眸光寥落。

    燈油快燃盡了,屋里昏黃。

    既然是破敗的人,兩女共御,三女共御有什么分別?

    只要他還有用,盡可來用。

    何況能給她換解藥。

    不算為難,他甚至沒有思量太久就有了決斷。

    夜色漸濃。

    門外秋蟲不再悲鳴,半顆梨子已經(jīng)敗落得面目全非。

    燈滅了,高獻芝仍舊坐在原來的地方,黑暗吞沒他,也包容他,讓他的污濁看起來不那么刺眼。

    月華鋪在地上,冷如薄霜。

    叫他想起錦衣衛(wèi)詔獄里第一次見到她的情形。

    嘗遍刑罰,身形破敗,那時的他手腳和殘廢沒有區(qū)別,有只眼睛看不見了,另一只灌過血,視物勉強,只有團團光影,因此在她走近之后,先聽見的是聲嘆息。

    縈著草藥清香。

    “高獻芝,從此以后,你和我的命就拴在一起了。”

    拴在一起?

    和誰?

    我?

    仿佛聽見天大的笑話。

    他想笑,卻不知自己是否真的笑出來了。

    這副身子沉重,破落。渾身沒有一處血rou肯聽他的話,就像靈魂被楦進一張草人皮子里,他想的與他能做到的,涇渭分明。

    “他太臟了,我想討盆水,給他擦擦?!?/br>
    少女轉身,裙擺恰好擦過他腫脹流血的眼睛,高獻芝一痛,睜大雙眼,見那團光影走到牢房門口,似乎把手舉了起來。

    “一點孝敬,還請楊公公笑納。”

    “哦?”尖細的笑聲驟然揚起,“好jiejie,一會兒好歹讓弟弟們聽個響兒,也好回爹那里交差?!?/br>
    “一定?!彼?。

    尖嗓子又笑:“喲,這么沉啊。好說,這就為jiejie討水給姐夫擦身子,只等你二位好好溫存,共度良宵?!鞭D身又呵道,“你們兩個,把人看好!”

    兩個始終低著頭的小太監(jiān)連聲應是。

    在這人走后,她才折回來。

    磚縫里堆過多少人的血淚骨渣,腥臭濕腐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她在他身前蹲下,衣袖里透出好聞的清香,似乎是佛手蜜柑,能解獄里惡臭,他用力吸取,吸到胸口悸痛,咳嗽不止。

    對方?jīng)]再說話,為他撫順氣息,接著擺弄他兩條綿軟無力的胳膊,三兩下?lián)瘟似饋恚錾鲜病?/br>
    在這之后,放下他,又去挪那床棉絮翻出,仿佛一灘爛羊油似的褥子。

    忙忙碌碌。

    “被打成這樣,愣是一個字也不吐,高二公子不是凡人?!?/br>
    “噓,他是誰?高徇的兒,高勁的好弟弟,他高家敢和爹做對,自找苦吃。趕緊把話吞回肚子里,我只當你撞客胡言亂語!”

    前者哽了哽:“我們是同鄉(xiāng),你不會出賣我吧?!?/br>
    對方嘖聲,這人又沒眼力地嘀咕:“不說高家,只說劉jiejie行不行。多虧她告訴我,我這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喘疾,喘狠了會要命,往后宮里柳絮飄的時節(jié)好歹繞著走,離遠一些,她是個好人。一會兒咱們想個法子要塊布來,給她遮遮吧?!?/br>
    “越說越瘋,咱們是什么人?良心早跟著東西一起閹了。眼下你為她要塊布,回去爹就要你的命。別說了,姓楊的要回來了。”

    大牢又恢復到一點聲息不聞的死寂。

    兩個小太監(jiān)不再說話。

    這期間,眼前光影始終在擺弄他。

    對牢外對話置若罔聞。

    她將他額發(fā)捋開,把脈,聽他心聲,壓他耳廓,卷他衣袖,撬他的嘴,解他的衣。

    像驗牲口似的驗看他。

    他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落在自己破敗的身上,一寸寸一縷縷,她都看遍,甚至男子前陰最要害的地方,看還不夠,她還動手。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無力抵抗。

    只能在她下手太重時,痛麻地顫抖悶哼。

    “還好,這根東西沒壞。”

    她兀自評斷。

    雙手沾滿他的血rou,掃視一圈,目光落在囚衣上,不過很快流露出對腌臢囚衣的嫌惡,轉而抹上自家裙擺。

    “這種事我也是頭一回,你得聽我的,只要過了今夜,我就能帶你離開詔獄。高獻芝,若你聽見,就眨眨眼?!?/br>
    她湊到他耳畔。

    呵氣如蘭。

    蜜柑的香充斥鼻端。

    她的氣息干爽又溫暖。

    對于一個流血濕冷,垂垂將死的人,再多往身上添些痛楚并不打緊,卻很難抵擋光明與溫暖。

    牢窗月光斜長射入,宛如長階,又如白練。

    恰落在她臉上。

    他難以厘清她的話。

    只覺身上寒涼。

    更看不見自己的神情,腫痛的眼睛試了試,不知有沒有睜開,居然在幾息后聽見她輕笑,小聲說了句:“你聽見就好?!?/br>
    聽見什么?

    他像在五里霧里。

    只知道她又開始擺弄他,隱隱有水聲。

    一具破敗的稻草人,遇見了珍愛他的雙手。

    就在他疲倦將睡時,手忽然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他陌生的嬌軟,她俯身,吻他干涸龜裂的唇,裹著涼水誘他張嘴喝下,連同涼水里小小一丸甘香的東西,一起喝下去。

    他渴,本能張大了嘴,求她灌溉。

    少女唇瓣柔軟,小舌溫香,指腹揉著他的喉結,手法輕柔,淡淡香氣在周身暈開。像在安撫,又像引他咽下。

    另一只手悄悄探入,無聲地半握他的rou莖,捋直些許,開始緩慢taonong。力道輕柔,逐漸磨人,方才喝的水似乎漸漸從底下滲了出來,濕濕黏黏。

    這一切,對他來說好不陌生。

    溫柔得不像酷刑。

    確實又有酷刑帶來的痛楚羞憤。

    終于,他粗粗喘息,面孔浮出紅霞,感覺里褲被人褪下,牢外乍起尖銳笑聲,有人在笑,笑罵好一根偉物,又挺又翹。很快,她的手捂住他的雙耳,指腹輕壓,堵住污穢的話。

    她吻他,勾他的舌頭。

    口中沒水了,他還想喝,干渴燥熱愈演愈烈。

    他輕哼,低喘。

    在對水源極度渴思下,得到了另一種灌溉。

    兩人雙雙發(fā)出喟嘆。

    一口氣,綿延起伏,斷斷續(xù)續(xù)。

    “嘶啊——”

    嬌嫩窄小的rou縫被男根狠狠撐開,借著鈴口溢出來的清液進入,不過沒入龜棱而已,身上人已經(jīng)不住吸氣,完全不能適應他的粗大。

    但她仍舊堅持。

    一點點,往下坐。

    被緊致箍住要害,他脹痛,疼到渾身緊繃,傷口崩裂。

    痛楚夾著酥麻,濡濕他的痛處,腹上月白裙裾堆迭,如同落了一地飛瓊。他努力看,看不清她到底對他做了什么,額上有道溫熱蜿蜒下來,流進他不肯閉上的右眼,一時血色填滿視線。

    幾乎同時,一大半陽物攮進了那個溫暖濕滑的地方。

    軟rou排斥異物,立時絞住,推擠。

    抵御他。

    濡濕他。

    龜棱碾著那些濕軟,曼妙而痛苦,快意強烈涌來,使他困獸般的意識被喚醒,乍然生出想要暴虐沖撞的欲望,他激昂頭顱,發(fā)出低啞的嘶吼。

    凄艷血色,在他赫然睜大的眼中。

    有一息,他看清了欺在自己身上的少女。

    憬然醒悟她在做什么。

    咬著唇,牙尖在抖。

    凈白的臉上暈著春色,鼻端冒出一層細汗,巍巍顫顫吸著氣,分開雙腿壓著他,在對視的瞬間驟然沉身,猙獰硬挺的男根自此徹底沒入。

    沒入她。

    陽物迎來女xue一陣陣吸吮,情液交融,他在她的身體里無恥地跳動。

    高獻芝瞳孔猛縮,周身震顫。

    回憶伴著快感一起倒灌。

    藥王谷山道曲折。

    那日他上谷求藥。

    是那個“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