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舔他的血
那東西還在往前推。 冰冷的金屬入侵他皮rou,疼痛感越發(fā)深刻。 眼罩后的瞳孔無意識收縮,求生本能使他掙扎著開口:“停下!” 于是銳器不再往前。 郁芽冷冷道:“要是警察來之前你就已經(jīng)被我弄死了呢?” 她的語氣如此平靜,卻讓他難以質(zhì)疑這句話的正確性。 ——她是真的可能會殺了他。 她是個瘋子。 “……”宋理之艱難地組織語言,“你不要激動,要是殺了我,你就真的回不了頭……” 郁芽沒那個閑工夫聽他說廢話:“發(fā)不發(fā)語音?” “……好。”他最終還是屈辱地答應(yīng)了。 郁芽這才放下那把水果刀。 刀尖沾了一點血,她用指背揩掉。 銳器離開,宋理之這才松了口氣。 脖子上的傷口還是刺痛,他用力地喘氣,緩了緩,啞聲道:“我想喝口水。” 沒有動靜。 他無奈又屈憤:“我太久沒喝水了,聲音會不對勁?!?/br> 郁芽覺得有道理。 她其實準備了水,只是剛才他一直亂動,太不乖了,她就不想給他喝了。 她沒起身,仍然坐在少年身上,探身去床頭拿來水杯。 宋理之手腳全被綁著,只能她來喂。郁芽沒有這種經(jīng)驗,把杯子放在他嘴邊,傾斜,再傾斜…… 水灑了他一臉。 大量清水涌入氣管,宋理之嗆得不??人裕樣譂q得通紅。 水順著下巴往下滴,一部分滑到頸側(cè),將傷口處還來不及結(jié)痂的血液稀釋,紅成一片,與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郁芽低頭望見,有點發(fā)愣。 看起來,很想舔一口試試…… 鬼使神差地,她伏下身,貓喝水一樣,真的在那條傷口上舔了一口。 有點腥,咸咸的鐵銹味,但也不算難喝。 被舔的人僵成了一塊木頭。 痛的位置濕濕熱熱,柔軟的東西滑過傷口,表面似乎還有粗糙的紋理。 熱氣噴灑在皮膚上,宋理之癢得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她她、她是在舔他嗎? 她瘋了嗎? 臉更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嗆到還是羞臊。宋理之開口,磕磕巴巴:“你、你剛才在干什么?” “嘗一下是什么味道而已?!庇粞孔谒砩?,心情好了些,“現(xiàn)在可以了嗎?” 他說不出話來。 郁芽當(dāng)他是默認了,把標(biāo)著“mama”的聊天框調(diào)出來,按語音前先警告他:“不要動沒用的歪心思,我準備了很多刀?!?/br> 很多刀…… 唇角繃直,多余的情緒一瞬間冷卻,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點頭。 發(fā)完語音,郁芽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并不怕被警察抓到去坐牢,當(dāng)然不被抓到更好——她只是不喜歡她的游戲被打斷。 就七天而已,關(guān)他一下怎么了?她又不是不放人,憑什么被打擾? 她將手機扔到一邊,低頭仔細打量被綁在床上的這個人。 黑又密的短發(fā),流暢的面部線條。他的山根與鼻梁都很高,與眉骨形成明顯的夾角,主體部分皆隱沒在眼罩下。 他的眼也很好看,郁芽非常清楚,可惜她要放他走而不被抓到,就不能釋放那雙琥珀色眼瞳。 似乎是感受到她正在觀察自己,宋理之抬頭,下頜角繃緊。 這是個虛張聲勢的姿勢,極力想展示自己的勇敢卻遮掩不住緊張。郁芽只注意到了他抿成一條線的淺色薄唇。 她俯身,低下頭觸碰。 生澀的一個吻,蜻蜓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