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當(dāng)真是瘋魔了
這兩處柔軟一相撞,汝漓還來不及回味這感受便猛地驚醒了過來。 他手指點唇,虛幻的感覺像是真實的存在。 俗語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思及此,他立馬紅了臉頰。又將那清心咒翻來覆去從頭至尾念了好幾遍,但白雙的臉依舊是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朦朦朧朧的怎么都揮散不去。 “當(dāng)真是瘋魔了?!?/br> 汝漓只覺的越是揮散不開白雙的臉,他越是想要見她。 這樣心欠欠的情緒如此的陌生又讓人難受,他睡不著覺,便披了外衣去屋外踱步。屋外的寒氣一凍人,他便清醒了一半。 …… 再說白雙與姐夫宋滄恩回了白府,已是晚飯時間。 白氏見自己女兒與女婿不過幾個時辰就回來了,忙上前說:“我還以為你們今日要回府去吃飯呢?!?/br> 白雙半低了頭,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娘,白氏這才臉色一變,將兩人打量了一番說:“你們……” 她也是個直爽的性子,就這么當(dāng)著世子爺?shù)拿鎽岩善鹆俗约哼@小女兒跟長女女婿是否有什么齟齬。 宋滄恩解釋道:“我今日也被雙兒騙了,追著去了白馬寺才知瑚兒一直在府上?!?/br> 白氏心中松了口氣,拉著白雙道:“胡鬧!快去洗漱一番,叫瑚兒來準(zhǔn)備吃飯了?!?/br> 白雙愈發(fā)緊張,被娘親知道這事兒不可怕,怕就怕一會兒爹爹回來了,姐夫哥將今日之事一說,恐怕她今年一年都不要再出府了。 臨走前還看了一眼宋滄恩,對方只是沖她挑了挑眉,話外語應(yīng)當(dāng)是說爹爹會不會知道就看自己怎么做了。 她心中懊悔卻也知無可奈何,小跑著回了霜院,白瑚此時已經(jīng)坐在桌前準(zhǔn)備用完餐了。 只因白氏以為這院中的是白雙,她還未被白侍郎解禁,今日又不招待客人,便讓她在院中吃了。 看著白雙匆匆跑回來,白瑚嘆氣說:“你怎的這么不小心?” 她這模樣定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白雙氣喘吁吁只道:“瑚jiejie莫急,你就說今日是我軟磨硬泡著要你這么做的,娘親和爹爹自然不會怪你?!?/br> 白瑚搖搖頭,起身拉著她進(jìn)了里屋,也不顧端茶水的秀兒一臉的茫然。 “今日姐夫以為我是你,追著我去了白馬寺才被他發(fā)現(xiàn)了,還說要我?guī)椭鴦裾f你回侯府,我自是不可能這么做的。瑚jiejie你一會兒若是不想理會姐夫便把我推在前面就是了,我也不怕他將今日這事說給爹爹,左右不過禁足,難不成我還能怕了?” 她一邊放下頭發(fā)跟白瑚換了衣服,一面又覺得說起姐夫這事兒就生氣。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姐夫這么做著實傷人心?!?/br> 白瑚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一句‘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未出口,聽她這么一說就變了臉色,“他跟你說什么了?” 白雙沒有發(fā)覺她的異樣,說:“那白姨娘是從我們府上帶去的吧?這事兒你不給爹娘說,怎么連我也瞞著了?” 她只道:“你未出閣不懂各種緣由。如父親一樣一生只有一位夫人的男子少之又少,而府上抬得姨娘大多是夫人在自己院子里面挑的懂事的,這事兒怪不得誰?!?/br> 白雙聞言便睜大了眼說:“是瑚jiejie親自挑的?為了什么?這不白白給自己添堵嘛!” 白瑚欲言又止,覺得這些話說出來她也不懂,最后松開了她道:“罷了,今日之事你也別逞能了,一會兒聽我的,順著我的話說下去知道么?” 她搖了搖頭,然后又點點頭,“瑚jiejie……” 白瑚卻轉(zhuǎn)身出了門,不再言語。 白雙知她倔強(qiáng)又聰慧,想好的事向來不容置喙,便只好作罷追了上去。 方走至院門,白雙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了一個噴嚏,她揉著鼻子道:“不知誰又想我了?!?/br> 她向來大喇喇的,白瑚說:“這話去外面不可胡亂說,旁人聽了還以為我們白府的女兒多不正經(jīng)呢!話說回來,今日你去白馬寺作甚?” “我……”她吞吞吐吐半天才紅著臉說:“瑚jiejie,我說給你,你可不要說給別人?!?/br> 白瑚笑著點頭。 “我自從元宵節(jié)去了白馬寺回來,這兩月里總是會在夢中見著在白馬寺中見過的一男子,雖相隔甚遠(yuǎn)但又氣氛曖昧。你說,我這是怎么了?” 她似是虛心求教,白瑚站定,看著她問道:“那你醒著的時候可也想過他?” 白雙猛地點頭,“自然是想過,就連方才我說誰想我了,腦中便是他的模樣。” 白瑚笑意更深了,“我們雙兒是思春了。是哪家公子?改日我便跟娘找媒婆去要了那家公子的生辰八字,跟你的合算一下,擇日便可辦喜事了?!?/br> 這么快就談婚論嫁了么? 要嫁給汝漓? 單單是這么想著,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跳的飛快,可思來想去,她一句話都不能回答瑚jiejie。 他哪里是公子哥,只是位吃齋念佛,終身要守著戒律的和尚,還是大黎國乃至天家都尊崇、素有佛祖轉(zhuǎn)世一說的‘神童’。 “是哪家的公子?” 白瑚又問了一遍,白雙眼神飄忽有些不自在,心中更是忽然泛著苦意。 “這個不知……若是下次我碰見再問吧。” 聽出她的失落,這忽變的情緒讓白瑚有些擔(dān)心,便安慰她道:“若是有緣自會相見,你也不用急這一時。我們雙兒以后要嫁的人,除去人中龍鳳這一長處,還必須是要與你兩情相悅,能夠照顧與疼愛你一生?!?/br> 聽著她說的越多,白雙這心中越是煩悶。 今日,她可能就要將這剛發(fā)苗的春意親手掐死了。 她與汝漓不可能有以后,再者說,他也不見得喜歡自己。 “瑚jiejie說的是。” 白雙心緒低沉,白瑚也沒有再說什么,沒一會兒兩人便走到了飯廳。 白侍郎坐在飯桌中央,年過中旬看起來還十分的健壯與精神,不怒自威的目光唯獨在看向白氏和一對女兒的時候會柔和的多。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用完晚飯,白雙發(fā)覺父親好像并不知道今日自己出去的事情。直到宋滄恩說第二日來接白瑚走離開后,白侍郎甚至還笑著說解了白雙的禁足。 一夜相安無事,兩姐妹只因心中各自有事,便并未說幾句話就都默然,然后回房睡了。 次日一早,宋滄恩果真來接白瑚了。 因是休沐,又是大太陽的好天氣,送走了宋滄恩與不情不愿的白瑚,白侍郎便帶了白氏與白雙去城外踏青了。 …… 今日的太陽讓連綿了幾日的陰雨停了下來,汝漓上完早課便去了大雄寶殿中。 明晃晃的日光照進(jìn)殿中的金佛身上,讓整個屋子越發(fā)的亮堂了起來。今日佛光普照,來人自然只多不少。 他一一向著來行禮說話的香客客氣禮貌的回話,只是那眼睛卻總是在殿門口逡巡,似是在尋找什么。 往日那些看著自己便會臉紅嬌羞的姑娘家今日依舊是那反應(yīng),只不過以前汝漓從不在意。而今日他卻覺得每位咬唇不敢看自己卻偏要跟自己說上幾句話的女子身上、面上都有與白雙相似之處。 她們或嬌俏含羞或大方爽快,而他見了心中皆無波瀾。 怪了,怎的這些舉止放在白施主的身上就總會惹得他心跳如擂鼓且移不開眼睛? 只是這念頭中的白施主似乎并未出現(xiàn)在人群中,汝漓便覺得越是尋找,他心中空落落的感覺就越是強(qiáng)烈。 佛曰,七情所轉(zhuǎn),動搖定力,最后就會失了自我,主宰變成被主宰。 汝漓不是圣人,即使真是那佛祖轉(zhuǎn)世,今世也是困頓于這rou身,就算無六欲也有七情??伤麉s不知如今自己是中了七情中哪一情的咒,越是求而不得,越是心癢難耐。 他手中的念珠撥動的越來越快,可是心中的思緒也越來越亂。 她說過幾日再來,那便不是今日要來,自己又何苦偏偏想要看見她? 往日的清心咒是最最管用的,但如今一碰上與白施主有關(guān)系的問題就變得毫無作用。汝漓緩緩閉上眼壓住了其中的黯然,片刻睜開后便又是一抹清明。 好容易壓住了這心頭魔,就見門口一出塵脫俗、風(fēng)姿綽約的女子走進(jìn)了大雄寶殿中。 這正是他期盼的身影。 晚了一點! 暫時每日一更,沒滿百珠加更一章~ 求珠珠求收藏求留言~ 若是有錯別字和錯句,歡迎指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