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求見太子
他聞聲抿了抿唇,眼中帶著濃烈的情緒,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今日你找太子一事,我很感謝你。不管事成與否,來日你要我當牛做馬報答你,我白瑚不會有一句怨言,但是我就只有一個請求,放過我吧?!?/br> 她眼圈已經(jīng)漸漸的泛了紅意。 宋滄恩心頭一疼,可面上還是冰雪般冷冽道:“其余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情,你想都別想?!?/br> “你!” 白瑚聽見這話,淚意瞬間便止住了。 她后退了兩步道:“那便離我一丈遠!” 他見狀皺緊了眉,但卻看見白瑚身后閃過了一道身影,便立馬道:“你在這里等著我。” 說完,也不等白瑚回應,就已經(jīng)追著那道身影去了。 她望著宋滄恩的背影,一陣心涼。 “今日怎么來了?” 忽然,身邊一道陰影籠罩了白瑚。 她轉(zhuǎn)眼,才瞧見立在了身邊的男子,模樣生的十分俊朗,淡然的樣子如同不沾煙火的仙子。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她才知道,這是汝漓大師。 “汝漓師父。” 白瑚跟他站的極近,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半步。 汝漓清冷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黯然。 他見眼前人的疏離,仿佛跟之前的人不是一人。 想起方才她同世子立在這里的時候,看起來郎才女貌,瞬間就心如刀割。 “我……” “汝漓!” 還未說出口,就聽見那道熟悉于耳的聲音響起。 他驚詫回頭,卻見與眼前這女子一模一樣的人出現(xiàn)了。 原是白雙終究忍不住,想著要是在大雄寶殿看見汝漓,說幾句話她便走,卻不料真 的看見了他。 “雙……” 他還未說出口,就見走近的白雙打斷了他說:“我今日又來啦?!?/br> 白瑚見狀睜大了眼。 雙兒何時跟汝漓師父這么親近的?! 要知道,汝漓是整個大黎的貴人! “汝漓,這是我同胞jiejie?!?/br> 白瑚卻皺了眉頭說:“雙兒,休得無禮?!?/br> 汝漓到此時才明白,為何白雙時而披發(fā),時而挽發(fā)了。 也不知道這戳中了他的什么小心思,他竟然揚了揚嘴角說:“無礙?!?/br> 聞聲,白瑚又是一陣震驚。 看樣子,這位尊貴之人……竟然還是向著雙兒的么? “你方才竟是將jiejie當成我了嗎?” 白雙見汝漓暗自松氣的模樣,有些好笑的看看他又看看白瑚。 白瑚再蠢,自然也看出來了尊貴之人跟自己meimei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親近。 她下意識想詢問,卻又怕自己多慮,惹了汝漓師父不高興。便只是微蹙了眉頭,想看看兩人是何關系。 “貧僧并未見過宋夫人,所以……” 這話說出口,汝漓也不知道算不算沒有見過白瑚,畢竟他每一次都將她當做了雙兒。 “所以你就以為是我?然后來說話了?那你剛才一定也見到了姐夫,他們兩人立在這里,你該不會覺得那是我的夫君?” 白雙兀自說著,她面上倒是寫上了幾分隱隱的興奮,但話一說出口,就像意識到不對勁。 于是在白瑚的目光投來之際,她又說:“旁人見了,都還以為嫁進平關侯府的人是我呢!” 汝漓神色淡淡,看不出一絲情緒。但白瑚還是有隱隱擔憂,她很怕自己的擔心的事發(fā)生。 “確實?!?/br> 他目光從吐了吐舌頭的白雙臉上移開,砰砰的心跳聲蓋過了這周遭的吵鬧。 不是因為方才白雙那番話,只因為她如此靈動的模樣,惹得他想入非非。 “雙兒……” 白瑚正要說什么,就見向南尋了過來。 而這聲‘雙兒’在他還未露臉之前,便先進入了叁人的耳中。 汝漓眼神閃爍,下意識的看向了說話的男子。 模樣正氣又英俊。 這正是上一次他瞧見逗得白雙面頰飛紅的男子。 “好容易找著你了,方才不是讓你等著我,我去去便來嗎?” 向南眼中似是擔憂,說完這句話之后才對著白瑚抱拳行了禮,然后看向了汝漓。 “這位是……” “汝漓師父?!?/br> 白雙喜笑顏開,向他引薦的同時,她雙臂差一點就要攀上汝漓的手臂了。 白瑚瞧見她動作,往前走了半步,硬生生的將她手牽在了自己的手中,然后笑道:“向大人才來京城興許不知,汝漓師父乃大黎貴人?!?/br> 她被止住了動作,只有眼巴巴的望了汝漓一眼。 卻不料方才看自己還是滿眼柔和的汝漓,此時只淡淡的盯著汝漓,那模樣似是要疏遠自己。 白雙以為他是不愿在他人面前顯露他們之間的事,便也按下心頭疑惑。 “原來是汝漓師父,失禮了——前年在維羅府的時候,我跟母親有幸在汝漓師父游濟時見過一次。只是那時師父是頭戴帽緯,帷幔垂直了胸前,自然是沒有一睹師父真容。” 向南雙手合十行了禮,能看出他很尊敬汝漓。 而汝漓卻無甚興趣,只淡淡點了頭說:“貧僧還有事,便不多留了?!?/br> “慢行。” 白瑚開口回應,他便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雙見狀有些著急,險些忘了今日來白馬寺是作甚,抬腳就要追去。 “雙兒!” 她卻被jiejie牢牢牽住。 “jiejie,何事?” 白雙眼瞅著汝漓進了大雄寶殿,也不知一會兒又會被哪位女香客纏的脫不了身,便有些著急。 “你……” “宋夫人,我與雙兒還有些要事要說,煩請您行個方便。” 向南竟不合禮數(shù)的打斷了白瑚,但是白瑚卻并未不悅。 她伸手將方才收回心的白雙往前推了推,然后說:“你們說,我去轉(zhuǎn)轉(zhuǎn)。” 白雙莫名嘆了聲氣,還不知瑚jiejie面上的焦慮從何而來,就見她也走了。 “雙兒,你莫不是忘了今日來白馬寺為何了?” 向南有心讓她跟自己走。 方才她向自己提及汝漓的時候,面上的神情仿佛是在說‘這是我的汝漓’一般。 這惹得他心生不悅。 但仔細想想,這最多也只是這嬌小姐的單相思,不清楚汝漓在如今大黎是何種地位。 向南想到這里的時候,心中還是欠欠的,他竟然莫名生出了一種,想要將白雙占為己有的想法。 仿佛在他眼中,那位大黎的貴人也說覬覦著他的雙兒的。 稍作沉吟,白雙這才提了精氣神,點點頭說:“太子如何說?” “走吧,太子殿下同意見你一面,只是之后的事情……” 他頓住了。 白家的事情,他可能比白雙更清楚。 而太子,也斷然是不會頂著惹惱圣上的可能,去徹查此案,讓叁皇子的希望落空。 更何況,叁皇子、五皇子相爭,于太子而言是好事。 即使白侍郎一眾身隕,甚至平關伯都牽扯其中了,太子也僅僅會念及一聲可惜罷了。 這世上何時又缺了忠心的人? 還不是只需要給予一些一世能及的好處,便有大把的人來俯首稱臣了。 況且他們忠心的只是大黎并非太子。太子的可惜,卻不過是對著他們的英勇亦或是才能。 可他們,也老了。 向南有把握保下白雙,至于白家,他不甚在乎。 白雙微垂的頭抬起,她面上的堅定如同幼時一定要將樹梢的蜂窩捅散時一樣。 “無妨,總是要試試。向南,你且?guī)胰グ伞!?/br> 即使最后被蟄的毒素都鉆進了體內(nèi),她都還是會在床上傻傻的笑著。 那張紅腫的臉上是得逞是自喜。 向南頓時失了神。 兒時的記憶充斥了他腦中,那種悸動和情愫擴散開,讓他如同吃了酸果,令他齜牙咧嘴的勁頭過后,是回甘的香氣。 “好?!?/br> 不再耽擱,他回過神便領她朝后院的禪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