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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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還ok吧…」 蔣維倫和韓記恩一同坐在日本料亭的吧臺前,欣賞著日籍師傅的料理美技,他專注地烹調(diào)著料理,就像一場莊嚴的儀式。 菊屋,這是一間政商名流很喜歡聚會的餐廳,就如大家口耳相傳中一樣好,日式風格簡約的氣氛很有質(zhì)感,服務很周到,地點也隱密,尋常人預約沒有等候個兩個月是很難進來的,店里的其一特色就是沒有菜單,完全由主廚當日心情和採購食材配置,非常有自信餐廳的廚藝。 「嗯…」她夾起晶瑩剔透的牡丹蝦生魚片,輕輕沾著醬油。 她在心里暗自幸好兩人是面對吧臺而不是面對面,否則自己扭捏不安的神情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 空氣中帶著點沉重的感覺,女人直覺的第六感,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什么事快要發(fā)生似的… 等著他開口呢… 回想從大學相識開始,起先兩人只是單純學號相同的學長學妹,蔣維倫風度翩翩,一直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 而韓記恩只是一個平凡的再不能更平凡的學妹,靠著么一丁點的關聯(lián),她傻乎乎的扮演著好學妹的角色,在他玩社團時幫他熬夜作報告、自己病的快死也不忘張羅他的消夜,一路陪伴著他的戀愛歷程,不同于那些他交往名媛千金的任性驕縱,無微不至的照顧他,某一天,他回頭發(fā)現(xiàn)了她… 蔣維倫追求了她。 而她就像中了樂透頭彩,不敢置信,在同窗姊妹們的鼓吹下,連考慮都沒有就開心地答應了。 就這樣過了一小段單純幸福的時光,不諱言,條件優(yōu)渥如他,生活中還是不斷出現(xiàn)更新鮮的選擇,每次傳出新緋聞都傷透了她的心,中間不曉得經(jīng)歷過幾次吵吵鬧鬧。 兩人交往這么長時間,大學畢業(yè)后很長一段時間他去留學。 她的人生也產(chǎn)生變化,從平凡的大學生開始,為了配合蔣維倫的家世,她努力向上,從一個小小的飯店柜檯接待,一步步往上爬禮賓接待,到現(xiàn)在的大廳副理,轉(zhuǎn)眼間畢業(yè)工作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6年… 每次,蔣維倫的花心讓她疲累,然后她努力工作中轉(zhuǎn)移焦點,不想執(zhí)著,以一種半放縱的方式等待結(jié)局。 每每以為,漸漸疏遠或許就是兩人的結(jié)局,蔣維倫卻總在意想不到的時機又出現(xiàn),擾亂她。 她永遠不懂,每次失望透頂提出分手的時候,蔣維倫為什么不乾脆爽快放開她,而她自己,因為是初戀,捨不得,被挽回以后,也繼續(xù)糊里糊涂跟著攪和… 「這么晚才過來,你等了我很久吧?」 「我沒關係,反正我跳班,明天還可以休息一天,倒是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呢,就算應酬,也要記得找點食物墊墊肚子…」 「記恩,你總是對我這么體貼…」 蔣維倫玩弄著手中的清酒杯,再大口地喝一口,莫名地,他的語氣有點感傷,他看著她的眼神有點深遠,很難形容,似乎有一點懷念、惋惜,不由自主讓人想回避那股不對勁… 「怎么了嗎?」 「如果,」他淡淡的憫了一下嘴角,「我是說如果…」 「學長,怎么了嗎?」 「記恩,如果,我們恢復到最單純的關係,平常,各自生活,假日相聚的時候才像情侶一樣,你覺得如何…」 韓記恩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他隱藏在話底下的涵意,他其實是在說分手吧… 原來,剛剛那個欲言又止的眼神是因為要談分手… 「結(jié)局不要這樣模擬兩可,我們就分手吧,彼此坦率點?」 她揪了一下眉心,直接把心里的疑問說出口,這句話帶給心里多苦澀的感覺,她忍著心房淌血般的疼痛,但她明白,有些事情,非釐清不可,不能當縮著頭的駝鳥,反正,無法坦率的兩人,也不可能攜手再走下去… 「不,我還沒辦法想這么遠…」蔣維倫納納的回答,「因為捨不得放開你,只能暫時作出這種提議…」 她一向溫柔、專注,她的眼光,從來就只有他一個,她作了多少努力都是為了他,他也是知道的… 「捨不得放開我,卻沒有辦法負擔更多的責任,才會提出假日情人的要求不是嗎?」 斷斷續(xù)續(xù)她被這個男人愛了七年、哄了七年、藏了七年,明知道他搞不定,心底某個脆弱的角落卻安慰自己他正在努力… 這次不要了,別再錯過了果斷分手的時機。 好早已前她就應該看清楚,他們兩個不適合。 兩人漸漸發(fā)現(xiàn)生活環(huán)境相異帶來的困擾,自己原來距離他們這么遠,從來就是個不被獲準拜訪他家的隱形人,聽說,家里早就給天之驕子安排了策略聯(lián)姻的對象… 「記恩,你總是讓著我…這次,也別讓我為難,在我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以前…」 「讓著你,要到什么時候?等你爸媽安排你結(jié)婚?」 「或許,你能不能低調(diào)點,或許,我安排你暫時出國進修?」 「讓我放棄我的家人,我的工作,遠遠的藏到國外當個沒名沒份的情婦嗎?學長,這種話你怎么說的出口,用那種不光彩的身份跟你相戀,我對你甚至沒有任何權(quán)利…」 無謂的矯飾只是虛偽,既然吵架,就徹底吵開吧,她沉著臉再也不想展現(xiàn)以往的溫柔。 兩人身份上的懸殊從來就是無法跨越的鴻溝,完美如他,在她面前,從來沒有一刻努力用對等的真心相處過吧,這層覺悟深深令她心傷,一種無法抗辯、椎心刺骨的痛… 先離開吧,再不離開會哭的。 她不想示弱,不想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表現(xiàn)懦弱的一面,即使是戀愛地位不平等的兩人,每次吵架也都是蔣維倫念著她的好,回頭找她,她可從來不曾哀求過什么… 「記恩,你考慮看看吧…」 「我知道了,話都已經(jīng)說出口,你不可能收回去,我也不可能假裝沒聽見。接受了就當無聲的假日情人,不接受就分手,你的意思是這樣吧,至少我是這樣解讀的,好吧,給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蔣維倫顯然沒料到平常溫柔可人的小女人,此刻表情竟像結(jié)了冰的湖水般冷冽,和平常判若兩人,猜不透心意,那深邃不見底的眼神,他從來沒見過… *** 韓記恩巧肩垮著站在洗手臺的大片玻璃前,鏡前倒映出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臉龐,有點心神散渙,氣憤無助。 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她徹底看清楚事實,徹底對這個男人徹底寒心。 其實他只在乎他自己,一點也不在乎她… 蔣維倫不坦率分手,不是因為愛她,就像小孩子捨不得一直抓在手中的娃娃,能用錢與權(quán),不費吹灰之力留下,何樂不為? 今天出門前,在電話里,蔣維倫語氣很慎重的說有事要談,讓她不由得慎重起來,為了配合他的行程,她不顧身體的勞累特意跟飯店同事?lián)Q班,為了給他亮眼的印象,她努力化妝,遮蓋疲累的引起的暗沉… 一直為他著想,體貼他,為了配合他努力往上爬,從一個小小柜臺接待一路努力爬上大廳副理,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這么自私! 想著想著,一股悶氣往臉上衝上來… 她想仰天長叫,可是,這里可是餐廳?。?/br> 「該死的!負心漢!」 低聲咒罵幾句,卻一點也止不住涌上心頭的委屈和怒氣,不能藉嘴巴宣洩情緒轉(zhuǎn)由脆弱的眼眶發(fā)洩,豆大的淚花一顆顆,就這樣毫無預警地掉了出來。 「喔,該死的,嗚……」她連忙抽出洗手臺旁的擦手紙,也不顧紙質(zhì)粗糙,隨意折了幾折摀住下眼瞼,要是不小心弄花了臉走出門,剛剛強裝出來的堅強就前功盡棄了… 幽幽的啜泣聲回盪在無人的洗手間里。 突然有個人,推開門,站在洗手臺旁洗手。 是個男人。 ……,這個人是色狼嗎? 怎么不懂的女生廁所男賓止步的道理? 該死的,他都看見了吧? 「你!這里是女生廁所耶!」她尖聲咆哮著,若是平常,好脾氣的她可能會聳聳肩默默走出洗手間,偏偏,今天是她最衰最狼狽的一天,她想隱形,不想被任何人看見! 「あぁ,すいません,間違いちゃた(抱歉,走錯了)…」 哎,是外國人啊。 「こちらこそ,すいません。(我也是,對不起)」遷怒陌生人于事無補,她對自己懊惱。 「你沒事吧…」他突兀的疑問,雖然很紳士,時機卻不恰當,誰愿意陌生人關心自己狼狽的模樣呢? 「我沒事?!?/br> 陌生人的國語帶著nongnong的日本腔,讓她有點意外。 原來他會說中文??! 「喔,對不起…」想好好發(fā)洩卻發(fā)洩不了,看到鏡子里面的自己紅著鼻子,她捂住自己的額頭,抹抹眼角,紅著眼睛,側(cè)臉隨意看了他,打算離開。 「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這個人,到底會不會看臉色啊… 她反身看向同映在鏡內(nèi)并肩而立的他,神色自若,不像是看了什么不該看的。 蔣維倫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建設公司的小開而已嗎,要這么高傲,三番兩次這樣耍弄人嘛! 就算分手,不能這么沒有面子的被甩,她要讓蔣維倫知道,即使分手,她也是自信美麗,受到矚目,沒有他的擾亂,她一個人可以過的更好! 心里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只要,眼前這個今天過后永遠不會再見面的陌生人愿意幫助她的話,她離開的背影可以很瀟灑… 前提是,這個日本人要能聽懂她想說的話吧? 「先生,你愿意幫助我嗎…」 「外面有個人,我正在和他談分手,可否請你稍后5分鐘出現(xiàn),幫助我離開,我,需要一個人扮演我的男朋友…」 他直視那張悽慘聲音主人的臉蛋,有點意外,不像他想像中恐怖哭音這般恐怖… 柔順的長瀏海靜靜撩在在瓜子臉兒旁,形狀姣好的杏眼睛彷彿還掛著淚珠,漫溢著惹人心疼的盈弱,就連眼窩下微微泛青的黑眼圈好像也無損她白皙的肌膚,而是畫龍點睛似的,我見猶憐,這般需要呵護的美,讓人不忍放任不管… 「你聽的懂我說的話嗎…」因為哭了一場,她的聲音有點凌亂、有點顫抖,不知道到底希望他聽懂或者聽不懂,有種說不出的混亂… 「當然懂。」 「拜託你幫助我。」 「你確定想這么作?」朗眉微挑,他目光幽微閃耀著,心里浮現(xiàn)短暫迷惘,隨即興起一抹古怪的篤定,嘴角微微勾揚,像是怕她后悔似的挑釁詢問。 「我確定?!顾螤铈玫南骂€微揚,對上質(zhì)疑的深瞳。 「ok,那你記好新男友的名字,我是崔仲瑜?!?/br> 「抱歉,讓你看見這么糗的事,我是韓記恩?!?/br> 她才不希罕飛上枝頭當鳳凰,她不要了,分手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就當過去的七年歲月,得了失心瘋,最好再得一場失憶癥,從今以后徹底把他忘的一乾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