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風雨欲來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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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高大的身軀隨意穿著襯衫和休間褲,睡眼惺忪地揉著亂發(fā),臉上冒著幾隻新生的青髭,這隨性而至的崔仲瑜,隱藏在西裝筆挺的都會外貌下是第一次看見。「不如去海里捕幾隻魚吧…」 「等你回來我可能餓慘啦,冰箱什么都沒有,想吃什么到街上買啦…」 「好吧,我去街上繞繞,幫空盪的冰箱補貨,否則我們餓死在小木屋里可是要好幾天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那我先準備什么好呢…」嬌小的身子圍上料理圍裙,韓記恩再打開冰箱,將僅剩的蛋和番茄全拿上料理臺,傷腦筋的看著眼前的食材,不知道廚藝癟腳的自己能變化出什么。 「別為難啦,或許我買現(xiàn)成的回來吃好嗎?」他颯爽的笑容,如春風,「我出去啦…」 「路上小心?!顾稽c也不擔心,她的男人不一會兒就會回到她身邊的。 這陣子以來的生活是她以前從來不敢幻想的平實幸福,能這樣在一起已經(jīng)是幸福了,珍惜著眼前,不奢求幸福能往前走多遠,就這樣攜手走著,說不定鶩然回首,以看見永遠… 汪汪…汪汪 沙灘上傳來經(jīng)常在附近活動的狗群吠聲,打斷了她漫無目的的雜思。 激烈的吠聲想必是有陌生人接近。 她納悶地抬起眼,走近窗前,伸出手拉開窗簾,從縫隙間往外看,一臺豪華轎車正進退失距地困在沙地上,司機車門打開,撐了洋傘往繞過車尾接應(yīng)他的主人。 是崔老夫人。 她重重擰了眉,顯然很不滿意,從她冷淡的眼神看來,十之八九已經(jīng)可以確定來意不善。 似乎也察覺到她好奇的視線,崔老夫人揚起臉,走向小屋。 「您請進。」 韓記恩簡單的拿馬克杯泡了伯爵茶,除此之外小屋再也找不出更豪華的茶點可以招待來賓。 她們兩人對坐著,除了司機,崔老夫人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個西裝筆挺、貌似精明的人。 「崔仲瑜呢?」 「他有事出去一趟,應(yīng)該不久會回來,如果您要找他,請您稍待一會,或者我撥個電話…」 「沒這個必要,我找的是你?!?/br> 多馀的寒暄也不用了,崔奶奶直接切入主題。 「想不通,就這么捨不得和他分手嗎?我這么孫子,不慍不火,很難相處吧,永遠也搞不清楚他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是您誤會了,總監(jiān)并不像外表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冷淡,其實他的內(nèi)心是很溫柔的?;蛟S是因為不知道用哪種方式和您溝通,才選擇沉默,若是您細心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做的永遠比說的多,即使嘴上不說,只要是給出的承諾一定說到做到…」 「哼,聽你說的,倒像是很了解他似的,我沒興趣聽你們戀愛的過程,我就明說了吧,你跟崔仲瑜在一起,我很不高興…」 崔奶奶飄著眼神上下掃視,被那帶著刺探、尖銳的眼神打量就好像全身衣物被扒光了一樣,讓人感覺難堪。 「就算崔仲瑜從小不歸我管,但只要他回到我身邊,他必須努力在事業(yè)上證明自己的價值。身為崔家唯一的孫子,有多少人忌妒的他得天獨厚,有多少人等著拉他下馬,明知道他的處境有多艱困,你還來攪局,是嫌他的外患還不夠多嗎…」 「我…」 「你讓我一口氣說完!」崔奶奶語調(diào)平板的制止,不怒而威,表情明白顯現(xiàn)跟她這種階級不對等的人對話感覺得不舒服,「你明明知道,還惹人指指點點,你是不怕他被人嘲笑遺傳了父母親任性的基因嗎…」 崔老夫人這把年歲經(jīng)過大風大浪,什么也不怕。 從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人們,從沒受過挫折,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怎么可能懂的對其他人的尊重。 「你也知道,他將來是要接掌集團的重要角色,身邊必需要有個背景堅強的女人作后盾,不管你們愛不愛,反正董事會過后當上董事長,他勢必得和蔣家千金政策聯(lián)姻,如果你夠聰明,就讓他回歸正常生活…」 崔奶奶示意穿西裝的人從公事包拿出文件。 「這里在場的除了我們兩個,就是見證人和律師。合約里面那筆分手補償,我自認為很豐厚,快簽了吧,我要走了…」 韓記恩一點也不詫異,崔老夫人對崔仲瑜的婚事掌控的徹底,但是一時間,她卻沒能想到一個好作法。 喉頭緊緊的,似乎哽噎著異物,上不去也下不來,她大力的吞咽了那股不舒服。 她為自己受到的屈辱不平,更心疼他不可一世的風光背后竟是如此孤寂。 「我不能簽這份合約。」她溫和而堅定的拒絕。 「你考慮清楚,死纏著崔仲瑜硬要爭少奶奶大位,他當不成董事長,我不會放過你。」崔老夫人用老鷹般銳利的眼光瞪視她。 「我不是想爭取崔家少奶奶的位置,我愛仲瑜的心,如同您愛他一般,只是我們的立場不同,才會產(chǎn)生衝突,時間過久了,您自然會看見我的真心。」 「你的真心有什么用,崔仲瑜需要的不是真心,是強而有利的后盾,崔家的孫媳婦只有一個,趁我還愿意和你談條件的時候,就應(yīng)該爽快承諾,否則到最后,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一毛不值!」 「我不能片面答應(yīng)您的要求,這對他不公平。這段戀情,能走多遠,誰都沒有把握,不過我可以向您保證,如果董事會后他選擇了婚姻,我會安靜走開…」 現(xiàn)實世界不如伴家家酒,是很殘酷的,如果崔仲瑜真的屈服在家族的壓力下和他不愛的女人政策聯(lián)姻,面對這種身不由己的命運,已經(jīng)夠可憐的,她不想加以責怪,讓他懷著無法捍衛(wèi)愛情的罪惡感,遺憾的心情,就當做兩人有緣無份吧… 「你要不是太傻,就是太聰明,或許,你心里有更好的盤算也說不定?想拖延時間等崔仲瑜想辦法解決嗎,我告訴你,他解決不了,這個家里面的事情,還是我由我做主!」 韓記恩坦率的搖搖頭。 「我不想讓他為難,只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們必須先談過。」 「我怎么能夠相信你,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悔?會不會像崔仲瑜他母親一樣,可憐兮兮假裝分手,二十幾年后突然再冒出來一個崔家繼承人?」崔老夫人咬牙,「別說這么多,你們分手吧,否則我不會再對你客氣…」 她還打算說些什么,還來不及開口,突然間,半掩的木門被推開。 崔仲瑜手里拎著大包小包,風塵僕僕,見到來人的臉后一臉嚴峻,目光掠過韓記恩身上,直盯著崔老夫人。 「奶奶,您來這里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來奉勸你回家而已…」 「這里有電話、有網(wǎng)路,我會把工作處理好的,如果我和您談過的事情沒有轉(zhuǎn)圜的馀地,您也別勸我改變心意了…」 崔老夫人怒漲著臉。 「看來你們一個白臉一個黑臉,搭配的滿好的嘛,為了讓你的女人扮演識大體的小白兔,現(xiàn)在倒是叛逆起來…」 「奶奶,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你不要為難她?!?/br> 「我不想跟你講話,你閉嘴!」 崔老夫人再次瞪著韓記恩:「記住你剛剛答應(yīng)我的事,我不想再多說什么,要是你再不離開我的視線,我保證不會再客氣…」 「你答應(yīng)奶奶什么?」 「沒什么,你別擔心…」她若無其事地回避他質(zhì)問的目光。 崔老夫人朝隨從使了個眼色,頭也不回渡出小屋。 午后驕陽掠過窗簾穿透而來,在人臉部造成細微陰影,崔仲瑜看不清寫在那張?zhí)襁m清顏上的表情,只能隱約感覺到,她又像條掙扎著被關(guān)進了籠里動彈不得的小獸,由心里發(fā)出低聲哀鳴,氣氛緊繃,時間彷彿凍凝住了。 「記恩,你剛剛答應(yīng)奶奶什么?」 「真的沒什么,你別擔心…」血色淺淡的菱唇微啟,想要說些什么,思緒紛雜,還是只能緊閉無語,她輕移纖影,收拾著客人留下的杯盤,有點想要遮掩的企圖,沉靜的背影幾乎被屋內(nèi)陰影隱斂。 如果仲瑜真選擇走入婚姻,她會安靜退出,這是她對崔奶奶的承諾。 兩人的緣分將止于崔仲瑜踏入婚姻的那一刻,或許早在戀情開始這已經(jīng)是註定的結(jié)局,男人生長的世界不屬于她,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知道歸知道,她還是捨不得就這樣結(jié)束。 不想與他分離,也不想讓他為難,害他與家里決裂,原來,奢求片餉的歡愉的結(jié)果是作繭自縛… 「該死的,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奶奶為什么非得要逼我走到最后一步!」狠狠捶著料理臺桌面,發(fā)洩著滿腔不悅,雙手的疼痛不算什么,可恨的是心里的糾結(jié)卻沒有因為衝撞而排解,他不想承認,自己快被奶奶和眼前這個小女人搞瘋了… 「別這樣,我真的沒怎么樣…」 「記恩,給我點時間,處理這些事情,不管奶奶跟你說什么,你都暫時閉上眼睛,摀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就乖乖待在我身邊,知道嗎?」崔仲瑜強勢地按住她的肩頭,黝黑的雙目竄出火焰,看向她的視線復雜、斗狠,還藏著一抹不能放棄的愛憐,堅定的語氣藏著很細微的不悅,聽的出來狠狠壓抑過。 輕撫著她柔嫩的臉蛋,給她一個纏綿溫柔的長吻,細細傳遞著言語無法表白的心思,這一刻心有所屬的堅貞、這一刻的為卿癡狂,一個吻將永遠封存著兩人戀情的甜美,即使百年后想起也叫人迷醉。 兩人留在小屋中依戀不捨對望了良久,黑暗中目光灼灼,誰也沒先移開眼眸,懷著復雜心思的兩人只想把對方的臉龐烙印在自己的眼瞳中。 或許戀人之間都有神奇的預感,有什么事情快要發(fā)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