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她的自尊、她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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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心愛的男人一起在渡假小屋過了幾天與世隔絕的相愛日子,但一回到由崔奶奶一手掌控的工作崗位,就向回到桎梏的牢籠,曾經(jīng)被出言恫嚇的隱憂還是不由自主浮上心頭。 偏偏這個時候,崔仲瑜因為公務(wù)去國外考察,雖然僅是短短一星期,不知道怎么的,安排不清的行程讓一向堅強的韓記恩,心情卻一直飄忽不定,惶惶不安… 「休假回來第一天上班,大家午安,好啦,交班啦,停下嘴邊吃零食和聊天的動作,過來集合吧?!蛊查_腦里雜思,她鎮(zhèn)定一笑,低頭檢視著當班前的幾項交班報表。 「副理…」 「怎么了嗎,fanny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沒事吧?」她從報表中抬起頭,關(guān)心一問。 「我沒事,是…」fanny左顧右盼、吞吞吐吐,不敢繼續(xù)說。 「fanny沒事,那是你們哪個有事情呢?」巡了一輪柜檯接待員的臉色,每個人都面有菜色,沉默不語,甚至不敢跟她對上眼神,她直覺有些古怪,「方經(jīng)理,早班有什么事情嗎?」 「一早上頭下了一道人事令…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你還是親自去代理董事長辦公室一趟了解狀況吧…」方經(jīng)理面對一向表現(xiàn)優(yōu)質(zhì)的同僚,也是一臉為難。 「經(jīng)理,不管是什么,先把人事令告訴我吧,讓我有點心理準備?!?/br> 半分鐘的靜默。 「好吧,或許你稍微知道事情原委,有點心理準備再去請教也好,上頭下了人事命令,客務(wù)部副理韓記恩,即日解職?!?/br> 「什么?」 就像頭頂突然被劈下一道陰雷,韓記恩瞬間刷白了臉。 「副理,你還好吧?」fanny眼見一向照顧自己的前輩表情錯愕,也是感同身受,心疼不已。 「我沒事,那拜託經(jīng)理繼續(xù)協(xié)助交班吧,我上去一下代理董事長辦公室。」韓記恩勉強擠出一個若無其事的微笑。 都還沒到約定崔仲瑜進入婚姻的時間,崔奶奶這么快就按耐不住對她出手了嗎? 她是不是應(yīng)該先跟人在國外的他報備一下呢,或許他能提供什么好的應(yīng)對方法啊… 就算什么好的應(yīng)對方法沒有也沒關(guān)係,只要能聽聽他的的聲音也足以平復(fù)她激昂震動的靈魂。 只要他用溫柔自信的嗓音說一句,兩人的戀情,什么都不會改變,就算面對再多困難,她都可以勇敢… 躲在逃生間里撥電話,她感覺自己按通話鍵盤的手指忍不住發(fā)抖,可是國際漫游卻沒有接通… 「拜託,接電話吧,真的很重要…」一次又一次來回踱步,嘗試著繼續(xù)撥號,面對制式的語音回應(yīng),她的心,漸漸消沉,她試著深沉吐吶,想平復(fù)自己咚咚狂跳的心房,釐清思緒,腦子里卻一片空白。 不知道會面對什么質(zhì)疑,心情像臨上絞刑臺的罪犯一樣,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最后她放棄掙扎,懷著疑懼的心情,她搭上電梯,通過秘書室,敲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客務(wù)部韓記恩。」她打開厚重的木框大門,有些訝異眼前出現(xiàn)的不是代理董事長,而是崔奶奶,但她仍是力持鎮(zhèn)定,「來請教董事長關(guān)于被即日解職的人事命令…」 「如果你想申訴你一向表現(xiàn)良好,沒有該被解職的理由,那你別以為能討到什么好結(jié)果,我們心知肚明,你會被解職不是因為工作表現(xiàn),是因為崔仲瑜,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看見你覺得討厭極了,實在一刻也不能再忍耐下去…」崔奶奶盛氣凌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組里,端著古瓷咖啡杯的手,冒出青筋。 「因為討厭我就解雇我,這樣的理由我不能接受,我…」 「前次見面我給過你不錯的提議,看樣子,你最終還是決定仗著崔仲瑜的寵愛跟我作對下去,既然撕破臉就不要怪我做法難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底細嗎,你怎么有臉面跟蔣維倫交往,同時又跟崔仲瑜糾纏不休…」 崔奶奶突然火氣上升發(fā)飆了,匡啷一下,將咖啡杯重摔在桌子上,四處飛濺的咖啡顯示出異常憤怒的手勁。 「不是這樣的,我和學(xué)長早已沒有任何瓜葛…」韓記恩灰白著臉,不知道崔奶奶究竟從蔣維倫那里聽了什么。 「要是真的毫無瓜葛,難道是蔣家那小子一個人自作多情嗎?他氣的牙癢癢的,甚至向他爸媽催促,希望崔仲瑜和蔣臻艾儘快結(jié)婚,不管怎樣也要親眼看你們分手,這樣大張旗鼓爭風(fēng)吃醋,難道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嗎?」 韓記恩呆立著啞口無言,像被狂風(fēng)暴雨肆虐過脆弱的心靈。 「可惡的丫頭,原本你的平凡,已經(jīng)讓我很感冒,沒想到你比我想像中更不要臉,你怎么能若無其事隱瞞曾經(jīng)跟蔣維倫交往的事情,還想抓住崔仲瑜呢!他們兩個再怎么說也是姻親,你到底想讓他在家族間丟臉到什么地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輕忽了你的能耐,竟然這么晚才看出來你的真面目…」崔奶奶的怒氣一發(fā)不可收拾,鄙視的語氣毫無遮掩。 因為過往的一段愛情,她的自尊、她的愛情,全被踩在腳底蹂躪。 她被批判成好像出賣靈rou換取利益的壞女人,想心懷感謝送走失去的愛情,執(zhí)著著不愿意放走愛情的人卻選擇傷害她… 感慨萬千,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卻咬緊牙關(guān),緊緊揪著小拳頭,不讓滴下,因為那個能保護她的人不在,此時此刻,她必須勇敢捍衛(wèi)自己。 「以前曾發(fā)生的事情我不能否認,但是我是真心愛總監(jiān),答應(yīng)您的事情也是真心的…」顫抖著不似自己的嗓音,她還想澄清些什么。 「我不想再聽你虛情假意半句,總之,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滾的越遠越好,還有,下個月董事會,崔仲瑜就會和蔣家小姐訂婚,他們現(xiàn)在正一起在英國考察,你死了這條心,不要再作些徒勞無功的事情…」 「不可能的…」崔奶奶的一席話,無疑在她搖搖欲墜的心靈上又重重一擊,好像連身形不禁搖晃起來。 「識相的收拾東西離開飯店吧,該給你的補償會直接匯入你帳戶,出去吧…」見到她完全無神的臉色,崔奶奶直覺自己得到了對話的目的,逕自下了冷漠的結(jié)論打發(fā)她。 離開董事長辦公室,才在門邊走沒幾步路,韓記恩全身一陣軟顫,倚著墻邊,雙腿再也沒有力量支撐身體,跪坐在地。 「仲瑜,仲瑜…」顫抖的小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慌張的按下熟悉的號碼,無法抑制自己的眼淚奪眶而出,下一步該走向哪里,她完全沒了想法… 不可能的,她信任他… 不可能的,他們互相承諾答應(yīng)過,就算改天兩人決定離開的話,完全擁有自由,也會彼此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