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不要做模仿安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po1
太宰治被安琪拉帶回家很是淡定,當(dāng)安治不知什么時候跑到他身體里,他就有所預(yù)料了,估計在安治的意識溫養(yǎng)直到完全恢復(fù)之前,他是逃脫不了安琪拉身邊的。 但是…… 太宰治坐在床邊,聽著主臥里浴室嘩啦啦的洗漱聲,最基本的禮貌是不允許眼睛朝某個聲源處望過去,雖然不同于賓館那種半透明能隱約看見身形輪廓的浴室,但憑借他的耳力完全能夠感知到安琪拉在里面干什么…… 這些不用經(jīng)過大腦思考就能描摹出對方的行為軌跡令他有些如坐針氈。 還有,他為什么會在安琪拉的房間里,還坐在她的床上? 「小姐……」腦海中的聲音細(xì)弱游絲,卻極具辨識性,在寂靜的空間內(nèi)宛如一顆驚雷。 安治從瀕死的身軀緊急脫離之后似乎陷入了無盡的夢魔之中,當(dāng)時的情況若是安琪拉稍晚一點將安治的意識與身軀剝離,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臥室只開了一盞天花板中心的吊燈,暖橘色的燈光局限在柔軟的床榻間,甜口醬汁似的淋澆在被褥上,被燈光籠罩的太宰治垂眸,一只手壓在被褥上形成一小片凹陷,幽深的目光跟著暗了暗。 就是說……他身體里的家伙是否有那么一點多余呢? 咔噠。夲伩首髮站:wu yezhen. 后續(xù)章節(jié)請到首發(fā)站閱讀 浴室里的小姐出來了。 安琪拉散發(fā)著熱騰騰的霧氣,那雙耀眼的天藍色眼眸氤氳一層水霧,像是即將下雨的大海。 她一手用毛巾擦拭自己濕漉漉的金色發(fā)絲,一邊歪頭注意到了他,她很是疑惑,“你怎么在這里?” “……”太宰治莫名心梗了一瞬,他面帶微笑地提醒她,“不是小姐把我?guī)У竭@里來的嗎?” “我還以為你會離開,”安琪拉找到床頭柜上吹風(fēng)機打開電源,“就算不離開公寓,也會離開我的房間。” 嗡——嗡—— 安琪拉給自己吹頭發(fā),吹風(fēng)機的噪音影響兩人的對話,兩人接下來便一言不發(fā)。 安琪拉心無旁騖的處理自己的頭發(fā),太宰治落座在離她不到一米遠(yuǎn)的地方,他的視線和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安琪拉能感受到他目光的克制,似乎欲言又止,有些不可言說的情感隱藏在冰面之下。 氛圍有些奇怪。 安琪拉幾分鐘后放下吹風(fēng)機,身側(cè)便遞來了一把梳子,她微微側(cè)目,輕挑眉梢,那人便順勢靠近了些許,敲擊耳畔的嗓音低沉暗?。骸拔襾韼湍?,小姐?!?/br> 梳理吹風(fēng)機吹亂的發(fā)絲,微涼的指腹時而在安琪拉的微卷的長發(fā)的間隙穿梭,時而撩過她的耳畔與額角。 開始有些生疏,很快變得嫻熟還帶上了輕按頭皮消減疲憊的的技巧。 明明是一分鐘就能處理完畢的小事,硬生生被太宰治拖長為五分鐘。 氛圍更加奇怪了。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這看似平和的外表下蠢蠢欲動,看準(zhǔn)時機蓄力破土而出。 太宰治將梳子放進安琪拉手心里,微微側(cè)身時仰起臉,光影此時配合得恰如其分,從安琪拉的角度看是一張能成海報的畫面,睫毛纖長微顫,漂亮的鳶色眼眸柔情似水,無可挑剔的俊臉輪廓鮮明——仿佛在相機鏡頭下調(diào)整而出的姿態(tài)。 他說話總是未盡語意,令人忍不住探究這個人背后的故事與蘊含的深意,“小姐您……” “他很吵吧?!?/br> 可惜太宰治不知道安琪拉是破壞氛圍的大師。 安琪拉將太宰治微愣的表情收入眼底,接過那把梳子放置在床頭柜上,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安之前發(fā)燒的時候就是躺在你剛剛坐的位置,不停的哼哼唧唧的喚我。” “現(xiàn)在是不是在你身體里也一樣?” 太宰治大度地嘆了口氣:“就算我這樣抱怨,小姐也不會改變想法吧?!?/br> “那么……”安琪拉突然湊近,縮短兩人之間那仿佛永遠(yuǎn)無法跨越的橫溝,咫尺之遙的距離太宰治能清晰地看見剔透蔚藍的大海倒映著他一人的身影。 他幾乎下意識地后仰與安琪拉拉開了些許距離,無法抗拒的力度掌錮他的露出一截的手腕,沐浴后高熱的溫度穿透薄薄的一層繃帶與他的體溫交|融。 他的羽睫劇烈地顫抖了一瞬,分辨不清他是無法直言的抗拒還是隨波逐流的予取予求。 “你這樣保持與我接觸,就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br> 話音未落,太宰治腦海中虛弱的囈語便停止了,對方溢出一兩聲貓科動物般不受控制舒服的輕哼便歸于平靜。 像是遍體鱗傷在風(fēng)雪中行走了許久的旅人終于找到了溫暖的歸處。 安琪拉的眼型斜長上挑,帶著些許鋒利,居高臨下俯視時,危險與侵略感滿溢而出,如同已經(jīng)將獵物束縛在天羅地網(wǎng)中、慵懶而倦怠的獵手。 她注視著他,“迷迷糊糊的安十分難得又聽話又乖巧呢?!?/br> 「唔……」安治隔著太宰治這具皮囊半是呢喃半是輕嘆,與安琪拉用太宰治厭惡的默契回應(yīng)交流。 如果太宰治體內(nèi)的安治真的是只黑色貓貓的話,估計開心地抱著毛茸茸的尾巴把自己蜷縮成一圈打著可愛小呼嚕睡得翻身打滾吧。 太宰治唇角珉成一條直線,陰郁感徒然升起,面上卻不顯,“小姐您是在和誰對話呢?” “嗯?”安琪拉不明白他的試探,“當(dāng)然是和你說話啊?!?/br> 所以說……他身體里東西實在是太多余又太礙眼了啊…… 太宰治挪了挪上身,小臂的肌膚因為這個不經(jīng)意間的動作貼近了安琪拉的右手臂,觸碰的面積增大了些許。 “小姐沒有考慮過我會不小心吞噬了他的意識嗎?” “那個時候就算是小姐也分辨不清,只能把我們當(dāng)做一個人了吧?!?/br> “你會做這種惡心的事情?”安琪拉反問,她很是篤定,“你們不是都巴不得不與同位體扯上關(guān)系嗎?” “太宰治”對自己的厭棄在對待同位體的態(tài)度就能窺視出幾分,更別說和另一個自己融為一體這種作嘔的事情了。 “我剛才就想說了,”安琪拉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你今天是不是有些不對勁?你之前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因為小姐今天救了我一命,”太宰治并不避開安琪拉探究的目光,他望著她眼神難掩柔和繾綣,語氣卻羞羞答答,“所以我決定要對小姐以身相許?!?/br> 安琪拉:“……” 以身相許?好土。 “那你說說你怎么以身相許?” “比如說在小姐對付老鼠的時候在一旁吶喊助威?”太宰治瞬間支棱起來,眼睛都亮了幾分,“或者小姐殺人,我埋尸?” “看起來你并沒有什么用處,還不如當(dāng)個壁花?!?/br> “因為小姐太過厲害,”太宰治失笑,“不論是誰都只能是小姐的陪襯啊?!?/br> “嗯?!卑茬骼俅未蛄藗€哈欠,掀開被褥躺下了,她大半夜被太宰治叫過去弄了一身的血,吃了一嘴的灰,現(xiàn)在才能好好躺下休息,“你找個地方睡,睡哪兒都行?!?/br> “如果我能得到【書】呢?” 安琪拉掀開沉重的眼皮偏頭看向他,太宰治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又游刃有余的溫和笑臉,出口的話語卻信息量爆炸,“小姐哪怕有相關(guān)的想法,可是小姐的異能已經(jīng)沒辦法吸收第二本【書】的力量了吧。” “所以呢?”安琪拉淡淡道,“你得到【書】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安琪拉這下倒是清醒了不少,“看樣子,你是讀取了安的記憶?” 真是的……現(xiàn)在還真是不論誰來都能欺負(fù)安治幾下啊,若是安治醒來知道后估計氣得當(dāng)場爆炸。 安琪拉在心底升起幾分對安治的憐愛。 完全不復(fù)往日首領(lǐng)的威嚴(yán),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小可憐啊,安。 對此,安琪拉提醒太宰治:“記得等安醒來后給他道歉,不然他又要鬧我。” 短短兩句略帶寵溺的話語令太宰治有些不舒服,他暗渴色的眸底翻涌著不知名的黑霧,“若是小姐您打算……” “你好像搞錯了什么,太宰,”安琪拉冷漠地打斷他,“就算你得到了【書】,你對于我而言也一文不值,更別說我本就能把【書】的作用效果發(fā)揮到極致。” “安和你不同的個體,你應(yīng)該清楚這件事,不要做模仿安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了,太宰?!?/br> 安琪拉對待太宰治全然沒有對待安治的耐心,太宰治這時才明白安琪拉的縱容與溫柔是多么的珍貴。 哪怕是對于目前還在調(diào)|教的費佳所投入的目光與注意力也是他不可企及的。 安琪拉她,見過了太多的“太宰治”了,在她眼里,太宰治恐怕與路邊形狀各異的石頭并無不同。 都是其貌不揚的東西,唯一的區(qū)別是形狀與顏色上的細(xì)微差別。 安琪拉的世界太過無懈可擊,而且太宰治遇見她已經(jīng)太遲了。 意識到這個殘酷的事實,太宰治的胸腔的氧氣瞬間被抽離,隨之而來的是從高空中窒息的墜落感,有個還在萌芽的、青澀的東西摔得粉身碎骨。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安琪拉的臥室的,只知道在一片死寂的客廳里除了他稀薄的呼吸聲,只有腦海中的另一個自己微弱的呼喚聲。 「小姐……」 這次究竟是安治的聲音,還是他自己腦內(nèi)呼喊,他竟是分不清了。 沉睡不醒的安治并不知曉安琪拉為了他做了什么,也并不知道太宰治的心情。 太宰治的表情凝滯在退出臥室的那一刻,陰郁暗沉如同吃人的野獸。 忽如其來的忌度情緒仿佛暴風(fēng)雨的海浪一般波濤洶涌地占據(jù)了他的情緒與理智。 哈……他真想讓主世界的那些男人,尤其是安琪拉的哥哥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安治如今是……多么的幸福- 上一章,武裝宰:我戀愛了。 這一章,武裝宰:我失戀了。 武裝宰雖然加入了修羅場,但他找不到賽道,因為安琪拉不論是什么位置都被各種各樣的男人擠滿了……所以他的結(jié)局就像安治說的“敗家之犬”,早就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