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正的談戀愛是這種感覺...

    季檬再次打?開?手機，正糾結(jié)沈鶴霄怎么還不給她發(fā)消息，旁邊跳出一個小紅點。

    沈鶴霄：【我可能要晚點回去?！?/br>
    沈鶴霄：【院里開?會?！?/br>
    季檬：【小鴨子?點頭.jpg】

    沈鶴霄：【等我回去，不會太晚。】

    季檬：【嗯嗯.jpg】

    她放下手機，突然覺得自己的反應是不是太夸張了？

    年過二十五歲的她，居然像一個情竇初開?的青春期少女。

    相較而言，沈鶴霄倒更像是見過世面的樣子?。

    早起出門，認真上班，發(fā)消息的風格也跟平時?沒什?么區(qū)別。

    瞧瞧，不愧是研究天體物?理的教授。

    對地球上發(fā)生的一切都能處變不驚。

    -

    另一邊，晚飯時?間，沈鶴霄坐在辦公室吃飯。

    陳西泰第無數(shù)次抬起頭看他。

    總覺得這沈教授今天怪怪的。

    說不上具體哪里怪，但是，看他的眼神都比以?前要溫柔和藹了很多。

    其實，還怪滲人的。

    陳西泰習慣了他冷冰冰的樣子?，突然這樣，總覺得是笑?里藏刀。

    而且，他眼下一片烏青，明顯是昨天熬了夜。

    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熬過夜之后，人的情緒就容易不穩(wěn)定。

    在沈鶴霄放下手機后，陳西泰終于忍不住開?口安慰：“沈老?師，您今天...是不是氣?過頭了？”

    “唉，維修師傅確實有點不靠譜，不過咱們實驗室的儀器也用了很多年了，出點故障也是正常的?！?/br>
    沈鶴霄抬眸掃他一眼，清淡的嗓音：“我知?道?！?/br>
    陳西泰扒了一口飯咽下去，又試探著揣測，“沈老?師，那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

    比如上次帶他發(fā)的那篇文章被錄用了，比如申報的項目成功了，再比如他之前哪個研究成果又獲獎了，又比如他評教授的事穩(wěn)了？

    “是有好消息?！鄙蝥Q霄唇角很淺地彎了下，停頓幾?秒，聲音輕飄飄的：“最近，我跟我、妻子?，感情很好?！?/br>
    陳西泰：“？？”

    陳西泰：“.......”

    他沒想?到會突如其來被塞一口狗糧，又不敢對著沈鶴霄翻白眼，只好點點頭，裝作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呃...好吧。那還挺好的，恭喜您了?！?/br>
    沈鶴霄看著他，語氣?十分真誠地說：“嗯，謝謝?！?/br>
    “......”

    第51章 51

    #51

    沈鶴霄開完會, 已經(jīng)是晚點九點多。

    他從?會議室出來，沒有跟院里其他老師交流，徑直下電梯去?地下車庫。

    會議室里, 有?個年紀稍大些的老教授還準備留他說點事，一出門，就只看見匆匆消失在電梯門里的背影。

    初秋的晚上很冷, 沈鶴霄連西裝外套都沒顧上穿, 就這么?搭在手臂上。

    老教授回頭, 看見打著哈欠的陳西?泰, 問：“沈老師這是，晚上還有?什?么?著急的工作要處理？”

    陳西?泰哈欠打了一半, 被迫閉上嘴, 局促地說：“應該沒有?啊...”

    他撓撓頭, 又多嘴一句：“他可能只是想回家陪老婆, 最近他們感情很好?！?/br>
    聞言，那位老教授笑起來：“挺好, 那也挺好。做科研固然重要，但?生活也很重要, 你們沈老師剛來院里那個狀態(tài), 像個科學怪人?一樣, 好在現(xiàn)在結(jié)婚了，還是會照顧家里的?！?/br>
    陳西?泰沒什?么?可說的, 只點頭附和：“對?對?，您說的太對?了。”

    老教授側(cè)頭睨他一眼, “小陳, 那你什?么?時候找個女朋友？”

    陳西?泰靈光一現(xiàn)，反客為主：“我也想啊, 要不，您給我介紹一個？”

    老教授一臉嫌棄，背著手走遠：“去?去?去?，哪來的人?給你介紹?！?/br>
    他聲音漸遠，又補充：“多跟你們沈老師學學，人?家科研家庭兩?手抓，兩?頭都不耽誤?！?/br>
    陳西?泰：“......”

    -

    沈鶴霄回家時，玄關(guān)處為他留了盞燈。

    他換了鞋進屋，看見季檬房間的門關(guān)著，里面有?她?說話的聲音。

    這個時間，她?應該在直播。

    沈鶴霄沒打擾，走進書房，打開電腦里熟悉的網(wǎng)址。

    季檬穿了件粉色格子的襯衫裙，坐在鏡頭前?，很乖巧的樣子。

    他有?幾天都沒看季檬的直播，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

    比如現(xiàn)在，她?正在玩一個槍戰(zhàn)游戲，隨機匹配到的隊友先被打死了，因為她?沒過去?救他這件事，罵罵咧咧了好幾分鐘。

    放在以前?，季檬肯定兇巴巴地跟他對?罵，罵到對?面毫無還口之力退出游戲。

    但?這次，季檬微笑著關(guān)掉了那名隊友的語音，對?著鏡頭說：“游戲世界跟現(xiàn)實世界一樣，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并不是打游戲的人?素質(zhì)低，只是今天恰好被我遇見。”

    “不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在游戲里，我們遇到這種人?呢，都不要跟他生氣、也不要跟他計較。生氣傷身，玩游戲最重要的就是快樂，在現(xiàn)實中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們要保持良好的生活態(tài)度?！?/br>
    這道理雖然沒錯，但?聽得沈鶴霄有?點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看見她?的臉，聽到的也是她?的聲音，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誤入了什?么?深夜心靈雞湯頻道。

    沈鶴霄戴上藍牙耳機，把直播掛在一邊，像回國之前?的很多年一樣，拿出平板處理一些事務性的工作。

    直到快凌晨一點，季檬像少兒頻道的主持人?一樣對?著鏡頭揮揮手，甜甜地笑著說：“好啦，今天我們的直播就到這里了，明天同一時間再見哦?！?/br>
    沈鶴霄：“......？”

    -

    此時，另一間臥室里，季檬站起來伸伸懶腰活動一下身體，把直播后臺關(guān)掉。

    中途，她?好像聽到了屋外的動靜，猜測是沈鶴霄回家了。

    直播時要繃住形象，還總是在想沈鶴霄現(xiàn)在在做什?么?，這四個小時，季檬時不時就看一眼時間，總覺得度秒如年。

    這會兒終于下播，季檬正準備照個鏡子然后出去?找沈鶴霄，手機上突然收到很多條消息。

    付梓芮：【姐，你知道這幾天的流水掉了多少嗎！】

    付梓芮：【你確定明天就能恢復正常？】

    付梓芮：【不行的話你要不要改兒童區(qū)主播?！?/br>
    季檬：【明天之后應該...問題不大?！?/br>
    季檬：【誒，我姑媽們也不會一直盯著我?！?/br>
    季檬：【最后一天，就算她?們再反對?，我也按原來的風格繼續(xù)播。這樣繃著我也很難受??！】

    回復完付梓芮的消息，季檬才走出房門。

    走廊的燈亮著，她?順著光一路走到了書房，發(fā)現(xiàn)門沒關(guān)。

    想到今天是他們正式談戀愛的第一天，季檬嘴角又控制不住地上揚，快步走進去?。

    看到沈鶴霄轉(zhuǎn)回頭，和她?對?視半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樣子，嗖地一下把電腦屏幕上的什?么?網(wǎng)頁關(guān)掉。

    動作太過明顯，季檬愣了一瞬，走過去?：“你剛才在看什?么???？”

    沈鶴霄抿了下唇，語氣不太自?然：“...沒什?么??！?/br>
    季檬以為是什?么?涉密的文件資料之類的，沒多問，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

    沈鶴霄垂眸看了眼，默默把自?己的椅子往她?那邊挪了一小段距離。

    兩?人?同時安靜了一會兒。

    季檬也納悶，明明一整天都想見面，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時間獨處，卻?腦袋一片空白。

    片刻后，沈鶴霄先開口，聲音就在她?耳邊：“你今天——”

    他頓了下，看著她?問：“都做什?么?了？”

    季檬未經(jīng)思考就繃出來一句土味情話：“想你呀?！?/br>
    說完，她?先別開頭，不好意思起來。

    摸了摸鼻子，馬上又說：“開玩笑的，我中午起床，吃了外賣，去?超市買了點零食，然后回家收拾收拾就開始直播了。”

    季檬轉(zhuǎn)回頭，同樣的問題：“你呢？”

    沈鶴霄像是還沒從?剛才的“想你呀”三個字里抽離出來，靜了幾秒才說：“基本上一天都在實驗室，晚上跟院里的老師開了很久的會?！?/br>
    這個話題結(jié)束，季檬摳著手指上的美甲，沈鶴霄低頭盯著她?摳手指。

    空氣再次陷入安靜。

    季檬第一次覺得，其實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就這樣安靜坐著，似乎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