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青黛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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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雨一怔,因他突然這樣直呼她的本名,那個只有她阿耶能叫的名字。 “逼你又如何?你將與我作對嗎?” 她反應了過來,面上依舊輕哼一聲,然而心里已是有了一種不祥之兆。 他可能真的生氣了。 她決定立刻結(jié)束和他的對話。 她后退了一步。 “駙馬,你醉了!進去睡覺吧!等你睡醒,我們再好好談一談關于今晚的事!” “我實話和你說,你叫我很是不快?!?/br> 她說完,不再理他,轉(zhuǎn)頭就往寢閣走去。才動了一下,裴蕭元揮臂便將她輕而易舉地拽了回去,絮雨的后背也被他壓在了柱上。 “裴蕭元,你做什么?” 絮雨忽然一陣緊張,卻竟忘了掙扎,只那樣老老實實地被他釘在廊檐下的這一道柱上,略帶幾分驚慌地仰面看著他。 他自然知道他在做甚。卻沉默著,一言不發(fā),惟以兇狠的對待來回答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感到唇一熱,他低頭撲壓了下來,將他的唇覆在了她上面。如火一般灼燙。 腦海瞬間空白。鼻息里充斥著她前一瞬仿佛還熟悉,下一息卻已變得完全陌生的來自于這男子的氣息。 絮雨昏頭腦漲,沒有半點抵抗他的念頭,只因了緊張和完全的不知所措,像即將溺水的人那樣,用她的兩條胳膊抱住了他堅實的腰身,身子在他懷里輕輕地抖著。接著也不知怎的,雙腳便懸空了。 她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好叫他的臉能埋在她的頸窩里。 溫熱芬芳而馥郁的散發(fā)自她衣下那一方暖肌的香,瞬間縈繞他的呼吸,充滿了五臟六腑和全部的胸腔。 裴蕭元整個人不由地為之戰(zhàn)栗了一下。 他停了一停,待如墜云霧夢境之感消失,再將那已能任他為所欲為的人抱起,轉(zhuǎn)身便急促地向里而去。 門半開著,來不及閉合。 幽靜而昏暗的廊柱下,凌亂地散覆著羅襪和云頭繡鞋。 那是方才停留間,自公主的一只足上滑落掉下的。 第105章 年輕男子的情潮,如一場爆發(fā)在一個漆黑濕熱盛夏午夜里的驟雨般,來得又快又急,叫人完全不及防備。絮雨尚未明白過來究竟是什么惹他失控至此地步,便覺他抱她急切入內(nèi)了。他用肩背撞破了那擋住他道的珠簾。瑟瑟的凌亂珠碰之聲還未散去,下一刻,她便被他置在了寢閣最深里的那一張香木床上。 仿佛一頭長久以來被困壓在深淵之底、飽受了縛身折磨之苦的囚龍,這一刻,那緊縛著的深深勒rou的鎖鏈崩作寸斷,它再不受任何禁錮,在量龍長吟里召喚來的疾風橫雨里,只鱗須怒張,龍軀賁展,自無邊的深淵之下脫困,沖天勢不可擋。 絮雨仰著面,身子橫歪在榻,衣襟已是散敞,衣不蔽體,一頭青絲長發(fā)更是凌亂地撒在了身下那一幅熏足了郁金濃香的榴紅錦衾之上。她含著幾分驚嚇,被動地承著來自他的充滿壓制感的親吻和渴迫的、帶著幾分莽撞的掌撫。 固然在蒼山行宮曳月樓中的那一夜,在她和他言明要他作她駙馬時,她便早做好一切的準備。大婚的那晚,若不是他主動要和她劃界,接著又發(fā)現(xiàn)他負傷的意外,從而空度,他便是當時就想要她,她也完全接受。 然而今夜,當這一刻真的到來之際,或許是太過突然,她真的直到此刻,人還是沒完全醒神。又或許……是她發(fā)覺一切仿佛并不是她或也曾隱隱想象過的樣子。 無法抑制地,在驚嚇之感過后,自她的深心里,又生出了些許失落和委屈的感覺。 終于她從一個漫長得令人幾乎窒息的熱烈親吻里艱難地掙脫了出來,她急促地喘著氣,奪回了自己的呼吸,帶著那縈繞不散的委屈之感,依舊閉著目,任他用他那灼熱的唇舌和生繭的粗糙手掌在她柔滑如綿的肌膚上流連探索,留著屬于他的印記。 直到最后,那一只guntang的微微顫抖的手掌,到了她的腰間,待欲剝除仍裹卷著它的衣裳。然而那衣卻偏要和它作對,執(zhí)拗地護著其下那一段從未向任何外人展示過的神秘的麗軀,叫它不能得逞。這只曾握了刀劍在沙場上飲血斬敵所向披靡的手掌終于徹底失了耐性,手指發(fā)力,帶了幾分粗暴,急躁地一扯。 伴著一道裂帛脆聲,它輕而易舉再次獲勝,為它主人攻陷那最后的珍貴之地掃去所有阻障。然而當最后的時刻到來,它卻又仿佛不敢造次了,于破碎的紗絹里停了一停,似在試探著女主人。當感覺到她原本微微繃起如一張弓的身子變得軟若綿水,它再無任何顧忌,繼續(xù)往下,待一鼓作氣,徹底抵達那一片曾今連想象都會是褻瀆的隱秘的寶地。 穿廊的夜風從開著的寢堂門里無聲無息地涌入,它從屏風旁經(jīng)過,搖著重歸于靜止的珠簾,抵達了寢閣最深里的香床之前,曳動錦帳。 “不要……” 在水波般陣陣飄涌的帳幔后,裴蕭元忽然聽到如此一道喃喃的如同吃語的嗚咽之聲。 它來自于那一張叫他神魂顛倒的唇。就在片刻之前,他終于得償心愿親吻了它,嘗到來自于它的美妙滋味。那是比飽含蜜汁的招致狂蜂浪蝶競逐的花朵還要香甜的兩片唇瓣,它為他張啟,香舌柔舒,吐氣如蘭,那是比今夜他喝下腹的酒還要性烈的東西,中人欲醉,叫他根本無法自已。在此心旌動搖之際,他轉(zhuǎn)面再去尋它,欲再捕獲到它,不期那口里卻逸出了這一聲。接著,他正和她親密挨擦著的一側(cè)guntang的面頰,感覺到了些微濕涼的水意。 此一刻,熱汗正自年輕男子的額頭和后背之上不停地冒沁而出。搏動的心臟猛烈地撞著他的胸膛,周身熱第膚下的血管擴張更是極限,每一下的心跳,裴蕭元自覺仿佛隨時都要擠得血液沖破他的天靈蓋骨破頂噴出。這嗚咽聲雖極是細微,含含糊糊,如一縷無力的游絲,被那一陣撲入帳簾縫隙的夜風吹得無影無蹤,然而,還是鉆入了他的耳。 他那正盈滿了沸血的心房仿佛被一只手突然攥捏,沉重地噗跳一下,隨之,血液凝滯了下去。 絮雨神思飄蕩,肺腑里若也吸入了來自于他呼吸里的酒氣,人依舊昏昏醉醉,靈臺卻又是清醒的。 她知他在做什么。在起初的慌亂和無措里過去后,當意識到將要發(fā)生什么,她便努力地叫自己快些放松下來,去迎接他的到來。 他為她做過的事,受過的委屈,她口里沒說,心里全都清楚。 只要他想要,無論何時,她都不會拒絕他,倘若這能叫他得到些彌補的話,她心里也會好受些。 她便如此模模糊糊地想著。然而卻又不知為何,就在方才,當她得以掩身的最后一片衣物也那樣從他手下被除去后,另一種她刻意想去壓制的委屈之感便浮了出來。 她終究還是控制不住,眼里掉出了一顆淚,喉間也完全是下意識地哽咽著發(fā)出了這一聲。 她感到那正壓著她的如小山般沉的人慢慢地停了下來,最后,徹底歸于靜止,只將他的臉深深地埋在她的頸項和發(fā)間。 片刻后,他抽回手,摸了把她的臉。摸到濕痕,那手掌頓了一下,接著,徹底地放開了她。 他從她身上翻下,背對著她起身下榻,最后,人坐在床沿上。 便和今夜剛開始時叫她完全沒有防備一樣,這結(jié)束,亦是來得如此突然。 她起先心啵啵地暗跳,將身子縮成一團,藏在他身后的床隅里,屏住呼吸偷偷看他。他左后肩的位置纏著傷帶,其余一片光背的皮膚上,隱隱浮著閃動的水光。 片帳在他的肩畔隨著外間不斷涌入的暗風無聲拂動,他背影一動不動,微微彎曲,整個人好似化作了一尊雕像。 悄望片刻,絮雨心里忽然又萌生了幾分懊悔和不忍。這感覺甚至壓了方才的委屈和不甘。她隨之陷入遲疑 和茫然,不知該如何化解這因她而至的巨大的尷尬。 忽然此時,那背影微微動了一下。 “我喝醉了,方才竟冒犯公主。對不住了?!彼f道,聲音異常艱澀,帶著幾分嘶啞。 “請公主恕我的罪?!?/br> 頓了一下,當他再次發(fā)聲,說出這一句話,言語已是轉(zhuǎn)為平穩(wěn)和清晰了。 他好像又變回了絮雨習慣的那個裴蕭元。 “裴郎君,你若是想,我……也可以……” “我們……已是夫婦了……” 終于,她垂著眼眸,含含糊糊地應,說完,一陣暗暗耳熱襲來。 片刻后,他緩緩回過臉,雙目隨之凝停了一下。 她臥在帳影里轉(zhuǎn)作了血紅的合歡綾衾堆里,未維作髻的一頭青絲如堆雨的烏云,一半落鋪在合歡衾上,一半纏著她的身子。在烏云堆下,一段凝雪的粉軀,壓著凌亂起皺的撕裂了的絹衣。 他停了一停,隨即探臂,再次朝她伸來。 隨了他那手掌的靠近,血液如滿月下的潮水般急急涌向她的胸口,心轉(zhuǎn)為狂跳,那裸在秋夜冷涼空氣的肩膊和胸脯肌膚之上,頃刻間更是泛出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他的手落在了破裂的絹衣之上,將它合掩起來,系了帶,令它重蔽住她的身子,接著,為她輕輕蓋上了被。 “公主放心,更無須勉強。我先前答應你事,與此完全無干,絕非是貪圖與你……” 他的聲音壓抑而沉悶,忽然停住了。 “今夜確實是我醉得太過厲害了?!?/br> 接著,他不再說話了,收手,也不再看她,轉(zhuǎn)回臉,人從床沿上站了起來,抄起他的衣裳,背對著她,套回在他的軀體上。 絮雨的一顆心跳得蓬蓬作響。隔著面前錦帳,她睜大她那一雙還殘著幾分淚意的眼,凝盼他一邊套衣、一邊朝外行去的朦朦朧朧的背影。 當那道背影穿過了珠簾,轉(zhuǎn)向外間,徹底消失在了屏風后時,她一把掀開那一幅合歡衾,赤足跳下床去,沖破珠簾便追了上去。 他已行至那一扇仍半開著的寢閣門后,察覺到身后的步音,身形略一遲疑,正待轉(zhuǎn)頭,絮雨已到他的身前,吱呀一聲,將那門緊緊撲閉,隨即轉(zhuǎn)身,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仿佛一怔,停步。 “離天亮還早!你又要去哪里?”她質(zhì)問他。 她的長發(fā)凌亂地垂覆而下,身上衣裳方才雖經(jīng)他整理,終究還是散亂不堪,并不能遮盡她全部一身的凝膚。 他不應她話,只轉(zhuǎn)過面,眼睛看著別的地方。 “你是駙馬,理當侍公主寢?!彼终f道。 他的目光看去好似不動,然而,那兩道生得極是好看的眉峰卻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呼吸亦是慢慢轉(zhuǎn)為粗重。 “我要你侍寢,就在今夜!” 看著他慢慢抬眼望來,她索性又高高揚起下巴,用命令似的口吻說道。 裴蕭元繼續(xù)定立了片刻,忽然他咬緊牙根邁步上前,將面前這早已衣不蔽體的人打橫一把抱起,返身便回往寢閣。 他的步伐太過急切,以致于經(jīng)過那一面屏風時,不慎竟撞上,來不及扶,任那一面沉重的屏風傾覆落地,框角又將一只擺在近畔三足架上的用來儲水的碩大貢窯青釉瓜棱盆給砸落 在了地上,水悉數(shù)灑出。 一時間,屏風的撲地聲、瓷盆的碎裂聲,嘩濺的水聲,打破了深夜這寢堂里的寂靜。 公主將在駙馬接回,二人看去似是無事,然而賀氏又怎能真正放得下心。起初叫婢女們都去睡后,自己在近旁的值屋中守夜,到了此刻,正半睡半醒,突然被公主寢閣里接連發(fā)出的驚天動地般的響聲給驚得跳了起來。 寢閣深窗后透出的燈火之色,復又明亮了起來。 絮雨正在為裴蕭元換藥。 昨夜后來,駙馬侍寢的種種,實是叫她羞于描述,直到四更后,兩人方倦極,一并交頸睡下。就在片刻之前,她正睡得沉沉,竟又被他給弄醒了。只是這回實在還是困倦,不肯聽從,躲避間,不慎打到他的傷肩,聽他發(fā)出疼痛嘶聲,想起昨夜他負氣出去了,還沒換藥,便要他起來坐好,她給他換藥。 他懶洋洋地靠坐在床榻的一頭床沿上,赤著上身,不過只往腰腹處裹纏了一件隨手扯來的衣裳而已,靜靜聽她在身后不住低聲埋怨自己昨夜不知節(jié)制,害得傷處又滲了些血絲出來。聽了一會兒,反手攥住她臂,便將她人強行拖到了身前,再令她分腿,面對面地坐在他勁健有力的大腿股上,雙臂插入她的腋下,環(huán)抱她腰背,令她貼靠過來。 他用他一夜間冒了層胡茬頭的面頰去蹭她臉,聽她嚷著扎人,要他離她遠些,眼中浮出淡淡的笑意,非但沒有聽她的,反而低下了頭,再去蹭吻她嬌嫩的脖頸和胸。 絮雨此刻比他也好不了多少,本就未著寸縷,方才就只抓了件離她最近的他的衣裳裹了身,用根衣帶胡亂系住而已,松松垮垮,再被他這么一糾纏,半邊肩都露了出來,何況還又疼又癢。 她一邊躲,一邊扯回衣襟,命令他不許再動。 “傷帶還沒纏好!你再亂動,我就走了!” 他果然不亂動了,只抬起頭,改而一下下地輕輕啄吻她額頭上的那一點星狀的疤痕。如此雖不至于疼癢,卻甚是礙事,她便偏開臉再躲,他順勢又含咬起了她耳垂,輕輕嚙吮。 昨夜她的耳垂是重災區(qū)之一,本就被他咬得有些紅腫了,此刻仍未消痕,這下更是疼癢。她一邊繼續(xù)躲,一邊努力地替他結(jié)著傷帶,忽然記起件事,自是耿耿于懷,不肯輕易放過他。 “昨晚你竟敢摔魚袋!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我告訴我阿耶去!” 他聽了,不過微微一頓而已,接著,繼續(xù)吻嚙起他暗暗早就喜歡上的那一只圓潤而飽滿的柔膩耳垂。 “你啞了?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能放過你!你不和我好好賠罪,我真去告訴我阿耶了,叫你好看——” 他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臉忽被她推開,原來是打好了傷帶,她依舊坐他腿上,身上裹著他的衣裳,卻耿耿地盯著他,滿臉全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