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忽悠考科舉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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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禺山默然。 “話本子?”柳氏驚問。 “同窗從家中帶來的話本子 ……許府,許府……”盛葉舟更加心虛,腦袋都快埋到胸口。 見狀,柳氏頓覺哭笑不得,抬手輕輕捏了捏盛葉舟胖嘟嘟的臉:“讓你寫個字要三催四請,沒想到話本子倒記得清楚?!?/br> 盛禺山有些失望地輕嘆口氣,觀盛葉舟神色羞愧,所說絕對不似作假。 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又覺得孫兒有另外的聰慧之處,能將看來的故事用到處事中,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學(xué)以致用。 “回到府中,你要與我們同住碧濤院還是回明心院?!绷显掍h一轉(zhuǎn)笑問。 盛葉舟很想提議自己獨住一個小院子,但想都知道會被拒絕。 兩害取其輕,他往柳氏懷中一倒,糯聲糯氣地開口:“我要跟祖母。” 雖然祖母嘮叨,但比起符氏跟不要錢的金豆子一相比,這些關(guān)愛的話盛葉舟都能當(dāng)成美妙琴音收下。 親娘實在太愛落淚,每回盛葉舟回盛府衣裳都要打濕好幾回。 如此強烈的母愛每日感受一回便足矣,況且他也不想因自己累壞了符氏那弱不禁風(fēng)的身子骨。 “祖父覺著……”盛禺山唇角一翹,笑得胡須微微顫抖起來:“你還是先想想如何過你大伯父和父親那一關(guān)?!?/br> 盛葉舟傻眼,光惦記著母親,他怎會忘記還有大伯父和親爹呢! 親爹紈绔,也想將盛葉舟培養(yǎng)成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烏衣子弟。 大伯父對家中孩子頗為嚴(yán)厲,盛葉雲(yún)面對他時都乖巧異常,雖沒教訓(xùn)過盛葉舟,但曾有幸見識過二哥盛葉鈺手板心通紅的場景。 兩個極端就像是水與火……挨著哪邊都不好受。 “我要跟祖父一起?!?/br> 抱緊祖父大腿,讓這兩位長輩誰都沒法嚯嚯他。 第5章 安義府城。 兩盞茶間,安義府城的城門就已近在眼前。 經(jīng)歷上百年風(fēng)吹雨打,青色條石所砌的城墻好些都已爬滿青苔,巍峨門樓矗立在城墻之上,無聲俯瞰著每日從這進出的人們。 作為川慶朝國都,安義府的繁華毋庸置疑。 一架架豪華得堪比間屋子的馬車緩緩朝前移動,車中不知坐得又是哪家貴人,盛家的青棚馬車在其中絲毫不起眼。 等候排隊進城時,城內(nèi)喧囂叫賣聲遠遠傳開,油炸食物的香氣四處飄散,引得不少孩童都探頭尋著氣味來源。 吃下一塊綠豆糕后盛葉舟就再也咽不下第二塊,別看此刻他靠在柳氏懷中,其實心思早飛出車外朝吃食攤子而去。 咕嚕?!?/br> 饑餓發(fā)出的聲響適時打破車內(nèi)寧靜,也讓盛葉舟羞澀地捂住了肚子,紅彤彤的臉引得二老啞然失笑。 “回府前,先去春香樓一趟?”盛禺山故意笑著問柳氏。 “那便去吧?!绷蠐崦⑷~舟額前碎發(fā),一下又一下:“得先讓我舟兒填飽肚子才行,要不這飯還不知能否吃得下?!?/br> 盛葉舟眨巴眨巴眼睛,瞬間明了祖母的畫外音。 大哥魯莽來訪,教唆之人恐怕不止陸家,盛府大房幾個妾室都出了份力,更或者……盛葉舟猜這其中還有三姑母的影子。 三姑母盛雅琴出嫁三年夫君便早早病故,盛建安憐惜meimei孤兒寡母無依無靠,便將母女二人接回盛府居住。 回到盛府沒兩年,獨女因失足落水留下病癥,臥床幾個月后還是無奈夭折,盛禺山擔(dān)心她多思傷身,將盛府內(nèi)院家事一部分交由其打理借以轉(zhuǎn)移傷愁。 吳氏離開使得盛府內(nèi)院管家權(quán)更是幾乎全落她手,想必因此滋生了不少野心。 說起這位三姑母,盛葉舟還是無牙嬰孩時就已領(lǐng)教過她的性子。 那是在一場熱鬧的百日宴,盛葉舟接受完來自四面八方的祝福后躺在搖籃中昏昏欲睡。 忽然,房間內(nèi)來了個瘦小婦人,盛葉舟現(xiàn)在還能記得盛雅琴看向他時那冷冰冰的眸子。 陰冷眼神如同毒蛇上下掃視著他脖頸上戴著的金鎖,接著她伸出兩根手指伸入了襁褓之中。 盛葉舟只覺得右胳膊內(nèi)一陣劇痛,憑借著本能哇哇大哭起來。 而盛雅琴竟無聲翹起唇角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在丫鬟們驚慌闖進來前,盛葉舟聽清了她口中的喃喃自語。 “為什么你能活下來,而我的女兒卻只能化作一捧黃土,你也該病死才對。” 那一聲聲如同詛咒似的呢喃聲雖然沒讓盛葉舟覺得害怕,卻讓嬌弱的身子當(dāng)夜就驚厥高熱。 也是因此,盛建宗得章文令指點,將孩子抱回祖宅由祖父母養(yǎng)育。 就因為自己女兒不幸早夭,就見不得別人好。 不知等會兒看到如此活蹦亂跳的他,這位三姑母會不會氣歪了臉。 “回府之后你帶舟兒先回房安置,我去雅琴的院子走一趟。” 盛葉舟昏昏欲睡地正想到三姑母,柳氏就提到了這個讓二人cao心的女兒。 “小聲些。”盛禺山壓低聲音,小心地將盛葉舟挪到軟墊躺下,習(xí)慣似地伸手揉捏他rou乎乎的耳朵。 好似盛家好些長輩都有這個習(xí)慣,從祖父到母親,都會時不時抬手捏捏他的耳垂。 后來聽符氏提過,這是在用自身氣息替他壓魂,佑其不受邪氣侵體。 “我一直覺著雅琴那孩子活得艱難,縱她性子胡鬧這些年,沒成想竟擾得家宅上下不得安寧?!?/br> 嘆息間,柳氏也伸手輕捏盛葉舟的另一個耳朵。 憋著股氣的盛葉舟耳朵癢得難受,忍了又忍后直接翻身變成側(cè)躺。 盛禺山手下輕拍安撫,語氣卻冰冷無比:“若她還不肯乖覺,那便只能由我來管教了?!?/br> “你這老頭子下手沒輕沒重的,還是我來吧?!绷陷p聲道。 “老大和大兒媳的事也得你多cao心,我這個當(dāng)?shù)牟缓貌迨??!?/br> “所有事都扔給我,你倒是享清閑!” “我事兒還多著呢?!笔⒇秸Z氣中帶著絲絲笑意,然后盛葉舟的耳朵又傳來陣陣按壓感:“我得帶著舟兒去拜訪幾個老友,選個最好的書院?!?/br> “就知道舟兒?!绷闲αR,而后又像是想到何事輕輕嘆了口氣繼續(xù)道:“葉雲(yún)這孩子……” “若兩年內(nèi)沒法扭轉(zhuǎn)性子的話,便讓他松快些度日吧,只要盛家不垮,平庸或許也是種福氣!”盛禺山嘆。 “鈺兒呢?”柳氏又問。 “鈺兒?”提到次孫,盛禺山語氣淡淡,冷哼一聲又頓了半晌之后才開口:“今年你見過那孩子幾面?盛府于他而言不過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br> “鈺兒糊涂??!”柳氏也不由輕嘆,語氣低沉好似失望至極:“你欠下天大人情求來的機緣竟被他轉(zhuǎn)手奉給了張家,他可知……。” “罷了罷了!”盛禺山抬手打斷妻子的話:“我曾將平陽候所求明白告知于他,但這孩子只信張家人所言,那便隨他吧。” 盛葉舟心中默默咂舌,腦海之中慢慢回憶起二老所說的這件事。 盛葉鈺親近外祖平陽侯府張家是盛家上下都心照不宣的事。 平陽候府雖空有侯爺爵位,但其實手中并無半點實權(quán),在朝廷之中幾乎屬于可有可無的一個角色。 因此平陽候?qū)抑凶拥芮俺填H為重視,特別是科舉入仕一事上更是傾盡全力。 但錢財并不萬能,至少在拜師一事上平陽候撒出去無數(shù)金銀都全無所獲。 而盛家則完全是相反情況,盛禺山至交好友皆學(xué)問不俗,同門師兄弟們更是各個都在朝廷中身居高位。 如此優(yōu)渥的進學(xué)環(huán)境中,盛禺山還需虔誠拜訪無數(shù)次才求來的拜師機會,盛葉鈺不僅毫不珍惜,拜師禮當(dāng)天來得人竟悄然換成了張家表兄。 若不是當(dāng)天盛禺山不放心轉(zhuǎn)而請假上書院觀禮的話,恐怕躲在幾個穿著一模一樣孩童中的張家表兄就拜師成功了。 如此荒唐行徑直接讓文玉先生當(dāng)場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事后與盛禺山直接絕交,至此之后更是定了條不通過親測無法拜師的規(guī)矩。 而盛葉鈺本人呢……竟與張家其他表兄出門游玩去了。 至此之后,盛禺山便淡去cao心念頭,致仕之后與柳氏搬回祖宅,不再管盛葉鈺頻繁出入張家,與張家?guī)讉€表兄比自家親兄弟還親。 自前年入白馬書院讀書后,干脆借口侯府離書院較近住到了張家府邸之中,至此更是鮮少回盛府。 這些八卦都不用盛葉舟打聽,只需裝睡幾日,便能聽到婆子們將府內(nèi)所有陳年舊事都回憶一遍。 去年祖父大壽,盛葉鈺竟然是跟張家一同上門慶賀,穿金戴銀的富貴模樣簡直跟以前判若兩人。 張家是真心寵愛這個外孫與否盛葉舟不知。 但那日無意間聽到張家?guī)讉€成年表兄當(dāng)著剛十一歲的盛葉鈺面談?wù)撉鄻侵滤椭獜埣蚁胫胤祻R堂之愿怕是無望了。 想必盛禺山勸過罵過都無濟于事后已徹底死心。 “既喜張家,那便讓他待在張府,我們盛家只要別失了禮數(shù),定時送銀子去便是?!?/br> 柳氏或許也是同樣想法,長嘆口氣后再沒開口了。 前幾年盛葉舟還見她上平陽侯府給盛葉鈺送新做的四季衣裳,但自有一回帶去的衣裳原封不動帶回來后,就再沒召裁縫做過盛葉鈺的新衣裳。 想來應(yīng)是在侯府之中有事發(fā)生,但柳氏不提盛葉舟也無從得知。 進城查得仔細,馬車停在城門口半晌都沒挪動,加之盛禺山與柳氏都不再閑聊,盛葉舟在一下下的輕撫中真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根本不知道柳氏與盛禺山后來還跟那兩個灰衣仆人交代了些事。 等他睡飽迷迷瞪瞪睜開雙眼,已躺在柔軟得有些過分的榻上。 “五少爺,您醒了?!?/br>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人還未清醒就先被香風(fēng)熏得眨巴了好幾下眼睛。 香味并不熟悉,但聞過一次就足夠令人深刻,盛葉舟粲然一笑,揉著眼睛坐起身來乖巧叫道:“冰蘭jiejie。” 身上永遠帶著濃烈香氣,除了他親娘的貼身丫鬟冰蘭再無他人。 這香氣雖濃,盛葉舟卻并不覺得輕浮,反而很喜歡這種隱隱帶著草藥的氣味,輕聞能讓人心情放松。 “小廚房的飯菜一直溫著,您醒了就能用?!北m上前蹲下身幫盛葉舟穿鞋,笑容滿面地仰頭望著他睡眼惺忪一副明顯沒睡醒的模樣:“老夫人吩咐,你吃飽之后再去前廳也不遲?!?/br> 盛葉舟一頓,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