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忽悠考科舉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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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院外蟬鳴此起彼伏,熱意正濃,應(yīng)該剛過午時不久。 “發(fā)生了何事?”盛葉舟雙腿用力,跳下軟塌后趴到窗口向外看去。 果然是明心院。滿院鮮艷花草正是符氏一貫的風格,連熱氣中都隱隱帶著股花香。 “闔府上下除了您都在前廳,奴婢一直在這候著,并不知緣由?!北m回話,手下沒停,轉(zhuǎn)身又檸了塊濕帕子給盛葉舟輕輕擦拭臉。 “那咱們快吃,吃完去前廳看熱鬧。”盛葉舟轉(zhuǎn)臉避開,很是迫不及待。 他也很想看看大哥與陸家的事究竟是誰在背后挑唆。 第6章 隨意填飽肚子,盛葉舟匆匆起身趕往前廳。 他連跑帶走,折騰了不過片刻便已滿頭大汗,急得冰蘭在身后步履匆忙,手忙腳亂地搖著團扇。 盛家府邸乃是太子登上帝位后親賜,門匾盛府二字更是親筆提寫,由此向天下萬民以表尊師之儀。 每年盛禺山生辰之日,宮中總會有無數(shù)賞賜接踵而至。 所以縱使盛禺山告老已多年,提起盛家,世人也多以尊稱天子之師為開頭。 宅子既是皇帝賞賜,面積與地段自不必提,與盛家一條巷子的全是些皇親國戚,皇城就與宅子隔著條護城河。 一座七進宅院加上偏院,面積用前世單位換算的話至少有四千多平。 就盛葉舟這小短腿,不停倒騰好半晌才將將走出后院與前院相連的游廊。 抄手游廊走到盡頭,再繞過花園才算是進入了前院的偏院。 “五少爺,不若咱們從這假山過去,能省不少腳程。”領(lǐng)路小廝停下步子,小心詢問著這位頭回伺候的主子。 小廝指得方向乃是一假山石洞下,平日里鮮少有人經(jīng)過,但能從側(cè)門直接穿行到前院中堂處。 “那便帶路?!笔⑷~舟想都沒想,立即轉(zhuǎn)移腳步走下游廊。 甬道兩側(cè)種滿花草樹木,假山前更有蜿蜒小橋,潺潺流水聲消散了不少炎熱暑氣 小廝咧嘴憨笑,連忙“哎哎”應(yīng)著往假山方向走,只是這步子沒走幾步,臉色就猛然一變,滿臉惶恐似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噓—— 盛葉舟立即豎起食指噤聲,而后擺手示意幾人站在原處別動,獨自一人撩起衣袍往假山側(cè)面輕輕走去。 那小廝耳朵是真靈,離得這么遠都能聽到洞里有人。 他原本是沒聽到的,不過只看那小廝神色惶恐便猜到這里的人怕不是府中下人。 借由水聲,盛葉舟順利靠近,很快便尋到塊突出的石頭后蹲下。 剛蹲下,便立即有道尖細女音傳來。 “速速出府傳信給卓府,就說我父親回府,這幾日切不可輕舉妄動?!?/br> 接著有人低聲回應(yīng),腳步聲從假山另一側(cè)很快消失,盛葉舟轉(zhuǎn)頭朝游廊前候著的小廝無聲招了招手。 小廝機靈地放輕腳步走來。 盛葉舟朝那人消失的方向偏了偏頭,小廝立即會意,拱手退下后快速從另一道側(cè)門追去。 這道聲音如雷貫耳,盛葉舟不用回憶就知道是三姑母盛雅琴。 “真是麻煩死了,回來作甚!”盛雅琴又在山洞內(nèi)嘟囔了好幾句,這才在丫鬟輕聲催促下連聲抱怨著往山洞后側(cè)而去。 等了好一會,二人的腳步聲已徹底消失不見,盛葉舟才擺手讓冰蘭跟上。 卓府…… 姓氏從未聽過,但從盛雅琴的語氣聽來,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淺。 “冰蘭jiejie可聽過卓這個姓?”冰蘭一走近,盛葉舟就出聲打聽。 冰蘭先是迷茫地搖了搖頭,接著秀眉一皺,眸光中閃過絲詫異,而后猶豫回道:“奴婢只知容姨娘姓卓?!?/br> “容姨娘?” 這對盛葉舟來說可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一個人。 三哥盛葉林的親娘,這就是他對榮姨娘的全部認知,連模樣都沒印象。 若真跟容姨娘有關(guān),那這盛家內(nèi)院可就有意思了。 繞過側(cè)門,平日里吃飯用的中堂便出現(xiàn)在眼前,盛葉舟在堂中等候小半晌,而后才往前廳走去。 正廳中。 “怎么都成啞巴了,倒是說話啊!” 咔嚓嚓—— 洪亮質(zhì)問聲與接連瓷器碎裂聲前后響起,盛葉舟像是沒聽到聲響似的,垂頭徑直走入廳中。 “舟兒到祖母這來?!绷鲜諗颗?,連忙招手溫聲道。 這一步步邁向上方的步子被十幾人注目,其中有欣喜,慈愛,也夾雜著嫉妒與茫然。 盛葉舟走到柳氏身旁站定,這才順勢抬頭看向廳中。 偌大的廳中,左右兩排交椅都坐滿了人。 左側(cè)以親爹盛建宗打頭,之后便是盛葉舟的幾個哥哥弟弟。 吳氏坐在右側(cè),而后是眉間似永遠有愁緒化不開的符氏,下一位便是神色驚疑不定的盛雅琴。 怕是見他從中堂方向而來,心中有些忐忑。 砰—— 沉悶聲響打斷眾人的走神,盛禺山站起身來,背手往前踏出一步。 “既然都不說,那便由我一人來說?!?/br> 看來盛葉舟已經(jīng)來遲,這都打算收尾了…… “……” “從今日起,內(nèi)院管家權(quán)全部收回由你們母親打理。 ” 第一句話立刻就讓盛雅琴神色大變,手心帕子扭緊,似是想張嘴,但眸光掃過柳氏后又忽地變成了畏懼。 柳氏沉聲;“內(nèi)院之事我之后再說?!闭f話時,臉朝右側(cè)微微偏著,分明是向兒媳女兒交代。 “內(nèi)院之事我不插手,那便先來管管前院?!笔⒇接终f。 包括候著的仆從,所有人都看向那一排神色各異的男主子們。 盛建宗一襲緙絲青袍,腰間系著湖藍紋腰帶,墨色發(fā)絲半束半垂,發(fā)間插了支白玉簪。 面對盛禺山的怒火,他一雙桃花眼竟還含著笑,修長雙手搭在膝頭輕點,姿態(tài)很是閑適。 發(fā)現(xiàn)兒子在瞧他,盛建宗竟彎起眼眸沖他微微一笑,惹得盛葉舟心底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老爹生的是真好啊…… 光看這外形,說一句翩翩公子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俊俏。 就是臉皮也真厚,整個廳里的人都嚇得大氣不敢出,就他完全游離在氣氛之外,好似完全沉浸在喜意中不可自拔。 盛禺山也知次子性子,連個多余眼神都沒給他,眸光徑直看向了縮著身體的盛葉雲(yún)。 “明日起,雲(yún)兒搬到碧濤院來住,林兒和華兒搬到前院,若沒我允許不得見你們的姨娘!” 三人身軀齊齊一震,有害怕得不停顫抖的盛葉雲(yún),也有滿臉死氣沉沉,大吃一驚后竟隱隱露出喜意的盛葉華。 而讓盛葉舟關(guān)注的盛葉林則是眼珠子亂轉(zhuǎn),求救似的眸光在廳中不停亂轉(zhuǎn),最后竟落到了盛雅琴面上。 人小個頭矮的盛葉舟就算仰頭明目張膽地四處打量也沒人會多心,更何況眼下大部分人都自亂了陣腳,面上神色更是無法自控。 就像盛葉林下意識當然是看向了信任的人。 卓家,盛雅琴,盛葉林…… 眸光在兩人面上一一劃過后,落到脖頸漲紅的盛葉華身上。 就是這一注意,盛葉舟心里頓時咯噔一聲,不相信似揉了揉眼睛后凝神看向垂著頭的盛葉華。 眼力太好有時也是種麻煩,就像方才那一瞥,就立即發(fā)現(xiàn)了四哥衣襟下若隱若現(xiàn)的青紫。 那片青紫隨著盛葉華的動作時而露出一點,大部分人應(yīng)該都很難注意到。 仔細再看,還讓盛葉舟發(fā)現(xiàn)了些問題。 盛葉華雖穿得同是綢衣,但袖口處已發(fā)白,衣襟邊好似還有細密針腳的痕跡。 盛禺山重視嫡出,但也絕不會無視庶孫,更不可能在吃穿用度上苛待。 與盛葉華鄰座的盛葉林不就是,長得白白胖胖一副富貴相,根本沒有半點受委屈的樣子。 看來問題是出在管理內(nèi)院的人身上…… 沒有大爺盛建安在,盛禺山的話就是命令,他如同泰山般坐著,每說一句話就有人惶恐地差點哭出聲來。 老太爺跟老夫人歸來,收回管家權(quán)和盛府所有營生賬簿不說,幾位少爺小姐身邊的丫鬟小廝盡數(shù)撤換。 這還只是大面上的一些手段,之后實行時府內(nèi)一些細小問題浮出,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柳氏半闔著眼皮默默無語,一副插不上話的模樣。 可府中老人都深知,內(nèi)宅要論雷霆手段,柳氏才是讓人恐懼的存在。 一通發(fā)作完,盛禺山不耐煩地擺手:“建宗留下來,其他人都散了!” 而就在這時,柳氏幽幽站起,輕輕一拂皺起的衣角露出個和煦笑意:“你們祖父的話既已說完,那接下來就輪到我這個老婆子了。” 說著,看向吳氏幾人,在婆子攙扶下朝后院走去。 盛葉舟連忙跟上,雙眸好奇地望著祖母背影,心中只想大喊一聲“厲害” “舟兒。”短腿還沒邁兩步,腦袋上就多出只手阻擋了他的前行,盛禺山笑容可掬地低頭:“你祖母忙,你隨祖父一起?!?/br> 盛葉舟乖巧地點點頭,面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