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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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倚彤挑眉,看向燕珝。 燕珝從前對她不假辭色,整個皇宮,只有燕珝一個人不搭理她。 她受盡寵愛,卻總在燕珝面前挨罵,每每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訓(xùn)斥她,讓她丟人。一口一個禮義廉恥,一口一個儀態(tài)風(fēng)度。 今日愿意來報信,已經(jīng)是看在韓文霽的面子上了。 她姿態(tài)倨傲,韓文霽倒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公主,我哥哥一會兒便來了,讓他先走罷?!?/br> “怕什么,有本公主在,還能讓他死了不成?” 燕倚彤恨鐵不成鋼。 “跪吧,我的好哥哥。” 燕珝直直站著,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冷若寒霜,陽光灑滿了佛堂,卻獨(dú)獨(dú)遮住了他一個人。 頎長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拉長,顯得孤寂又清高。 烏黑的眼睫顫動,垂下眼,雙手緩緩抬起。 衣角隨風(fēng)抖動,好似下一刻便要破碎。 “草民,拜……” 下一秒,卻被人按住了。 阿枝上前,將燕珝擋在身后。 “公主,”她有些害怕,顫著手將燕珝往后拉,“郎君身子不好,公主莫要折辱他了。若是不滿,我來行禮?!?/br> 韓文霽原本就看她不爽,只是一直沒有機(jī)會說她,見她生得貌美,顯然又是燕珝身邊親近之人。 這會兒聽見她怪異的聲調(diào),忍不住道:“你是什么人,可是那北涼蠻女的侍女?我們公主是什么身份,豈容你搭話?” “聲音如此難聽,連漢話都說不好,還好意思到郎君跟前伺候?” 韓文霽一改方才羞怯的模樣,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除了那個北涼公主,還有誰。”燕倚彤臉色難看,難得對自己的小姐妹語氣不佳。 燕倚彤身邊的女官此時便不能坐視不理了,勸道:“公主,戰(zhàn)事剛停,咱們大秦正與北涼交好,公主不可讓她行跪禮……此處人多口雜,若有有心之人傳出去,只怕不好向鴻臚寺那邊交代。貴妃娘娘如今離……只差一點(diǎn),公主還請三思?!?/br> 燕倚彤面色變了變,只好忍下煩躁。 見阿枝真的要對她行禮,燕倚彤退開一步避了,又讓身旁的女官將她扶著,沒敢真讓她行禮。 “她便是那位太子側(cè)妃,北涼公主?” 韓文霽語氣怪異,“……先前不是傳言,北涼公主貌丑,在北涼是出了名的丑女嗎?” 大秦的貴女們就愛傳些小道笑話,知道向來風(fēng)流倜儻的九皇子要娶一個貌若無鹽的女子,紛紛嘆息,后來更是被許給了她們所有人的心上人燕珝做側(cè)妃,燕珝就算被廢,那也是多少娘子夢中的情郎。 可看阿枝這模樣,雖不點(diǎn)脂粉,裝束樸素,看起來如農(nóng)女一般的裝束,更顯嬌麗。 燕倚彤扯扯唇角,她倒是早便知道這北涼公主并非如此,但和她的那些姐妹一樣,都心照不宣地沒有為她澄清罷了。 女官有些尷尬,只好道:“聽說北涼人都是蠻子,偏愛那些高大粗壯的,只有健碩的婦人才能生下強(qiáng)壯的后代,像公主這樣……” 剩下的話,不用明說,便都知曉了。 韓文霽看著阿枝擋在燕珝身前的樣子,道:“還不就是個側(cè)妃!” 阿枝愣了愣,垂下頭。 “韓家娘子,”一直沉寂許久的燕珝緩緩開口,“在下未曾得罪過你,你卻三番兩次對內(nèi)子出言不遜,這難道就是韓家的家風(fēng)嗎?” “側(cè)妃又如何?” 燕珝輕笑,聲音低沉。 “我早已不是太子,她便也不是太子側(cè)妃。我二人共患難同甘苦,勝過世間萬千夫妻。若韓家娘子還要對她口出惡言,那便看看北涼人,答不答應(yīng)你大秦對他國公主不恭不敬。” 韓文霽被自己的心上人噎了回去,面紅耳赤,眼眶中包著的淚終于落下。 “阿彤,你不是說,他如今廢人一個,若有我必定會萬般感念的么?” 燕倚彤看著哭起來的姐妹,心煩轉(zhuǎn)身,“我怎么知道他還是如此強(qiáng)硬,若不是有個北涼公主護(hù)著他,我定然幫你?!?/br> 阿枝無暇顧及她們,只好回身看向燕珝。 燕珝面色還是很白,可能因?yàn)檎揪昧?,能看出他神情懨懨,眉眼間都是不耐。 “你怎么樣……” 阿枝的詢問剛剛出口,箭矢破空的聲音傳來,撕裂了二人之間短暫的喘息。 “——小心?!?/br> 燕珝長眉一橫,雙眼看準(zhǔn)了不遠(yuǎn)處某個點(diǎn),側(cè)身將阿枝拉過,抬手,硬生生接住了那支帶著凜冽殺意的羽箭。 阿枝的驚呼堵在口中,頃刻之間,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羽箭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握在了燕珝手中。 他面如寒霜,卻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與傳言中,那個年紀(jì)輕輕便破萬軍,揮斥方遒的那位太子殿下漸漸重合。 “背后偷襲,實(shí)乃小人所為。閣下若針對某不滿,自可出來一戰(zhàn)。” “某,絕不退縮?!?/br> 第9章 觸碰 佛堂眾人俱都被眼前的變故嚇得不輕。 阿枝率先回過神來,慌張地查看著燕珝全身上下,“你有沒有事,這箭矢哪兒來的,怎么……” 燕珝揚(yáng)眉,“此箭功夫還差了些許,若要?dú)⑽?,需得再練上幾年。?/br> “阿珝哥哥!” 韓文霽的聲音哭喊著傳來,“阿珝哥哥快些走罷,定是我那兄長來了,他可不是好相與的!” “喲,”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繇懫?,“是誰惹了我好meimei傷心?不會是為兄吧,文霽,哥哥怎的不知,你何時竟對這位廢太子芳心暗許了?” 燕倚彤身邊的宮人已經(jīng)四散開來,小太監(jiān)們拉著細(xì)長的聲音喊著“護(hù)駕”“有刺客”,燕倚彤卻抱臂好好站在人群中央,看著燕珝。 “六哥,功夫不減當(dāng)初啊?!?/br> “……”燕珝漠然抬眼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 方才說話之人是韓家公子韓文霖,京中有名的紈绔子弟。 常常在京都與幾個狐朋狗友流連煙花柳巷,吃醉了酒便當(dāng)街打馬傷人,被太子一黨彈劾多次,每每被彈劾,韓將軍都要吹著胡子打上他幾十鞭。 仇便這樣結(jié)下了。 韓文霖手上握著馬鞭,姿態(tài)張揚(yáng)。 混不吝地穿著外衫,并未規(guī)整打扮,散漫的模樣讓不懂規(guī)矩的阿枝都忍不住皺了眉頭。 “這人是誰?” 阿枝只能站在燕珝身側(cè),她知道這些人都是沖著燕珝來的。如今只能祈求她北涼公主的身份多少能起點(diǎn)作用,莫要讓他們太張狂。 “威遠(yuǎn)大將軍韓成長子,韓文霖?!?/br> 阿枝點(diǎn)點(diǎn)頭。 ……不認(rèn)識。 但既然是將軍之子,今日他若想刁難燕珝,只怕不能善了。 韓文霖帶來的隨從烏泱烏泱占滿了整個后院佛堂,燕倚彤嬌生慣養(yǎng),頭一個先受不住。 “韓家郎君,讓你的人早些滾出去,臭烘烘的?!?/br> “好說!”韓文霖手中的馬鞭輕響,“辦完事就走,絕不耽誤公主上香?!?/br> “事,什么事?” 韓文霽的眼淚還沒流干,“哥哥,你不要做傻事,他可是阿珝哥哥呀!” “不爭氣的東西,你是我的meimei,要什么男人沒有?偏要這種廢人,一個被廢了太子之位的男人,你還護(hù)著他做甚!” 韓文霖語氣半點(diǎn)不收斂,馬鞭指向燕珝。 常年尋歡作樂的臉上氣色虛浮,面色青黑,但唇角揚(yáng)起的壞意明晃晃。 “你們,”他壞笑著對身邊的人吩咐,“去給我廢了他,下手注意著點(diǎn),別要了命。傷他一只手,一百兩,一條腿,三百兩!” 韓家的仆從原先還忌憚燕珝的皇室血脈,如今聽到這句話,眼睛都紅了,紛紛歡呼著上前,都想搶頭功。 “夠了!” 阿枝不知從何處暴發(fā)來的勇氣,喝止住了癲狂的眾人。 “我乃北涼公主,為結(jié)兩國之好千里而來,燕珝如今是我的人,你們?nèi)粢獎铀?,先問問我北涼的鐵騎同不同意!” 阿枝又一次站在燕珝身前。 這次不同于方才,很明顯的,她也在害怕。 燕珝方才徒手接下了一支羽箭,已經(jīng)耗費(fèi)了心神,重傷遲遲未愈,若再鬧上這么一鬧,只怕離丟命就不遠(yuǎn)了。 就這一瞬間,阿枝突然想起了許多事。 從前燕珝是太子,他若死了,她需得殉葬。 所以她才一直費(fèi)盡心思,吊著燕珝的命。 可不知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她在意的竟然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生死。 燕珝早已不是太子,他的死亡與她毫無干系,沒了他,她可以回北涼,也可以留在大秦,做個兩國交好的象征。 甚至可以留在皇宮,大秦皇室不會吝嗇錦衣玉食,她自然可以過著富貴的生活。 現(xiàn)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太子的燕珝,她不想他死。 她要保護(hù)他。 燕珝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