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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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監(jiān)笑開了臉,收了小順子給的金稞子揣進袖中,“咱這兒的馬都是為貴人們準備的,極溫馴,娘娘放心。” 阿枝頷首,“勞煩你。” “不敢當,不敢當……” 小太監(jiān)牽來馬,是個頭不算很高的母馬。阿枝放了心,牽住韁繩一躍,穩(wěn)穩(wěn)當當騎了上去。 她確實不是很會騎馬,但也只是相對而言。北涼人自小在草原上長大,馬背上成長的族類不可能對馬一無所知。 她安撫地拍拍馬背,撫摸小馬柔順的鬃毛。 其實是有些心悸的,阿枝坐在馬背上,小太監(jiān)在前方牽著,茯苓小順子二人亦步亦趨跟在身后。 騎上馬,視線就高了不少,隱約可以看見不遠處觀兵的盛大場景,禮樂之聲傳來。她又移開視線,看向一望無際的藍天。 和北涼不同,這里的藍天好像也有局限。 山林阻擋了最后的視線,目光悠悠轉(zhuǎn)回到草地上。 驀地想起了當初。 她還年幼,爬上小馬駒的馬背時便被十姐拽了下來,狠狠地摔到地上。 刺骨的疼痛傳來,淚珠一串串往下落。 偏生幼年的她還沒被打服,不服輸,哭完了站起身來又想上馬,卻再一次被十一哥重重推了下來。 就這樣往返無數(shù)次,無論摔倒得有多慘,當時的阿枝掌心死死掐著韁繩,不讓自己痛呼出聲,忍住絕不求饒。 任憑淚水落下,也不松手。 她聽見十姐的馬鞭落在她小馬駒背上的聲音,想要護住又被推下,馬駒發(fā)出了痛苦的嘶鳴,狠命掙脫。 她被吃痛的馬駒帶著在地上拖行,衣裳磨爛得不成樣子,看不出原本的花樣。 一人一馬被圍起,她的血緣至親冷漠地看著她的樣子,發(fā)出陣陣嘲笑。 “別打它,別打它,我求饒……十姐,打我,不要打它……” 小阿枝淚水泥土糊了一臉,攥得死緊的手被人粗暴地掰開。 “早些求饒不久好了嘛,meimei?!?/br> 他們惡劣地笑著。 可憐那還沒有取名的小馬駒,第二日就被大妃派來的人牽走。 她便再沒有屬于自己的小馬。 阿枝仍記得從馬背上一次次掉下來的感覺,看著自己距離地面的高度,還有些眩暈。 “慢些?!?/br> 她出聲,前面的太監(jiān)“欸欸”應(yīng)聲,速度卻不減。 阿枝忽然回過神來。 她方才出神,沒看到此處地界已快接近觀兵的場地。 茯苓和小順子在身后跟著明顯有些吃力,她在馬上未曾發(fā)覺,此時的速度已經(jīng)不慢。 急急出聲:“這方向……” 茯苓方才已經(jīng)力竭,但是看阿枝沒有阻攔的意思,以為她想要跑馬,便沒出聲,小順子這會兒發(fā)現(xiàn)不對,咬牙上前,幾步拽住那牽馬太監(jiān)的衣角。 “你停下,娘娘貴體不得有失!” 話音剛落,那太監(jiān)一個反身掙脫了束縛,不知從哪兒使出來的蠻勁一把將手上團起的馬鞭放開,面露兇光,狠狠地打在馬的后腿。 馬匹受驚,撅起后腿便想踹人。馬后的茯苓不設(shè)防被帶倒,小順子也被牽連著和她在地上滾成一團,眼睜睜看著馬匹帶著馬背上驚恐的人飛馳而去。 那太監(jiān)身上許是有功夫的,陰狠低笑,說出來的話叫人背后發(fā)寒。 “娘娘,得罪了!” 阿枝一聲驚呼,半個身子差點飛出馬背。 慌亂之下腿還沒忘夾緊馬腹,腰腹部緊緊貼著馬鞍,雙腿酸軟脫力,總算是沒掉下去。 馬不知何處受了痛,飛奔起來,胡亂朝著前方奔馳。背上的人成了累贅,馬匹瘋狂顛起身子想要將其甩下。 原先柔順的鬃毛凌亂,她幾乎抓不住什么,兩手虛空摸索,努力穩(wěn)住身形在這樣顛簸的情況之下抓住韁繩,用力纏繞在掌心臂膀,一圈又一圈,將細嫩的手腕勒出深深紅痕。 “救、救命——” 呼救被堵在了喉嚨,如此兇險的情況下幾乎失聲,嘶吼著也難以發(fā)出聲音。 若是摔下去…… 方才記憶中一次次摔下馬背的記憶一瞬間涌入腦中,酸澀害怕充斥著她整個胸腔,瘦弱的身軀在馬背上起伏,并不算高的高度在她眼前頓時變得如同深淵,明明還未受傷,那曾經(jīng)被馬在地上拖行的背部又隱隱作痛起來。 沒有人……救她。 呼呼風(fēng)聲從耳邊極速刮過,馬兒蹦著飛奔著朝前方?jīng)_去。 阿枝咬牙拽住韁繩,看清前方之物后,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眼眶被風(fēng)沙吹得生疼,吹干了原本盈出的淚,干澀難受。 此刻一切都在她眼前慢放,她看見前方各色的兵甲整齊排列,騎兵弓箭手環(huán)在外圍,警惕著所有貿(mào)然靠近的人。 她知道這些人。 燕珝全權(quán)負責(zé)這次圍獵事項。 他下達的命令是:所有擅闖者,就地斬殺。 “稱爾戈——比爾干——立爾矛——” 風(fēng)聲呼嘯著將遠方的呼喊送進她耳中,一陣陣絕望襲來,將人淹沒。 視線找不到落點,但她能看見不遠處,銀白鐵甲們朝她舉起了彎弓。 弓弦拉成滿月。 冰冷的箭頭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咻——唰——” 一支支羽箭朝她飛來,阿枝閉上了雙眼,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掉下,等待著即將到來的。 死亡。 第21章 難堪 紀律嚴明的軍隊收到了干擾,驚動了不少人,尤其是外圍的戰(zhàn)馬。若不是精銳的士兵牢牢牽住韁繩,戰(zhàn)馬發(fā)起狂來定會釀成慘狀。 外面的sao動未曾驚動內(nèi)里的貴人。 陛下居于萬人之上,滿意地看著他江山的萬千士兵演練武功。 他坐將臺上,聽著將士們的歡呼。 弓弩發(fā)射的聲音、刀尖相撞之聲、矛盾碰撞之聲不絕于耳。 這是他的江山。 陛下手中的長弓好像也開始嗡鳴,感受到了弓馬的熱血。 多少年了,距離他在馬上的日子…… 他抬手,眾將士高喊:“陛下——萬歲——” 兵刃之聲停止,在場所有兵士齊齊跪下叩首,整齊劃一,揚塵遮住了刺眼的日光。 鄭王上前,拱手道:“父皇,我大秦有如此雄兵,定可延萬年!” 陛下拊掌一笑。 眾人還未笑開,便見陛下身邊一直不語的晉王殿下突然有了動作。 不知為何,原本淡然肅穆的神色有了波動。長劍出鞘之聲打破了整個寂靜的圍場,他眉頭緊皺,幾步上前腳步輕點高臺,手中的長弓拉滿,連發(fā)三箭。 箭矢被擊落的聲音傳來,場內(nèi)眾人此刻才慌亂起來,他們甚至都不明發(fā)生了何事。 “護駕——護駕——” 燕珝縱身一躍,足尖輕點在一護衛(wèi)的盔甲之上,借力躍得更高。 又是兩箭射出,落地之時黑得發(fā)亮的駿馬適時飛奔而出,一人一馬越過人潮向場側(cè)飛去。 馬蹄聲震徹長空,純黑的駿馬被縱馬者掌控著躍起,跳出了高高的圍欄與人墻,落于地面,地上的草皮被馬蹄拉出長長的一道痕跡,翻出了帶著濕潤的新土。 他就這樣降臨在她身前。 阿枝淚眼朦朧,原本因為害怕緊緊閉上的雙眼又一次得見天光。男人面如白玉,烏發(fā)之上是她今晨親手戴上的發(fā)冠。 玄袍蟒服金絲系帶,無一不彰顯著今日祭祀觀兵的莊重。 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阿枝在看見他的那一瞬,更深的驚恐從內(nèi)心深處傳來。 又要連累他了。 她心跳飛快,說不清此時的情緒。 左肩的劇痛刺激著她的大腦,鮮血浸濕了衣襟,連衣領(lǐng)處都沾上了粘膩的血液。她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汩汩流動,噴涌而出。 失控瘋狂的馬也被羽箭刺中,前腿染出血色,下一秒便要跪倒在地,將馬上的她甩出去。 燕珝攔下最后幾支射來的羽箭,長劍砍斷箭尾,鏘鏘劍鳴聲響徹耳邊。 看見來人,阿枝終于脫力,握著韁繩的雙手磨出血痕,在細膩的瓷肌上顯出刺眼的紅,隨著無力的指尖滴落在草場。 整個人宛如失了線的風(fēng)箏,終于在馬跪倒之前側(cè)身摔落,中箭的左肩眼看便要落在地上。 耳朵一陣嗡鳴,聽不清聲音。 阿枝咬著唇,下唇被咬出深深的齒痕,緊閉上雙眼的同時,落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華服莊重,碾磨在露出的肌膚上生疼,金線硬生生從臂膀處磨過,帶起傷口,刺骨的疼痛又一次傳了上來。 腦袋被重重捂在懷中,她聽見了他重而并不規(guī)律的心跳,這和每一次她靠在他胸膛間聽見的,都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