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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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信誓旦旦,“大秦與北涼開戰(zhàn)后,看那蠻女如何自處。” 眾人哄堂大笑,笑北涼的狂妄,也笑北涼送來的和親公主粗鄙。 阿枝拭凈唇角,放下未動幾口的糕點,淡聲道:“走吧?!?/br> 小順子氣得面上發(fā)紫,“娘娘就看著他們這樣……” “這是供士人論道的雅地,陛下特準(zhǔn)此地可談國事。陛下都不管,哪里是我能撼動的。” 無權(quán)無勢,此時發(fā)難只會供人恥笑。 阿枝上了馬車,手腳冰涼。 茯苓緊緊靠著她,好像在努力用自己的體溫暖和她。 寒冷的冬日未能讓她受涼,可話語最能刺痛人心,竟比這三九寒冬的雪更讓人遍體生寒。 “回去罷?!?/br> 她沒了游玩的心思,一路沉默。 到了府中,她去下披肩,只想回去好好再睡一覺。 芙蓉小筑前雪還未消,出發(fā)時還潔凈的冬雪被踩黑,雜亂的腳印一層層覆蓋。 她眼神落于其上,皺皺眉頭。 推開院門,院內(nèi)空無一人,沒了平日里灑掃的侍女,阿枝腳步頓了頓。 或許是她想多了。 她步入正房,門“吱呀”一聲推開。 阿枝停在門口,手蜷在袖中,微微握緊。 堂內(nèi)儼然坐著幾位不速之客。見她回來,互相對視一眼,面色各異。 王若櫻站起身,上前牽住她的手,將她拉進屋內(nèi)。 她聲音真切好像二人很相熟一般。 “jiejie可回來了,我們等了可久呢?!?/br> 阿枝不動聲色甩開手,站遠了些。 “有何要事,竟然讓表妹徑直進了我的屋子,”她視線一轉(zhuǎn),“韓娘子和韓公子怎的也來了?” 韓文霽看見她,頗為不耐。 她不喜歡王若櫻這樣裝腔拿調(diào)的模樣,直直開口:“北涼要被打下,朝中正在討論你這側(cè)妃該如何處理呢?!?/br> “還要如何處理,”幾年不見,韓文霖身上的紈绔氣勢愈發(fā)明顯,“我爹說了,兩國交兵,那都是先殺敵國質(zhì)子細作祭旗,獻祭為戰(zhàn)爭犧牲的生靈。” 王若櫻上前,抽出帕子,淚眼婆娑道:“蕓jiejie,我自然不愿見你送命,可如今形勢如此,你怎好讓殿下難辦?!?/br> 阿枝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驚呼,茯苓和小順子不知何時被他們的人控制住,瘋狂掙扎也未能脫身。 “表姑娘這是要做什么,爾敢欺負我家娘娘!”茯苓叫道,下一秒?yún)s被人塞住了嘴,再一瞬,房門倏地關(guān)上,將幾人關(guān)在其中。 “你們要做什么?!?/br> 阿枝聲音輕顫,往后退了幾步。 明明是在她的房內(nèi),卻沒有一個她的人,屋里韓家的家仆,王若櫻帶來的王氏家仆俱都冰冷地看著她,不近人情。 韓文霽站起身來,看著她。 眼神輕蔑,好像她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一般。 房內(nèi)靜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多少人呼吸的聲音彼此交錯,像一個荒謬的前奏。 忽而,她開口了。 “你且自請去祭旗罷,或許還可得些香火供奉。殿下有你這樣懂事知禮的側(cè)妃,日后在朝中也更平順些?!?/br> “誰都知道因為你,殿下被朝中多少人彈劾過。你又是北涼人,如今戰(zhàn)事在即,怎能因你亂了軍心?” “殿下可是此次北征主帥,”韓文霽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主帥的側(cè)室就是北涼人,我大秦將士該如何信服殿下?” “廢話真多,meimei,你且說,要不要我將她綁了去!”韓文霖不愛聽這些唧唧歪歪的,他急著立功表現(xiàn)。 之前得罪了還是廢人的晉王,如今若能勸了這位本也不受他喜愛的側(cè)妃祭旗,朝中人便不會再懷疑殿下的立場態(tài)度,他也可再得父親夸贊。 “祭旗?” 阿枝腦袋發(fā)懵,遲鈍重復(fù)。 “是,祭旗,”韓文霖笑得惡劣,“用你一人的死,換殿下在朝中的安寧,換我大秦的軍心,不虧?!?/br> 他將袖間的匕首扔在阿枝身前,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銀白的刀尖在她足尖不過一寸,“自盡是個不錯的選擇。既能表忠心,也能不讓殿下為難,你說呢?” “本就是將死之人,北涼滅了,你以為你還能茍活么?”韓文霽沒了在燕珝面前的嬌怯,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阿枝不想幾人竟然能當(dāng)場發(fā)難,倉皇之下竟又覺得左肩劇痛,后退時不知碰到了什么,身子一歪坐倒在地。 “殿下呢,我要見殿下,你們幾人憑什么替殿下做決定!” 她撞到了桌角,后腰一片生疼。她能清楚看到韓家兄妹對她的輕蔑,還有王若櫻一人獨身站在韓文霽身后,好整以暇地瞧著她。 “事關(guān)兩國邦交,你們不可擅自妄為!” 她顫抖著雙手,強撐著摸到了那把匕首,雙手緊緊抓住了刀兵,護在自己身前。 “怕什么,我爹打了你們北涼一回,就能打第二回 ?!?/br> 韓文霖還在向前,見她無法抵抗的模樣,笑了出聲。 “姿色倒是不錯,雖是蠻女,倒也有些顏色,就是太薄命——” 阿枝慌亂向后挪動著,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脫身的時機。手上的刀尖對準(zhǔn)了向她走來的人,無力但又胡亂地揮舞著。 “你別過來,別過來,我要見殿下!” “殿下不會見你的,”韓文霖嘆氣,嘲笑她的愚蠢和負隅頑抗,“你早就被他厭棄了?!?/br> 他笑開,身后的仆從一個個得了指令,無聲接近。 阿枝被眾人環(huán)繞,雪白的狐裘在地上摩擦染黑,幾盡窒息。 她不想死,不想就這樣狼狽地被這些人圍繞著就失去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生命——她還沒能去寺里祭拜阿娘,還沒有——和燕珝說她想說的話。 耳邊傳來隱隱的哀嚎聲,像是茯苓在外面也受了欺負,阿枝咬牙,忍著身上的劇痛用那僅有的利刃護住自己,割破了幾個仆從的衣袖,幾人吃痛,見她會反擊,緊緊環(huán)繞著的圈子露出了空隙。 阿枝想要逃,卻被人從身后抓住了腳腕,匕首脫手掉落于地,“啊——” 舌尖在混亂中被咬破,滿口的血腥味,掙扎帶出的淚花粘濕了眼角,鼻腔感受著濕冷的空氣而無法呼吸。 這就是她的結(jié)局嗎,阿枝不甘心,但掙扎不動,看著匕首又一次被塞回她的手中,強壓著手臂,將刀尖對準(zhǔn)了她的脖頸。 鋒利的刀刃反射出冰冷的光,即將降臨在少女細弱的頸間。 直到大門再一次打開。 “——住手!” 第26章 寺雨 阿枝奮力反抗著,可她那一點微弱的力氣實在頂不了什么用,刀尖一寸寸向?前,和她的肌膚只差分毫。 她滿臉通紅,冬日這樣寒冷的天氣卻急出了豆大的汗珠,旁人的惡意直白地表露出來?,好像有一次回到了幼年。 那時候的她也是這樣?,手無縛雞之力,被兄弟姐妹們壓著欺負。 一如現(xiàn)在的模樣?。 心跳如鼓,胸腔急促地起伏,耳邊一陣嗡鳴,幾乎都聽不見任何聲音。 直到?那扇木門?被重?重?打開。 “轟”地一聲,在場之人俱都嚇了一跳,壓制住阿枝的那人下意識松手回望,給了她喘息的機會。 阿枝用力一推,將自己與他隔開,往后退了幾分。 門?外的光線大喇喇地照進屋內(nèi),將房中的鬧劇打斷,一片混戰(zhàn)在來?人嚴肅的視線中停止。 來?人身姿挺拔,白衣飄然,背光看不清面容,卻能清楚可見其風(fēng)骨。 “陛下未曾發(fā)話,事關(guān)兩國邦交,你們竟敢在此動私刑?” 季長川原本?及其溫和的嗓音也染上了肅殺之氣。 “好大的膽子!這可是北涼公主,陛下親封的王側(cè)妃,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你幾人在此折辱娘娘,殿下可知?陛下又可知!” 季長川帶來?的三兩仆從看起來?都有身手,三兩下便將門?外控制住茯苓和小順子的人推開,茯苓滿臉淚痕,剛一重?獲自由便沖了進來?,將一身狼狽的阿枝扶起。 韓文?霽有些心虛,但還是直視著他的面容,反駁道:“季大人,你與殿下自幼交好,難道不知殿下因為?她這個北涼人,平白遭受了多?少攻擊?且不說她的北涼身份是否會讓旁人懷疑殿下的立場,光是圍場那次,給殿下惹的禍就不小了罷!”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季長川眼神復(fù)雜,看著她。 “圍場那日究竟如何,想必韓娘子比誰都清楚吧?!?/br> 他掃視幾人,冷聲道:“韓大公子,你是外男,怎可擅闖王側(cè)妃后院?此事若是韓大將軍知曉,該當(dāng)如何?” “你!”韓文?霖本?就沒有主見,聽到?父親的名號,指著季長川怒罵:“你,慣會告狀的小人!” 韓文?霖本?事不大,能有今日全靠爹娘,meimei也還算機靈,不論什么?時候吃不到?虧。 但也僅限于自己家世夠的情況。 對上季長川這種同樣?是世家子弟,但本?人在朝中有些實權(quán)的,就算心有不滿,也無法反抗。 “娘娘是皇家人,是君,你們是臣民?,如此行徑乃欺君罔上,這是重?罪!難道便不怕陛下降罪么??” “她一北涼人,就算現(xiàn)在不死,日后還能活嗎!”韓文?霽有些不敢,嬌聲道。 “……只要她死了,殿下便能安心北征而不必被后院牽扯。我大秦也有了震懾北涼的機會,叫他們不敢再作?亂,有何不好!陛下會在乎這么?一個蠻女么?,殿下也不會在意……” “韓娘子慎言,妄度圣意,當(dāng)心禍從口出?!?/br> 季長川看她悻悻閉嘴,開口道:“戰(zhàn)事還未有定論,如今娘娘還是殿下的妃子,你們堂而皇之地想在晉王府奪了側(cè)妃娘娘的性命,何其荒謬?!?/br> 韓文?霽看著他的模樣?,有些憤憤,但最終還是理虧,爭辯不過,帶著人甩臉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