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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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首,燕珝微微湊近為她講道:“前朝已然失傳的不見的古琴,其?聲如玉髓,如明月,如寒露,以其?演奏出的名曲《月寒》最為出名。早便聽說有人收藏,不曾想今日親耳聽聞,果?真名不虛傳。” 他聲音不低,周邊有人聽到,符合道:“陛下好耳力?!?/br> 云煙扯扯唇角,什么?嘛,明明就是普通的琴聲。 還玉髓、明月、寒露。 和旁的琴倒也無甚區(qū)別。 云煙離燕珝遠(yuǎn)了些,垂首吃桌上溫?zé)岬牟恕?/br> 這樣宴席上的菜通常沒什么?味道的,清湯寡水,加之云煙味覺還未恢復(fù)好,口中寡淡,不過幾口便放下了碗筷,不再動作。 燕珝正準(zhǔn)備同她說些什么?,只?見殿內(nèi)燭光輕晃,殿外翩翩美人如仙子般,自天而降。 身上帶著波光的紗裙隨著動作揚起又飄落,讓人眼前一亮。 云煙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實在是極美。 女?子露出一截細(xì)腰,面上的面紗輕輕晃動,纖腰婀娜,姿態(tài)翩躚,踏著樂聲宛如皎皎明月上走下來的仙子,輕靈而曼妙。 云煙瞧了燕珝一眼。 他真的在看。 她移開視線,胸口發(fā)悶,未曾說話。 女?子到了近前,卻?又隨著樂聲緩緩后退,幾乎要挪出殿外的時候,隨著樂聲的激蕩旋轉(zhuǎn)起來,裙擺完全展開,整個?碧霞殿無人敢高?聲語,只?恐錯過那難得一見的美人舞姿。 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圈,云煙瞧得眼花繚亂……她不暈嗎? 樂聲漸弱,舞姿也漸漸停下,有人開始叫好,滿堂喝彩。云煙余光中瞥見燕珝也拍了手,說了聲“好”。 他側(cè)首對她道:“此舞難練,光這幾轉(zhuǎn),尋常舞者就要練三年以上?!?/br> 云煙還未回話,便聽他道:“來人,賞這樂師,將朕的那把逐月琴送去,好琴應(yīng)當(dāng)配值得的人?!?/br> “那舞者……”燕珝沉吟半晌,“賞銀白兩,揚州進貢的綾羅紗送一匹去。” 琴師攜舞者謝了恩,只?聽秦校尉道:“陛下,臣還有一事?要稟報陛下。” 京中歌舞多是些靡靡之音,燕珝許久未曾見到這樣激昂壯烈卻?又不失女?子柔婉的舞蹈,心?情大好,道:“何事??!?/br> “這舞者……” 秦校尉使了個?眼色,那女?子緩步向前,柔順地取下面紗。 “民女?古再麗,漢名李茵,拜見陛下?!?/br> 滿堂皆驚。 旁人驚的是這樣的好顏色,這樣的美人,云煙和付菡幾人驚的卻?是她的容貌……同云煙,也就是當(dāng)年的明昭皇后,總有六七分相似。 同樣上揚的眼尾,深邃的眼窩,高?挑又纖細(xì)的身子,以及那說話帶著涼州語調(diào),和漢話混雜著的聲音。 若不是云煙自己好端端坐在這兒,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跪在殿中。 身旁的燕珝也明顯怔愣,卻?未曾開口。 云煙仔細(xì)瞧著,乍一看相像,細(xì)看卻?又有許多地方不相似,眼角帶著媚意,唇角淺笑?著,像是胸有成竹,傲意浮現(xiàn)在面上。 神?態(tài)半點不像。 云煙稍頓,像不像她不要緊,要緊的是,像不像明昭皇后。 “你是涼州人?” “是,”李茵盈盈下拜,規(guī)規(guī)矩矩道:“民女?原是北涼王庭第十三女?,如今,是大秦陛下的子民。” 秦校尉笑?了幾聲,道:“臣聽聞,故去的明昭皇后是北涼王庭第十七女?,對吧?” 李茵輕聲應(yīng)下,“是,明昭皇后乃是民女?meimei,不過已然故去,民女?也甚是傷感?!?/br> 云煙覺得唇角一陣刺痛。 明昭皇后的親jiejie,親jiejie。 這樣好的舞姿,這樣的身份。 若不是亡了國,也不會在此獻(xiàn)舞。 燕珝把玩著酒杯,沉聲道:“已然故去之人,莫要再提了?!?/br> “明昭皇后是朕的發(fā)妻,”他道:“不是談資?!?/br> 滿堂靜了一瞬,俱都喏喏稱是。 秦校尉摸不準(zhǔn)陛下心?中究竟如何想法,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硬著頭皮,道:“李茵醉心?舞藝,臣當(dāng)初一見便驚為天人,只?覺這樣的仙姿定要讓陛下一見才好。陛下若惜才,便將其?留下罷,此等技藝給臣這等粗人看,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是個?人都能聽出是什么?意思了。 明昭皇后去后,燕珝身邊便只?有一個?云煙,聽說是民女?沒什么?根基,多少人想要拉攏,卻?連面都見不著。 那還不如自己親自送人進宮。 但燕珝絕非隨意之人,拒了多回,如今是明昭皇后的親jiejie在此,就不信燕珝還能拒絕。 亡妻親姐就在眼前,方才對舞藝的欣賞也不似做偽,秦校尉有些胸有成竹,頻頻看向周刺史。 云煙喉嚨發(fā)干,飲了口酒便道:“陛下。” 燕珝看向她。 “妾不勝酒力,先行回去了?!?/br> 云煙面紗輕晃,無人看清容顏。 “陛下……”她看了燕珝一眼,帶出一個?只?有燕珝可?見的微笑?來,“陛下莫要貪杯。今日夜色甚好,陛下便別回來了吧?!?/br> 燕珝瞧見她臉色有些不好看,確實像是不勝酒力的模樣,點頭道:“朕早些回來,你先歇息吧。” 云煙垂眸,臺下的李茵看都未看她一眼,只?用傾慕的目光看向燕珝。 她轉(zhuǎn)身,不帶留戀地離去。 燕珝今夜怕是不回來了,她想著李茵的身份,李茵的容貌,還有那驚為天人的舞姿。 云煙看得真切,燕珝方才眼中的贊賞絕非做偽,那是真真切切的功夫和本事?,云煙聽不懂琴,但那舞一看便下了苦功夫,她自己身子僵硬,總攔不住人家軀體?柔軟曼妙。 茯苓跟在身后,瞧著云煙越走越快,依稀還能聽見秦校尉的聲音,“貴妃娘娘不勝酒力,李茵,去為陛下倒杯酒。” “……莫要羞怯,”他聲音爽朗,“與陛下這樣也算是有緣呢?!?/br> 云煙輕嘲著,有緣。 死去的meimei的丈夫,這是有緣。 也可?憐她好歹是一國公主,今日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獻(xiàn)舞,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會發(fā)生何事?的時候,上了妹夫的床榻。 且不知?她自己是如何想呢。 云煙回了寢殿,關(guān)上殿門。 她心?情郁郁,連茯苓都不想見,將幾人關(guān)在門外,自己一人飲酒。 說了不勝酒力,她便喝些就是。燕珝可?以同美人飲酒,她就不能自己喝了? 那日同燕珝一道買來的酒還未喝完,燕珝這幾日都不讓她喝,口中味覺正在恢復(fù)中,加之她這幾日火氣旺,不宜飲酒刺激。 她凝視著那幾個?酒壇,幾乎都能回憶起那日燕珝在她耳邊輕笑?,同她道:“酒是要品的……” 唇角嘲諷地向上勾了勾,“……品。” 沒有同飲之人,哪里來的心?情品。 都是假的,都是騙她的,說什么?只?會有她一個?人,現(xiàn)在連她說話都不用心?聽。 此前她若說不勝酒力,想來燕珝定會急忙關(guān)切,怎會這樣心?不在焉。 她吸了吸有些酸澀的鼻腔,眼中止不住發(fā)熱,卻?又流不出淚來。胸腔脹鼓鼓地難受,整個?人好像都被抽離了魂魄,半點都不屬于她自己。 她撫了撫那處心?臟不甘跳動的地方。 她怎么?了,為什么?這樣傷心?難過。鼻頭一陣陣發(fā)酸,堵住,喉頭也有些哽咽。 云煙狠狠摸了一把臉,她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她哪有資格難過,哪有資格……吃醋。 且不說她只?是貴妃,明昭皇后的替身,就算她同燕珝兩情相悅,燕珝身為帝王,天下那樣多的美人,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她也攔不住的,也沒必要攔。燕珝對她的好,自始至終也不是因為她這個?人。 早該知?曉的,早該……早該。 她本就明白這些的,不是嗎,早在那日燕珝同她簽訂那個?可?笑?的契書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今日的準(zhǔn)備。 當(dāng)時的她說,他身邊若有了旁人,就放她走。 燕珝會放她離開嗎。 云煙垂首,看著酒壇。 她愿意離開嗎? 心?中胡亂的想法橫沖直撞,手上無力,折騰了半天才將其?啟封,酒香飄了出來,香氣撲鼻。 確實是好酒。 她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如果?……如果?真的被厭棄了,那她一定要離開,不要做那個?討人厭,招人煩的妒婦。 沒去看那是什么?酒,云煙使了力氣將酒壇抱起,放在桌上,隨意找了兩壇酒,求一個?醉生夢死,逃避掉現(xiàn)在讓她難受的現(xiàn)實。 燕珝這會兒在做什么?呢?云煙喝下一口,略有些苦澀地想。 宴席也該結(jié)束了吧,結(jié)束之后,他們?或許便要去做些什么?了。 燕珝會給她什么?位分呢?她這樣一個?民女?,燕珝都能開口便是皇后之位,李茵身為明昭皇后的親姐妹,位分應(yīng)該不會比皇后差。 他除了許久之前那次,之后便從未唐突過她,她還曾私下懷疑過燕珝是否能行,現(xiàn)在看來,或許他只?是不愿而已。 云煙晃了晃腦袋,她已經(jīng)能品嘗到酒液的味道了,這壇發(fā)澀,不好喝,那壇是苦的,也不好喝。 眼淚這下是真的要出來了。 都不好喝,連酒都要欺負(fù)她。她從未覺得酒這樣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