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夜并無別事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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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有點事,找嚴愫聊聊?!?/br> 盛凌薇找了個理由含混過去,回手整理一下長發(fā),“恩知哥,你早點休息吧,不用等我了?!?/br> 聽她這樣說,沈恩知點點頭,也不再多問,注意力倒回眼前的書頁上。 她和沈恩知之間,一貫如此。他會完成一切作為男友應盡的職責,只是掐著尺度,平時對她的所作所為,似乎無意干涉。 在一起這些年,他對她一徑禮貌克制。尋常親吻擁抱,似乎都是寡涼的,到了床上,情潮最濃時,眼睛里才能摸出一點熱來。 大抵也跟她一樣,沒有多少真感情。 說到底,她和沈恩知,也不過只是互相做對方的替身而已。 盛凌薇嗤然一笑。 憑借記憶,叫司機送到寫字樓門前。 高跟鞋勒得腳背泛痛,她索性脫下來,光著腳走進去。 前臺小妹正打著瞌睡,盛凌薇客氣地說,來找葉恩彌。 她是濃顏大五官,身量又高,臉不帶笑的時候,有種說一不二的氣勢。 前臺小妹沒敢怠慢,說自己得聯(lián)系一下經理陳霜,讓盛凌薇稍等。 有這樣一個高挑纖長的美人立在面前,前臺小妹不自覺就比平時客氣許多,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問:“你是盛凌薇嗎?那個超模?” 酒精麻痹意識,花了一些工夫才辨出對方講了些什么,盛凌薇條件反射地站直身體,揚了揚下巴,頜骨到頸項輪廓分明,連成流麗的線條。 臉上殘妝敗色,眼里酣醉未消,她卻一下子又漂亮起來,漂亮在那完美的下頜弧度,和豎成一根直線的腰脊上。 前臺小妹顯然很興奮,拉著她就要合照。盛凌薇還醉著,沒空深想,囫圇應承下來。 忽覺前臺小妹的視線越到了身后:“來啦?葉總,她說要找你?!?/br> 盛凌薇遲鈍回頭。 來的不是陳霜,是葉恩彌。 -- 她被葉恩彌抱到街邊長凳上。 “天這么黑,又喝了酒,怎么還亂跑?!?/br> 他沉聲說著,單膝觸地低下去,隨意而又自然地,伸手握住她細腳腕,給她穿鞋。 被他數(shù)落了,盛凌薇垂著眼,沖他頭頂撇撇嘴:“你管我呢。”酒酣耳熱,吹過風,倒是清醒了大半。 夜幕低垂,路燈融融溫黃之下,她看著他長而分明的手指骨節(jié),動作專注細致,為她系緊綁帶。 “恩知在杭州是吧,電話給我,叫他來接你。你們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 葉恩彌提起最為敏感的話題,盛凌薇心跳節(jié)奏好濃烈,似要竄出體腔。 見她不吭氣,葉恩彌只好拿過她的手包,很快就翻出手機:“我找一下?!?/br> 緊接著,盛凌薇被他捏起手,想掙,沒掙開。 本打算拿她的手去按指紋,又發(fā)現(xiàn)手機是靠面容識別解鎖。她倏地閉上眼睛,就是不讓葉恩彌得逞。 明擺著鐵了心要跟他作對。 而根據(jù)以往經驗來看,最后投降的只能是他自己。 葉恩彌也不和她拗,想了想,和陳霜簡單報備,把盛凌薇帶回旁邊的公寓。 他和宗笑在這里合買了兩間相鄰的復式躍層,許多個敞闊的大房間,當作員工宿舍。葉恩彌在杭州另有住處,但是工作日更習慣留在這邊。 這晚帶她回來,恰逢陳霜起夜上廁所。撞見他半摟著渾醉的女人,眼神很快變得別有深意。 葉恩彌心腔莫名一陣發(fā)緊,像勾了只手在里面擰,淡瞥對方一眼:“不該看的別看?!?/br> 盛凌薇皺在他懷里,拿眼梢兒環(huán)顧四周,目露嫌棄:“葉恩彌,你就住這地兒啊?!?/br> 葉恩彌有點無奈,低聲說:“陳經理在呢,給我留點兒面子成么?!?/br> “不成?!?/br> 他的服軟取悅了她。盛凌薇還在嘴硬著,卻沒忍住笑起來。 仿佛感覺自己拿捏住他,很是得意的小模樣。 從她表情細節(jié)當中,隱約看出些微末的稚氣,屬于從前那個小女孩。 可是懷中這一具身段,又是溫熱的,極致熟態(tài)的。 葉恩彌忽地慌了,把視線斷在眼里,移到別處去。抱著她穿過長長走廊,上了樓梯,往臥室走。 盛凌薇紅唇微張,有意沒意地,開始撩撥他:“葉恩彌,是不是你抱太緊了?我喘不過氣。” 見葉恩彌久久不語,盛凌薇淺推他手臂,潔白的脖頸向上揚著,又在他耳邊呵出一縷吐息: “幫我一下呀……” 她肌膚間有微涼的香氣,呼吸卻是熱的,甜蜜的酒味發(fā)酵在嘴里。 葉恩彌腰身一下緊繃起來。喉結微動,脖頸上血管暗藍,是隱忍的痕跡。 好半天,才找回聲音。 “喘不過氣?” 他輕嗅著她身體的味道,琢磨了一下,手撳在細腰背面,指節(jié)滑過皮膚,背人耳目地向上一撩。 盛凌薇背后瞬間松了,是內衣搭扣隔著衣服,在他指間脫解而開。 呼吸舒快許多,臉也馬上轉紅。 她肌膚敏感,腰上尤甚。那只手在后面一通胡鬧,惹得她骨頭軟脆了一半。 瞇起眼,氣息絲微的顫,把罪責都往他身上推:“你都說了,陳經理在呢,能不能別這么下流?!?/br> “不能?!?/br> 葉恩彌故意頂她一聲,長眼斜斜地挑,轉而又輕笑,“騙你的,他早回房間了。而且不是你自己讓我?guī)兔Φ模哭鞭?,別不講道理?!?/br> 進了臥室,輕手輕腳把她擱到床頭。怕驚到她的眼睛,只開了半盞小夜燈。 他手臂撤走,盛凌薇全身沒骨頭似的,就此松散開來,像件綢緞面料垂落在地上。 指尖卻往他心口點兩下:“給我倒杯水,要涼的。” “支使我習慣了是吧,大小姐。” 話雖如此,還是順從地起身。端杯涼水回來,她已經雙眼緊闔,仿佛睡著了。 葉恩彌不發(fā)一語,杯子放在旁邊,低頭去端詳她的面容。 八年過去,已是二十六歲的風貌韻致,可是到他面前,卻依稀還有著十八歲的眼睛。 葉恩彌忍不住伸手去碰觸。 盛凌薇像是陡然驚醒了,霎一霎眼,睫毛尖軟翹絨密,就蹭在他掌心。 “葉恩彌……” 她忽然抬起手,勾著他脖子拽下來,與自己幾乎是臉貼臉的距離。 下一秒,葉恩彌就被她狠狠咬在下巴上。 好一會兒,直到齒關酸沉,力氣耗光,這才松了牙。 葉恩彌摸了摸她咬過的那塊皮膚,黑夜把窗玻璃涂成一面鏡子,他抬眼就看見兩排齊整清晰的牙印,這回可刻在rou上了。 想來她是真的恨極了他,恨到牙根都在癢。 葉恩彌啞然失笑,垂臉望著她,還沒開口,盛凌薇注意到他的視線,側目過來:“看我干嘛?” 葉恩彌說:“嗯……你牙挺齊的,不咬人的時候還看不見?!?/br> 盛凌薇哼哼了兩聲:“葉恩彌你真討人厭?!?/br> 酒后的她是嬌憨的、惹人疼憐的,比起平日突然多了溫度和情感,甚至有點冒傻氣,是當初那個天真純稚的小女孩。 于是葉恩彌笑起來,心尖融融起熱,嘴里還在開玩笑:“是吧,要么你小時候那么喜歡我呢?!?/br> 盛凌薇偏著臉,幽微的燈光攏在面上,她的聲音也模糊,好像呢噥了什么。 可實在太輕弱,葉恩彌沒聽清,彎腰俯身,湊到她唇邊。 他挺有耐心,問:“薇薇,你說什么?” 盛凌薇歪頭,故意在他喉結處蹭了一口。 擦下一個粉滟滟的唇印。 葉恩彌說不清具體是什么顏色,只覺得那質地有點涼膩,釉一樣的,附在皮膚上慢慢干了,像留了張小嘴在頸間輕輕吸吮。 忽然慌了,穩(wěn)穩(wěn)心神。 呼出一口長氣,如同嘆息,輕輕問她:“薇薇,你到底想要什么?” 手機在包里嗡嗡振響,然而誰也沒側目去看。 是嚴愫,收到一項突如其來的商務內容變動,于是連打三個電話,要和盛凌薇談談。 始終無人接聽,她猜盛凌薇該是昏醉過去,心念微動,又撥給沈恩知。 這回很快被接起來。 嚴愫簡單說明意圖,沈恩知言辭也客氣,表示第二天再代為轉達。 “薇薇睡著了,您也早點休息。”他周到地說。 掛斷電話,沈恩知抿緊唇角,瞳孔小幅度地顛動一下,轉而看向枕邊。 蓬軟的床被之內,空空如也。 他和盛凌薇,這么多年過去,真正相處的時間其實不算很多。她從前專注于打拼事業(yè),一年到頭都在海外。又因此和家里鬧翻,回國的次數(shù)就更疏了。 而他護照都壓在單位,因私出國限制頗多,不能常去與她見面。 沈恩知也不用社交媒體,只有在電視上找她的身影。 有時盛凌薇會打個視頻過來,嘴里笑說想他,要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