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0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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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低俗的工匠身份,有什么資格讓馬先生另眼相看? 季姑娘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焦灼與嫉妒,看向蕭遙與蕭平,見蕭遙與蕭平正要離開,連忙叫住他們:“且慢——” 蕭遙回頭看向她,有些不耐煩:“秦三奶奶可是有事?” 季姑娘努力在僵硬的臉擠出幾分笑容,問道:“我先前好像聽平兒提起快意先生的名作《早行山圖》,不知我可曾聽錯?” 蕭平聽了,回頭,看到是季姑娘,想起她先前在蕭遙跟前炫耀她的孩子,企圖讓自己娘親難過,便點頭回道:“你不曾聽錯,的確是快意先生的《早行山圖》?!?/br> 季姑娘聽了,腦袋隱隱發(fā)暈,喉頭腥甜,幾欲吐血,可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道:“那么你的先生,可是青山書院的馬先生?” 蕭平再次點點頭:“正是。你上次不是讓我娘帶我去看看么?不想——” 蕭遙知道蕭平此番炫耀,是想起上次季姑娘在自己跟前炫耀而不滿,想為自己出一口氣,但她不希望蕭平炫耀,當下扯了扯蕭平,讓他不要再說。 蕭平被蕭遙一扯,想起平素蕭遙對自己的教養(yǎng),最終還是住了嘴。 橫豎他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這個表面和善內(nèi)里黑心的阿姨,也成功被氣到了,就此不再說也沒什么。 季姑娘聽到蕭平的話,還是氣得吐血,當然,那種洶涌的嫉妒,更是排山倒海。 她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馬先生那樣的當時大儒,怎么會收蕭平這樣的人為徒。 蕭遙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季姑娘,不明白為何幾年過去,季姑娘的養(yǎng)氣功夫反而下降了。 或許,是因為過上了優(yōu)渥富貴的生活,漸漸忘了從前需要小心翼翼的日子,也沒有了從前那份謹慎。 蕭遙收回目光,帶著蕭平去讓香草到大堂說一聲,便和蕭平回家敘話了。 半天的假期,需要好好珍惜。 祁公子從里頭出來,沒看到蕭遙,便問香草。 香草高興地道:“我們平哥兒回來了,娘子帶他回家說話呢?!?/br> 祁公子一怔,才想起蕭遙已經(jīng)有個五歲大的孩子了。 鄭公子在旁聽見,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想問蕭遙夫君的事,但是不知怎么,卻沒有問出口。 季姑娘五內(nèi)俱焚,她回到家之后,無論如何也無法壓下內(nèi)心的嫉妒以及不甘心。 她無法接受,自己兒子天資聰穎又是秦家的少爺,為何無法拜馬先生為師,而蕭遙那兒子,不過一個大夫之子,行事乖張,居然得了馬先生的青睞。 季姑娘越想越不舒服,她站起來在房中走來走去,可是心里頭的嫉妒與不甘卻越來越烈。 蕭遙除了臉,哪里都不如她,如今,蕭遙的兒子找到的先生,比她兒子找到的先生更好更出名,她無法接受。 傍晚,秦峰過來吃飯,問季姑娘可曾辦妥袁大夫的囑托,季姑娘就道: “夫君也不必為這事cao心了,我今兒去了,得知平兒已經(jīng)拜了馬先生為師,倒是白走一趟。遙遙也是的,明明讓平兒拜了馬先生為師,卻也不說一聲,讓我跟唱戲的似的說了那么一大通話?!?/br> 秦峰一怔:“竟拜了馬先生為師么?”很快又道,“拜了馬先生為師卻不招搖張揚,蕭大夫行事果然與常人不同?!?/br> 季姑娘聽到秦峰這個時候居然還贊起蕭遙來了,心中更不痛快,就道: “夫君,我見過平兒那孩子,雖聰明伶俐,但行事乖張,說話語氣比較沖,遠不如我們?nèi)鐑骸_B平兒都能拜馬先生為師,我們?nèi)鐑簲鄾]有理由不行的。你下次去請教馬先生,不如問一問,薦一薦我們?nèi)鐑海俊?/br> 秦峰搖搖頭:“馬先生收徒很是嚴格,也曾看過三哥兒的一些功課,既沒相中三哥兒,我再去問,也還是沒相中。且,馬先生只收一個關門弟子,如今已經(jīng)收了,再問也是白問?!?/br> 季姑娘忍不住道:“你不曾問過,如何知曉?或許問一問,馬先生改變主意了呢?” 秦峰覺得季姑娘不可理喻,便抬頭看了季姑娘一眼。 季姑娘想到自己的兒子將來不如蕭遙的兒子,一顆心十分煎熬,也顧不上秦峰的目光了,再者,她的理由光明正大,因為她是為了孩子,因此道: “夫君,你不必看我。我心里不舒服,因為沒能幫三哥兒拜最有名氣的大儒為師。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就是想給三哥兒最好的!我希望我們能竭盡所能,給他世上最好的東西?!?/br> 秦峰看向季姑娘,想起自己小時,母親也是如此為自己殫精竭慮的,說道:“你的一片慈母心我理解,可是有時,也得學會接受。馬先生只收一個弟子,我們再去,那就是為難馬先生。” 季姑娘淚汪汪的:“你就不能為了我們?nèi)鐑?,為難一下馬先生么?” 秦峰搖搖頭:“我做不到。我若能做到,我便不是我了?!?/br> 季姑娘氣得幾乎想摔筷子,可到底忍住了,決定從秦老太太那里著手。 她就不信,秦老太太能忍受自己的寶貝孫兒竟不如一個大夫的兒子! 秦老太太的確無法忍受,可是她知道自己三兒子的性格,并不想讓三兒子為難,因此略一思量,想起自己與馬夫人也算見過幾面,能說得上話,不如舍下面子,從馬夫人處著手,因此命人給馬夫人遞了拜帖,帶著季姑娘同三哥兒前去拜訪馬夫人。 兩廂廝見畢,秦老太太又說了些寒暄的話,就說明自己的來意,又將三哥兒推出來,讓他將功課給馬夫人看,讓馬夫人轉(zhuǎn)交給馬先生。 馬夫人接過三哥兒的功課看了看,含笑贊道:“是個聰明孩子,功課做得好,字也寫得不錯?!币活D又道,“只是,青山已經(jīng)收了關門弟子了,如今年紀已大,又醉心書畫,委實沒有精力再收一個孩子教養(yǎng)?!?/br> 秦老太太聽了,還要再說,可是人家馬夫人平日接待這種走后門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婉拒的說辭那是一套一套的,說到最后,秦老太太不得不絕望地離開。 坐馬車回去,同樣滿心失望的季姑娘忍不住道:“不知馬先生在想什么,我們?nèi)鐑喝绱藘?yōu)秀不要,收了個大夫的兒子!” 秦老太太也是目光冰冷,想起蕭遙那張容色傾城的臉蛋,無法控制自己地往曖昧處想,不過,她卻沒有說什么,畢竟這些事不管是做的還是說的,都有失體統(tǒng)。 她看向自己的孫兒,見他小臉上帶著沮喪,不由得心中憐愛,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蕭遙上午在平安堂坐堂看診,差不多到中午時,便回家做了一道獅子頭、一道辣子雞丁準備帶到青山書院給蕭平吃,因為昨天蕭平說想吃,可是買不到好的rou做了。 她提著食盒坐在馬車上,經(jīng)過悅賓樓時,忽然聽到有人驚呼:“他暈倒了,一直抽搐,快請大夫——” “救不了了,我家隔壁一個漢子,也是這般去世的,大夫還沒來到,就煙氣了?!?/br> 蕭遙是經(jīng)常帶著藥箱的,聞言連忙讓寶生停車,自己提著藥箱就要跳下車。 不想后頭本來跟著一輛馬車的,蕭遙的馬車突然停下來,后面那輛車一下子撞了上來。 蕭遙猝不及防,差點摔倒,幸而扶住了車壁,才穩(wěn)住了身體。 可是她手上的藥箱卻重重地撞上了車壁,緊接著,車里頭傳來哐當一聲,旋即獅子頭與辣子雞丁的香味便傳了出來。 蕭遙卻顧不得那么多了,連忙跳下車,嘴上大聲問道:“哪位暈倒了?” 寶生連忙在后頭拉住了蕭遙,低聲急促地道:“娘子你別卻,我二叔便是暈倒之后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去世的,人人都說這是救不回來的,我可二嬸愣是要大夫賠錢,說大夫沒能救人。” 蕭遙道:“松手——”她是個大夫,她不可能因為害怕?lián)撠熑伪阋娝啦痪鹊摹?/br> 寶生看到蕭遙的目光,不由得松了手。 一上午沒在平安堂出現(xiàn)的祁公子不知何時走到寶生身旁,看著蕭遙走得急切的背影,說道:“你還不知道蕭大夫的為人么?她是絕不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而不救人的?!?/br> 寶生看著蕭遙的背影,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是啊,我們娘子不會不救人的。”如果她是那樣的人,當初也不會在窮困潦倒時還肯救他了。 蕭遙背著藥箱上去,見地上倒著一個穿著一身短打的中年男子,此時這男子正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嘴唇已經(jīng)變成了醬紫色了。 一個正在摸著中年男子心臟的人忽然癱軟在地,抖著嘴唇道:“沒、沒有心跳了……” 蕭遙聽到這里,大腦里一下子變的空白,她快步上去,嘴上叫道:“讓開——” 一邊說一邊走到中年男子跟前,雙手先于意識,將中年男子仰面平方之后,一只手掌按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對著男子的胸部位置便開始按壓。 一次一次,蕭遙用力按壓。 四周的人反應過來,紛紛驚叫道:“是蕭大夫——” “可惜了,人已經(jīng)死了,便是蕭大夫來了也沒用!” “蕭大夫是好心,可惜這人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br> 蕭遙卻仿佛沒有聽到這些話,一直用雙手按壓,按壓了一會兒,停下動作,前去清理中年男子的嘴中異物,然后捏住中年男子的鼻子,就要給男子吹氣。 祁公子看見,身形一閃上前攔下蕭遙,急問:“蕭大夫,你這是要做什么?” 此時救人如救火,蕭遙一把甩開祁公子的手,急道:“給他吹氣。” 祁公子連忙道:“我來就是。”一邊說一邊抬眸瞪視寶生。 寶生見了,連忙上來,跪在中年男子身旁急問:“該如何做,娘子快告訴我。” 蕭遙被祁公子阻止,也來不及爭吵,忙指點:“捏住他的鼻子,嘴對嘴給他吹氣,嘴巴一定要密封,不能漏氣。吹氣和自己平時呼吸差不多,不用太用力?!?/br> 寶生連忙點點頭照做。 蕭遙看著他的動作,見做得還算標準,便看中年男子的胸膛,見有微微起伏,便讓寶生繼續(xù)吹。 四周里里外外圍了一大群人,見狀都目瞪口呆:“這是什么醫(yī)治方法?可羞死人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馬上有人反駁:“蕭大夫這么做,一定有理由的,且看著罷。” 蕭遙讓寶生吹了一陣,發(fā)現(xiàn)中年男子還沒有恢復心跳,便讓寶生停下,自己繼續(xù)給中年男子按壓,按壓一陣又讓寶生吹氣。 四周的百姓見蕭遙如此忙活,但是那中年男子還是沒有反應,都有些懷疑蕭遙是不是瘋了。 季姑娘一行人的馬車經(jīng)過這里,被堵了路,不得不停下來,聽外頭的動靜。 三哥兒聞著空氣中的獅子頭香味,便說要吃獅子頭。 季姑娘便柔聲道:“老太太,橫豎今兒已經(jīng)帶三哥兒出門來了,既三哥兒想吃獅子頭,不如帶他去吃悅賓樓的獅子頭?” 秦老太太當即點頭:“那就去悅賓樓吃獅子頭,我們?nèi)鐑鹤類鄢阅抢锏莫{子頭了?!?/br> 三哥兒當即露出笑容來。 下了車,季姑娘看到不遠處圍了一大圈人,又隱隱聽到“蕭姑娘”三個字,便走到旁邊的檐階上,打算看看蕭遙這是在做什么。 略看了看,又凝神聽圍觀老百姓的討論聲,季姑娘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當即忍不住冷笑出聲:“我看她是想揚名想瘋了,這樣猝死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救回來!” 她少年時行醫(yī),親自遇見過兩例,都沒能救回人,后來與一個老大夫交流,問過那老大夫,那老大夫也說這是必死之狀,根本無法救。 蕭遙如今在大街之上,妄圖救這種必死之人,不是想出名想瘋了,就是腦子壞掉了。 秦老太太聽了,便淡淡地道:“她既要救,便由著她救罷?!彼惨娺^這種猝死之人,的確是救不回來的。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就聽道窗外傳來一陣巨大的嗡嗡聲,繼而有人激動地高叫:“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真的活過來了,他有呼吸了!” “蕭大夫真是神醫(yī)?。【尤话讶司然貋砹?!” 季姑娘頓時目瞪口呆,雙眼死死地瞪著被人群圍在中間的蕭遙以及那個的確恢復了呼吸與心跳的中年男子。 這時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看來,蕭大夫不是想出名想瘋了,只是胸有成竹而已?!?/br> 季姑娘聽到這話,頓時如遭雷擊,緩慢地扭頭,果然看到目光冰冷的韓半闕。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柔聲打招呼:“韓大哥。” 韓半闕淡淡地道:“不敢當,秦三奶奶還是叫我韓大人罷?!闭f完又沖秦老太太行了個晚輩禮,便要離開。 秦老太太得知這位年輕英俊的男子,居然就是尚書府的大公子,連忙笑道:“原來是韓大人。季氏先前那話,只是太過吃驚才說的,并無他意,還請韓大人莫要誤會。眼下不方便,回頭我讓高山給韓大人下帖子,請韓大人前來寒舍坐坐?!?/br> 韓半闕拱了拱手說道:“不必客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