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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044節(jié)

    蕭遙剛給一位有些傷寒的婦人寫完藥方,忽聽外頭有人急急地叫“蕭大夫救命”,伴隨著焦急的聲音,千金堂的店伙計(jì)在許多大夫的簇?fù)硐绿еЫ鹛玫膮谴蠓蜃吡诉M(jìn)來。

    這陣仗,絕對可以說很大。

    蕭遙抬頭去看,見吳大夫臉色發(fā)白,汗珠如同小溪似的不住地往下流,他的身體蜷縮在一起,雙手抱住腹部,痛得不住地叫著。

    看到吳大夫情況如此嚴(yán)重,蕭遙連忙迎上去,問道:“快進(jìn)來,說說怎么回事?!?/br>
    千金堂本身就是個大醫(yī)館,肯定給吳大夫診治過的,如今抬過來,還跟了福慶堂的一溜大夫,顯然是因?yàn)榍Ы鹛煤透c堂都對吳大夫的癥狀束手無策。

    雖然兩家醫(yī)館的一些大夫醫(yī)德不怎么好,但是醫(yī)術(shù)卻并不算差,若他們也束手無策,就表示這病頗為棘手。

    千金堂的一個大夫馬上道:“吳大夫右下腹劇痛,是無法醫(yī)治的腸癰,手掌上已出現(xiàn)棺材紋,我們治不好這個,唯有施針可以一救,求蕭大夫救命?!?/br>
    蕭遙聽到“腸癰”和“棺材紋”,連忙上前細(xì)看,見吳大夫手上的確有棺材紋,想起李大夫的記載,知道是什么問題,當(dāng)即便對跟來的大夫道:“這個病,施針并不能根治,只能讓吳大夫稍微松快些,以后再次腹痛,施針的效果進(jìn)一步減弱?!?/br>
    千金堂和福慶堂的大夫聽到蕭遙的話,心里都涌上“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們就知道,即使蕭遙,對這個病癥也是毫無辦法的。

    躺在椅子上的吳大夫聽了蕭遙的話,本來就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刷白,他也顧不得示弱丟臉了,聲音虛弱地急問:“蕭大夫,你也沒法子了么?”

    患上這種無法醫(yī)治的“腸癰”,手上也出現(xiàn)棺材紋,那是必死之癥,他從醫(yī)以來見過不下十例,無一例外,全都無法醫(yī)治,最終活生生痛死的。

    蕭遙說道:“我和李大夫在研究一種剖腹之術(shù),還沒找病人試驗(yàn)過,只是給小動物試驗(yàn)過,你可敢一試?”

    剖腹?

    吳大夫有種想暈的感覺,連忙搖頭:“不行。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豈能損傷?”

    千金堂和福慶堂的大夫則懷疑地看向蕭遙。

    那可是出現(xiàn)了棺材紋的腸癰啊,她居然有把握治好?

    吹牛的吧!

    不說蕭遙了,便是皇宮里的御醫(yī),對著癥狀也是束手無策??!

    當(dāng)今世上,這種病癥,根本就無人能治!

    蕭遙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道:“那么,我也沒法子了。”

    跟著來的福慶堂王大夫忽然想起一事,目光一亮,連忙說道:

    “吳大夫,如今沒有別的法子,不如一試?蕭大夫去歲嚴(yán)冬,用新藥治好一個傷寒重癥小童,隨后又治好過好幾個這等病癥的小童??上攵?,蕭大夫所謂的新藥,藥效很是不錯的?!?/br>
    蕭遙道:“大家都是醫(yī)者,我也不怕直說,我并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吳大夫。是等死,還是試試,搏一線生機(jī),吳大夫自己想清楚。”

    吳大夫就討厭蕭遙這種讓你選的態(tài)度,這讓他想起自己與福慶堂張大夫被坑的白銀與人參,可是他低頭看看自己手掌上的棺材紋,最終還是忍著討厭選擇試驗(yàn)剖腹。

    蕭遙聽了,讓他簽下生死文書,馬上和李大夫準(zhǔn)備剖腹之術(shù)。

    李大夫很是興奮,滿眼狂熱,嚇得吳大夫幾乎反悔。

    蕭遙也很興奮,這是她第一次能看到活人剖腹呢,因此做準(zhǔn)備工作時,手腳特別麻利。

    很快,吳大夫躺在一個有很多鏡子的房間,鏡子將陽光反射進(jìn)來,讓屋中亮如白晝,病人所處之處,居然沒有任何陰影。

    千金堂和福慶堂跟著來的大夫全都強(qiáng)烈要求觀看,蕭遙見他們堅(jiān)持,微微一笑,讓他們消毒,便允許他們進(jìn)來。

    平安堂的孫大夫與廖大夫見了,臉色白了白,但什么都沒說,只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千金堂和福慶堂的大夫——他們見過蕭遙和李大夫給小動物解剖,好幾天吃不下rou,哪里敢去看?

    蕭遙聽了他們的要求還沒來得及開口,李大夫便笑道:“既然要進(jìn)來,便不許出聲,也不許尖叫,若有人違反,每個人給十兩銀子。”

    幾個大夫看了看他瘆人的笑容,有些怕,但想著蕭遙和李大夫敢剖腹,他們難道還不敢看么?因此一個個都答應(yīng)了。

    很快,剖腹便開始了。

    蕭遙只是住手,給吳大夫打了麻醉藥,便在旁給李大夫遞工具。

    雖然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蕭遙看到李大夫冷靜地將吳大夫的肚皮一層一層切開,還是有想吐的感覺。

    她只是有這感覺,千金堂和福慶堂的大夫都忍不住捂住臉到一旁吐了出來,吐完了還身體發(fā)軟,癱坐在地上,根本走不動了。

    蕭遙忙著給李大夫打下手,沒理他們,眼看李大夫?qū)谴蠓虻挠腋共慷瞧氐赘糸_,便忍著惡心湊過去看。

    李大夫指點(diǎn):“此處,便是病人腹痛的根源了,這處,發(fā)生了黏連。我前幾十年剖開過好幾個死人,發(fā)現(xiàn)正常的,這里是不黏連的。所以我大膽猜測,將之割開,治好的概率很高?!?/br>
    蕭遙點(diǎn)點(diǎn)頭,仔細(xì)看那黏連處,記下模樣,腦海里恍惚閃過什么,說道:“只是割開,下次難免還會黏連,不如直接切除?”

    直接切除?

    旁邊幾個正在吐的大夫吐得更厲害了,身體抖得如同篩子似的。

    李大夫拿著刀正要動作,聽到這話,頓時住了手,仔細(xì)看著那腸癰,眼睛里露出亢奮的光芒,道:“我倒是研究過,這東西似乎對人體沒什么用,吃下的食物并不經(jīng)過這里,或許你說得對,切除最好。只是,你敢賭一把么?”

    蕭遙當(dāng)即點(diǎn)頭:“賭!”她從靈魂深處篤定,這里是可以切除一勞永逸的。

    千金堂和福慶堂的大夫聽到蕭遙說賭一把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眼一翻全都暈了過去。

    蕭遙眼角余光瞥見,聳了聳肩,收回目光。

    李大夫見蕭遙愿意賭一把,亢奮非常,拿過工具,雙手穩(wěn)穩(wěn)地切除了吳大夫右腹部的腸癰。

    蕭遙不住地拿棉花吸幫忙病人吸血水,又仔細(xì)檢查工具,見全都在,于是讓李大夫趕緊幫病人縫合。

    李大夫的手穩(wěn)穩(wěn)的,一層一層的將病人的肚皮重新縫了起來。

    縫好之后,又上了蕭遙特制的金瘡藥。

    將病人處理好了,蕭遙去拍醒千金堂和福慶堂的大夫。

    那些大夫睜開雙眼,看到蕭遙那張臉蛋,頓時有種歲月靜好春花爛漫的感覺,剛想笑,想到昏迷前發(fā)生的事,臉色瞬間又變白了,問蕭遙:“蕭大夫,吳大夫他……”

    蕭遙笑道:“目前已經(jīng)將他腹部的腸癰切除了,吳大夫以后再也不會得這個病癥了。當(dāng)然,如果他有以后的話。”

    兩家醫(yī)館的大夫又想暈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吳大夫如今可還活著?”

    蕭遙點(diǎn)頭:“活著。不過你們要趕緊出去了,留在這里,或許會加速他的死亡?!?/br>
    兩家醫(yī)館的大夫馬上互相攙扶著,腳步虛軟地走了出去。

    蕭遙見千金堂的店伙計(jì)還在,便讓其中一個消毒,進(jìn)去打掃衛(wèi)生。

    這時李大夫捧著一個托盤走向千金堂和福慶堂的大夫跟前,咧嘴一笑:“幾位,這是從吳大夫身上割下來的腸癰?!?/br>
    砰砰砰——

    千金堂和福慶堂的幾個大夫,再一次暈了過去。

    蕭遙失笑:“你干什么要嚇?biāo)麄???/br>
    李大夫說道:“都是大夫,怎能如此不經(jīng)嚇?”

    孫大夫和廖大夫看向兩家醫(yī)館的大夫,臉上露出同情之色。

    李大夫嘆氣:“恐怕,沒多少人敢跟我學(xué)這個?!?/br>
    蕭遙笑道:“從小接觸便不怕了,你好生物色弟子罷?!彼m然也會學(xué),但還是要培養(yǎng)下一代的。

    由于吳大夫要留在平安堂養(yǎng)傷,吳太太也顧不得那些規(guī)矩了,帶著幾個兒子親自來看吳大夫。

    蕭遙只讓他們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就表示只能留一個人在里頭陪著吳大夫,注意吳大夫的癥狀。

    吳太太留下大兒子,便領(lǐng)著其他兒子家去了。

    當(dāng)天,吳大夫燒了起來,蕭遙連忙給他皮試,見沒有過敏癥狀,忙給他注射青霉素。

    第二天蕭遙再到醫(yī)館去的時候,得知吳大夫已經(jīng)醒來了,別的都還好,就是傷口痛得厲害。

    她走進(jìn)去,聽到李大夫道:“這是沒法子解決,你忍著罷。”又跟吳大夫說,已經(jīng)不燒了,交清治療費(fèi)用,便可以家去了。

    吳大夫的大兒子便來交診費(fèi),蕭遙收了他二十兩銀子。

    吳大夫的大兒子沒有任何異議,吳大夫卻覺得貴了,嚷嚷道:“當(dāng)日,是蕭大夫你說的,不能收費(fèi)太貴,免得普通老百姓看不上病。”

    蕭遙問他:“你是普通老百姓么?你這是普通癥狀么?你可知道,你這次,用了我一種新藥一種新的治療方法,真正算起來,拿是一百兩也不夠的。念在你是本城的大夫,才收你二十兩!”

    李大夫在旁點(diǎn)頭:“老夫給你剖腹,花費(fèi)了許多功夫。不說旁的,就說你的肚皮,一層層剖開,再一層層縫起來,便夠辛苦了?!?/br>
    吳大夫頓時也有頭暈的感覺,連忙擺擺手:“二十兩便二十兩……”說完飛快地走了。

    三天后,吳大夫只剩下養(yǎng)傷了,再沒別的癥狀了。

    蕭遙和李大夫給吳大夫剖開肚皮割除腸癰,也一下子在本城傳開了。

    大夫們聽到,俱都覺得,和針灸之術(shù)比,這才是鬼神莫測的醫(yī)術(shù)。

    而普通老百姓則認(rèn)為,割除了身體的一部分,身體便不完整了,將來投胎,怕是沒法子投胎的。

    對于這種說法,蕭遙嗤之以鼻,但也知道這種人云亦云式的封建迷信厲害,便讓人將之與長了需要剪掉的指甲相提并論,表示都是多出來的東西。

    說得多了,再搞個托夢,輿論很快便扭轉(zhuǎn)過來。

    輿論剛好轉(zhuǎn),祁公子便出現(xiàn)了。

    蕭遙看到他就想嘆氣,但是也知道趕他不走,便不理會他。

    卻不想,她不想理會祁公子,祁公子卻仿佛跟她杠上了,她出門看診,他自告奮勇陪同,親自充當(dāng)車夫。

    當(dāng)然,為了避嫌,香草也是跟著去的。

    蕭遙原本沒給他好臉色,不想他居然拿來了好幾本她沒有見過的醫(yī)書,里頭有大量的病例。

    因著這個,她給了祁公子好臉色。

    這日,蕭遙在城外診治了病人,正要回來,忽聽祁公子提議:“城外風(fēng)光不錯,我們不如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蕭遙想著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忙碌,的確沒怎么出來走走,于是點(diǎn)頭同意。

    她和祁公子、香草在城外的村莊正賞玩著,遇上了出來體察民情的韓半闕。

    蕭遙自來當(dāng)他是個陌生人,平平打過招呼之后,便和祁公子香草繼續(xù)在城外賞景。

    韓半闕沒動,看著與祁公子相談甚歡的蕭遙,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蓬山見了,給多路使眼色。

    多路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不成,跟大人說,蕭娘子似乎好事將近么?

    蕭遙只當(dāng)遇上韓半闕是偶遇,兩人沒有交集,之后基本不會再見,不想這日去青山書院看蕭平回來,在路上遇上了顯然在等自己的韓半闕。

    她本想目不斜視地過去的,卻聽韓半闕在叫她:“蕭大夫,在下有一言?!?/br>
    蕭遙只得停下,看向韓半闕,問道:“不知韓大人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