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jīng)]有辣椒的世界后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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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思緒便飄遠(yuǎn)了,等簡清回過神來,一刻鐘剛剛過去,她叫了停,一個個查看過八人盆中洗完的菜品。 有的人盆中摞滿,幾乎溢出,有的人盆中卻只有半盆,簡清一個個看完,心中有了思量,伸手點(diǎn)過兩人,“你們倆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阿菇也留下,后廚里還有幾個胡瓜,你且去切了?!?/br> 聞言,阿菇乖巧點(diǎn)頭進(jìn)了后廚,一旁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跳了起來,“我不服,我洗得明明最多,憑什么我沒有留下?” 簡清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洗得多?全洗得是胡瓜,就算木盆裝滿,也費(fèi)不了什么勁,你指望靠這個渾水摸魚,還是去別家吧。” 尖嘴猴腮的男人見她一語道破關(guān)竅,只得灰溜溜走了。 李二娘端著碗從后廚出來,未語先笑,“小娘子這雙眼睛,不像是剛接手的新掌柜,倒像是十多年的老東家呢?!?/br> 雖知道穿越之事無人知曉,簡清聽到這句十多年的評價(jià),伸出去接碗的手也頓了頓,才若無其事道,“李娘就取笑我吧!” 李二娘端來的是一碗胡瓜冷淘,是后世常見的涼面做法,根根面條又細(xì)又勻,碼在面上的胡瓜脆嫩碧綠,只看一眼便解了一分暑氣。簡清將面條拌開,均勻?yàn)⒃诿嫔系牧现哺鴷為_,清淡的醬香混了一點(diǎn)椒麻,濃郁的醋香蔓延,在大熱天里帶來了一點(diǎn)開胃氣息。 簡清卷了一筷子涼面,入口滑而筋道,絲毫沒有普通面點(diǎn)過完幾遍涼水后的酥軟,微咸的口感拌上一點(diǎn)胡瓜入口,便是正正好的滋味。若是在加一點(diǎn)辣油或是花生醬、芝麻醬,這一口涼面就能統(tǒng)治一整個夏天熱到不想吃飯的胃口。 見簡清嘗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不再品嘗,李二娘愣了一下,急忙問道,“小娘子,可是不和胃口,還是覺得哪里有差錯?” 簡清按住李二娘的手臂,讓她站來自己身邊,笑道,“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不和胃口?只是午食吃得有些多了,剩下的便過些時候吃。” 瞧她神色不像說假話,李二娘心便定了一半,松了口氣,“東家吃得適口便好。”只是往日她做的面食家里夫君孩子就算吃過了一餐,也會忍不住吃完,而這小娘子只吃了一口便不再吃,雖說可能真是吃得多了,但也說明她這碗面,仍沒到讓簡小娘子覺得十分美味的地步。 李二娘改了口,自然心里也是有她的算盤,簡清瞥她一眼,道,“別急,等另外一組出了結(jié)果,我再問幾個問題,談?wù)劰ゅX,二娘便能留在酒樓幫廚?!?/br> 李二娘臉上微紅,一時暗怪自己心急,在小娘子面前露了怯。 事情基本定下,簡清進(jìn)后廚看了看阿菇切出來的胡瓜絲和胡瓜片,雖說比不了李二娘方才冷淘里胡瓜切出來的程度,但也勉強(qiáng)夠用,也就點(diǎn)了頭。 正和李二娘與阿菇閑談,肖勉一推門進(jìn)來,低聲道,“掌柜的,結(jié)果出來了。” 外面站著的一男一女不知經(jīng)過了怎樣的一番比試,滿頭是汗,還喘著粗氣,簡清偏頭看向肖勉,挑了挑眉,“那位大娘……” 肖勉臉色古怪,“我沒放低要求,她比另外兩人力氣都大?!?/br> 簡清眼前一亮,招手將幾人聚在了一起,閑閑問了幾個“家住哪里、有什么人、能不能住在酒樓”的問題,最后剩下四人。 力氣大的那個男子走時還有些不忿,捏了捏拳頭,但目光觸及擋在簡清身前的肖勉時,他一個哆嗦,一句話也沒敢說,便溜了出去。 阿菇與李二娘之外,剩下的是力氣大的柳二丫和有些結(jié)巴的洗菜小工樸小六,簡清分別談好工錢,約定了盡快來上工的時間,送走四人,長出一口氣,“可算是定下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ps:胡瓜冷淘,黃瓜涼面。有酸辣和麻醬兩種大眾口味,也有人加花生醬,味道也不錯。 --- 阿清終于要擺脫起早貪黑進(jìn)入資本家和高端產(chǎn)業(yè)了(不是) 關(guān)于面試男女選擇那個細(xì)節(jié)是我的惡趣味,最近好多面試都是去了之后,表示我們只要男性或者雖然你能力強(qiáng)但他是男性出差方便/抗壓會強(qiáng),就很氣。許愿未來面試這種面試官少一點(diǎn)。(這段只是個人經(jīng)歷,請別杠我) 第47章 立夏蛋 話音方落,簡澈從樓上噠噠跑下來,趴在樓梯扶手上露出半張臉扭頭望她,“阿姐,定下什么了?” 簡清伸個懶腰,走過去捏捏他的臉,“以后有人叫你小掌柜了,開不開心?” “別、別捏?!焙喅耗樇t了紅,躲開jiejie的手,“我是小掌柜,你做什么?又想做你的小姐啦?” 簡清隨手將一旁的胡瓜冷淘遞給他,懶洋洋笑道,“做小姐有什么意思,以后他們見我,都得管我叫一聲簡大掌柜、簡大勺?!?/br> 簡澈對吃的一點(diǎn)不挑剔,也不在乎這碗冷淘是jiejie吃過的,捧起碗夾了一筷子,嚼了幾口卻皺起眉,“這不是阿姐做的?”疑問的句子,肯定的語氣。 左右無事,簡清取了一旁工匠們送來的木板,拿炭筆描畫新的菜牌,聞言饒有興味地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簡澈原本很篤定自己嘗出來的味道,被jiejie問了卻有些拿不準(zhǔn),遲疑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和jiejie平日做的味道好像不大一樣。是誰做的?” 簡清笑而不答,趕了簡澈去泡立夏飯的豆子,等了片刻,送今天的鴨貨的伙計(jì)才姍姍來遲。 錢串兒從車上跳下來,此時的態(tài)度與過往已大有不同,殷勤地捧著懷里的竹籃送到簡清面前,“簡小娘子,您要的雞子,一個沒破,完完整整帶過來了?!?/br> 接了籃子,蓋布一掀,紅皮雞蛋一個個圓滾滾地躺在籃底,簡清數(shù)了銅板遞給他,讓出進(jìn)門的路徑,“多謝你。” 如今簡清可是鐘記的大主顧,錢串兒半點(diǎn)得罪不起,他摸著腦袋,故作憨厚地傻笑兩聲,接過簡清手里昨日用完的空桶放好,吃力地拎起車后的幾桶下水。 還沒動作,一側(cè)伸出來一雙手將木桶從他手上接過,肖勉一言不發(fā)地拎著桶進(jìn)門,沉重的木桶在他手上和小孩子的玩具沒什么兩樣。 錢串兒呆滯片刻,才驚道,“好大的力氣!” 簡清沒什么議論的心思,只笑道,“明日立夏酒樓會賣些立夏飯和立夏蛋,六日后酒樓開門營業(yè),鐘掌柜若是有空閑,還請多多賞臉。” 錢串兒連連點(diǎn)頭,“話我一定帶到!” 鐘掌柜來與不來,都是后話,簡清拎了雞蛋進(jìn)后廚。 后廚里,肖勉正揉著面,自初次被簡清指出了面軟硬程度之后,他再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出過錯。不過是迎了伙計(jì)的片刻,他就已經(jīng)將兩盆面團(tuán)揉開,傍晚售賣的抄手皮在砧板邊緣摞了高高幾疊。 掃了一眼,簡清就喊他停下,“夠了夠了,再多就要賣到早上了?!?/br> 肖勉停了手,望望還剩大半盆的面團(tuán),顯出些無措來。 鐘記送來的木桶里已經(jīng)倒上了黃酒清水去腥,兩塊肥油和rou塊被挑在一邊,簡清一指rou塊和院子里先前雇工面試時洗完的菠菜,道,“切蓉吧,一會兒拌餡用?!?/br> 肖勉得了命令,拎起菜刀,在一旁篤篤剁著餡,簡清取了兩個雞蛋下進(jìn)調(diào)好醬料的冷水,水沸后慢慢數(shù)起數(shù)來。 汩汩熱氣浮上,廚房里一時間無人說話,沉默充斥在兩人之間,透過白霧,肖勉用余光瞥見小姐專注的神情和翕動的唇瓣,他猛地收回視線,深深低頭。 簡清數(shù)夠了時間,撈出雞蛋,在水里添了一把茶葉,取筷子輕輕敲碎雞蛋外殼,又重新丟回水中。 伴著咕咚一聲響,少女平淡的聲音響在后廚,“肖勉,你想做個廚子么?” 他應(yīng)該立刻說是的。但當(dāng)肖勉對上簡清清凌凌的眸光,艱難地呼吸一下,不知該回答什么,“小姐,我……” 前堂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簡清擦了擦手,笑了一聲,“你與金谷那天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酒樓給不了你什么,你也不欠酒樓什么,當(dāng)為前程好好打算?!?/br> 肖勉手中的刀一頓,重重剁進(jìn)了砧板。 簡清卸了圍裙搭在廚房一角,推開門走出去之前,回頭恍然道,“對了,鍋里的蛋,你切完菜記得叫我一聲?!?/br> 廚房門外,簡澈將手塞進(jìn)jiejie手心,仰頭有些沮喪地問道,“阿姐,我是不是不該把他們的對話告訴你?他會走嗎?” 簡清捏捏他的手,笑道,“jiejie喜歡誠實(shí)的孩子,阿澈做得沒有錯。肖勉走了,還會有別人,怎么,這會兒不說他是討債鬼了?” 簡澈臉頰羞紅,跳起來要捂簡清的嘴巴。兩個人笑鬧片刻,等開了大門,簡清一怔,“查掌柜?” 瘦削的中年人一拱手,他似是許久不曾睡好,神色有些憔悴,眼睛卻亮得驚人。 查掌柜手中拎著的油紙包中飄出來椒麻油香,被簡清讓進(jìn)門內(nèi)坐下后,他急急拆了紙包遞給簡清,“簡小娘子,這是聽了你指點(diǎn)后改進(jìn)的方油糕,你且嘗嘗?” 上來半句客套也無,直愣愣就要人嘗糕,那副模樣,不像是來找麻煩的同行,倒像是個急于得到老師認(rèn)可的學(xué)生。 熱情好意,無可推拒。簡清揀了一塊方油糕,糕體溫?zé)嵛⒂?,卻沒有十幾天前她第一次品嘗時那股油膩感,入口焦脆香麻,嵌在糕體中的芝麻隨著咀嚼裂開,放出一股細(xì)膩油脂香味,酥脆外皮咬破后糯米糕的軟彈粘牙質(zhì)感就凸顯出來,外酥里嫩,相較之前已經(jīng)是極大的進(jìn)步。 簡清含笑道,“查掌柜背后下了不少功夫,手藝又有精進(jìn)。” 查掌柜一時赧然,“多虧了小娘子指點(diǎn),如何,可還適口?”眼看簡清要開口,他又急急制止,道,“莫要誆我,有什么問題,還請小娘子教我。” 簡清便將商業(yè)吹捧吞了下去,耐心道,“方油糕添上芝麻的確滋味更上一層,但椒鹽芝麻三者味道有些許不洽,掌柜的之后若想再進(jìn)一步,還要在這上面多多鉆研。” 查掌柜沉思片刻,起身一禮,“多謝簡小娘子。” 簡清伸手去扶他,二人重新落座,簡澈如今頗有眼色,上來倒了茶水又離開。 查掌柜落座端了茶盞,張口幾次,從簡清贏得了比試夸到酒樓空空蕩蕩的陳設(shè),終于夸無可夸,有些尷尬地道,“不知小娘子重新開業(yè)后,有何打算?” 簡清瞥他一眼,心中有數(shù)。查記糕鋪遠(yuǎn)在城中,雖然不至于跨過半座城池,但也要花些腳程,查掌柜專門來此,自然不會只是為了得一句評點(diǎn)。簡清淡淡道,“糊口謀生,cao持家業(yè)罷了。查掌柜有何教我?” 查掌柜連連擺手,“哪至于此。人活于世,大多糊口罷了。只是既要做酒樓,起初賣的包子面條這些價(jià)廉之物,之后可還要繼續(xù)售賣?不賣則損聲名,賣則空耗精力,不知小娘子可有心思賣方子予我?” 酒樓的高中低分流是必然趨勢,原本規(guī)劃里她是打算將面向腳夫貨郎的這些吃食交給未來酒樓一部分幫廚負(fù)責(zé),但此時查掌柜上門談及方子,卻也是一條路子。 簡清思索一瞬,笑道,“單賣方子有什么意思,查掌柜今日上門尋我,想來也并非只為了方子。我無精力,查記缺新的吃食名頭,不如我出名頭與方子,你出鋪面,二者合則兩利,只是賬面清算要費(fèi)些功夫?!?/br> 說完,簡清靜靜喝起了白水,一邊分神想著之后該煮什么糖水,一邊注意著查掌柜連續(xù)變幻的神色。 技術(shù)入股這種相對前衛(wèi)的概念不知道這古人接受度如何,若不是查掌柜從比試開始就堅(jiān)定地站了她這邊,前后也沒有什么不良行為,能因?yàn)樗痪湓捑腿セ仡^苦心鉆研祖輩留下來的糕點(diǎn)方子,簡清也不會同他提起這個想法。 查掌柜思索片刻,笑道,“小娘子好大的志向,如此一來,查記也就變成了第二家簡氏?!?/br> “有何不可?掌柜的不信我的手藝不成?” 簡清這話說得口氣頗大,查掌柜卻毫不以為意,放聲而笑,“自然,自然,我可是要好好沾一下小娘子的光才是?!?/br> 二人坐在一起談起來后續(xù)事宜,簡清這才知曉,查記糕鋪說是糕鋪,但糕點(diǎn)方子卻一概沒有,只靠著方油糕和幾味小吃早點(diǎn)維持生計(jì)。簡清想了想,問道,“不知之后查記是想做早點(diǎn),還是點(diǎn)心糕點(diǎn)?” 查掌柜來尋她就是為了早點(diǎn),乍聽這樣一問,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自然是早點(diǎn)……等等,小娘子也會做糕?” 簡清含笑不語,從肖勉手中接過鹵好的立夏蛋,素手敲開,閑閑剝起殼來。 咸鮮微苦的香氣飄起,蛋殼下鹵出來斑斑裂紋,簡清遞了一個蛋給查掌柜,查掌柜咬了一口,茶葉清香混在鹵料里不甚分明。 他這才想起,簡家菜向來擅長的可不是鹵味,但簡清卻可以說是借著鹵味發(fā)家。而曾經(jīng)從未學(xué)過廚的少女,卻能一口叫破他的短板,并且指出一條明路。 鹵味、糕點(diǎn)、辣椒……她究竟不會什么? 此時再看簡清,尚年少的少女身上像是籠了一層令人看不真切的迷霧,處處是難明的神秘故事。 查掌柜敏銳地意識到,自己的機(jī)會,近在咫尺。 他激動地從長凳上站起,根本坐不住了,聲音發(fā)抖,“我、我這就回去拿賬冊。” 簡清搖了搖頭,及時止住他這種近乎孤注一擲的盲目激動,輕聲道,“不若這樣,我先將包子方子賣予掌柜,掌柜做幾日后看看收益,再來談后面的合作,如何?” 查掌柜深呼吸兩下,勉強(qiáng)點(diǎn)頭,“不知作價(jià)幾兩?” 簡清扳著手指一條條說與他聽,“如今酒樓售賣包子是茄子包和豆角包兩種,做法大致相同,我不與你說虛言,只要五兩銀子就可。之后我會將做法寫給你,并且去你家糕鋪教你一次。我會在酒樓售賣時為你宣傳,等你會做后,每日供給酒樓兩百個包子,我按成本銀錢結(jié)算給你。若是糕鋪生意好,掌柜的再來尋我定旁的契書也不遲?!?/br> 查掌柜皺眉道,“小娘子仍要做包子生意嗎?” 簡清輕笑,“城門這么好的位置,總不能浪費(fèi)。更何況,做人自然不能忘本?!?/br> 作者有話要說:立夏蛋,北方立夏習(xí)俗,現(xiàn)在比較少見了,有煮茶葉蛋也有煮白蛋的,拿網(wǎng)兜兜著玩。 第48章 一位小姐 即便白天問了肖勉去留的問題,他仍是沉默地做著他的伙計(jì)小工,直到城門關(guān)閉之前才走,始終不曾給出一個回復(fù)。 人生大事抉擇,思考久一點(diǎn)也正常,簡清也沒有逼他。 夜深人靜,簡清將掩上的大門打開,做閂門前的最后一次確認(rèn)。一開門,就看見原本門外臺階上坐著的一個瘦弱身影慌忙起身要跑,簡清一怔,叫住了她,“阿菇,你怎么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