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華陽王-皇帝兄弟；

    杜景然-肅親王的外孫女，肅親王的女兒嫁進(jìn)了杜家，杜家祖產(chǎn)是京城迎仙樓，鳳溪城的是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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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夏不語”小可愛的2瓶營養(yǎng)液，感謝“今天簌簌更新了么”小可愛的1瓶營養(yǎng)液，抱住舉高高親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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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太舒服，還有一更白天寫完發(fā)。

    第54章 一段恩情

    此時不是吃飯時間,酒樓大堂里只有金谷一桌，喧鬧聲卻半點(diǎn)不小。

    簡清出門便看見金谷正舉著裝了酸梅湯的小碗與身邊人說笑，幾個壯漢圍坐一圈,笑起來聲音幾乎能震聾旁人的耳朵。

    肖勉站在一旁,拎著茶壺為金谷帶來的獨(dú)臂客人添湯，動作熟稔，顯然是早就彼此熟悉。倒完湯，他一抬頭看見簡清從門內(nèi)出來直向這邊而來，手下一頓,湯半點(diǎn)未灑，仔細(xì)去看卻能看出來茶壺在空中微微顫抖。

    簡清接下茶壺,穩(wěn)穩(wěn)放回桌上,笑道，“金大,你過來到底是賀喜,還是來拐跑我家伙計的？”

    我家伙計,四個字在肖勉舌尖來回咀嚼,心上幾乎溢出蜜來。

    從出生到生存，他向來是沒什么選擇余地的。年邁的老者給過他人生中第一次選擇，如今嬌小的少女又以掌控者的身份擋在他身前,他想他此生都會掛著這個名號,帶著屬于簡家的印記,為她鞍前馬后，在所不辭。

    但有人戳破了他的美夢。

    金谷無辜地眨眨眼,“我分明是事事為阿清打算，你家酒樓過往拜的碼頭換了人，這不就讓你過來拜見一下雷幫主和他的愛將？”

    肖勉從陶陶然中清醒過來,上前一步，低聲道，“小姐，這位是蜀中漕幫的副幫主，雷老大。別怕，雷老大是個好人，我在碼頭時多受雷幫主照顧。”

    鳳溪城一面臨水三面環(huán)山，山路難走卻漕運(yùn)便利，漕幫的名號對于各家商號來說，幾乎等同于一面金字招牌。而對食肆酒樓而言，它意味著的卻是漕幫手下比地痞兇蠻得多的幫會成員。

    簡清連看都沒看肖勉，低頭施禮，“我招待不周，叫雷幫主受了冷落，不知一年的奉金如今多少，折算成飯食可好？”

    少女的氣質(zhì)過于淡然，以至于說著交保護(hù)費(fèi)的事情，都好像是在談一筆再普通不過的生意。金谷哧哧笑起來，“偏你會做生意。有肖勉在這里，還犯得上交什么奉金呢？”

    雷山慢吞吞開口，惜字如金，“小勉，你的恩，可報完了？”

    金谷在一旁閑閑插嘴，“若不是肖勉覺察今日酒樓門前有人鬼鬼祟祟，求了老雷來，你家這開業(yè)之日，怕是要鬧出大事?！?/br>
    簡清訝然看了一眼肖勉，肖勉垂頭并不看她。

    肖勉行蹤有問題并且不會在酒樓長留，這是簡清一早就知道的，但被人上門來要自家伙計，卻是一種新奇的體驗(yàn)。肖勉與她之間并無恩情，想來和許陽一樣，也是簡父留下的善緣，但他能出面作證，又前后幫了這段時間的忙，再大的恩情也該還完了。

    旁人既替肖勉開了口，簡清便順勢點(diǎn)頭，“肖勉，多謝你這些日子的幫襯。你這一身機(jī)敏武藝留在酒樓也是空費(fèi)，既然有了前程似錦的去處，我也不耽誤你，工錢你且拿好?！?/br>
    簡清邊說著，邊從荷包里點(diǎn)出銅錢，拿一根細(xì)線穿過，遞給肖勉。肖勉僵在原地，半晌沒有接過。簡清皺眉看他一眼，肖勉才收了錢串，站在雷山身邊，肩膀垮下，氣勢低落下來，有如一頭棄犬。

    “嘖，阿清你可真是好狠的心?！?/br>
    金谷挑撥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簡清瞥他一眼，重新向肖勉二人笑道，“下次見面，說不得便是肖舵主了。若是之后想吃酒樓菜色，雷幫主與肖勉遣人來尋我便是。”

    幾句之間，便從伙計變成了外人，肖勉抿了抿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就他們尋你可以，我便只能來酒樓吃不成？”金谷搖著扇子起身，說著，像被簡清提醒了似的，做出恍然大悟神色，“是了，忘了告訴你，迎仙樓今日消夏宴做的是碧梗消夏排，據(jù)說之后要做時令招牌之一，主材他們瞧見了排骨、糯米和荷葉，這滋味你會不會做？”

    簡清挑了挑眉，“你自己想吃，何必拿迎仙樓激我？”

    金谷露出些落寞來，假惺惺道，“人生苦短，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雷山像是寡言的性子，進(jìn)門后簡清也只聽他說過一句話。雷山一揮手，幾個漕幫壯漢也隨他一道離開。金谷在他們背后哼著不知道是哪里的小調(diào)，走路七扭八歪，出門時還轉(zhuǎn)了個圈，有些瘋癲的樣子。

    簡清送他們出門，折扇掩住金谷半張面孔，遠(yuǎn)遠(yuǎn)望來，一雙眼睛里并無半點(diǎn)柔情，桃花眼灼灼發(fā)亮，全然是迫不及待的亢奮。

    簡清手一頓，轉(zhuǎn)身進(jìn)了大堂。

    進(jìn)門前能與雷山并肩的只有金谷一人，離開時卻多了一人。肖勉和金谷一同落后雷山一個身位，他冷冷看了金谷一眼，“就你有張嘴不成？”

    金谷折扇一合，敲了敲他的肩膀，“小勉兄弟，這求娶女郎的事情，可不是你這樣做的。”

    肖勉臉上的紅暈連黝黑的膚色都蓋了下去，若是簡清在這里便能看出來，他臉上全然是在她面前常見的無措。他吭哧吭哧喘了幾口氣，差點(diǎn)憋到背過氣去，許久才道，“金郎君不要胡說，空口污了東家聲譽(yù)。”

    金谷搖頭大笑，“你啊，你?。⌒∧镒酉胱鍪裁?、想要什么你都看不清?！?/br>
    一行人漸行漸遠(yuǎn)，酒樓里只剩還在雅間玩樂說笑的幾個紈绔。

    柜臺前的桃花枝還是肖勉早上上工時從山里折回來的，此時香氣淡淡，旁人看見都該起了物是人非之念，簡清望著它，在柜臺上攤著的草紙本上記下一筆，“有空記得去摘花”。

    墻上掛著的菜牌里空落者多，簡清捏起其中之一，想了想，在空菜牌上落筆寫下“荷葉叫花雞”，菜牌上上了一層清漆，炭筆痕跡濃黑，有簌簌粉末掉落，在一排工筆細(xì)勾的小字里頗為突兀。

    這種畫畫寫字的活計，還是朱木匠做來更順手些，就好像選菜色，還是她做來更好。

    聽金谷的說法，迎仙樓做的應(yīng)是荷葉糯米排，荷葉相關(guān)菜色簡清做得不多，但廚藝總是相通的，不過調(diào)味和材料上要多費(fèi)些功夫。

    鳳溪城中除了富家宅院里的池塘，沒有地方種著荷花，去別處買有些頗費(fèi)周折，還是藥鋪里的干荷葉合用些。而選了干荷葉，取鮮嫩荷葉之味的幾種菜色便不能再做，在其他里選擇，最優(yōu)的便是叫花雞。

    即便金谷不說，簡清這幾日也派阿菇他們出去打聽了些迎仙樓招牌菜的消息，此時只是把旁的菜品換成這個。

    沒了方一品在兩家之間做跳梁小丑，迎仙樓騰出手來對付他們眼里死而復(fù)生的簡家是必然趨勢。而酒樓之間，除了吃食出問題或者官府強(qiáng)令關(guān)停，也就是招牌菜能吸引多少客戶的爭奪。

    食客總是純粹的，吃食好吃，便是他們唯一的追求。而其中少有的戀舊者會因?yàn)橥沼洃洠z憾老店的江河日落，因此拒絕選擇別家食肆，但顯然，到鳳溪城才半年的迎仙樓并不足以構(gòu)成戀舊的那個“舊”字。此次的感情牌，抓在自家這個百年老店手中。

    “阿姐！”正想著，簡澈一蹦一跳地跑來大堂里，舉著禮單本子給簡清看，“阿姐，王三娘子好像沒有來，你看是不是？”

    王三兩個字，筆畫簡單，簡澈認(rèn)得的字里，剛好就有這兩個。簡清拿了本子掃過一眼，的確沒有王三娘子或是王小的名字，不免皺了皺眉，“阿菇?！?/br>
    提了小桶來收拾方才金谷那桌桌面杯盞的阿菇應(yīng)聲抬頭，“東家？”

    簡清一指后廚，“手里的活交給二丫，你去替我跑個腿，去后廚把涼菜裝上幾道，往先前去的青鳳山王家送去。就說今日開業(yè)，與三娘子分分喜氣?！?/br>
    阿菇喏喏應(yīng)了，也不多問，攥著抹布就急急跑走。簡清幾日看下來，阿菇雖是招工四人里最瘦弱的那個，說起話來也文文弱弱，但手腳頗為利落，什么活都搶著做，倒是個急性子。

    簡清遣了阿菇去王家，一回頭看見簡澈在她身邊探頭探腦半天，看上去卻不是專心來做事的樣子，半晌問道，“肖勉去哪里了？”

    簡清看破他的心思，點(diǎn)了點(diǎn)簡澈腦袋，“說吧，又聽到什么消息了？”

    簡澈耍賴一樣抱住jiejie腰身，小聲道，“樸六是青鳳山人，聽他說，肖大被肖勉扔回家之后，四處敲門道歉。說是當(dāng)初被我們家收留，卻做下惡事，還叫鄉(xiāng)親們一同作惡，實(shí)在是對不起我們。我覺得，他們上次來道歉，應(yīng)該是真心誠意的，阿姐為什么要讓肖勉離開？”

    簡父做了一輩子的老好人，幫過多少人，他自己也記不清?？扇舨皇呛喦宕┰降酱罅?，恐怕此時已然是家財散盡，連獨(dú)子都要流落街頭的結(jié)局。那時候，那些想報恩的人又在哪里？

    肖勉或許是誠心報恩，但真正該受他報恩的人，早已不在了。

    簡清摸了摸簡澈腦袋，無聲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肖勉：突然換崗，笑容逐漸失去理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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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frogbrohers”小可愛的一個地雷，抱住親親呀，簌簌會繼續(xù)努力噠。

    第55章 叫花雞

    要說今日最大的熱鬧是什么,在鳳溪城街上隨便抓一個人來問，任誰都會說是簡氏酒樓的開業(yè)。

    消夏宴？那是什么？

    來自簡氏酒樓的炸雞柳、鹵鴨脖、泡椒鳳爪三大小吃短短時間里風(fēng)靡全城。

    在酒樓開業(yè)宴席上吃過的人，有的去尋了相熟食肆點(diǎn)名要做,有的回去輾轉(zhuǎn)反側(cè),又跨了半城來找簡家購買。每日在街上跑來跑去玩耍的孩童得了不要錢的吃食，吃食又相當(dāng)美味，就此對雞柳和糖油果子的滋味念念不忘，見了穿著類似柳二丫和李二娘衣裳的人都會扯住衣袖問一句“今天還有雞柳吃嗎”。

    一傳二，二傳三,地處城中心離城北簡家相當(dāng)遠(yuǎn)的迎仙樓也躲不過風(fēng)潮的席卷。帶了家人來迎仙樓吃飯的賓客里，就有孩子吵嚷著要吃椒鹽雞柳,大哭大鬧之勢,連平日里最愛的甜羹都哄不住了。

    掌柜堆著笑容在一邊擦著汗，迎仙樓掌勺卞大廚被從后廚叫出來,手里舉著蘿卜花,有些尷尬地哄著孩子,哄了半晌也沒哄好,只得低聲下氣地問道，“小少爺，那椒鹽雞柳長什么模樣,你告訴我我才好去做啊?！?/br>
    劉小寶拍著桌子,大叫,“椒——鹽——雞——柳！炸出來的，脆脆的,你是廚子嗎？怎么聽不懂我說什么！”說著，他轉(zhuǎn)向一旁的母親，身子扭糖似的纏上去,“阿娘，杜jiejie不在，他連我說什么都不知道，我們?nèi)e的地方吃吧?！?/br>
    劉家少夫人按按額角，傳來跟著小少爺?shù)馁灼停吧贍斣谕膺叧粤耸裁?，怎么沒有報過來？”

    僮仆從劉小寶開始拍桌子就跪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地答道，“是、是蒙學(xué)回來路上一位娘子發(fā)的，說是今天開業(yè)不要錢。她是簡氏酒樓的人，小的想著是酒樓出來的吃食，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事，就、就讓小少爺吃了。吃完沒多久夫人便帶著少爺出門，小的一時忘記稟報，請夫人責(zé)罰?！?/br>
    杜景然午睡初醒，就聽聞白果稟報城中劉老的孫子在院子里鬧了起來，說的吃食名字卞大廚聽都沒聽過，叫什么“椒鹽雞柳”，四個字拆開來都曉得是什么，放在一起卻讓人有些難以理解，這才請她出面。誰知道她匆匆過來，卻又聽到了簡家的名號。

    簡家，又是簡家！

    杜景然吸了口氣，挑開小亭竹簾，溫柔笑著迎上母子二人，“小少爺怎么了，發(fā)這么大脾氣。可是誰惹你不快了？說給jiejie，jiejie去罰他。”

    劉小寶驚喜地歡呼一聲，“杜jiejie，快來，給小寶做椒鹽雞柳！”

    聽到這道菜名，杜景然狠狠攥了一下手心的帕子。來之前她還想過要研究一下這道新菜究竟是什么，畢竟廚藝總是在一次次磨礪中精進(jìn)，即便是在這荒僻小城，或許也會有人有奇思妙想。但當(dāng)知道了這是簡家菜之后，讓她仿制無異于羞辱。

    可劉家有劉老坐鎮(zhèn)，光是一本《留園宴飲雜記》就讓他被嗜好吃食的老餮們在文壇中夸了又夸，雖然他年已老邁，但若是此時得罪于他家之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出一本《鳳溪風(fēng)土》之類的文書，將自家產(chǎn)業(yè)貶低一番？

    劉老已經(jīng)致仕，后輩里尚無踏上官途之人，連外祖父的名聲在他那里都不一定管用，文人的筆桿子，實(shí)在令人厭煩。

    杜景然勉強(qiáng)擠出笑容，柔聲道，“椒鹽午食過咸了，不若吃圓子可好，或是翡翠莼魚羹？”

    劉小寶猝然翻臉，兩條小短腿在座椅上翻騰起來，“我不要，就要椒鹽雞柳，我就要！杜jiejie不會做，我就去、去那個叫簡什么什么的酒樓吃！”

    劉少夫人外面看著是個端莊雅正的大家夫人，骨子里卻再疼孩子不過，此時見兒子不悅，連忙伸手將他抱進(jìn)懷里，“好好好，我們?nèi)ズ喖摇！?/br>
    杜景然看著劉家人匆匆離開，臉色沉了下去，被睡意沖淡的惱火重又涌上，她死死盯著幾人離開的背影，氣到渾身發(fā)抖。

    進(jìn)了迎仙樓的客人，還從未有過轉(zhuǎn)頭去了別家的事情！

    卞大廚在一旁喃喃道，“椒鹽雞柳……這個柳字，莫不是柳葉？可鳳溪城里，哪有柳樹呢？”卞大廚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向自家在庖廚之事上頗為擅長的小姐請教，就被掌柜一扯衣袖，這才看見杜景然陰沉的臉色。

    “以后，不許劉家小少爺和少夫人進(jìn)店?！倍啪叭幌峦昝?，連看都沒看卞大廚一眼，揮袖出了水榭小亭，“白果，簡家除了這道菜，還做了什么？”

    “主菜叫毛血旺，還有響鈴rou片、夫妻肺片……”白果一口氣報出來七八道菜名，窺見小姐神色不虞，小心翼翼道，“都是些肚腸鴨血，邊角料罷了，給下等人吃的吃食，小姐不必憂心。”

    杜景然猛地止住腳步，冷冷看向白果，“你說誰憂心？簡清是賤役，王爺也是么？”

    “奴婢、奴婢說錯了。”白果深深低下頭去，左右開弓扇著自己耳光，許久才聽到杜景然一句，“起來吧。”

    杜景然的怒火在三月末的這一天里被簡家這一名號反復(fù)點(diǎn)燃，直到夜深也灼到心口發(fā)悶遲遲食不下咽。等到去小鳳山送食盒的伙計回來稟報王爺用了別家的膳食時，她下意識冷笑一聲，“莫不是簡清做的？”

    伙計一愣，小心向后縮了縮，這才答道，“正是簡家送去的食盒。聽奔霄侍衛(wèi)說，做的是菠菜冷淘?！?/br>
    最不想聽到的名字又出現(xiàn)在耳邊，杜景然壓抑道，“出去?！?/br>
    夜沉人靜，第二日杜景然仍是那副溫柔模樣，只有白果曉得夜里小姐完全沒有睡好，連夢里都在叫著，“我不許你看她，不許！”

    消夏宴后，雖然當(dāng)日捧場的官宦富商大多匆匆離席，但后來念著一口碧梗消夏排回頭來尋的客人也不少，杜景然應(yīng)著食客問詢還會不會做江南菜色的話音從大堂中間走過，吳儂軟語，佳人輕笑，清甜滋味順著各桌上的菜色騰起，夏日暑氣便消了個干凈。

    正說著話，便聽見席間不知是誰提起了話頭，感慨道，“江南的荷葉雞也是一絕，簡家做出來那個滋味，嘖嘖，比我在江南時吃到的還要好三分?！?/br>
    杜景然已經(jīng)走到了大堂邊緣，聞言微微皺眉，腳下一頓，側(cè)耳去聽堂中話音。食客評點(diǎn)，她不好干涉，但簡家這荷葉雞的名字，聽起來便是與她做的消夏排一個路數(shù)，實(shí)在令人心中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