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嬌寵日常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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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還看看戲, 后來被吵得頭疼了, 就抓兩個跳得特別厲害的丞相黨出來殺了, 殺雞儆猴。 盛國安被剪了幾個爪牙,安靜了一段時間, 后來不知他怎么說服了太后,讓太后出面, 直接幫李晨瀚選了幾個妃子, 再按照她們娘家的地位按排位分。 開了這個頭, 李晨瀚倒也不再反對他們往自己的后宮塞女人,但是仍舊拒絕選秀。 宮中那些女人全是被家里人送進來的, 每個人的目的也都不一樣。 起初那些大臣都以為,只要把家中的適齡女孩送進宮就好了,于是他們費盡心機??珊髞硭麄儾虐l(fā)現(xiàn),光把人送進宮完全沒有任何用處,因為李晨瀚根本就不去后宮。 他每日就宿在乾清殿,偶爾去御花園散心,碰到特意去那堵他的妃子,他要么讓人攔著不讓靠近,要么隨便找個理由關那個妃子的禁閉,還有幾個圖謀比較大且娘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的妃子,被他安了個罪名當場誅殺…… ——這就是他亂殺女人的傳言的由來。 太后勸過他要勞逸結合,好早日生下皇嗣,他完全不理。后來太后屢次與他提及這個,他就當著太后的面,殺了她身邊的一個大宮女,用的罪名是“發(fā)現(xiàn)該宮女與前朝官員有來往”。 而那宮女確實收了不少大臣的錢財,幫他們向太后送禮或是傳遞消息,這一點洗不掉,太后也不能說什么。 聽李晨瀚的意思,宮里的那些女人,野心特別大或者特別惡毒的,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宮中現(xiàn)在還留著的幾個,要么是被家族逼著進宮,自己本身沒什么野心的。要么是忍得了,至今都沒暴露用心的。 江容打量著眼前女子,不知道她是哪一種。 “我看jiejie似乎是從乾清宮方向來的。” “是啊,剛剛從陛下那溜了出來?!苯菀皇謸沃掳?,打算以不變應萬變,聽聽這人的來意。 那人羨慕地看了一眼江容,然后低垂著眉頭,用同樣十分艷羨的語氣說道:“真羨慕jiejie,可以與陛下朝夕相處?!?/br> 江容“哦”了一聲,沒多回話。 那人:“……” 許是沒想到江容是這種反應,那妃子明顯愣了好一會兒。 若不是太難抓到江容落單的情況,她真想一走了之。 她似打量的看了一眼江容的眉宇間,關切道:“jiejie如今榮寵無限,還要協(xié)理六宮,一定很累吧?” 知道這人不繞彎子了,江容坐正,彈了一下手指蓋兒,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也還好,宮中人并不是很多,花不了多少精力?!?/br> “話雖如此,但總有不方便的時候?!?/br> 江容歪了歪腦袋:“也還行?” 見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那女子欲言又止好一會兒,終于開口:“女人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jiejie來小日子時,總是不方便伺候陛下的。陛下以前忙于國事,后宮形同虛設,宮中姐妹就算有想法也無可奈何。如今有了jiejie,開了這個先河,他總是要去別的宮里的……” 她說完,似乎想等江容開口。沒想到江容是個能忍的,她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就差沒直接點明了,江容卻還是半句話都不接。 于是她只好把心思完完全全地擺出來: “與其讓那些不熟悉的人受寵,jiejie不如自己先選幾個人給陛下看看?!?/br> “哦?”江容挑了挑眉。 “jiejie自越國來,許是不知道我,我乃太常寺少卿盧英之女,被太后選中入了后宮,封了個才人。若是jiejie不嫌棄,我愿意成為jiejie的左右臂膀,日后唯jiejie馬首是瞻?!?/br> 江容在腦子里搜索了一下盧英的資料。 李晨瀚大概和她介紹過前朝幾個重要的官員,這太常寺少卿可是個大官,江容有印象。更有印象的是,他好像不是什么好人,表面中立,實際是丞相黨的重要成員。 所以這個盧才人應該也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對方還說這種話來惡心她,江容懶得應付了。 她慢悠悠地嘆了口氣。 “說了會兒話,頭有些痛了?!?/br> 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揉了揉額角。 紫荊會意,立馬趕人。 紫荊的話術比她巧妙很多,三言兩語就讓盧才人自己告辭走了。 等她走遠,紫荊又馬上對江容說道:“娘娘別聽她胡言,陛下心里只有娘娘,肯定不會去別的宮里?!?/br> 江容笑了笑,還沒說話呢,曹cao就到了。 李晨瀚龍行虎步,眨眼間就順著蜿蜒的小道走了過來,甚至還帶來了一陣小小的輕風,吹散了江容心中點點的燥意。 他大刀闊斧地坐在江容旁邊,接過江容給他沏的茶一飲而盡。 “這么快就出來了。”江容斜眼乜他,看他這喝茶的動作,又給他倒了一杯:“喝的這么著急?書房里沒茶喝?” 待她把茶推到他面前,李晨瀚捉住她沒來得及退開的手,連她的手帶著茶杯一起到面前。 這次倒不是牛飲了,只前嘗了一口。 “容兒沏的茶格外香甜?!?/br> 江容沒忍住彎了彎嘴角,反手在他虎口處捏了一下。 “不好好干活跑出來偷懶是吧?” 身后的宮女太監(jiān)們早就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在亭子外不遠不近地守著。不過耳朵尖的還是聽到了江容這句話,比如紫荊和紫藤。 二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喜色。 貴妃和陛下的相處,可真是像尋常夫妻啊。而且是頂恩愛的那種。 李晨瀚干脆把茶杯拿到一邊,握著她的小拳頭放在鼻尖輕嗅。 “你在,我總想看你,靜不下心。你不在,我又擔心會不會有不長眼的欺負你,惹你心煩?!?/br> 誰能想到,這個在眾人眼中兇名在外的暴君,在她面前會說這種撩人而不自知的小情話呢? 微風輕輕托起御花園里的小花朵,像他的溫柔低語一樣在她心尖上輕點。剛才被盧才人惹出來的一點點煩意早就消失殆盡。不管他們未來會如何,不管她會不會色衰愛弛,至少這一刻他全心全意的喜歡著她,她是幸福的。 江容心中歡喜,嘴上卻說著反駁李晨瀚的話: “我是貴妃,后宮里除了太后就是我最大,能有誰欺負我?” 李晨瀚親了親她的小拳頭,沒有吱聲。 江容見他如此,玩心突起。她一手撐著下頜,盯著他好看的眉眼,打趣道:“一刻都離不開我,那我去賑災的時候你怎么辦?”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李晨瀚的回答,江容嘴角的笑意漸漸平緩。 她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那想法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可思議,但確實是李晨瀚能做出來的事。 “你不會是準備和我一起去吧?” 李晨瀚還是保持沉默,抓著她的手在掌心細細把玩。 他的手和他的顏值一樣,是頂級手模的配置,皮膚白皙細膩,手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這只手掌管著一個國家,會拿玉璽批奏折,也會在她身上作亂…… 江容思緒飄歪了一下,怕被李晨瀚察覺,又馬上回神。她裝作無事地眨了眨眼睛,強迫自己摒棄掉腦子里那些有顏色的不太健康的東西。 “你不是說要趁這個機會拔掉丞相黨嗎?” “事情已經安排妥當,就算我不在,子懷他們也能處理好?!?/br> 本來還只是猜測,聽他這么一說,那就是百分百肯定了。 “你說丞相黨雖被剪除了一些黨羽,但根還是挺深的,我們這一走至少得一個月,如果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萬一把他們逼急了,他們破罐子破摔……謀朝篡位了怎么辦?” 這段時間來,被李晨瀚寵著,江容是什么話都敢說。 她伸過手去抓著李晨瀚的大手,表情嚴肅,擲地有聲:“我們還有宏圖偉業(yè)沒有完成,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這種事絕對不能發(fā)生!” 李晨瀚看著她認真的小模樣,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后拋出了一個差點讓江容戰(zhàn)術后仰的問題: “如果讓你在‘創(chuàng)業(yè)’和我之間選,你選誰?” 江容:? 這種類型的問題竟然還有古代暴君版的嗎? “若我改了主意想當暴君,殘害百姓呢?” 江容認真地打量了他一會兒,仍擲地有聲:“那我只能抱著你一起死了?!?/br> 李晨瀚神情未動,仍靜靜的注視著她。并不為她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生氣。 似縱容。 “如果不能改變你的想法,我又不能看到百姓流離失所,活得痛苦……但是讓我就這樣離開你,逃得遠遠的,我也做不到。與其這樣,不如我們同歸于盡,給百姓留下一線生機,我們下輩子再續(xù)前緣?!?/br> 突然來的一陣風撥動著樹葉,將原本撒在地上的斑駁樹影弄得凌亂,吹的樹葉沙沙作響,也吹起了江容鬢邊的一縷碎發(fā)。碎發(fā)輕輕地撓著臉,有一點癢癢的,不是很舒服。 江容還沒動呢,李晨瀚先一步抬手,幫她把碎發(fā)別在了耳后。然后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膽子越來越肥了?!?/br> 男人聲音低沉好聽,語氣里沒有絲毫責備,只剩滿滿的寵溺。 “你慣的嘛?!?/br> 江容不可置否,甚至還有點小驕傲。 第99章 在晉都逗留了幾天, 在江容快等得沒耐心的時候,李晨瀚才說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貴妃的儀仗從皇宮里出發(fā),李晨瀚稍作易容, 變作她的貼身侍衛(wèi),基本都與貴妃一起呆在馬車里, 輕易不現(xiàn)身。因為周圍被安排的是自己人, 倒也不用擔心會傳出貴妃與外男馬車獨處的花邊新聞。 在到達青州之前,江容以為自己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 物資是她親自押送的,大夫是她從其他幾州號召的,心理準備她也有, 前世在電視里看過不少洪水和地震災后的實地報導, 她以為她已經算見多識廣了。 她也知道發(fā)生天災的時候老百姓會有多慘多無助,多需要政府方面的救援。為此, 她下令讓車隊加速前進, 路上基本就沒下馬休息過。天黑了就地扎營, 因為隨行帶了一小支軍隊,倒也不怕有山匪野獸襲擊。 如此, 雖然車馬勞頓讓她小小地受了一罪, 她卻半點怨言都沒有, 心早就飛到青州那邊去了。 可是當深處實地的時候,她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越靠近青州, 逃荒的老百姓就越多。他們大多骨瘦如柴,列成一條長隊順著蜿蜒的路一直往前。有伴的還好, 會相互扶持, 沒有伴的孤家寡人, 偶爾因為餓昏了倒在路上,就會脫離隊伍, 然后慢慢等死。 有的甚至倒下之后就不會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