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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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達和保爾都是黨員,可是因為誤會而分離,直到保爾遇到達雅,才走進婚姻殿堂?!?/br>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鐘情? 一說起愛情,所有人都坐得筆直,眼睛里閃著憧憬的光芒。 葉勤心直口快,說起自己心中的觀點:“保爾最開始的戀愛是不成熟的,直到他入黨之后,受到黨的影響才漸漸成熟起來。以后我也要找一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革命戰(zhàn)友!” 蕭愛云臉蛋微紅,推了葉勤一把,悄悄啐了她一口:“不害臊?!?/br> 葉勤在家受寵,思想單純,膽子也大,瞪了蕭愛云一眼,毫不在意地說:“怕什么!連保爾都有過三次戀愛,我們說說還不行嗎?” 蕭愛云一顆心突突地跳著,低著頭不敢看坐在對面的喬亞東。眼睛余光里,這個披著軍大衣的清俊男生仿佛發(fā)光體一般,耀得眼睛睜不開。 自上次發(fā)燒醒來,雙手捂在那頂溫暖的棉帽中,她的心里便刻上“喬亞東”這三個字。他用自己的帽子給她捂手,他的體溫留在指尖久久沒有散去,他真是個善良、熱心的好人。而且,他長得俊、談吐佳、舉手投足充滿著男性魅力,深深吸引著情竇初開的蕭愛云。 談話還在繼續(xù),喬亞東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給了蕭愛云莫名的勇氣。 她忽然抬起頭,認真地看向喬亞東:“喬班長,請問你怎么看待知青戀愛問題?” 剛才還熱鬧討論問題的堂屋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詫異地看向蕭愛云。說說英雄、講講書中人物,大家敢??墒侵苯犹裘髁苏f知青戀愛……這樣不太好吧? 眾人的目光火辣辣的,蕭愛云一張臉羞得通紅,慌忙捂著臉解釋著:“我,我就是隨便問問。保爾不是也談了三次戀愛嘛,我聽說德縣知青有兩對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南縣那邊還有男知青娶了當?shù)厝四?。?/br> 喬亞東臉一垮,態(tài)度十分嚴肅:“革命事業(yè)高于一切!我們只是高中畢業(yè)生,現(xiàn)在談戀愛為時過早。蕭愛云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險?!?/br> 蕭愛云不肯死心,鼓起所有勇氣繼續(xù)追問:“如果我們要留在這里五年、十年呢?難道永遠不戀愛、不結(jié)婚嗎?” 男生都沉默。 女生卻反應(yīng)不同。 察覺到喬亞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李惠蘭咳嗽一聲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討論討論也沒什么?!?/br> 葉勤抬手將長長了的短發(fā)捊到耳后,態(tài)度堅決地支持蕭愛云:“沒錯,我們都已經(jīng)十八歲,有獨立的思維與見解。既然是小組學(xué)習(xí),那就應(yīng)該暢所欲言,怎么就思想危險了?大家這么熟了,干嘛扣大帽子!” 陶南風雖然沒有說話,卻伸出手輕輕擱在蕭愛云肩頭,目光沉靜地與喬亞東杠上,仿佛在說:我支持蕭愛云。 陶南風的眼睛大而明亮,睫毛似鴉羽一般輕顫,雪白的小臉滿是倔強,深深地刺傷了喬亞東的心。 因為母親的話一直壓抑著內(nèi)心情愫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一拍桌子霍地站起。 “我不管別的知青點是怎么搞的,但我們六號知青點的人,在二十歲之前都不許談戀愛!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若將心思放在這方面,哪里還能夠全力以赴投入到農(nóng)場勞動之中?我們年青人肩負著發(fā)展農(nóng)場、帶領(lǐng)村民過上好日子的重任,現(xiàn)在動心思那就是思想墮落!” 聽到這么重的話,蕭愛云眼眶一紅,忽然“哇~”地一聲哭出聲,趴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 李惠蘭與葉勤慌忙一左一右地輕撫她后背,輕聲安慰??墒前参康脑捳Z落在蕭愛云耳朵里卻顯得輕飄無力,她此刻只知道自己暗戀的男人罵她思想墮落。 陶南風與蕭愛云同進同出,感情很好。見蕭愛云被無端喝斥,陶南風緩緩站起,雙目微瞇,盯著喬亞東:“她說錯了什么?讓你這樣批評她!” 喬亞東心頭的委屈仿佛潮水一般涌上來。他愛陶南風,欣賞、喜歡、仰慕、甚至有些崇拜。他想將她擁入懷中,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美好;他想天天守在她身邊,讓她只對自己微笑。 但是他不能,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為什么批評她?明明討論的是保爾為革命事業(yè)奮斗終生的故事,她卻非要扯什么知青戀愛。現(xiàn)在農(nóng)場道路未通、磷礦沒開采、細妹上不了學(xué)、村民連飯都吃不飽,我們要做的事情那么多,談什么戀愛!” 論口才,陶南風不是喬亞東的對手。她一時語結(jié),不知如何應(yīng)對。 陳志路看不得陶南風受欺負,立馬跳了起來,同樣一拍桌子,厲聲道:“你吼什么吼!當個班長很了不起嗎?如果不是大家擁護,你憑什么當上班長、學(xué)習(xí)組長?蕭愛云只是問你,對知青戀愛怎么看,你倒好,一個又一個罪名就壓了下來?!?/br> 喬亞東抬手指向陳志路:“沒你什么事,一邊去!” 陳志路最恨別人用手指指著自己,毫不客氣一巴掌推開喬亞東的手指:“不談戀愛就不談戀愛,扯什么農(nóng)場建設(shè)?我看你是自己心思齷齪,被人戳穿了惱羞成怒吧?” 喬亞東一聽這話,腦中最后一根控制自己脾氣的繩徹底繃斷,生平第一次動了真怒,上前就是一拳頭。 “咚!”拳頭擊中陳志路面門。 陳志路哪里是個肯吃虧的?揮拳直上,狠狠還擊。 現(xiàn)場頓時混亂起來,一場rou搏戰(zhàn)在堂屋上演。 共處四個月一直和諧的氛圍被打破,喬亞東一改往日優(yōu)雅公子模樣,擼起袖子和體格健壯的陳志路扭打在一起。 一群人勸架,都攔不住這兩個。蕭愛云嚇得眼淚都忘記流,在一旁尖叫:“別打了,你們別打了!是我錯了,我承認錯誤,求你們別打了!” 陶南風站在一旁冷冷看著,眉尖微蹙,不知道他們怎么就打了起來。她雖然力氣大,但卻不愿意拉架。這個喬亞東說話真欠揍,活該被陳志路打。 冬□□服穿得多,雖然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但兩人除了鼻青臉腫,并沒受什么傷。陳志路打架經(jīng)驗豐富,把好學(xué)生喬亞東死死壓在地上:“敢打我?老子揍不死你!認不認輸?說!” 喬亞東從來沒跟人打過架,這一番沖動下的拳腳耗盡所有氣力,累得氣喘吁吁。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心灰意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卻閉著眼睛死不認輸。 最終還是魏民出面將陳志路拉開,這場架才終止。 雖然沒有向上面匯報,但這一架卻讓知青點原本團結(jié)的氛圍變得緊張。蕭愛云自責得不行,不斷地道歉、檢討。 陳志路白了她一眼:“沒你什么事,別瞎攬責任!” 喬亞東也沒好氣地說:“道歉有什么用?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提?!?/br> 小組學(xué)習(xí)變得小心翼翼,不敢觸及戀愛敏感話題。 轉(zhuǎn)眼元旦過去,時近年關(guān)。雪一場一場地下,終于停了下來。 一大早,保衛(wèi)科一個小職員跌跌撞撞地跑到知青點,扯開嗓子喊:“魏科長,羅主任把臘rou都拿走了——” 一句話喚醒大家的記憶。對啊,兩次殺豬都被羅宣按人頭扣一兩rou,這得攢了一百斤吧? 作者有話說: 擼起袖子搶臘rou啊~~ 第23章 偷臘rou 一百多斤rou都被羅宣拿走, 這還得了? 聽到這話,魏民一把拉開房門,和陳志路、喬亞東、胡煥新一起走出來, 并肩站在檐廊下, 滿面怒容,如四個門神。 “怎么回事?你慢慢說?!?/br> 向北帶尖刀連的經(jīng)驗豐富,在他的管理與教導(dǎo)之下,用軍隊訓(xùn)練方法全面整改保衛(wèi)處?,F(xiàn)在不僅魏民身手出色、行事利落,他手底下的保衛(wèi)科職員也一個個心服口服、老實得很。 小林踩著剛鏟出來的道路一路行來, 聽到魏民詢問忙將情況認真匯報:“今天輪到我守夜班,就在剛剛, 聽到廚房庫房那邊有動靜, 羅主任和焦場長背著兩個大袋子從里面出來。我沒敢攔、也沒敢問,按照魏科長您的要求先過來匯報?!?/br> 原來,對下雪殺豬農(nóng)場截留下來的豬rou, 魏民一直放心不下。 一次截留五十多斤, 兩次就是一百多斤, 這么多rou做成臘rou, 用松枝、花生殼熏得黝黑, rou香、松香、果木香、煙香味混雜在一起, 簡直讓人垂涎三尺。魏民向來饞rou, 一直等著過年農(nóng)場分臘rou吃。 眼下城鄉(xiāng)人口購買rou類、rou制品都得憑票證購買。rou票由各地商業(yè)部門印發(fā), 并沒有統(tǒng)一的供應(yīng)標準, 情況好的時候一個人一個月平時分到半斤、春節(jié)發(fā)一斤rou票。如果遇到rou類供應(yīng)緊張, 可能一個月都吃不上一兩rou。 這種情況下, 秀峰山農(nóng)場自養(yǎng)的豬rou便顯得十分金貴。 如此稀罕的好東西, 一百多斤吶, 萬一焦亮、羅宣偷著分了怎么辦?魏民放心不下,一直死死盯著這批臘rou。 前一陣焦亮把副場長向北、基建科科長楊先勇、后勤科科長鄭海洋、宣傳科科長周林虎等一批與他唱反調(diào)的干部送到省城學(xué)習(xí),魏民更加緊張,每天安排三班人馬輪流值班,小心守在食堂庫房,二十四小時不放松。 現(xiàn)在……果然有了動靜! 魏民大手一揮:“走!跟我一起去攔住他們。” 喬亞東為人沉穩(wěn),思慮周到,略一沉吟:“攔不住怎么辦?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是科長、他是場長,向北又不在農(nóng)場……” 魏民眉毛一皺,歪了歪腦袋,一臉堅定:“攔不住也得攔!” 陳志路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頭:“這樣,你們倆先去攔,攔得住好說,若是攔不住那就先拖一下時間。我和其他幾個先走一步,在隧道里頭等著,咱們趁亂動手,把臘rou給偷了!” 魏民一聽咧嘴笑得暢快:“黑吃黑?哈哈哈哈,這個主意好。” 喬亞東張嘴還想說什么,魏民將他一拖:“你口才好,跟我一起去。咱們一起先拖他們一把,給大家留下準備的時間。總之……不管是偷還是搶,誰也別想把臘rou帶下山去!” 魏民體格健碩,又被向北特訓(xùn)過,手勁大得很,喬亞東被他拖得一個踉蹌,只得加快腳步跟上,一邊走一邊轉(zhuǎn)頭吩咐:“陳志路你們小心點,臘rou事小,可別被焦場長抓到錯處,到時候檔案上記一筆就完了。” 陳志路白了他一眼,沖他甩了甩手:“真是啰嗦!你們趕緊去吧,別讓他們跑了?!?/br> 胡煥新看喬亞東一臉的不放心,知道他是為大家好,便嘿嘿一笑:“喬班長為人謹慎,說得也沒錯?!?/br> 陳志路與喬亞東打了一場架之后,兩人一直沒說話。陳志路其實也有些后悔當初下手太重、說話太狠。這回聽喬亞東喊出自己的名字,又囑咐了一堆,感覺丟失的兄弟情又回來了,壓在胸上的那股煩悶消散一空,恨不得甩開膀子跑上幾圈、高歌一曲。 人一高興,腦子就轉(zhuǎn)得快。陳志路雖然讀書不行,但為人機靈,他一邊思考一邊開始點兵點將:“這次出馬,人在精不在多,這樣……我們把陶南風叫上,她力氣大、熟悉隧道,我們仨一起行動?!?/br> 陶南風一動,蕭愛云非要跟著,沒奈何陳志路只得帶上她們兩個,四個人悄悄向隧道方向走去。 陳志路背著一個軍用水壺,腰間插一支手電筒,腳下一雙膠鞋,收拾停當又讓大家用草繩將褲腳束緊:“雪停不久,路不好走,束緊了免得走路褲腿沾上泥。” 蕭愛云贊他謹慎、愛惜衣服,陳志路卻在心里嘀咕:萬一被人追查,褲腿沾泥多一條罪證,那就不妙了。 不得不說,陳志路搞歪門邪道很有一套,未行事之前會先想好如何消滅罪證。 蕭愛云問他:“你帶水壺做什么?” 陳志路挑了挑眉:“山人自有妙計?!?/br> 蕭愛云好奇得要命,一邊走一邊問,問得陳志路煩死了,看一眼一直安靜跟在身后的陶南風,對蕭愛云說:“你能不能學(xué)習(xí)一下陶南風?像只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咱們是去打伏擊,又不是上領(lǐng)獎臺,你安靜點不行?” 蕭愛云閉上嘴,有些委屈地拉著陶南風。陶南風安慰地拍了拍手背,在她耳邊悄聲道:“你等下跟著我,別亂跑。” 陶南風一說話,蕭愛云頓時就活了過來,又變得神采飛揚起來。陶南風什么都會,一點也不怕黑,隧道里我跟著她,就看你們怕不怕! 雪大、路滑,四個人緊趕慢趕,兩個小時方才來到剛修通的隧道前。 自從修通這條隧道,南北坡拉通、山路節(jié)省三分之一,而且隧道長約五百米,風吹不進、雨淋不濕、雪落不到,這里便成為上、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 只是有一條,隧道里很黑。因為是順著原來的山洞開挖,隧道并非筆直,走到半道時兩邊不見光。 悠深、黑暗、寂靜。 越往里頭走心卻慌,什么聲音都沒有,只聽到四個人的腳步聲、呼吸聲。 蕭愛云有點怕,死死拽著陶南風的手。先前陳志路說要在這里設(shè)個埋伏,把焦場長從食堂偷出來的臘rou截下來,她覺得好玩至極,現(xiàn)在真到了隧道里卻開始害怕起來。 一害怕,她便開始哆嗦,走路深一腳、淺一腳,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陳志路擰亮手電筒,一道昏黃的光帶投射出去,點亮眼前通道。 “蕭愛云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條隧道是我們一起挖出來的,地上每一顆小石子都是我們鋪平的,兩旁的石壁都是我們鏟寬的,你怕什么!” 陳志路的聲音在隧道里響起,引來陣陣回音。 蕭愛云心中一暖,緊張感漸漸消退。左右環(huán)顧,這里的每一寸、每一尺都凝結(jié)著自己的汗水,現(xiàn)在回到這里干嘛要怕? 她心神一定,站直身體,輕聲道:“嗯,我不怕?!?/br> 陳志路聽她語氣變得輕松,繼續(xù)說道:“場長偷我們的臘rou下山,我們現(xiàn)在把rou拿回來,這叫做行俠仗義,又不是做壞事。你只管放心,他們偷東西在先,心虛著呢,就算知道是我們干的,也不敢聲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