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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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陶南風(fēng)一雙眸子閃著異樣的光芒。 不必借助手電筒,她能這里所有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自從做夢被變異老鼠咬,她體內(nèi)的“鼠性”便越來越強大。 夜視、打洞、喜零食…… 走進隧道,陶南風(fēng)半點害怕都沒有,反而像回到老家一樣歡樂暢快。她纖指一揚:“那邊有條小小的岔道,是當(dāng)初留下來存放工具的,我們先躲在那里?!?/br> 陶南風(fēng)的聲音低沉而柔美,似大提琴琴弦撥動,落在陳志路耳中,令他心神一蕩。他抬手在臉上抽了一記,唾罵自己:陶南風(fēng)是meimei,可別動歪心思。 “啪!”地一聲脆響,引得胡煥新詫異的眼神:“陳志路你干嘛打自己?” 陳志路訕笑道:“蚊子、有蚊子?!?/br> 胡煥新更覺得奇怪:“大冬天的哪來的蚊子?” 陳志路沒好氣地回答:“這我哪里知道?就是臉上癢,順手就拍了一下。不要管這些小細節(jié),走走走,我們趕緊先藏起來?!?/br> 陶南風(fēng)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往來路望去。 陳志路問她:“怎么了?” 陶南風(fēng)抬了抬下巴,提醒一句:“隧道外有腳印?!?/br> 陳志路一拍腦袋:“唉喲,差點忘記了!”他原路返回,走到隧道口,先將軍用水壺瓶口擰開,將水潑到路面。 天寒地凍,路面瞬間結(jié)冰。 看著光滑的冰面,陳志路嘿嘿一笑:“老子讓你們吃獨食!敢偷我的臘rou,想得美!先摔你個狗啃泥——” 正準(zhǔn)備掃雪地腳印,忽聽得遠處隱隱有人說話的聲音,陳志路慌忙將松枝丟下山坡,自己抓緊時間進隧道。 焦亮、羅宣、劉斌,三個人一邊咒罵著一邊往隧道這邊走過來。 “一路走過來雪地腳印不少,這么早竟然還有人下山?是哪個沒有匯報就瞎跑!” “魏民那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膽,敢攔場長的去路!當(dāng)個保衛(wèi)科科長看把他給狂的?!?/br> “原本看喬亞東這個知青形象好、態(tài)度好,很有培養(yǎng)潛質(zhì),沒想到和魏民是一伙的,還敢振振有辭阻攔我們下山呢……真是讓人失望?!?/br> 走得近了,三人身穿軍大衣,厚皮鞋,頭上戴著棉帽,手中都提著一個六十公分長的黃色帆布手提袋。 袋子上印著一艘乘風(fēng)破浪的白色帆船,十分醒目。這樣規(guī)格的手提袋在當(dāng)時十分流行,因為大小適中、輕便結(jié)實,外出串聯(lián)的年青人都喜歡拎一個,被稱為“串聯(lián)包”。 隨著三人的行走,提袋里傳來報紙摩擦的聲響。 劉斌聽到這個聲音滿心歡喜:“這回的臘rou做得真好,肥得流油。”尤其是那個二刀rou,一半肥一半瘦,用油布裹好后再用報紙一包,依然會有肥油滲出來。 焦亮皺眉道:“你少說幾句,到省城之后拿十斤回去等著。等你姐下山之后,我再來看你們。這段時間別聯(lián)系,我家婆娘厲害得很?!?/br> 劉斌嘻嘻一笑:“我知道,姐夫你還是想辦法把我和我姐調(diào)回省城吧,這山上住著實在是憋悶?!?/br> 焦亮隨口應(yīng)了一句,心里卻暗道:把你倆調(diào)回省城,我一個人在農(nóng)場住著?真是想得美!如果不是看你姐有幾分姿色、嘴巴會哄人,老子干嘛養(yǎng)著你這個閑人。 羅宣在一旁獻殷勤:“場長辛苦了,要不要我來幫您提?” 焦亮順手將提包往他手里一放,羅宣的身體往旁邊一沉,正巧一腳踩上冰面,“噗呲——”摔了個四仰八叉。 劉斌伸手要扶,卻不料腳下一滑,也摔了下去。 焦亮慌得向下一蹲,模樣十分滑稽。他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看著地上詭異的冰面:“這里怎么結(jié)了冰?不是才發(fā)動群眾鏟了雪嗎?” 三人相互攙扶著走過這一片冰面,罵罵咧咧走進隧道。 焦亮空著手,打著手電筒,嘴里道:“向北這狗東西雖然討嫌,但做事倒真是一把好手。這才個把月就修通了隧道,簡直神奇。而且你看這地面,光整平坦……” 話音剛落,洞里忽然傳來古怪的聲音。 “咔嚓、咔嚓!”仿佛是鐵器在石頭表面刮蹭,刺耳而尖銳。 羅宣兩只手都被占著,緊張地四處張望:“怎么回事?哪來的聲音!” 劉斌咳嗽一聲,大聲道:“什么人?”他的聲音太大,引得陣陣回音,更顯恐怖。 “嗚——嗚——”有風(fēng)聲! 隧道里怎么會有風(fēng)聲?明明剛剛一進來就感覺到明顯的暖意,無風(fēng)無雪。 焦亮做多了壞事,心中忐忑不安,手電筒四處亂掃,嘴里虛張聲勢地低聲喝斥:“是哪個在那里裝神弄鬼?趕緊給我出來!” “嗷嗚——嗷嗚——啊吼——”古怪的聲響越來越多。從小練出來的口技終于派上用場,岔道處陳志路偷著樂。 旁人覺得黑,陶南風(fēng)卻覺得如在白晝。她從石壁上摳下幾顆石塊,朝著焦亮三人投擲過去。 嗖——嗖——?。?/br> 一聲慘叫聲之后,焦亮手背被打中,手電筒突然掉落在地。這一掉不要緊,后蓋松脫,電池飛出,燈光熄滅。 洞內(nèi)一片漆黑。 陳志路他們什么也看不見,只聽得到焦亮、羅宣、劉斌三人亂成一團,在地上摸索著想要撿起手電筒。 趁亂行動! 陶南風(fēng)抬手再扔出幾顆石子,狠狠地砸在羅宣、劉斌身上,趁著他倆放下提袋嗷嗷叫喚的時候,她再補幾下,砸在他們的腳踝上。 焦亮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手痛、腳痛,坐倒在地哀號:“劉斌、劉斌快來!” 劉斌此刻也顧不上焦亮,剛才在隧道口摔了一跤本就鼻青臉腫,現(xiàn)在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石頭砸在身上,令他膽戰(zhàn)心寒,一把抱住焦亮,扯開嗓子鬼叫:“鬼啊……有鬼啊……” 羅宣最怕死,一聽到劉斌喊有鬼,嚇得連滾帶爬往前逃竄,卻正撞上突起的石壁,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陶南風(fēng)抿嘴一笑,輕手輕腳走到他們身邊,彎腰便將三大袋臘rou拎在手上。 三個袋子足足一百多斤,若是旁人肯定拎不動,在陶南風(fēng)手中卻輕若無物。做完這一切,陶南風(fēng)返回剛才藏身的岔道,牽起蕭愛云的手,對陳志路、胡煥新低聲道:“走!” 說罷,她當(dāng)先而行。 黑暗中陳志路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陶南風(fēng)的聲音冷靜無比,令他不由自主地服從。四個人就這樣手牽著手,繞過還在黑暗中探索的焦亮走出隧道。 光亮就在眼前,看到陶南風(fēng)手中的三個提袋,蕭愛云嘴巴一張差點發(fā)出聲音,卻被陳志路反應(yīng)迅速一把捂住。 大家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將還在隧道內(nèi)狂呼亂叫的三個人漸漸甩在腦后。 一直跑了七、八分鐘,眼見得沒有人追上來,陳志路這才喘著氣停下來,驚喜地叫道:“陶南風(fēng),你是怎么做到的?” 陶南風(fēng)微微一笑:“隧道我熟?!?/br> 林中忽然竄出兩個人,嚇了眾人一跳。定睛一看,卻是魏民和喬亞東。 魏民看到陶南風(fēng)手中三個大袋子,趕緊接過來。喬亞東反應(yīng)迅速,拖來一根松枝,將留在殘雪上的腳印清除干凈。 陳志路這才想起剛才跑得急,忘記處理現(xiàn)場。如果隧道口的腳印被看到,焦亮他們肯定能知道是有人故意搗亂。他走上前一把抱住喬亞東,笑得歡暢:“好兄弟,還是你謹(jǐn)慎?!?/br> 六個人提著袋子,興高采烈地往家返。 “我的媽呀,剛才我緊張得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蕭愛云拍著胸口,心有余悸。 陳志路道:“哪個讓你跟著來的?半點用場都沒派上,光知道害怕?!?/br> 蕭愛云白了他一眼:“你除了撅著個嘴巴鬼叫又做了什么?” 胡煥新搔了搔頭:“好像我也沒做什么,就只拿把小刀刮了刮石頭洞壁……”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起笑了起來。 “都是陶南風(fēng)一個人的功勞!” “可不是,也不知道她哪來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把三個袋子都偷了過來?!?/br> “臘rou都在這里,今年過年有口福嘍~~” 六人回到知青點,悄悄將三個提包藏在魏民宿舍的通鋪底下??紤]到人多嘴雜,眾人商議暫時閉嘴,等事情平靜下來再處理這些臘rou。 再次擁有同一個秘密,六個人的感情不知不覺更進一層。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可不得你幫我、我?guī)湍悖?/br> 陳志路到底還是年青,以為黑吃黑焦亮不敢聲張,沒想到焦亮發(fā)現(xiàn)提袋被偷,再聯(lián)想到進入隧道之前的紛亂腳印,立馬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鬼怪,而是有人搗鬼。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心一橫到山下派出所報了警,以農(nóng)場物資被偷為由開始全面追查。 第二天,派出所的公安干警迅速組織專班,派出五名公安同志,牽著三條警犬上了山。 ——這下事情鬧大了! 保衛(wèi)科的人第一時間報告在知青點吃午飯的魏民。 魏民面色一變,霍地站起:媽的!來得好快。只有公安同志也就罷了,三條警犬……這可有點不妙。 喬亞東陷入沉思:必須在警犬到來之前處理完所有的物品。通鋪底下是藏不得了,到底應(yīng)該藏哪里去呢?就算轉(zhuǎn)移,這么短的時間能夠散掉通鋪底下那濃烈的臘rou味嗎?萬一集合的時候警犬聞到我們幾個身上殘余的的臘rou味,怎么辦? 時間緊迫,連向來聰明的陳志路也束手無策。 “狗東西,焦場長真是老jian巨滑!竟然想到使用警犬。” “這可怎么辦?如果被發(fā)現(xiàn)那就完蛋了?!?/br> “快快快,你們快點想辦法呀?!?/br> “鐺——鐺——鐺——” 遠處傳來敲鑼的聲音,劉斌扯開嗓子喊:“緊急情況,各家各戶,都到場部集合!各家各戶,都到場部集合!” 蕭愛云急得眼眶發(fā)紅,雙手捏成拳頭,一咬牙站起身:“我去!讓我一個人擔(dān)下這個罪名,就說是我嘴饞偷的。我沒什么大志向,反正也成不了才。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將來前程遠大,不能背下這個污點?!?/br> 她眼淚汪汪地看著陶南風(fēng):“如果公安把我抓了,你記得替我寫信給家里人,千萬要瞞著我媽,我怕她難過……” 喬亞東沒想到第一個站起來的人會是蕭愛云,如果沒有極大的勇氣、極高的奉獻精神,誰會一力扛下所有罪名? 想到曾經(jīng)對她的指責(zé),喬亞東心中懊惱不已,正在自責(zé)之中忽然計上心頭,眼睛一亮:“別慌著認(rèn)罪,我們來它個移花接木、李代桃僵!” 所有人一起行動,不到十分鐘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 等到所有人站在空地,警犬還沒開始搜索巡邏,狗吠聲便不斷響起。 “這里,這里發(fā)現(xiàn)一個手提包?!?/br> “這里,這里也有一個裝臘rou的包!” “這里……” 剛才還報警說被偷的臘rou,竟然出現(xiàn)在場部辦公室。一個手提包在場長辦公室、一個手提包在綜合辦公室,還有一個手提包在食堂灶臺旁。 警犬興奮地吠叫著,站在人群中的喬亞東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形,故意壓低聲音對陳志路說:“奇怪,怎么會藏在場長辦公室?” 陳志路眨了眨眼睛:“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在場的人紛紛嚷嚷起來:“把我們叫過來干什么?這臘rou不是說過年要發(fā)給大家的嗎?怎么被裝進包里偷偷放在領(lǐng)導(dǎo)辦公室?不會是監(jiān)守自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