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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雙壁在側(cè)(雙子1v2)在線閱讀 - 10雙子往事

10雙子往事

    “今日跟王妃出府,你需記住王妃的一舉一動?!?/br>
    玉珠跟在趙寶兒的身側(cè),腦子里回蕩著王爺?shù)拿睢?/br>
    她們從府上的后門走出,穿過小巷,視野便豁然開朗,濃烈的市井氣息撲面而來。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咧——”

    “糖糕,新鮮出爐的糖糕——”

    場景喧鬧,遠(yuǎn)要比王府的靜謐小院更具人間煙火氣,趙寶兒開心得捂住小臉,笑著說:“這里的集市跟越國的還是有些不一樣呢?!?/br>
    玉珠默默記下趙寶兒的一言一行,看著她從腰邊小荷包掏出銀子,刺啦啦地想買幾條糖糕。

    攤主瞪大眼睛,瞧著趙寶兒穿著貴氣,舉手投足間有著閨中小姐的不諳世事,心中清楚了幾分,毫不客氣地收下銀子說:“正好,您慢走哈?!?/br>
    jian商!

    要放在往日,玉珠直接將那攤主吊起來打,以示懲戒,但她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盯住趙寶兒,不能因為一時沖動擾亂了趙寶兒的行動。

    玉珠雙手交握小腹前,侍女儀范淋漓盡致,但細(xì)心人會發(fā)現(xiàn)她唇角略微下拉,似乎有所隱忍。

    “正好,姑娘。錢貨兩清,你后續(xù)可不能找我賴哦?!币恍┚鞯臄傊鬟€引誘趙寶兒說出絕不追責(zé)的話,讓趙寶兒超出市價十倍不止的價格買下了一兩個粗糙的泥面人。

    趙寶兒右手拿著泥面人,左手拇指勾著三兩個紙包,遠(yuǎn)處又傳來幾聲叫賣,很快她懷里又團(tuán)了些胡里花哨的小玩意兒。

    “夫人,你的荷包呢?”玉珠眼皮突突直跳,她瞧著一個流浪孩撞了趙寶兒一下,順勢往衣襟里揣了東西,估摸是趙寶兒的荷包了。

    她眼神示意藏在暗處的人,而后跟趙寶兒說:“夫人,你這樣一次出去就耗費一袋子銀兩,你的嫁妝夠你霍霍...”

    “呀!只顧著買買,我都忘了我已經(jīng)不在趙府了...”

    趙寶兒這才驚覺自己不是趙家小姐了,而是吳國的王妃,她又猛然記起趙夫人的叮囑,不禁吐了吐舌頭。

    “那以后出來就買一樣吧。”

    對金錢毫無概念的趙寶兒笑嘻嘻地說著,已然忘了剛剛被撞到的小插曲,腰邊空空也絲毫沒有察覺。

    如此行徑,也蠻符合貴家小姐的特征。玉珠在心里默默評價道。

    “夫人我們回去吧?!庇裰橄胫w寶兒荷包被偷自然沒了逛下去的資本,便想打道回府。

    趙寶兒遺憾地“欸”一聲,說:“可是天色還早呀,我們還可以繼續(xù)逛呢,求你了玉珠,我們等太陽落山再回去吧?!?/br>
    “是。”玉珠還能說些什么,她只能遵從趙寶兒的意愿。

    聽到玉珠的回應(yīng)后,趙寶兒有些錯愕,緊接著眼睛水汪汪說:“玉珠,你真好?!?/br>
    這下輪到玉珠有些不解,問:“夫人何出此言?”

    “因為我來這里這么久,你是第一個愿意聽我說話的...”

    那次宮宴結(jié)束后,趙寶兒被侍女強(qiáng)拉著離開還銘記于心,當(dāng)晚她就珍珠子掉了下來,一個人在房中小聲啜泣。

    遠(yuǎn)嫁的她,又沒有熟識的侍女嬤嬤相伴在側(cè),真真是孤苦伶仃,夜夜憂思,黯然神傷。

    玉珠本是衡光的暗軍,并非府中普通侍女,她奉了衡光的命令盯著趙寶兒的一舉一動,其內(nèi)心可沒有渴望攀龍附鳳的意思,而府中侍女皆存了附炎趨勢的心思,見趙寶兒如此不受待見,自然輕看于她,不顧尊卑。

    唉...

    “夫人,我們?nèi)ツ沁吂湟还浒伞!庇裰橄氲搅俗约旱慕?jīng)歷,不由得同情起趙寶兒來,雖未明言勸慰,但語氣也柔和不少。

    她主動接過趙寶兒懷中的玩意兒,引著趙寶兒走到另一條街上。

    趙寶兒見狀,不禁莞爾,跟玉珠挨得更近了些。

    她們走到一個小攤前,看到了十分精巧的木頭人,細(xì)看之下是戎裝加身的威武大將軍。

    “小姐,來挑一挑吧,這可是按著咱們王爺凱旋時的模樣刻出來的...是多少名門貴女愛慕的對象...已經(jīng)有好多小姐從我這買走許多啦。”

    攤主還說著那時游行上,他雖看不清衡光的容顏,但卓絕的氣度銘記于心,雕刻出來的木頭人皆是英勇,威武得緊。

    玉珠特意仔細(xì)看了一眼,容貌確實如攤主所說,模糊不清,但整體的氣質(zhì)真真與王爺如出一轍,銳氣畢露。

    “夫、王爺他在你們的眼里竟然是這樣的形象嗎?也是呢...”趙寶兒笑得瞇起了眼,幸福感幾乎要從眼睛溢出來。

    她的夫君,在她看來,是十分溫柔的呀,眼前這英明神武的將軍范頭,完全和在書房教她習(xí)字的夫君完全不一樣呢。

    攤主和玉珠對視兩眼,玉珠聳肩,而攤主呵呵兩聲,出聲提醒:“小姐,可是要一個?”

    “要兩個吧?!?/br>
    說著,趙寶兒摸向腰間的荷包,發(fā)現(xiàn)腰間空空,驚呼:“我的荷包!”

    嘶!

    玉珠也突然想起趙寶兒的荷包早早被偷了去,如今安排的人已經(jīng)去尋,但還沒有消息。

    見趙寶兒丟了荷包,自然是沒銀錢買,攤主訕笑,不說話,瞧著遠(yuǎn)處又來了幾位正值妙齡的少女,大聲呦喝著。

    妙齡少女很快就來了,一頓嘻嘻哈哈從攤主手里買下木人頭,調(diào)笑著離開。

    趙寶兒眼看就剩下一個,急地跺腳,而后又想到些什么,說:“算了,就剩下一個,也沒什么必要的了。我們走吧,玉珠?!?/br>
    “是?!庇裰榛?。

    日漸西沉,回府的路上玉珠問趙寶兒:“夫人,為何要買兩個?一個不就好了嗎?”

    趙寶兒笑而不語,只是輕輕地?fù)u搖頭。

    待送趙寶兒回小院后,玉珠徑直去了書房,將今日所見所聞都匯報給衡光聽。

    “將她接觸過的攤主都查一遍?!?/br>
    衡光指尖叩著桌面,眸光閃爍,繼續(xù)說:“你先下去吧,記住,不要離開趙寶兒左右?!?/br>
    “是。”

    玉珠行禮退下,而屏風(fēng)后走出顯現(xiàn)一道人影。

    衡光瞧了過去,說:“阿兄,你怎么看?”

    “這才第一天,看不出什么來。我反倒在意她為何執(zhí)意要買兩個木頭人...”

    雙子災(zāi)星在吳國是大忌諱,俗話說好事成雙,但吳國人配在一對的事物也會有所差異,不像衡光兄弟倆,形貌如出一轍,分辨不出,著實怪異的可怕。

    “傻子的想法哪里想得透?派去越國的探子又傳來消息,說趙寶兒的癡傻在于行若稚子,看著與普通人無而異,但在行事上不同于成年人...”

    “也就是說,心智欠缺?”

    衡光想到偏殿那次性事趙寶兒的逆來順受,說:“應(yīng)該是了吧。也許越國皇室不想獻(xiàn)出自己的血脈,便將趙寶兒送了過來?!?/br>
    “再打探打探吧。將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我們再做下一步。”

    他像條耐心潛伏的豹子,獵物明明近在咫尺,卻仍舊按住爪子,用胡須辨著風(fēng)向,用泛著幽光的眸子盯住獵物,靜候獵物露出破綻,然后一擊斃命。

    然而站在書桌前的衡光不以為意起來,“行吧。阿兄,你行事最為謹(jǐn)慎,暗軍還在訓(xùn)備中,你知道我無暇顧及趙寶兒,你若是對她還保有疑心...”

    “嗯,我知道了?!?/br>
    門外傳來侍衛(wèi)通告:“王爺,劉管家求見?!?/br>
    “讓他進(jìn)來。”站在桌前的衡光出聲。

    很驚訝的,兄弟倆沒有避開一個,而是一起望著入門的劉管家。

    “叔叔?!钡艿芄Ь吹睾啊?/br>
    “劉管家?!备绺缍Y貌地喊。

    劉管家欲要行大禮跪拜,卻被弟弟攔住,哥哥雙手背在身后,眼神游離在外。

    當(dāng)年素琴產(chǎn)下雙子,又聽到了王爺子衍戰(zhàn)死遠(yuǎn)疆的噩耗,她將雙子的出世和王爺?shù)膽?zhàn)死聯(lián)系在一起,又惶恐還有其他災(zāi)厄,想要將雙子抹滅。

    她望著搖籃里的雙子,一個安靜睡著,一個嚎啕大哭。稚子幼嫩,她一只手便可以扼殺,但她下不去手,因為這是她的骨血。

    大哭的孩童讓素琴躁亂的心愈發(fā)的煩悶,她沖著孩子吶喊:“別哭了!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資格哭?”

    許是天生克她的,孩童反而哭鬧的越來越大聲。

    “王妃,你莫要再喝他了,孩子都是需要安撫的?!?/br>
    劉管家老遠(yuǎn)便聽到哭啼聲,隔著門板出聲。

    素琴嬌氣慣了,哪能受得了比她還要需要照顧的孩子,沒好氣地說:“你進(jìn)來,你來安撫。生個小孩這么受罪,早知道不生了?!?/br>
    劉管家應(yīng)了一聲推門而入,從搖籃里抱出嚎啕大哭的弟弟,嘴巴發(fā)出嘬嘬音安撫,粗糲的手掌輕拍弟弟的肩頭,全身搖晃著,哄著弟弟安靜下來。

    房間內(nèi)隨著弟弟的入睡而沉寂下來,素琴的心也安定少許,看著劉管家熟練地抱住嬰孩,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她腦子里冒出。

    “劉管家,這孩子送你了。”素琴的口氣平淡,像是送個尋常物什一般。

    劉管家驚得險些抱不住孩子,回復(fù)說:“王妃,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雙子不能出現(xiàn)在世人眼中,這你也是知曉的。更何況,不是已經(jīng)應(yīng)驗了嗎,子衍的去世...”

    素琴纖柔的手指撫摸哥哥恬靜的小臉,繼續(xù)說:“我想著,讓兩個孩子都一起死去,未免太過心狠,再說了,這也是我和子衍唯一的孩子了??墒请p子現(xiàn),煞星出...”

    天災(zāi)顯,帝國滅...

    劉管家嘴唇發(fā)白,他摟緊了弟弟,不敢出一言以復(fù)。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你能保證子衍的意外不是他們造成的?為何是我誕下雙子,而不是別人?”素琴一句句的反問讓劉管家更加膽顫。

    “我本來想選擇其中一個,讓另一個隕滅??蓪嵲谙虏蝗ナ?..”

    素琴失神地望向窗外,“帶他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