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青梅(雙重生)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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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值守的護(hù)衛(wèi)見到二人過來,抬手阻攔。 “即將到放煙火的時辰,請二位貴人莫要靠近了?!?/br> 成澈還想搬出自己的身份,想要憑后門進(jìn)去,卻不妨,這時里面?zhèn)鞒隽司薮蟮穆曧?,就連值守的幾個護(hù)衛(wèi)都是一驚,急忙沖了進(jìn)去。 里邊是一處寬闊的天臺,月色將這處天臺照的清晰明亮,但見周嚴(yán)正將一名身著侍衛(wèi)服飾的男人死死地按在地上,那男人還在拼命地掙扎。 裴扶墨闊步向前,居高臨下地睥睨他:“說,是誰讓你下毒粉的?” 那男人揚起漲紅的臉,惡狠狠地盯著裴扶墨,偏是不言。 魏鏡冷臉上前,“不說也好,那便讓你嘗嘗左軍的酷刑。” 他從衣襟內(nèi)取出一套刑具,還沒用在那男人的身上,男人便用力地一咬牙,頃刻間,黑紅粘稠的鮮血流出了唇角。 竟是吞毒自盡了。 裴扶墨面露戾色,轉(zhuǎn)過身,便看到門口與成澈并肩站在一起的江絮清。 那幾名闖進(jìn)來的護(hù)衛(wèi)驚悚道:“裴都督,這是?” 周嚴(yán)一把將那已死到毫無氣息的男人提起來,擺到那兩名護(hù)衛(wèi)面前,問道:“認(rèn)得此人是誰嗎?” 那兩名護(hù)衛(wèi)都覺得這男人陌生,搖頭道:“好似是新來的?未曾見過。” 裴扶墨臉沉如水,吩咐周嚴(yán)和魏鏡“罷了,此處你們善后?!?/br> 他大步朝前走去,牽著江絮清的手,桃花眼含著冷意對成澈道:“成公子這雙眼,若是不想要了,本官不介意替你挖了?!?/br> 這句冷森陰涼的話在夜間的天臺驟添可怖,成澈手心不由冒汗,裝糊涂道:“在下不懂裴都督所言何意?!?/br> 裴扶墨掌心捻著江絮清軟若無骨的手,笑容帶著抹邪氣:“內(nèi)子心性單純,柔善天真,但本官與她不同,本官向來善妒且心胸狹窄,眼里容不下一點小心思?!?/br> 語罷,他牽著江絮離去,只淡淡丟下一句話:“成公子好自為之?!?/br> ** 裴扶墨帶著江絮清去往了另一邊的天臺,反手將進(jìn)出的大門鎖上,讓人無法進(jìn)來,更無法出去。 月色拉長他挺拔的身影,他整張臉隱匿在暗中,情緒喜怒難辨,就連那俊美的臉龐都已看不清明,江絮清被這般樣子的裴扶墨嚇得步步后退。 直到被他逼到天臺邊,背脊抵住冰冷的墻壁,身后便是懸空,整整十一樓的懸空高樓。 她嚇得心跳加速,手心抵住裴扶墨的胸膛,嗓音發(fā)顫:“裴小九,不能再往前了?!?/br> 裴扶墨在她面前半步距離時駐足,轉(zhuǎn)而右臂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帶到自己的懷里,眉梢一壓:“你跟那個成澈去那做什么?” “我……”江絮清囁嚅道:“我聽說那處可以第一時間以最近的距離觀賞到煙火,我便好奇得想要親自去看看,恰好成公子他也知道那位置,便主動帶我去了?!?/br> 呵,裴扶墨冷笑:“成公子?!?/br> “你與他很熟?”這話剛問出口,他便想起來了,能不熟嗎?成澈可是她最好的閨中密友的哥哥,幼時她也曾多次去過成府,定是與成澈很是相熟。 但是那個熟悉,究竟在她心里占有幾分地位? 裴扶墨不想去細(xì)想,他眉目頓時籠上一層煩躁。 她身邊竟還有其他男人接近? 他的胸腔妒意不斷地翻涌,心口更是酸酸脹脹的,手中力道不由抱她更緊,啞聲道:“嬌嬌,答應(yīng)我,從今往后你不可再與那成澈來往?!?/br> 江絮清不明白他這種患得患失從何而起,她解釋道:“我只有去成府見筠兒時,才偶爾見過成公子,我與他并沒有多么相熟,你相信我,裴小九?!?/br> 她貼在他后背的手不斷地上下輕撫,想要柔和地?fù)崞剿麅?nèi)心的不安。 這樣覺得不夠,她還將臉頰主動貼到她的胸膛前,軟聲道:“我究竟與誰最相熟,你應(yīng)是清楚的呀……” 裴扶墨微微怔了,垂眸看向身前身段嬌媚,紅著臉分明羞得不行,還百般軟語哄他的小姑娘,心里一陣忽燙忽燙。 她這樣美好,這樣乖巧,嘴巴這樣甜,他如何受得住。 此時夜色漸深,到了煙火綻放時分,絢麗多彩的煙火“嘭”地一聲綻放在夜空之中。 他二人正所處樓頂,與方才放煙火的位置最為接近,那巨大的聲響將江絮清嚇得心魂驟散,渾身發(fā)軟。 裴扶墨連忙將她牢牢按在自己的懷里,任由她全身的力氣往他身上壓,就連那被抱起來時。懸空的腳都落在了他的鞋面上。 煙火如畫,溢彩奪目。 江絮清這才緩緩回過神,揚起臉頰望向夜空,看到盛放的絢彩煙火,不由笑容盛開,眉如彎月,眼眸晶燦,最是美艷動人。 煙火的光芒落在她明媚的面容上,映出柔和的光,她烏亮的杏眸倒映出夜空燦爛的煙火,如萬千星河點綴。 江絮清看得入神,不由呢喃:“好美……” 裴扶墨一雙泛著柔情的黑眸微瞇起來,凝望著她的臉龐,低聲笑嘆:“是,美極了?!?/br> 緊接著,便又是另一組煙火綻放,“嘭、嘭”聲,來回響徹天際。 裴扶墨指腹搭上江絮清的下頜,將她的臉掰了過來,在她詫異的目光下,薄唇便這般覆下。 江絮清猝不及防,被他吻得揚起脖頸。 夜空的煙火成了最美的背景畫作,裴扶墨吻得纏綿,不如以往那般將她吻到險些窒息,江絮清竟不知不覺回應(yīng)起來,他耳廓一動,怔了會兒,便又掌控了主權(quán)。 江絮清的腳踩在他的鞋面上,被迫被他帶著邊走邊吻,最終停在角落的墻邊,墨色的天空蘊著點點星光。 裴扶墨睜開迷離的眸,如含水般波光瀲滟。 他深深地望著江絮清被他吻到動.情的姣美臉龐,心中忍不住嘆息。 此時眼角余光往下一掃,忽然在廣寒樓外眾多小小的人影中,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 裴幽。 他果然來此了。 此時裴幽的臉色難看至極,與裴扶墨對上了視線。 江絮清吻得要喘不過氣了,便上手推拒他,本想轉(zhuǎn)身往樓下看時,裴扶墨及時將她的臉掰回來,目露貪婪:“嬌嬌的眼里只能看到我?!?/br> 他受不了她的眼里能看到其他男人,無論是裴幽還是成澈,都是一群覬覦她的臭蟲,他恨不得都?xì)⒘恕?/br> 第34章 鑰匙 夜色漫漫, 鎮(zhèn)北侯府房檐下的燈籠迎風(fēng)搖曳。 玉榮堂內(nèi),云氏已等候多時,看到裴靈夢和江絮清二人一同回來, 第一時間詢問裴靈夢與鄭國公二公子相處的如何。 裴靈夢難得羞赧了幾分, 有些扭捏道:“母親,鄭公子他……人還挺好的。” 對于裴靈夢來說,能夸獎一個人很好, 那便是極其滿意了。 云氏大喜, 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 鄭國公府這位二公子可是她在暗中觀察了許久,與周氏打了許多次交道, 確認(rèn)對方公子品性好, 婆母和藹,加之又與他們鎮(zhèn)北侯府門當(dāng)戶對, 正是最適合裴靈夢的一段良緣。 眼看小女兒的親事總算是有著落了,云氏心里都不由放松了些, 便將目光放在了江絮清身上,柔聲道:“慕慕, 上回我與你提過的事,你同懷徵可做好準(zhǔn)備了?” 江絮清微微蹙眉, 回想了下,這才明白云氏說的是孩子的事。 如今成婚已快月余,是該準(zhǔn)備起來了。 云氏說道:“今日萱兒回侯府來看我了, 她說她認(rèn)識一個婦科圣手, 倘若你需要的話, 她便安排那位大夫為你看看身子。” 江絮清抿唇道:“母親,這個, 或許是否不用太cao之過急了?” 云氏搖頭,笑道:“當(dāng)初懷徵的長姐便也是這樣說的,總說不急著要,不急著要,想要過夫妻生活,但是她這一拖便是拖了幾年,導(dǎo)致錯過了最佳時機(jī),如今她這胎都是看過了那婦科圣手,才精心調(diào)養(yǎng)來的?!?/br> 玉榮堂外,裴幽靠在墻邊站著一直沒進(jìn)去,默默聽著里面?zhèn)鱽淼膶υ挘钡揭坏垒p柔的“好吧”響起時,他心猛地沉了下去。 倒是什么好的都讓裴懷徵落著了。 想要孩子,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機(jī)會。 他轉(zhuǎn)身往游廊行去,身影漸漸隱匿在夜色之中。 裴幽出了鎮(zhèn)北侯府,直接去往了那座秘宅。 三皇子李煜不耐煩地將手中的飼料盡數(shù)灑進(jìn)了鳥籠,看著雀兒低首不停地覓食,他笑了幾聲,帶著一絲涼?。骸俺?,不吃飽怎么有力氣再任我逗弄?” 裴幽進(jìn)屋行禮,喚了聲:“三殿下?!?/br> 李煜朝他看去,面色不悅:“今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答應(yīng)了我,說好萬無一失的嗎?” 裴幽來的路上便已想好說辭了,“想必殿下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咱們安插去的人手被裴懷徵抓到,下毒粉一事也被他當(dāng)場揭穿,好在那人服毒自盡,目前裴懷徵應(yīng)是已經(jīng)斷了線索?!?/br> 李煜哂笑:“你在跟我轉(zhuǎn)移話題?我要你解釋為何裴懷徵會知曉今日我們密謀的事,還是說,你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偷偷給他傳了消息?” 裴幽沉聲道:“殿下——殿下應(yīng)當(dāng)比誰都要清楚,我有多厭惡那裴懷徵,他奪我心愛之人這事,我只恨不得讓他死在我的面前,又怎會幫他?” 李煜不置可否,警告道:“你可要記住,當(dāng)初若非我手下的嬤嬤曾在鎮(zhèn)北侯府貼身伺候過侯夫人,知曉大公子身有胎記一事,你又怎能那么順利地回到你的位置,你的恩人只有我,這輩子也只能為我馬首是瞻,若是讓我知道,你為了個女人壞了我的大業(yè),定會要你好看!” 裴幽強(qiáng)忍下心中的恨意,笑得溫和:“三殿下的再造之恩,裴幽此生銘記,今夜過來,裴幽便是有另外一計貢獻(xiàn)給殿下,定能更助殿下一層?!?/br> 李煜心情這才有所好轉(zhuǎn),坐下翹著二郎腿,喔了一聲:“是什么,說來聽聽?!?/br> 裴幽說道:“二皇子近日不是又因色心不改,惹出了不少禍?zhǔn)??雖說肖丞相已私下幫他擦好屁股擺平了,但是民間仍舊有不少的流言蜚語,對二皇子不利,屆時咱們只要再添上一把火……” 他笑了笑,又道:“沈貴妃那肚子里的孽種,不正好也可以幫他父親一把?” 李煜蹙眉,沉吟了片刻。 裴幽一錯不錯盯著他的面容,卻看不出什么,心頭忍不住在想,莫不是這段時間冷靜下來,三殿下舍不得去掉沈貴妃肚子的孩子了? 可三皇子李煜是個何等薄情之人,他向來心思深沉且心狠手辣,從一個不受寵且卑微低賤的宮婢肚子里爬出來的種,他自小便深深地知曉,比起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權(quán)勢才是他最為要看重的一切。 眼下不過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孽種,若是除去,還順便能幫他解決一大隱患。 這孩子,又怎么不算是老天賜給他的禮物。 李煜含笑,“不錯?!?/br> ** 左軍衙署。 周嚴(yán)將那個服毒自盡的賊人帶了回來,待細(xì)細(xì)追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此人不過是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死士,這般的死士若是沒完成任務(wù),回去也難逃一死,基本上只要任務(wù)失敗被當(dāng)場抓獲,死士便會選擇服毒,是以,根本查不出什么來源。 裴扶墨坐在紅木椅上,思緒不由回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的今日,廣寒樓綻放的煙火,害得百余人無辜喪命,而cao辦此次煙火的太子殿下也被晉安帝處罰,禁閉了半年,手中的政務(wù)盡數(shù)撤回,最終大半都被三皇子攬了去。 太子禁閉后,三皇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嶄露頭角,其雷厲風(fēng)行的魄力使得無數(shù)朝臣為之追捧,甚至有一度,朝堂中還傳來晉安帝要廢黜太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