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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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勿忘初心 夜深了,內(nèi)廳眾人散去,熱熱鬧鬧的主院變得靜悄悄。 云曦躺在床上,幾乎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她的頭腦還沒習(xí)慣有了靠山,身體卻誠實地知曉城主府是安全的、值得信賴的。 夢中,云曦仿佛回到了童年無慮的時光,父母親人悉數(shù)陪伴在側(cè),連年輕時的青姨都美得驚心動魄。 恍惚間,一個身穿玄色紫金長衫的大哥哥還頑皮地揪了揪她的辮子,惹得她哭了起來。 夢中手忙腳亂哄弄小姑娘的少年,逗樂了云曦,熟睡中的人兒展顏笑出了聲…… 次日一早,云曦一行便收拾好行裝,準(zhǔn)備出發(fā)了。 臨別時,竇夫人再度淚灑當(dāng)場,竇烈只m.l.z.l.得不住安慰,卻沖著陸青帆揮揮手,示意他們快走吧。 陸青帆朝兩位長輩躬身行禮,云曦亦福了福身,二人先后上了馬車。 “曦兒、青帆!空了回來吃羊??!”竇夫人的話別聽得人愈發(fā)不舍。 云曦探出窗欞,用力地沖竇夫人揮手:“青姨,再見啦!” 車行數(shù)里,馬車內(nèi)眾人皆沉默無言。 陸青帆的思緒還沉浸在竇城主臨別時的話里:“當(dāng)年之事牽涉甚廣、勢力龐雜,誰都不知身邊之人是敵是友。此去京城,務(wù)必慎之又慎!” 他的視線悄然劃過馬車內(nèi)眾人的臉。 刑部看似高升、卻無一援手,想要站穩(wěn)腳跟,恐怕不易。 “大人在想什么?” 陸青帆的目光久久停在云曦身上,隨著眾人目光越發(fā)灼灼,她委實扛不住了,只得出聲打斷陸青帆的思緒。 “在想到了京城,就吃不到這么好吃的烤全羊了?!标懬喾栈匾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吐出一句調(diào)侃的話來。 自家大人猝不及防的冷不逗一下打開了冷海的話匣子,他一拍大腿:“大人也舍不得?屬下也是!媽呀,怎得會有烤至那般酥嫩的羊rou?一口酥脆、兩口多汁……” 冷海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人間極致美味!” 青果用力點頭:“嗯嗯嗯嗯!” 云曦:“……倒也不必如此。以后還會來的。對吧陸大人?” “嗯,”陸青帆唇瓣染上一抹淡笑:“定會?!?/br> 從鄂城出發(fā),疾行兩日便到京城城郊。 一行五人決定在驛站休整一個時辰,換過官服,陸青帆就去刑部上任。 “真不容易,走了月余咱們才到京城。小姐,待會兒陸大人去刑部,咱們能跟著去嗎?” 青果換上一身干凈利索的衣裳,烏溜溜的眼睛都是期盼:“奴婢還沒見過刑部啥樣呢!” “大明的衙門依制而建,應(yīng)該都大差不差吧?” 云曦梳洗過后也重新?lián)Q了一身衣裳,她將烏發(fā)三兩下盤起,又用小手?jǐn)n了攏,最后系上兩個發(fā)帶,俏皮中平添兩分干練。 “奴婢想看,”青果小聲說道。 云曦眨眨眼,也小聲附和:“我也想看?!?/br> “走走走,咱們?nèi)枂栮懘笕寺?!哪怕是在門外瞧瞧也好,奴婢肯定不給陸大人裹亂!” 青果歡喜地拉著云曦出了門,主仆二人沒走多遠,便看到陸大人已經(jīng)從屋子里出來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穿錦袍官服的男子,二人不知在說什么,神色都有些凝重。 云曦一眼就認(rèn)出那陌生官員的品階高于陸大人,即刻拽住了青果,沒再上前。 陸青帆將人送至驛站門口,抱拳問道:“敢問尚書大人,為何不等下官順利調(diào)任之后再接手此案?” “若京官兒能辦,本官還用得著你?”盧尚書天生自帶一股凜然傲氣,斜睨陸青帆說話時頗有幾分不屑。 “如此,便是此案棘手到無人敢接、無人敢破,正好下官并未走馬上任、又有調(diào)令在手,地位不尷不尬,處置這‘燙手山芋’正合適,可對?” 陸青帆此言一出,盧尚書面色一沉:“怎么,你不愿?” “既然下官是替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頂雷,盧尚書大人禮遇一二,也是應(yīng)該吧?”陸青帆似笑非笑地反問,墨眸譏誚之色滿溢。 找人頂鍋,還這般趾高氣昂的上峰大人,也不是什么心胸開闊之輩。 站在不遠處的云曦暗暗撇嘴,心下只覺未來刑部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盧尚書眼底涌上幾分寒意,他深吸一口氣勉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沉聲道:“你有什么條件?” “一,大人需為下官準(zhǔn)備一封手令,可各處衙門行走、調(diào)閱卷宗;二,此案既然牽涉京城勢力,驗尸、用人,屬下想用自己的班底?!?/br> 沒想到年紀(jì)輕輕的陸青帆行事如此老道,不僅一下看破了案件的棘手之處、連提出的要求也直擊要害。 京城最棘手的是什么?不就是錯綜復(fù)雜的宗親世勛關(guān)系嗎?! “也罷,為了破案,本官允你就是?!北R尚書態(tài)度軟化下來。 “這第三么……” 陸青帆話音沒落,盧尚書便瞪了眼:“你別得寸進尺!” “第三,屬下一路舟車勞頓、盤纏用盡,還需刑部撥些例銀,方便度日。”陸青帆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百兩便夠?!?/br> 最后,刑部尚書吹胡子瞪眼地離開了驛站。 陸青帆揚了揚手里百兩的銀票,沖云曦說:“去京城住客棧,銀子少不了。” 云曦彎了彎眉眼,忍笑道:“大人英明?!?/br> 起碼經(jīng)此一役,刑部中人是沒人敢把陸青帆當(dāng)愣頭青忽悠了。 京城暫不能去了,一行五人停留在京郊。 圓桌前,大家端坐其中,陸青帆沉聲道:“有個棘手的案子,破完了才能上任?!?/br> “?。吭醯萌雮€京城這樣麻煩?”冷海一聽都醉了,這一路上他們遇到最多的不就是案子? “沒破完呢?”一向少言寡語的冷川難得反問。 “官職沒了,還可能獲罪入獄?!标懬喾f得云淡風(fēng)輕,仿佛不是在談危及身家性命的大事,而是在商討晚上喝粥還是吃面。 云曦知道,陸青帆說得還是保守了。 能讓刑部尚書大人親臨委任的案子,辦不妥,十有八九是個下獄身死的結(jié)果。 桌上的氣氛逐漸凝重,大家的神色肅穆低沉。 他們早該知曉,來到京城、意味著一切更難。 “怎么,怕了?”陸青帆展顏低笑:“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云仵作的驗尸能耐沒信心?” 此言一出,冷海第一個不同意:“屬下肯定是對云姑娘驗尸的能耐有信心的,只是、只是……” “世勛大族、朝臣百官,皇親國戚、奪嫡權(quán)爭?!崩浯ň珶挼馗爬怂麄兊碾y處。 破案容易,處理這四類棘手的權(quán)勢關(guān)系,才最為復(fù)雜。 陸青帆食指輕擊桌面,“勿忘初心?!?/br> 是了,仵作的初心不就是傳遞死者之哀鳴?刑部之初心不就是還案件一個清楚明白? 朗朗乾坤、刑獄律法,不過“公正清白”而已。 云曦清眸驟亮,脆生道:“明白!” 冷氏兄弟和青果對視一眼,皆言道:“吾等明白!” 第67章 無人帶路 案發(fā)地不在京城,而是在距離京郊驛站不遠的一處私人別苑。 云曦一行坐在馬車上趕往瓊芳別苑時,冷川的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份線報。 陸青帆簡單看過,隨即遞給云曦,“死者一男一女,皆系宗親勛貴?!?/br> 據(jù)線報上說,那瓊芳別苑乃天玉長公主的私產(chǎn),是先帝在世期間、天玉長公主順利收服煢部蠻夷有功特意賞的。 既是賞賜功臣,瓊芳別苑的布置堪稱“小皇宮”,山水布局、景致錯落,其繁華奢靡程度說是一座王府也不為過。 “天玉長公主真真巾幗不讓須眉?!痹脐胤畔戮€報,感慨道:“我之前聽聞,天玉長公主一人只身前往煢部和談、兵不血刃促成煢部投誠,比之沙場將軍不遑多讓?!?/br> “不止呢,屬下還聽聞,天玉長公主早就與那煢部首領(lǐng)在江湖中結(jié)識、有過命的交情,所以天玉長公主才敢只身深入煢部腹地主張和談?!?/br> 冷海八卦范圍極廣,竟然連上一輩兒的事情都知曉。 迎著云曦詫異的目光,冷海還認(rèn)真地強調(diào):“真的!坊間傳聞,長公主的孩子承郡王眉宇間就頗有幾分像煢部首領(lǐng)!” 此言一出,青果就率先驚得捂住了嘴巴;冷川更加干脆利落……他直接捂住了冷海的嘴。 “你可真勇啊?!痹脐厣斐龃竽粗福骸笆裁炊几艺f?!?/br> 天玉長公主曾是大明的女戰(zhàn)神,傳奇一般的人兒卻生出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承郡王,文不成武不就。 先帝殯天、天玉長公主薨逝,承郡王就只能靠著一點皇恩討生活。昔日繁盛熱鬧的別苑也成被他租賃出去,間或成為勛貴、富商的銷金窟。 “靠著這點子租銀,承郡王的日子還算過得去?!崩浜@^續(xù)八卦道。 死者同承郡王無甚關(guān)系,但事情發(fā)生在瓊芳別苑,不免引人側(cè)目;承郡王變成了最主張破案之人……當(dāng)然了,主要還是為了不影響生意。 發(fā)生了未破的命案,萬一沒人再來租賃該怎么辦? 馬車緩緩?fù)T诃偡紕e苑門前,刑部值守的差役看過陸青帆的手令,痛快放行。 剛進瓊芳別苑,入目的巨型玄石上刻著鑲金大字,書曰:巾幗英雄。 云曦心下感慨,先帝對天玉長公主當(dāng)真器重,就算到了圣上這一代也愿恩澤一二,否則就以承郡王那副“二世祖”的模樣,租賃皇家別苑的罪名就夠他削爵了。 “大氣非凡哪。”冷海也忍不住感慨道:“不怪勛貴富商都愿意花銀子在此宴客,要是再搞點曲水流觴附庸風(fēng)雅,嘖嘖,豈非快哉?” “你一行伍之人,搞什么曲水流觴?!标懬喾敛涣羟榈卮链┝藢傧碌难b蒜,淡淡地道:“進去看看。” 冷海訕訕地應(yīng)了。 五人繞過“巾幗英雄”的巨大玄石,就看到了寬敞的院落,周遭行走的小廝奴婢行走間輕手輕腳、目不斜視的規(guī)矩模樣,不愧“皇家別苑”之稱。 旁的不說,承郡王將苑中下人倒是教授得極好:外客站在正院都無人好奇圍觀,皆低頭各自行走。 “請問小哥,咱們案發(fā)的那處閣樓怎么走?”冷海拉住其中一個小廝客氣地問道。